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丰收的‘仙种’

第三十三章 丰收的‘仙种’

李正斟酌着词句说：“假如说，我是说如果，法不传第九耳啊！我们只是酒话啊！假如说，像你们这样的五品官员，取消俸田，或者由你们自己卖掉俸田，或者朝廷补偿钱或物赎买回俸田，你们觉得这700亩和连带的利益的需要多少钱？”

李孝恭笑着说：“看来孝正有了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

“是这样，只是想法啊！不必较真！大唐建国，从兵荒马乱中崛起，等于打乱了原来世家们的发展步骤，战乱导致人口骤减，大量土地荒芜。等缓过气来，新老世家权贵们又将开始新一轮的土地兼并，苦的还是百姓。最后又慢慢回到了献灵之变类似循环。”

三人色变，黄龚二人起身欲走。汉末的诸侯藩镇分割，汉献帝兄弟控制的地盘只剩都城中的了，都城还是说得大了，他的法令也许出不了大殿就被更改了，后来从长安逃到洛阳的一路都是从别人地盘是经过。议论朝廷未来，批评朝政，二人还没有胆量。你们是皇族，可以发牢骚，我们没听见行不？李孝恭却端坐，思索李正的话。李正连忙说：“酒话！酒话！请坐。我是说，在可以控制的范围里，搞个试点。”

李孝恭真正来了兴趣：“看来孝正有了对策。请讲。”

“还是黄兄先讲。”李正伸手指着黄柏，黄柏一笑而坐。

“黄家七十口家小，其中朝廷官配的仆役占大半，22家，50多口，有厨子、家丁、护卫等，朝廷对他们也有微薄的补贴，不足以养家，也要啃主子一点儿，我自家11口人，加上管家丫鬟，有近20口吧！按最低温饱计算，如果退掉俸田，养活70口，不交任何徭役税费，还需250贯左右。”龚益和李孝恭点头，没有多算，应该是这个谱。

李正心里盘算一下，说：“250贯，加上俸禄80贯，加上禄米140石，这也不到360贯啊！这就足够了，是吗？”25万个开元大宝，除以70人，再除以365天，平均每人只是每天不到10文，温饱而已。

“是！肯定比现在宽裕！”黄柏道。

真是容易满足的淳朴时代啊！“如果多余的家仆放出去成为平民，他们去种地或做工，自食其力，会如何？”

“他们不会走的，依靠主子什么都不用操心，徭役赋税统统不管！”李孝恭说。

龚益说：“如果落籍申州，有工可做，有地可种，那就不一样了！肯定对主子感恩戴德！”

“如果我叫你把俸田卖了，筹集些钱，或开商铺，或投资工厂，挑些伶俐稳妥的家仆管理，其余遣散，落户申州籍，给他们些田地或工作，他们可愿意？再给你的俸禄补贴到每月三十贯，你可愿意？”

不待黄柏说话，李正哈哈大笑：“不必现在回答！诸位都考虑考虑！日后再议！喝酒！喝酒！”

七天后，沿河东路大坝河滩里竖起一排五个庞然大物，水车。连日的雨水，不仅给庄稼滋润一番，浉河水也恢复了往日的水位，奔腾不息的河水在闸门束缚下更加湍急，泄洪口的水流给水车带来无尽的动力。这五个立式水车，直径都在五米左右。还有两个卧式铁制水轮，准备在房子下放水槽中安装，目前还没有完成组装。

粗大的铁轴带动大大小小的齿轮飞速转动，带动旁边的大石磨也在匀速转动。李正参观安装大水轮过程，愣愣的看着清冽的河水，不知想些什么？

一两个月前，在一个山沟里，一个稍小的水车就被竖起来。这里稍偏僻，没有住户，用炸药开辟一大片空地后，就算定点造纸厂了。关键一点，这里的溪水流量不是很大，却常年没停过。通往外面的道路正在修筑。几百名建筑公司的工人在建厂房、修路。他们是专业的建筑工人，有外地富商邀请他们去建造义阳王那样的房子，说费用不是问题，但被拒绝了。申州商贸的答复是，目前申州正在大搞基建，不适宜外出建设，将来时机成熟，会优先考虑你的请求的。

大量竹子芦苇和麦秸稻草，竹子竹叶、树枝树皮、藤条被运进来。水泥池砌的一个挨一个，高大的厂棚就有十几座。旁边还建起职工宿舍，饭堂，广场等等。有钱好办事，真是不假。

几百名木匠在忙活着做一些木桶，木盆，木框，木架子，抄帘等等。

十天过去了，又是十天过去了，在李正从外地高薪请来的造纸师傅帮助下，纸造出来了。可把李正忙坏了，这二十天一直吃住在纸厂。又是蒸，又是煮，十几盘大石磨一直没停，直接把树枝树皮藤条用铡刀切碎，放进水泥池泡胀，倒进石磨磨成浆汁混入磨好的稻草汁加入过箩的滑石粉，加入黄蜀葵汁和胡杨桃叶汁树皮胶质，一次性抄纸成功。用石辊轧光后，老师傅热泪滚滚，没想到，有生之年，能从我手中做出如此好纸啊！

待纸干透，再经一道烘烤工艺，这是来自泾阳的一位造纸师傅的经验，他在宣州造过纸，是蔡伦徒弟孔丹一脉的传人。李正大喜啊！哥的人气这么旺？造宣纸的师傅也来了！

李正拿毛笔写字试试，不洇墨水，是好纸，就是颜色稍黄。李正没敢大量使用烧碱，只是用石灰水脱胶漂白上色。总体来说不错，用作书写绝对是好纸比之前用到的染黄纸好得不是一倍两倍。

晾晒纸张的地方真心赏心悦目啊！原来师傅们搞得和染坊一样，到处是木棍搭着长长的纸卷，李正改进为滚筒烘干：大滚筒抄纸帘转动，外侧的纸，上下各有烘干长铁炉，初步脱水；截断一张长条纸张后，纸张经过增粉、喷胶、碾压，从一个大长案子上经过，被裁成小段。纸幅宽80厘米的固定的，被固定刀头裁成正方形，同时，下方的火炭把纸张烘烤干，直接每百张一刀，三折成捆。

咱也搞个薛涛纸吧！李正在纸浆里用颜料染色调制成多种淡淡色彩，这几班搞这种颜色，那几天搞那种颜色，又把大块纸张裁制成小幅17x22厘米大小的的素笺，每百张卖和一刀大幅白纸一样价钱。恶搞地想：薛涛笺有十种颜色：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残云，咱样样都搞出来，不光带色彩，咱还带花纹，走你的路，叫你无路可走！卡片样的小幅彩色上面还带有香气，纸销售状况也好，就是太贵。80x80的一张卖四文，你一小块巴掌大的也卖四文，还有人大批进货，叫李俭私下吐槽不已。

把所谓银票用纸对折，猛的一扯，没断!不错。揉一揉摊开看看字迹，还过得去，放水里泡一会儿，拿出来摊开再看，惨不忍睹。

李正考虑的是将来的铜版用纸，看来搞**民币美元那种变态的纸是不可能了，还得改进配方，不过这样也算可以对付了，谁没事把银票放水里泡着玩啊！

在一个单独秘密小车间里，李正听从另一位来自夹江的造纸师傅建议，吩咐人减少兑加这个稻草草浆，增加那个青檀树皮树汁，添上这个、减少那个，无非就是调整植物纤维构成、胶原汁比例，特别添加一种杜仲树的磨汁，抄纸时抄帘上固定加入四道铜箔线。单独晾晒存放。这种配方也绝密。叫张新去做师傅工作，把他全家都搬到申州来，待遇加倍。保证技术不会外泄。

夹江纸的祖师和宣纸祖师还有提议添加杜仲树汁的师傅，后来被李正归于受保护技术人员之列，享受书院特殊津贴，全家增加福利。笑话，这样的人才被别人高薪挖走才是最大损失。

李正拿着一卷只用麦秸稻草树皮道原料制成的粗手纸，尽管纸质发黄粗糙，还是热泪盈眶啊!半年了！终于搞出手纸来了！

叫黄柏调士兵来看守纸厂，实际是保护印刷银票的纸张和技术。李正才回家，雁妮锦儿各抱一抱那种薄纸回家。

申州出纸啦！大唐最好的纸!最先受惠的当然是南湖书院的学生。学生拿三张旧纸就可换一张新纸。这叫学生喜出望外。数学很费纸，演算画图什么的每天都用不少。原来为节约用纸，限量每天用三张，后来看看不够，改为五张，七张。这下可以放开使用了。书院里绝对没有后世小学里那种到处纸片飞扬的状况，谁丢了一张纸，会转眼就不见了。

不知不觉到了四月底，早在四月二十，刘望山来纸厂禀报李正，说商号送来的厨师们学艺来了几十名，李正叫安排在福和酒楼先帮厨。李家湾的管事来请示收麦祭祀大典，他没有功夫去，叫李孝恭代劳。

如今阶段性的成果出来了，李正一阵轻松，想起麦收，一拍额：看这一阵子忙的，连去李家湾收麦子都没顾上去看看。他要去查看大田里麦种的效果。

回书院叫上张新，带着山猫和几名护卫，一行五六人骑马向李家湾奔去。秦琼送给李正的四名护卫，属禁军右武卫编制，是秦琼私兵，不用说是顶尖高高手。要不说送给李正时，几个人还担心秦琼身边护卫缺乏，有些情绪呢！这四人中为首的叫毛三，多次受伤九死一生，和九条命的猫有的一拼，大家都叫他山猫，他也坦然接受。山猫一来，就成了义阳王护卫首领，不服不行啊！谁叫人家身手好呢！

李正的骑术已经脱离了菜鸟级，从山猫来后，指点他在马背上把呼吸节奏、身体摆动幅度、和马匹调整到同一个频率，这才把累人的运动变成享受。

李家湾的收获还正在进行。李正那里的良种麦子已经收获完毕，正在晒场上晒太阳。原有麦子还没有成熟，看样子也就是三两天时间。

村民们此时正在水田里栽秧，河边的水车把淮河水源源不断地沿着小渠道送到田里。低洼的冬地全部被改成水田，种植上占城稻。

李正顾不上观看下午收场称量‘仙麦’，既然收获完了就行了，夏季作物种子他今年没有啊！那玉米种子太少，不能推广呀！在李管事欲言又止的幽怨眼神中简单吃点饭匆匆返回申州。李孝恭却不愿一同回去，他坚持留下看下午的入仓过称。李管事把那麦种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不看着怎么能放心。

今年的麦收过程特别长，又特别忙！今年按李正要求，李家湾这块自留地所有熟地均需双季种植，看一亩地的产量能达到究竟多高。收完麦子也要立即翻犁、施肥、灌水，准备插秧。百姓们忙着收麦子，老天爷又要下雨，下了雨就要插秧。这边麦子还没收完，又一场大水不期而至。由于李正的新麦种是早熟的郑麦九零二三品种，比唐时麦种提前成熟十来天，已经晒干入库了。两千五百斤种子，种了一百三十亩地，共产出十三万多斤，平均亩产一千斤冒头。这还是全人工用镰刀收割、石磙碾场、扬场完成的。损耗肯定大，光是每场麦糠里落个三五十斤就很正常。

村民们惊叹不已，李孝恭也是惊讶。吩咐李管事单独宝贝似的收藏起来，等王爷秋后种麦时匀给自己一些做种子。所有人被严令告知，在外人面前绝对不能提新麦种子的事。于是村民们像捡到宝一样，偷偷快乐着。

接下来几天，连续阴雨，沟满壕平的雨水催着村民下田栽秧。王爷吩咐今年这占城稻秧要改变栽法，把分开的秧茆根部粘上泥球抛撒进田里就行。村民腹诽着嘻嘻哈哈的照办。

天晴了！一半人派去在水里捞着割麦子，一半人在插秧，真是水火两重天。

在一个昏昏亮的五更天，李正叫上三十名准备好工具的民工，月儿柳儿和李白挑着干粮和水，跟着自己进山去，任务是收打麦子。出了书院后门，沿着山道走着走着，就走进一个宽阔的地方，眼前一片长势极好的麦田，就是他们的目标。

三十亩左右的麦子长得太好了，每一个麦穗都比李家湾的更大更沉，月儿柳儿李白都去帮忙，李正也挽起袖子想下地，被一个工头老汉跪地阻拦，只得作罢。把麦子割完，挑到准备好的空地上，李正招呼大家吃带来的饼子、卤羊肉，喝带来的水，对他们说，这里的河水里有上游流下来的洗矿水，不能喝，喝了会拉肚子。

下午，空地麦场上，三十多个汉子用撵转子(撵杆），就是一个棍棒，前端用皮绳拴着另一个短棒，用力击打地面上的麦棵，直到把麦粒打下来。然后用木叉子翻抖，把麦草堆放到场外，再把混合着碎麦秸麦糠的麦粒堆起来。清理麦场，扫干净后根据风向开始用木锨扬场。扬场就是用木锨抛起地上那堆混合物，利用风力、抛力吹去麦秸和麦糠，并使麦粒落在同一地方，成就新的麦堆，杂质被风吹到远处。上扬头就是迎风面上头的果实，那是最饱满最干净的麦子，一般留作种子和交租。下扬子，就是麦粒和杂质连接处，那里基本是秕谷、病谷、烂谷（破损），那才是百姓自己的口粮。

风不大，所以就慢了些，直到天色混沌，才算收获完毕。李正吩咐，明天再叫人来收拾，一众人又迷迷瞪瞪的出了山谷。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进了王爷的秘境——戒指仙境空间。

李正是王爷，当然不会去田里撅着屁股晒太阳。闲下来之际，再次把空间里那个教具箱子打开来，一件件查看。其实，上次拿出来的那是"幼儿园科学实验室仪器设备"中的一部分，是浙江永嘉县的一个家庭作坊制造的“三五”教具。箱体上印着一串串的电话号码，网址、传真号，令李正刹那间有些失神，感到非常的失落。

长吸一口气，继续撕开箱子上的胶带，大箱子里装着许多小盒子，其中一个大些的盒子里，装的是人体半身模型，就是可以把身体一块块拿下的那种。还有一个人体骨骼模型，眼球模型、耳、鼻解剖模型。

其余大大小小的盒子里，有三球仪、感应起电机、风的形成演示器、光学演示箱、手摇直流发电机、电铃、小学实验室的100X显微镜、万花筒、望远镜（3个，不同倍距）、幼儿放大镜、声传播演示器、几种实验盒（力学、光学、电流、声学、静电）、酒精灯、太阳高度测量器、指南针一盒（圆形，十只装）、12V灯泡一盒（十只装）、托盘天平、几种镜面（凹面镜、凸面镜、三棱镜）、玻璃器皿若干（吸管、玻璃棒、烧杯、量筒）、镀铬试管架等、压水机模型、碰撞球、酚酞试纸、高锰酸钾溶液、少量实验药品，还有科学自然实验箱，里面有小地球仪、三角板圆规、还有一个简易游标卡尺、U型磁铁、演示木工工具箱、电流实验盒里还有一个小型万能表，还有一些杂七杂八小物品，书写板，记录本什么的，这些东西，有的可以仿造，有的还得等待。选取一部分可以拿出来的，其余继续装好放回箱子去，重新放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