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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唯有造反小说:三国之我是反贼 作者:又枫青 更新时间:2019/2/7 11:55:21 日过正午,天气晴好。 “江山自古多美人,一颦一笑皆风情。青黛娥眉可成画,明眸流眄沁园春。” 玄晔呆坐在院中,手持一块丝绸面巾,脑海中满是她的一颦一笑,喃喃自语,竟有些痴了。 绸缎庄确然没有成衣可卖,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挑了半晌,又在佳人的纤纤细手下,帮他量了身长尺寸,答应托人给他做。 衣裤不急着穿,每日洗脸洗澡的毛巾却急等着用,“毛巾”当然没有,“面巾”也没有,耐不住他死皮赖脸地央求,她只好拿了自己备用的给他。 临走之际,正要付钱,他才发现自己的钱袋已经给钱紧拿走了,还好怀中贴身藏着两块金饼,留下一块作为订金。一金依照成色,值一到两万钱,当然足够了。 玄晔要订做一套衣裳,当然不用麻布,素和练又太过张扬,于是决定,衣用绢,裤用帛。而且要做就做全套,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从衣帽到鞋袜,一次性全搞定,让自己的衣着服饰彻底改头换面。 全套下来,也用不了几匹绢帛,原料加手工,总计约在五千钱左右,用不到一金。 然而,这一金依照成色,到底能兑付多少五铢钱,是不一定的,掌柜的不在,雪儿不敢做主,约定到取货之日,多出来的一并退还。 什么时候,玄晔变得如此大方了? 别人问他,他却答道:“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众人皆莫名其妙! 玄晔带来的那批物资中就有不少绢帛,要做衣裳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材料,只要找来裁缝或叫钱妻帮他做也可以,他却偏偏要去绸缎在买,花那些冤枉钱! 俄而,他又用剪刀裁剪丝帛,向钱妻借来针线,缝制裤衩,用以换洗。 钱妻见他一个大人男竟然在做女工,大惑不解,想上去帮忙,问他做得是什么。他只微笑不语,裤衩这个东西此世却无,又涉及私密,哪敢宣之于口,怎能假借她人之手? 未几,钱紧从外面回来,却是垂头丧气,如斗败的公鸡。他见玄晔在摆弄针线,也忍不住大奇,跑过来询问。 玄晔自是不说,却调转话头问他:“钱还了?” 钱紧摇头,然后点头,又摇头。 玄晔不解,再问:“到底还了没有?” 钱紧只是唉声叹气。 玄晔见他带出去的钱袋已经不在身上了,应该是还掉了,又问:“借据拿回来没有?” 钱紧终于开口答道:“没有。” “什么?”玄晔站了起来,发现钱紧的半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到底怎么回事儿?” 钱紧道:“钱不够。” “难道是我算错了?”玄晔愕然,当即又算了一遍,道:“本金三千,月息三百,还不到一个月,本息合计三千三百钱,我给了你五千钱,怎么不够?” 细细询问之下,方知钱紧向聂家借钱的时候,所签文书上写得清楚,“借钱三千,一年后还,月息什一(百分之十)。” 坏就坏在‘一年后还”这四个字,本该是“一年内还”,一字之差,意思天差地别。 不知是钱紧当初签订文书时没注意,还是饥不择食,亦或故意约定一年后还,以便留出更多时间“以钱生钱”。 玄晔一阵无语,道:“虽然约定一年后还,提前还也不是不可,大不了多给他一两个月的利息,难道他不准?” “起先他说可以。” “然后呢?” “然后又说不行。” “既然不许,那你带去的钱呢?” “后来又准了。” “那借据呢?” “他说可以提前还钱,但还是按一年的利息算!” “我靠!你同意了?” “不同意!” “然后呢?” “然后,钱进了他聂家的大门,只见进去的,从没见出来的。我不同意,他们就动起手来,强抢了去,说是‘预付款’。我与他们理论,他们便用拳头跟我招呼,还说剩余的钱要我在年内还清,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 “拿我妻、子去抵债!” “……” 玄晔算是彻底明白了,秦虎昨晚说得对,聂家的钱不是那么好借的,不,聂家的钱好借,但不好还! “他们分明就是鱼肉乡里的流氓恶霸,有理他们便与你讲理,若是没理,他们的拳头便是道理!” 钱紧久居聂城,难道不知聂家的厉害?竟然还敢去借钱,看来当时他当真是走投无路,饥不择食了。 玄晔叹了口气,问道:“那剩余的‘欠款’,你还打算还吗?” 钱紧噗通一声,又给玄晔跪下,哀求道:“不还又如何,总不能把妻子抵给他们罢?求您开恩,救救俺们一家!” 玄晔气急:“求我开恩,你怕是求错人了吧,你应该去求聂家!” “我求了,头磕了无数个,没用,那‘聂阎罗’吃人不吐骨头!” “你现在知道他叫‘聂阎王’了,当初脑子长哪儿去了?”玄晔没好气道:“我告诉你,聂家已经盯上你了,这钱你是还不清的,有多少钱也白搭!况且,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钱了,若是全搭进去,就说什么也晚了。身上没钱,寸步难行,你应该体会比我深!” 钱紧不听,叩头不止。 玄晔无奈,忽然想起一事,想要试探一下他,蹲身下去,附耳轻声道:“依我看,聂阎罗怕是看上你的妻了,你若识时务,主动献上去,或许还有救。” “你也知道了?”钱紧闻言,张口反问道。 “我靠,还真是!”玄晔心中暗骂,他本是猜的,现在却是坐实了。他下意识地瞥一眼正在房中帮他整理床铺的钱妻,温柔贤淑,弯眉秀目,前凸后翘,长成这般模样,也难怪被别人惦记。 玄晔暗自哀叹道:“红颜祸水啊,乱世之中,若无本事,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老婆再漂亮,终究还是别人的。” 他又想起隔壁的雪儿,想道:“再有几年,天下彻底大乱,届时诸侯混战,兵祸连结,你又会有怎样的悲惨境遇?”竟打了一个寒颤,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眼看着就要被人无情地打碎践踏。 “是了,除了聚众自保,别无他途了。”玄晔遂下定了决心。 若要聚众,有两个途径,一个是做官,名正言顺地聚众养兵。可是,他一个空降“黑户”,连个“身份证”都没有,后世寸步难行,此世也一样。 而且,此世非常注重一个人的出身,似他这般,官籍名册上查无此人,既无任何宗族势力、人脉关系,也无丰厚的钱财家资,不通“经学”,亦不知官场世故,连个进身之阶都没有。所以,依靠朝廷这棵大树,在体制内发展势力是不可能了,时间也不等人,容不得他慢慢来。 另一条路,那就只有造反了,学刘邦!太平盛世造反就是找死,可是现在是乱世,造反反而最有前途,成王败寇嘛。 既然决定造反,就要拉起一支队伍,要拉起一支队伍就必须要有骨干人士,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 钱紧算一个,张勇只能算半个,只要再把秦虎和张彪争取(忽悠)过来,就可以开张了。 “嗯,现在关键是要帮钱紧下定决心与自己一条道走到黑,那就不能轻易再给他半毛钱了。”玄晔在内心打着小九九,一边把钱紧从地上拉起来,道:“为今之计,还有一条路。” “什么路?” “远走他乡,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话虽如此,可是……”钱紧有些不太认同:“现在再难,日子也还能勉强过得下去,至少还有这枢宅院和床榻,一旦背井离乡,那便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地,连个遮风挡雨的住所都没有了。” 玄晔耐着性子反问道:“你以为你还能在这聂城待下去?现在不走,等债主讨上门来,你还能走得掉吗?” 钱紧还是不愿意走,嘟囔道:“这不还有大半年时间嘛?我们再加把劲,或许就能把钱挣回来了。” 玄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搬出了杀手锏,凑近他,一字一顿道:“你别忘了渎亭之事,若是东窗事发呢,你想坐以待毙么?” 一句东窗事发,好似晴天霹雳,钱紧吓得瘫软下来,被玄晔拉住,手指却不住地抖动,再无异议:“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玄晔满意道:“我们等下就去张彪家,看望他的老母亲。” “诺!”钱袋答应道。 玄晔想起什么,又吩咐道:“你去看看还有没有酒肉,再扛一袋粟米。” “行!”钱紧反应过来,连忙反问道:“什么?一袋粟米,用得着这么贵重么?” 一斛粟米,在寻常年月,市价也就一两百钱,并不很贵重,但现在是青黄不接之时,又是大乱之后,有价无市,有钱也买不到。 此时的聂城之中,估计没有几家能拿得出一斛粟米的。 一斛上好的粟米,约重十五千克。朝廷给定的口粮标准是,一个成年人日食六升,约0.9千克。 玄晔来自后世,体内还有些许脂肪、油水存留,菜食又差,胃口不太好,饭量一时间还上不来,一日三顿,大概能吃四升。 贫家小户,没有人能真正吃够六升的,一天两顿,日食两升,也能吊住性命,熬成稀粥,再加一些野菜、槐树叶之类,可以果腹。干饭是没有几户人家能吃得起的。 玄晔随手一挥,就搬出一袋粟米,远远不止一斛,乃至两斛,可够寻常百姓全家吃一个月了,如何不贵重? 钱紧哪知“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若能得张彪效力,玄晔何惜一袋粟米,一斗金也舍得,只要他有。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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