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章 王府盛宴

第五十三章章 王府盛宴

李正这些日子可忙的不可开交。

新义阳王府开张，贺喜的人天天都有。申州合作伙伴，各家族商号，商队驻京人员，放假在家的官员，慕名来访的诗人骚客，还有番邦驻京办事处留守人员也来想浑水摸鱼，冀望得到义阳王的许诺或指点。更多的是每日接到许多的拜帖。叫门外守卫回复没空接见，有的干脆带礼物来拜访，叫李正应接不暇。接着就是来为孩子拜师的，商人掌柜来谈合作的，还有要求私下买断某个技术的，等等等等。从来京第二天，就搞得焦头烂额。每天刘诚在家收礼收得腰疼。

李正决定腊月二十六午时举行答谢宴会。

李正府中缺少指挥全局的管家和大量下人。李孝恭李琛和各位王爷国公包括皇上都大力支持，李世民也从宗人府调派人手帮忙。所有用具不够都是从几家直接拉来。连长孙府，几个国公府也送来东西。

李正反倒成了个清闲人。既不出力又不出钱，何乐而不为呢！那一千贯用来打赏，应该够了。自己从申州还带来五十万两银票，三万两黄金呢！

最先来闹腾的是鼎鼎有名的混世魔王程大斧子，还不是李孝恭个大嘴巴显摆那两坛酒。回京没事，就呼唤旧友吃吃喝喝，胡吹申州白宫如何如何高端大气上档次，说自己现在王府和申州相比连狗窝都不如，间接地为申州建筑集团打广告来了。

同来的是老熟人秦琼秦叔宝。在李正心目中，纵观历史，秦琼的分量很重。根深蒂固的演义情结吧！一个"義"字，只有关羽才能与之媲美。秦琼到来不像程咬金咋咋呼呼，含笑而坐，看大斧子表演。李正见到秦琼脸色如常有些心虚，在申州那么长时间你的酒没有酿成，现在来京城就有了，什么意思？

面对老流氓程咬金，李正哭笑不得。只得实话实说，自己初来乍到，没有自己的作坊，酿酒需要时日和大量粮食。这几坛酒只是给皇上的剩余，等明年长安学校建成，会开专门酒场作坊，再送到府上，怎么样？

不行!过年必须喝上这酒。程咬金斩钉截铁。一口你这酒抵一坛，过去的酒都白喝了。

李正看着两位国公无语。看来大斧子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才勉强却从大斧子话中找到语病。故作沉吟下道，酿酒是不赶趟了，那就拿酒来换吧！我把你的酒加工提纯下也可达到标准，至于提纯后的酒是什么味道，取决于你的酒。

老流氓大喜，忙问如何换法。李正道，十斤换一斤吧!二人告退。按照酒精含量换算十斤酒提纯后可得二斤多三斤，但绝不会超过四斤。从酒精度就可算出来。谁叫你那么死皮赖脸，不坑你坑谁？

李正叫来郭细君，悄悄从空间拿出图纸，指点安置一番。召集府中匠人打造蒸馏器。又叫他们打制新式火锅，数量不限，这东西不费什么钱，可是馈赠亲友的好礼品，当然多多益善。郭细君领命而去。唉!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

王府后院自然也有自己配套各种作坊、工坊。和千年世家曲阜孔府一样，孔府家酒不就是自家酿造的家酒。这几天，王府采购添置各种东西，多一些少一些，千奇百怪的定制，东西市坊间已经多见不怪了，那是王爷要造什么新物件啦！

空间也有设备，但李正不好意思拿出来啊！

李孝恭这厮看秦府和程府送来酒坛，就知有道门儿，腆着脸过来，道歉道，孝正我喝大了头，不该把你送的酒拿出来。给你大过年添忙活。你放心，你哥哥我定在其它方面补偿你。你嫂子这几天一直在忙活，正在为你选择家门当户对的亲事呢！

李正一阵恶寒。我慌得脚不沾地，都是拜你而起。你却来说些不着边的话。既然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李正掰着手指头安排：在自己府后院修建作坊，还要扩建，五六百人住得有些挤。找可靠人员来蒸酒，注意所雇用的匠人的来历和去向，保证不会泄密。这可是我们兄弟和学校将来的财政来源。今晚就要开工。总之，保密二字是关键！李孝恭连连点头答应。

晚上。李正酒坊开工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正是小年。奇怪的是这时的人并不过什么小年，李正知趣的没有说。

四个铜制大蒸馏器一起工作。酒坊工人没有过来，郭细君只得带着二十名保安在雾汽中忙活。李正和李琛李孝恭在前厅就着火锅吃酒。

青菜端上来了，几人瞪大了眼睛：蒜苗白菜就不用说了，苋菜韭菜怎么也出来了？还有茼蒿不是春天才有么？那个大叶子是什么菜，还有黄心什么菜？啊！还有，黄瓜？那是黄瓜么？那个红红的西红柿二人见过，不是夏天才有么？

正要问罪李正藏私，下人报，皇上来了！

三人连忙迎接，却见李世民身着便装只带一个随从，已进了屋内。三人告罪。李世民摆摆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与王弟聚一聚。不客气的坐在上首。

李琛和李孝恭立刻拘谨起来。李正还是一如既往，谈笑风生。赞叹一阵火锅的精巧，见到青菜，也是惊讶一番，非要去菜地看看，言下之意无非是想打打抽风。李正借口今天已经没有了，晚一天再给几位送些，这才暂时放过。

**白色的牛骨汤涮着羊肉蘸芝麻酱，配着各色青菜，几人吃得酣畅淋漓。李世民打开话题，王弟诗写得真不错！

李琛来了兴致，先笑一阵子才把李正的咏雪的白狗身上肿念了一遍。李世民笑道，听说了，孝正这是诗名远扬啊！孝恭更是夸张，直接呛酒跑出去了。郭细君不知皇上来了，兴冲冲闯进来。出酒了!师傅！出酒了! 李世民的随从身如闪电，一步跨到门口，挡在细君面前。大喝，什么人！

李正头也没抬，心道吓唬谁呢？道，都喊师傅了，还能是什么人？细君，你惊了皇上还不下跪！

郭细君那里想到能又碰见皇上，吓得双腿发抖，扑通跪倒，却不知说话，只是盯着李世民的鞋子看。前天试枪时见了皇上，那时皇上注意力正在枪上，根本没看自己一眼。

李世民摆摆手，护卫退下。和颜悦色道，起来吧!你就是孝正的徒弟郭--

李正连忙接道，郭细君。大炮和机枪就有他许多功劳。

提起大炮，李世民又兴趣上来。仔细询问郭细君，大炮的最初设想，设计思路，实施初步，怎样克服困难，怎样确定最终产品，像个好奇宝宝。

李正早已对郭细君关照，对重点保密部分已特别指出，不担心细君泄密，再说对李世民也没有必要。

你说出酒了是什么意思？

回皇上。细君望了眼李正道。是孝正王爷在做酒。酒成了!

那快拿来尝尝吧!李世民看了眼李正道。

细君像回过魂来，立即快步退出。

这是孝正搞的新酒？比那几坛如何？

尝尝吧！李正接过细君倒的酒盏，抿了一口，眯着眼睛一会儿。李孝恭直接灌一大口，直呼过瘾。

没想到大斧子拉来的是三勒浆。三勒浆是庵勒浆、毗勒浆、诃勒浆统称，是关外名酒，度数有三十多度。经蒸馏后达六十多度，怪不得啊！怪不得！

这酒只要一蒸就好了，不要二蒸了。蒸好的不要拿出来，等后面的蒸好再勾兑。李正对细君说。这样直接喝会喝死人的。

又对李世民道，皇上，那几坛申州酒怎么样，还没取名呢！请皇上赐名。

李世民道，酒很好！出自申州南湾，就叫南湖春吧！

李正叫题字，小丫头雁妮和牛蛙赶忙磨墨铺纸。李世民欣然题字，又道：孝正写几句吧！你的字很好!

李正无奈道：那臣弟就写前几日在路上有感吧！以院中梅花为题 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瘦金体的四十六个字，匀称的排列在二尺见方的宣纸上。李琛感叹：兄弟大才！原来可以把梅花写得这么高傲。

李世民是识货人，好诗！好字！果然当得一代宗师。你这幅字朕要了！皇后给你找了门亲，人家听说你那个白狗身上肿，不干。有这个，该没说的了吧！哈哈！走了！

李孝恭张口欲言，转念一想，就不做声了。裴氏已经和她娘家妹妹谈过，还没有和李正开口，这就被皇上拦胡了。

李琛也是傻眼，夫人崔氏和娘家说合好了，就等这边提亲哪！

这么快就要结婚？李正还没有反应过来，李世民已经走了。

腊月二十六，李正府上车水马龙。

皇亲国戚，王公大臣，接踵而来。由李孝恭府上管家介绍来客，李正站在门口接客。咳！咳！笑得脸上肌肉痉挛。

大斧子最先到场，一巴掌拍得李正一个趔趄，这厮是报复！接着是秦琼、尉迟恭、长孙无忌、李绩、房玄龄、张公谨、...认识和不认识的都来看看这个新晋王爷。李靖、侯君集凯旋归来，自己都没有去迎接一下，也没去拜访，还叫人家亲自上门。

许多书本上的历史名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李正一阵恍惚，就这样走进历史了？怎么还是没有归属感，倒像是进入个游戏。

正午！正要开席，外面来了一批特殊客人。皇上带着皇后和一班王子公主来赴宴。各位来宾后悔不已，早知道皇后要来，也把夫人和女儿带来不是！都闹着要看看这个吟出白狗身上肿的王爷是多么风趣。

李正第一次见到长孙皇后，连忙以叔嫂之礼相见。皇后大着肚子，怀的应该是小晋阳公主李明达吧!又与太子李承乾见礼，迎入大厅。

李泰胖乎乎的凑上来，王叔，你那咏梅诗，好！那咏雪，更好！

滚！李正那个后悔呀！人生污点啊！

忽然，李正觉得有人在注视自己。有人**？

李正转过身来，见长孙皇后身边一堆漂亮清丽女子，那是李世民的一班嫔妃。还有一群花红柳绿靓丽风景，投来一片崇拜亮光。唉！谁叫哥现在这么招人爱尼？

位于永嘉坊的这李正王府是某个前朝大臣或王公旧宅院，修建的富丽堂皇，怕不有百几十亩。三进大院全是人，整个前院大厅摆老八十桌还很空余。正堂宽大，偏厅厢房后院花园亭台楼阁、流水小榭样样俱全。李正感叹不已。以前只从电影电视上看见如此锦绣华丽的大型宴会，今天竟然是由自己来组织。真是人生无常啊！

桌椅都是李正的新式八仙桌和靠背椅。这样式早已在京城流行，从李琛等诸王府上拉来。李正还恶搞给李世民画了套宽大老板台和沙发、旋转椅图纸，还没上朝，不知做好摆上没有。

从唐时那些画上可以看出，这个时代的桌子就是客厅或宴席当中摆一张很大很大的高足食案，跟现在的餐桌基本无区别了，大家的饭菜全摆在桌上。桌边放置三几条又宽又长又大的坐具，按传统规矩叫"榻"也行，李正觉得直接叫"大板凳"最是直观形象。入席以后，客人们围坐在桌边板凳上，那些守礼节的可以盘腿打坐，洒脱放诞的垂腿而坐，又不守礼又不敢洒脱的盘一腿垂一条腿……总之大家是聚在一起，共同吃桌上那些盘盘碗碗里的饭菜，由"分食制"变成了"合食制"。

李正不知道的是，他的八仙桌已经在京城流行开来。不仅王公贵族使用，在一些普通人家也可见到。短短年余时间，又从义阳传到京城，真难为那些木匠师傅了。

待客的菜全是老一套，大棚里的反季节菜蔬一样也没有。李世民很诧异，转念一想，也可能孝正真的没有了。这数九寒冬里，哪里能种活那么多青菜？

待客的酒是蒸馏的新酒，算是借用老流氓的吧！对女客人也有准备，简易压榨器榨出的果汁，品种虽少，只有橘子汁、梨汁、苹果汁，加白糖稀释后喝得一众皇后公主小王子眉开眼笑，连呼再来。

李世民先致辞。李正在管家带着，喊着欢迎光临，吃好喝好，祝酒一周，喝得微醺。

厅后女眷桌上出来一位，口叫王叔。襄城喜欢你那首咏梅诗，不喜欢咏雪。李正立即流汗下来。你是襄城公主，是老大。李正接近醉酒，有些踉跄。后面有皇后斥襄城胡闹，不要打扰王叔。襄城坚持道：王叔诗书满腹，文采无比！念几句进酒辞吧！让侄辈学习。

进酒辞！李白！李白！郭细君连忙过来扶着。王爷！李白没来。好！那就作一首。你去磨墨。踉跄坐在旁边座位上，牛蛙和雁妮连忙准备。李正准备将无耻进行到底。拿起笔写了一个字，发现手不听使唤，戳了个大墨疙瘩，只好放下。

整个大厅的人都想看看新晋王爷又要吟出什么样的诗句。昨天一天咏梅像一阵风刮过，整个长安到处传诵。都在议论这个王爷的来路。什么样的师傅才能教出如此出色的徒弟，先是犁子和耧，接着是白糖还有福祥和福和号的茶叶、镜子、润肤露、新酒，都是闻所未闻之精品。现在人家正在代师授徒，自己还谦虚说是没出师。没出师就如此了得，要是出师了，必是一大圣人。已有人琢磨着是不是再选一个旁出庶子去拜师学习。也有人听说这个王爷还未娶妻，那一定是长得不好。家里女儿非常崇拜咏雪，千方百计打听作者生平介绍，叫父兄打听一下，其实自己也想看看具体情况。这个想法也是今天义阳王府客人增多的主要原因。

李正看看自己想写了个"将"字，却搞了个墨团，把毛笔掷给郭细君。搞得细君一手黑。

咦吁兮--嗯--嗨--清一下嗓子，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李正开始发酒疯，越背越来劲，顺溜。慌得郭子手忙脚乱。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

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邀明主，众贤臣，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

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

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曾言少酒，径须酤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念罢，举起手中大酒盏，一饮而尽。干！

大厅一片寂静，襄城也张大嘴巴。少时退入内室。大斧子程咬金最先哈哈大笑：主人何曾言少酒，哈哈，今天不醉不归！来倒酒!

好！众人反应过来，一片叫好！

震不死你！李正头晕，潇洒地扑通仰面摔倒，后面侍立的陆树威眼疾手快接住，管家把李正扶入后面睡下，连客人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