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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三国之我是反贼>第11章 聚众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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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聚众大计

小说:三国之我是反贼 作者:又枫青 更新时间:2019/2/7 11:55:21

张彪也住在城东,距离钱紧家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他家的宅院不但小,还很破落。黄土夯成的墙垣,围着一个不大的院子,木门上尽是裂口、缝隙,漆也掉了大半,黑一块、白一块,便如牛皮癣也似。

钱紧一肩扛着粮袋,一手提着一块腊肉,玄晔左手抱着一坛酒,右手敲响了张彪家的院门。

过了许久,张彪才来开门,只一日一夜不见,他已是头发蓬乱,眼睛红肿,形容枯槁了。

玄晔猜测,或许其母的病情不但没有得到医治,或又加重了,于是关切地问:“阿母如何了?”

张彪忍声道:“医工看过了,说邪气已深入心肺,吃什么吐什么,药食不进,阿母怕是熬不过去了。”说罢,自责不已,偌大的汉子,竟又哭了起来。

“啊?快带我们进去看看。”玄晔说道。

院中只有两间低矮的茅草房,进入屋中,室内狭窄,地是灰土,没有铺砖,坑坑洼洼的。

靠墙摆放了一张木床、一个简陋的案几,案几上一盏陶碗,碗边破了个口子,里边存了小半碗水。除此之外,再无别物,真个家徒四壁。

木床上躺着一个老妪,脸颊枯瘦,眼窝深陷,额头上的白发也已掉了大半,裸露出一大块干燥的长着黑斑的头皮。她身上盖着两层破旧的被褥,其中的一床应该是张彪的。

整个室内,暮气沉沉,很是压抑。

老人已不能进食,连水也喝不得,还经常陷入昏迷之中,在这个时代,纵有灵丹妙药,也是无用。谁都看得出来,她时日不多了。

张彪跪在床前,欲将其母唤醒,告知她有人来看望她了。一连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微弱的呼吸却还在的,估计是又昏迷了。

玄晔阻止了他,道:“不必了,醒了反倒痛苦。老人家辛劳了一辈子,却没享到半点福气,为今之计,我们应该尽最大的能力,让老人家风风光光地走。”

钱紧点头赞同道:“此乃正当大事,马虎不得,须早做准备。”

张彪亦连连称是。

“需要什么,你来说,我来记,有纸笔没有?”玄晔道。

当然没有,看这室内的陈设,估计找不出半件带字的东西。

他们只得出到院中,玄晔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记。

钱紧最为年长,或经历过许多白事了,说得有条不紊,头头是道。玄晔初来乍到,不知此世的风俗,不便插嘴,只卖力写记……

从寿衣寿材,到宴请宾客,再到出殡下葬,林林总总,写了二三十条。最后,最关键的,归根到底就一个字:钱!

红白大事,只要经历一次,就要倾家荡产,后世如此,此世亦如此,况且还是灾年。

看着总计出来的那个串数字,张彪最先表现出难色,别说五万钱,就算掘地三尺,砸锅卖铁,他家也凑不出一个零头。

钱紧亦为难,看着玄晔,试探道:“要不要再算算,精简精简,能省就省,或许能少一大半。”

玄晔暗暗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所有身家,并把所有物资折算,刚刚够。

他看了看张彪这倶几近八尺的大汉,其既失落又希冀的眼神,毅然道:“我出了!”

果不其然,张彪闻言,泪如泉涌,一下拜倒在玄晔面前,泣涕道:“若能风风光光地送走阿母,我愿做牛做马,以报主公大恩!”竟然不惜拜他为主了。

秦汉之时,去上古未远,民风淳朴,视死如事生,死不可怕,关键是要死得其所,死得风光,或有云:“生不能五鼎食,死当五鼎享!”

玄晔连忙将他扶起,劝慰道:“汝母便是我母,全人孝道,义不容辞,快快起来。如此说定,我们各自分头行事。”

出了张彪的家,钱紧拉住玄晔,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道:“您与他不过一面之缘,为何如此慷慨解囊,不惜赔上我们所有的身家?”

“我说了,全人孝道,义不容辞。”玄晔道。

钱紧当然不信。

“对了!”玄晔并不多做解释,紧接着说道:“张彪有哪些亲朋好友?这么多事,你我两个怎么做得来,秦虎应该是一个,对,先去秦虎家看看。”

秦虎也住在旁边不远,家中就他一人,其余的都相继在光和二年(179)、光和五年(182)的大疫中病殁了。

直接推门进去,院中有三间矮屋,皆用黄土垒成,墙壁上坑坑洼洼,有一个锄头倚墙而放,锄板上锈迹斑斑,院角放了一堆枯枝烂木,大约是用来烧火的。

钱紧喊道:“虎子,你在家吗?”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从堂屋中出来,其中一个是秦虎,另一个玄晔认不得。

钱紧却认得,好奇道:“吴病,你也在啊!”

吴病手里握着一只钱袋,微微拱手,答道:“今年正月,天下大疫,家姐也染上了疾病,阿彪便帮着四处筹钱,延医送药,阿彪的阿母更是日夜帮忙照顾家姐。此次阿母病重,我这些天跑遍了四邻八乡,弄得这些药资,正要给他送去。”

钱紧看着他手中的钱袋,叹道:“用不着了,张母已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当前正在商讨后事。”

“啊!”吴病惊讶道:“当真亦无治了?”

“司命所属,无力回天了。”玄晔道。

吴病才回来,或许不太清楚情况,秦虎今早才去看过张母,点头表示同意。

玄晔注意到吴病方才说的话,“今年正月,天下大疫”,这才二月下旬,正是乍暖还寒的时节,大疫还未彻底过去。吴病的姐姐既然是感染了疫病,张母又去照顾过她,也就是说,张母也可能是感染了疫病,而不是一般的感冒!

想到这里,玄晔一阵后怕,担忧今日此去,搞不好自己也会被传染了!

玄晔又上下打量吴病,见他二十出头的样子,时人十五及笄,十六出嫁,其姐至少也有二十多岁了,怎么着都已经嫁人了,为何没在夫家,却在自己兄弟家治病?

玄晔心中疑惑,但他与吴病素不相识,直接相问必然显得无礼。

秦虎连忙把玄晔介绍给吴病,两厢见礼。

吴病倒是心胸坦荡,颇为睿智,像是看透了玄晔的心思,坦然道出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他姐姐能识文断字,堪称才貌俱佳,五年前托得媒人嫁了邻乡一个大户人家。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却因为一无所出(不孕),不受夫家待见,染病之后,更是一封休书,直接被遣送了回来。

玄晔心中想道:这就对上了,吴病的姐姐被休了回来,又染了病,张彪贴上去延医问药。其中缘故,或是因他与吴病交好,或是同情其姐,或是两人自小青梅竹马情意所在,亦或是张彪贪恋人家的美色,欲乘虚而入。

而观张彪昨日看钱妻的眼神,想来他年轻气盛,又家贫无妻,贪美慕艾也无可厚非。结果,美人消逝,非旦人财两空,还陪上了自家老母,造化弄人。

玄晔客气的问道:“吴兄家中还有何人,令尊令堂安好?”

吴病拍拍自己的胸膛,苦笑道:“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却也乐得自在。”

秦虎补充道:“数年之内,三次大疫,多少人家颌门俱丧,连个收尸的人都没剩,我们这几个活下来的,都算是命硬。”

玄晔闻此,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早生”几年,如若不然,一不小心就在此前数次全国性的大疫中“英年早逝”了,能在三国留名的,第一个前提条件就是必须命够硬!

却说现下,他们没有家眷拖累,参加造反的可能性反而更大,而且敢于玩命。对此,玄晔愈加坚定了收拢这几个人为己用的决心。

于是,玄晔将自己出资为张母办理后事的打算说了出来,并当场请求他们协助自己。

他二人听了玄晔的慷慨和义气,俱皆称颂,并表示:“旦听差遣便是。”

得了吴病和秦虎二人的允诺,玄晔甚是高兴,这仅仅还是第一步,要想彻底得到他们的效力,办好眼前这件“正当大事”很关键。他要在这个过程中,广结恩义,赢得人心,树立威望。

接下来,玄晔决定把所有的物资、钱粮都转移到秦虎家中,假借办事为由,把这栋院子变成自己的大本营。吴病也一同搬进这院子里住,以方便做事。

有了玄晔的钱粮物资,诸人迅速把筹备工作展开。

在这个过程中,玄晔发现,吴病说他的姐姐能识文断字是确然的,因为吴病自己的学识就不差。据说,他家往上数三代还做过朝廷的将官,为了逃脱一次罪过,才隐姓埋名,至此家道中落。

钱紧是生意人,识字算数是最基本的;秦虎只上过一两年蒙学,识字不多;张彪最次,大老粗一个,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全乎就不错了。

玄晔自己作为后世文科商学院大学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知前后五千年历史,政治、经济、军事、社会、管理,乃至数理化等等。可谓“无所不通”,号称“学识渊博”,“学富五车”,但这仅仅能用于谈天说地吹牛逼,实际没有什么鸟用!

他也明白,对于此世的诗书礼仪、儒家经典、诸子百家,他无一门精通,即便有一门,也仅仅是略有涉猎而已,随便拉出一个士子就能秒杀他。

但是,不懂可以学,以他的见识和自学理解能力,要想通读一部书,并不难。

况且,在现阶段,他身边绝大部分人都是目不识丁的黔首百姓,以他的学识和吹牛皮的本领,足以令众人惊为天人了。

话说回来,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在此世真正的大儒或士人面前,他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他决定从现在开始重新学习,手不释卷。

他挑的第一部书是《孙子兵法》,因为时间不等人,他没功夫和兴趣去读那些儒家经典“微言大义”,兵法却很快就会用到。

他捎带着也读一读《诗经》,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陶冶情操,撩妹专用。

即便,他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每晚睡前也必读书。

转眼三天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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