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9月18日（8）

一句‘赵晓红是内奸’把几个人都整愣了，他们马上都在心里产生了一个疑问：‘这个情报是怎么传到屏风手里的？’张文其最早知道所以也最先开口：“该不会是他们今天在路上接头了吧？”

陈士龙马上否定：“不会，既然屏风要给苏楠发接头信号，那就说明他们现在还没有接上头！”

因为张文其刚才不在办公室里，所以他并不知道另一张字条的意思，不禁疑问一句：“什么接头信号？”

陈士龙把那张字条递给张文其，道：“这个就是屏风要发给苏楠的接头信号，这句话我很熟悉，肯定是出自苏楠之口。”

张文其看过，疑问道：“你确定？”

陈士龙：“我确定！”

周应群终于开口了：“我问你们一个问题，虽然我们没有全程盯住屏风，但我们却把江伟和林夕都盯紧了，这两天里他们并没有跟外人接触，那你们说，这个情报又是怎么从青蛇手里传出去的呢？”

这的确又是一个费解的问题，张文其疑问道：“那这个情报又是从哪来的？”

周应群：“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屏风和苏楠接头会不会弄的这么麻烦？”

还是张文其先答：“以陈先生对苏楠行事风格的描述，我觉得她会把接头这种事情安排的很复杂，繁琐虽然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但同样也会使对手更容易露出破绽。”

周应群晃了一下头，“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她的所有小心和谨慎都是为了安全，并不会故意把简单的事情做的很复杂。我忽然意识到一个被我们忽略的问题，那就是屏风和苏楠应该是结伴同行一起到锦州的，他们事先应该会商量出一个既方便又安全的接头方式，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信息一见报就存在风险而且又耽误时间，我想他们是不会搞成这么麻烦的，所以如果他们真的已经接过头，那也应该是在昨天，而不是今天。”

张文其马上奉承：“处长高见。”

周应群没有搭理他，又道：“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在报上发广告？”这个问题没人吱声，周应群自答道：“广告的作用有两个：一个是双方事先没有约定，所以要在报纸上发信息通知对方；另一个作用则是广而告之。”

张文其：“广而告之？他还要告诉什么人？”

周应群：“所有看报的人，尤其是我们。你们想想，屏风昨天单独行动了大半天，可他并没有去报社，而是等到晚上才把那五条广告拿出来交给陆先生，让陆先生送到报社去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其实就是在试探陆先生，那五条广告其实就是给我们看的，他所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考察陆先生。”

张文其扬了一下手里的字条，问：“那这个不应该再是假的了吧？”

周应群：“这个是真的，因为其中暗藏玄机。”然后向陈士龙问道：“陈先生，你说这个广告是当年苏楠用来向你们通报被捕人员是否叛变的一个信号，那广告上的时间和地点是有用的吗？”

陈士龙摇头，“当年是没有用的，因为广告上如果不加时间和地点就会马上被人看破，所以她就随便写了一个。”

周应群点头，“那这条广告就有可能不是一个接头信号，只是单纯地用来向苏楠报告他对陆先生的考察结果。不过倒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和苏楠之间并没有事先约定。”说完，他不禁又自言自语道：“这又怎么可能呢？”

周应群低头又看了一下手里的空白纸条，又抬头看着陆一风，想了一会儿，忽然道：“不好！我们可能被**算计了！”被他这么一惊，三个人马上都将目光瞄向他，周应群看着陆一风又凝眉寻思了一会儿，问道：“你说你是在十三号午后赶到暖塘的是不是？”

陆一风：“对，当时王升不在，下边人说他出去开会了，直到十四号天黑以后他才回来。”

周应群点点头，道：“我猜，他不是去开会了，而是去了黄土坎，去见屏风了！”说完，抬手将那张纸条甩了几下，道：“这个东西很可能就是王升交给屏风的！”

陈士龙点头，张文其疑惑道：“处长，您的意思是说，我们中了**的圈套？”

“我有这个预感。”周应群道，“我们先来想一个问题，当初**为什么要让陆先生到暖塘去报到？其实就是因为对陆先生产生了怀疑想换掉他，可后来王升并没有换掉陆先生，仍然让他回来协助屏风，我们当时还很乐观地以为**并没有怀疑陆先生，可现在回过头去想一想，那怎么可能呢？就算陆先生没有受到赵晓红的牵连那也会受到何天明的影响，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用一个疑人呢？！所以我认为很可能是**针对陆先生布了一个局。”

周应群又沉思片刻，道：“我现在就来对整个事件做一下猜测：王升一开始也不知道西柏坡同时派出了屏风和海棠花两个人，所以他最初的打算就是想换掉陆先生，于是便让陆先生赶到暖塘去报到，而他却赶到了黄土坎去见了屏风，可当他得知屏风并不直接跟青蛇联络之后，他做了一个局，另派了一个人去协助海棠花苏楠，而让屏风专门考察陆先生，这就叫做瞒天过海。从十三号到十五号，这是三天的时间，足够屏风进城与苏楠见面了，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苏楠把这个信号传授了给屏风，所以这个信号既是通知苏楠的，也是通知暖塘的，广而告之。”

几个人都点头，周应群又向张文其问道：“文其，你说那个信号是表示陆先生可靠呢还是不可靠呢？”张文其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地扭头看了陈士龙一眼，陈士龙道：“我认为那应该是一个安全信号，宋明是汉族皇帝，代表是自己人，元清是外族皇帝，代表不是自己人，她很可能就是取这个意思。”

“我也这么认为。”周应群点头，又补充道：“而且从这份假情报也可以推断出来，如果是不可靠的信号，他们会想方设法让陆先生放心地去暖塘，而只有陆先生先过了第一关，他们才会使出第二招，看陆先生会不会把这份情报送到暖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