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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高家恶少小说:三国之我是反贼 作者:又枫青 更新时间:2018/8/16 15:04:10 往前走没两里,便到了“高兴里”,这名字瞧着甚是有趣、喜庆。正如其名,里中高姓占了大半,也有少数几个他姓。 一名锦衣男子在里门的侧塾中,正与里监门等数人博戏赌钱。 有汉以来,赌博盛行,上至天子贵族,下到街巷市井,无人不好。虽有律法禁止,多数情况下执行并不严格。 时人称赌博为博戏,不一定赌钱,也可以赌酒。汉景帝为太子时,与吴太子博戏赌酒,因为“争道”,也就是争夺棋路而发生了冲突,景帝一怒之下,竟举起棋盘砸死了吴太子。吴太子的父亲即后来掀起七国之乱的吴王刘濞。 本朝质帝、桓帝年间的跋扈将军梁冀,写过一本《弹棋经》,弹棋是一种模仿蹴鞠的游戏,也可以用来赌博。 民间“以游博持掩为事”者亦比比皆是。“博”,六博;“掩”,意钱。百姓中甚至有因此发家致富的,比如曾被司马迁写入《史记》的桓发。 此时的博戏方法,只有六博、塞棋、弹棋等几种,最多再加上斗鸡、走马、走狗,蹴鞠也算,哪里有后世花样繁多? 他发现有两个人在门口探头缩脑,即丢下计筹,出去问道:“你二人是谁?来我里中作何?为何探头缩脑,不似良家,莫非是贼么?” 他叫高望,字仲誉,贵为高家二少,不事生产,不务正业,只知强取豪夺,吃喝玩乐。 这两人忙陪笑见礼,双手抱在胸前,长揖到底,说道:“哎呀,这位兄台,我二人是从柿子亭来,也是本乡人,来贵里是为找一人。” “找谁?” “杨韦。” “你找他作甚?” “兄台不知,我们两家是亲戚。” “什么亲戚?” “杨韦之妻是我的二姨的再从姊,他是我二姨的再从姊婿。”姊婿,就是姐夫。 高望瞧了这人两眼,心道:“却不曾听闻杨韦与柿子亭有甚亲戚,二姨的再从姊?这亲戚也扯得太远了点!瞧这小竖衣衫褴褛,面有饥色,提个破篮,里边只有两三根陈韭烂葵,也好意思上门登拜?” 料来是秋收将毕,缴税的时候到了,又或因天气渐寒,缺少储粮以备过冬,故此拉下脸面,仗着一点远亲前来乞食借贷的了。 高望面露不屑,挥了挥手,说道:“那你们就进去吧!” 高望挪动身子让开路,等他们点头哈腰地过去,瞧着他们的背影,提醒道:“乃公有三两天没见杨韦家有人出门了,你们敲门的时候大点声,他们全家都已经被饿昏了也不定!哈哈……穷鬼求穷鬼,倒是有趣。” 他嘀咕道:“这几天来里中走亲串友的反倒多了起来,来的人中十个里边,有八个都是这副穷酸模样,既然穷,受饿冻死就是,还偏不肯,巴巴地跑出来四处乞食,寻人借贷……” 高望仰望天色,见头顶虽是晴日,但远处似有云层翻腾,又想道:“借贷也好!瞧这样子,像是要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只求今年这场雪下得早点大点,一场雪后,又能放出不少债去!对了,这收税的事情也该抓点紧了。” 他高家本是徐州人,落户本乡百余年了,最初为了赚钱还走个商贩个货,四处买卖,得了些积蓄,后来就以豪强为业,即一半是从明抢暗夺上来,一半是从放贷上来。一如南侯里的侯家。 近年来因得了铁矿,又有人在乡中当任游徼,强取豪夺更加便宜,勾连官商,甚至又与土匪搭上线,黑白通吃。 他家一边经营铁矿,一边广置良田,一边放贷,一边继续代理征税,日进斗金,却还不忘强取豪夺、锱铢必较的本性。 高望一边打着盘算,一边回去塾中,大手一抓,把席上的钱都拢成一堆儿,装入自家囊中。这其中有他的钱,也有里监门拿出的赌资。 里监门虽有不愿,但知高望是个蛮横无理之人,何况他一个操持贱役的小小监门?当下也不敢分辨,被拿了钱还得陪出笑脸,笑嘻嘻地将他送出塾外。 高望出到孰外,抬眼一看,前面行来四个人:为首一人一看就是个掌柜,年约二十三四,身长七尺,黑衣黑帻,面白无须,眉目俊朗,腰携布袋与短剑,行走间,自有一番从容。正是玄晔。 玄晔的腰袋之中装的是算筹,算筹实际上是一根根同样长短和粗细的小棍子,长约半尺,多用竹子制成,也有用木头、兽骨、象牙、金属等材料制成的。二百七十几枚为一束,放在一个布袋里,系在腰部随身携带。需要记数和计算的时候,就把它们取出来,放在桌上、炕上或地上都能摆弄。 玄晔身侧跟着一人,革带腰剑,皮肤黝黑,面色枯黄,身量不高,却精壮异常,此人叫乐进。 还有一个少年郎,身穿褐衣短袖,年不过十七八,挑着副担子,担子上面写着个盐字。最后一人身着长袖,头戴帻巾,肩上用一根棍子挑着几张皮货。此二人正是孙仁和诸葛昝。 或因为世道不宁、道路不靖,他们都随身佩戴短刀、长剑。 高望打量他们,他们亦打量高望。 只见高望身长七尺七寸,穿着黑色的锦缎,边角有红色绣饰,头戴高冠,腰缠美带,脚蹬丝履,佩剑悬玉,观之气宇轩昂。 高望出声喝问道:“来者何人?” 听到这声大喝,孰中的人都跑出来观瞧。 里监门小跑着过来,对高望笑嘻嘻道:“少君没看出么?他们是行脚商。” 高望瞪里监门一眼:“要你多嘴,我问他们卖得是什么?” “盐……”里监门有了教训,只说出一个字忙闭了嘴。 玄晔上前,抱拳躬身道:“在下有礼了,我等行脚到此,贩些食盐,收些皮毛,草药也可。” “你们贩的可是私盐?” “是食盐。” “好啊,你们这些奸商走卒,竟然光天化日,明目张胆,贩卖私盐。”高望突然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拿下!” 里监门等人皆愕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呼啦一下就把他们四人围在中间:“对,就是私盐,把人绑了,财货没收!” 玄晔顿时一脸茫然,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遇到这一茬。 孙仁反应快,撂下担子,横握短刀,道:“是不是私盐与你们何干,你们是想学那强人劫道么?” “学?”高望个头高,将身前一个门客拽开,上前一步,哂笑道:“这里是高家的地盘,这里我说了算,我说是私盐就是私盐,到了我的地盘就得服我管,就算劫了尔等又如何?” 孙仁年少气盛,抽刀出鞘,怒目而视:“你若要用强,那便问问俺们手中的刀!” 玄晔制止孙仁,连忙上前解围:“这位贵人,请问高姓大名?” “明知故问!”高望趾高气昂,不屑道:“看见远处那庄子没有,我家的,这一片田地都是我家的,这道路也是我家的,你若识相,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玄晔顿时明了此人的身份,愈发恭敬道:“原来是高家少君,请恕在下有眼无珠,不识贵人,在下这相赔罪了。” “嗯,你还算有几分见识。”高望冷笑着道:“只是,这赔罪可不能只嘴上说说罢?” 玄晔哪里不知,高望是在向他索要好处。 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识趣地从怀中掏出几十枚半两钱,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小人初来贵乡,聊表敬意,请笑纳!” 高望将玄晔的双手翻转,将他手中铜钱悉数誊进自己手中,掂量了一下:“哼!就这点钱你打发要饭的呢?” 他一面不屑,却又不客气地把钱装进自家兜中,一指孙仁道:“这短竖忒无礼,少不得要打断他一条狗腿!” 玄晔见高望收了自己的钱,却仍不满足,似乎还要吞了自己的货,心中虽然愤怒,为了大计却仍旧忍下,笑嘻嘻地赔罪道:“他一卑贱脚夫,烂命一条,少君雅量,别与他一般见识。” 玄晔转身对孙仁喝道:“还不把刀收起来?” 玄晔又从腰间取下钱袋,从中摸出一把铜钱,再次奉上。 却见高望双眼紧紧地盯着自家钱袋,对奉上的铜钱看也不看。 玄晔故作叹息一声,把钱放钱袋中,将整个钱袋奉上。 高望这才笑哈哈地笑纳了,他一边掂量着到手的钱袋,分量不轻,怕不下数百钱,脸上露出喜色,迈步就走。 突然,他又转回来,俯视玄晔道:“下次再来,也须像今日这般,把孝敬直接送去庄中!我保你一路无事,否则,嘿嘿……” “我等明白。”玄晔点头哈腰道:“恭送少君!” 得了高望的话,围着他们四人的一众恶少年,也一齐朝着高望拜送,然后回去孰中继续博戏。 里监门同情地看着玄晔,讥笑道:“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一带是你一个外乡人轻易能来的么?” “唉!”玄晔捶胸叹息:“本以为这一趟能多少挣几个钱,不想竟连本钱也折了。” “没把你们的货一块夺了,你就烧高香吧。”里监门压低声音道:“亏得你识时务,要不然岂止是丢了财货,你这尸骨少不得也得埋在这里,他高家杀人越货的事情还干得少了?” 里监门摇头叹息,临走时又好心告诫道:“别往东面去了,那山沟沟里本就穷,又遭了灾,才打过仗,剩不下什么了,山贼流寇也多。去南边吧,阳谷城西有座军营,那里收货,价钱还公道。” 玄晔对着里监门的背影恭敬一拜,却毅然向东而行。 孰中传出几声议论:“他们疯了么?还去东面,真是不知死活。” “唉,出来讨生活都是不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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