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9月22日（1）

锦园

刚吃过早饭，办公室里的电话就响了，林夕急忙进屋接听，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哭音：“林专员，我家老秦出事儿了，呜呜呜......。”

林夕心中不禁暗喜，其实他就在等这个电话，他自己做的事情心里自然非常清楚，却还得明知故问：“老秦怎么了？”

李娟：“就在刚才，老秦刚出门上车，车子就爆炸了，我家老秦当场就......呜呜呜......。”

林夕忙道：“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林夕起身对文华道：“不好，秦江山出事儿了，我们赶紧过去。”两个人走出办公室，林夕忽然迟疑了一下，对文华道：“我们还不知道秦江山家在哪呢，这样吧，你先上楼去拿两千块钱，我去把李营放出来，让他带我们去。”

一个特务把李营带了上来，李营一夜未眠，他以为自己肯定难逃一劫，就算林夕不知道他是**，那他勾结中统的事情也是败露的，就算林夕不杀他也会扒他一层皮，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要把事情推给中统的，就算死，也要再给他们制造一点矛盾。走出西厢楼来到林夕面前，李营刚要说话，林夕摆手先道：“秦江山出事儿了，你带我到他家去看看。”

秦江山出事儿了？李营一愣，不禁好奇地追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林夕：“他的汽车爆炸了，人可能已经没了。”

“啊？”李营不禁又大吃一惊，但随后又是一喜，这个恶棍终于死了，可又是谁干的呢？

这是警备司令部包下的一片军属区，里边住的也都是警备司令部和六兵团的家属，车子开到秦江山家附近，远远地就看见前面围了一大圈人，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车子一停，秦江山的老婆李娟就立刻拉着孩子快步走上前，来到林夕面前就跪下了，哭的象泪人一般，哽咽道：“林专员，您可得给我们母子俩做主啊。”

文华和李营上前把母子俩扶起来，林夕道：“先带我去看看。”

分开人群，林夕看见了秦江山的吉普车，车子已被炸翻，烧得只剩下一副破烂的铁架，林夕招呼众人一起将车子翻了回来，驾驶座上有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林夕走过去，还没等他动手，李营先伸手扳过秦江山的正脸，虽然已经被熏黑，但还能认出的确是秦江山，这下林夕放心了。林夕轻叹一声，“死的太惨了，这伙**也太猖獗了。”

“林专员。”李娟又要给林夕跪下，林夕一把拉住她，向文华示意一下，文华急忙取出两千块钱，林夕接过来转交到李娟手上，对她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老秦不在了，你们母子俩更得好好地活下去，这些钱你先拿着，还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你解决。老秦的后事我来安排，所有花销我来承担，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照顾好孩子，不要过度悲伤。”

李娟千恩万谢，林夕又对李营道：“你是老秦的结拜兄弟，老秦的后事我就交给你来办了，钱不是问题，一定要办好。”李营急忙点头，林夕犹豫了一下，又道：“老秦走了，督察科得有个人负责，这样吧，我任命你为督察科的代理科长，暂时先接管老秦的工作。最近**活动猖獗，身边得多带几个人，你可千万不要再出事儿了。”

林夕安排完就走了，望着林夕远去的吉普车，李营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夕不但没有惩处他反而还给他升官了，督察科代理科长，他不禁又乐了，可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秦江山平时待人不错，督察科的特务都闻讯赶来了，大家一起帮忙，丧事很快就有了模样，李营心里有事，把灵棚搭起来以后便将后边的事情委托给了侦缉队长，自己则急忙赶往北二街。一到代家门前，李营就愣住了，从门板门边的弹孔就知道这里发生过枪战，他这才醒悟，原来昨晚的第一遍枪声就是响在这里！店门虚掩，李营上前一把推开，店里一片凌乱，屋顶破了一个大洞，碎瓦片掉落一地，瓦砾上染着片片血迹，一眼便能看出这里发生过爆炸。

李营正独自发呆，三个特务骑着自行车来到近前，待李营发现他们的时候已经晚了，见是督察科的人，他只好硬着头皮迎过去，还没等他说话，那三个特务先急忙下车向他点头哈腰，‘李科长’‘李科长’地叫着，李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督察科的代理科长了，这三个人已经是自己的手下了。

腰板硬了，说话的底气也就足了，李营道：“把昨晚的经过给我讲一下。”

三个特务你讲一段我讲一段，把昨晚的经过大致地讲了一遍，李营也都听明白了，便又问他们：“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秦科长昨天晚上吩咐我们今天过来把这里清扫干净，然后他找人修缮，以便将来别作他用，李科长，我们还打扫吗？”

原来秦江山是想私吞这个店铺，李营点头道：“打扫，而且一定要打扫的干干净净。”

离开北二街，李营回到北街自己的家里，他想把这一切都告知何天明，可何天明也不在，他犹豫了一下，决定先到警察局去看代骏最后一眼。他刚到警察局，就见何天明从里边出来，他急忙迎上去，低声问：“何叔，你怎么在这？”

何天明低声回道：“我是来看代骏最后一眼的，可他们没让我看，所以我就出来了。”

李营：“走吧，我带你进去，我现在是督察科的代理科长，他们不会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