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紧急

丁纯大惊，曹乡长，你在这里?他真的吃惊了，所有的人都知道曹达鱼躲起来了，没想到躲在县城里躲在被人唾弃的蔡青无家里。曹达鱼说丁队长，吓着你了，呵呵，别见怪，别说是你，县长也不知道。

秦明善说坐下说话，都是自己人。

王大富抱过一坛酒，给自己和秦明善，曹达鱼倒满大碗，给丁纯倒茶。

来，先喝，喝完再聊。秦明善捧起大碗酒一饮而尽，丁纯明白他在暗示赌场的事，用茶杯向各位敬一圈。

秦明善说丁队长要的菜合我的口味，男人嘛该多吃肉。丁纯说不够的话我再去要，没想到这么多人。

秦明善说，不用你去，大富，你走一趟，加几个菜，给蔡大哥要个汤。别客气，蔡青无说。他明显没多少气力，很虚弱。丁纯问曹乡长，我破获一张**的密信，他们要在你那里搞活动，大岛太君让我派人去曹家集调查，没什么结果，能告诉我些实情吗？让我露个脸。丁纯很少这样直截了当了解情报，他等不起时间，有秦明善在曹达鱼多少能吐露一些，平日没什么交往，现在只能硬问。他只说调查，没说明调查什么，这里话头出入很大，来回的话都留有出口。

曹达鱼说都解决了没什么好隐瞒的，秦局长也知道，**派人找我买粮食，那个顾宁想拉我下水，第一次给他们尝个甜头第二次全部围住，剩下三个活的，谁知道一个家伙怕了，当场说带太君去找游击队，他哥哥气的昏过去，你看亲兄弟也靠不住。呵呵，钱我全收了，原来想再干一票的，**真有钱。大岛太君也很满意，批准我以后可以在城里开买卖，这不，我和秦局长商量过了，办几个窑子。

听说游击队反击了，我的人去调查大门都没敢出，也没摸到什么情报，丁纯把话绕回到侦缉队的任务上。

让他们闹吧，太君说了，先躲着，我怕他们还不行么！哥哥劝你，别让你的兄弟去曹家集。确实太乱，那边有人盯着，等都亮出来一次收拾，

丁纯说我也是没办法，吃的就是这碗饭。太君催了几次，让我们再派人下去，去哪啊，附近几个乡没动静，就曹家集闹的厉害。

随便去附近走走，反正都要收网，小塔那边也快了，等曹家集先收网。

秦明善说，曹大哥，丁队长也是自己人，都是一个马槽里的，该帮就帮。

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丁纯与他俩不熟很少插话。秦明善和曹达鱼谈论当前的形势，只字片语里再也透露不出什么，不过，有一句话就够了。

丁纯见王大富带菜回来上前帮忙，秦明善说丁队长，有没有兴趣入股，窑子很赚钱。丁纯说我有些钱，做买卖恐怕不够。秦明善说，只要你点头，先算上干股，有钱再补。曹达鱼对秦明善的许诺很不满，买卖是私事，钱的事情不能含糊，他不明白秦明善为什么对丁纯如此大方。

丁纯瞥见曹达鱼的不悦，秦大哥，容我回去考虑吧，这个人情心领了，我不喝酒，今天秦大哥看得起我，怎么也要我喝一口。他拿过秦明善的大碗猛喝两大口，顿时满脸通红，脖子上慢慢起了红斑。

蔡青无说，兄弟，知道你不沾酒，都是自己人犯不着人情。

秦明善说丁队长，我交你这个朋友，说完连干三碗，他酒量惊人却不善豪饮一时也上头。王大富说，丁队长爽快，不能被蔡大哥笑话，我陪你，说完也喝一大碗。曹达鱼说我也干吧！

丁纯说我就是这个毛病，倒不是怕醉，见酒浑身发痒，先告辞了。我去弄些药！

秦明善说，改天再聚。

丁纯说蔡大哥，仓库的东西县长给你留着没动，你看病开销大，用我处理吗？

蔡青无说，早想请兄弟帮忙。

回去见县长，我说你要拉走。

麻烦兄弟！

丁纯离开蔡青无的家坐上拉脚的小推车急忙赶往诊所。他从小就有这个毛病，喝不成酒，喝酒浑身难受倒是真的，脸色暴红，皮肤痒是他胡诌的，只是脖子上下起红斑看着吓人没什么感觉。

新诊所没人，他跑到旧址，老中医方子锦正忙活，桂天呢？方子锦说去开证明了。丁纯说，老先生，情况紧急，麻烦您找他回来，越快越好，我在这守着。辛苦先生，只有您去了，我来不及找人！

方子锦丢下手头活，我去，他也交代了，有事让你等他！丁纯在屋里找到水盆，用凉水使劲洗脸，然后坐在案板上摆弄手枪。不久桂天匆匆进屋，丁纯站起，老先生，帮忙望下风！丁纯说桂大哥，来不及解释，听我说，你去过小塔村？

去过，和他们的**开过会！

鬼子在小塔村设下圈套，马上让他们转移，有人暴露了，鬼子在布网。还有，让曹家集的同志停止活动，有一个算一个，这是紧急通知！我刚得到的消息，只有你去，可能还有其他乡被监视，停止活动，先隐蔽！说完他眼巴巴的望着桂天，这是他第一次命令任务。

桂天没有丝毫犹豫，我这就出城！

丁纯说跟我去开证明，我送你！

桂天说常科长刚给我开了营业证明，先用着，明早我就能回来，有空你去城外接我。桂天很有经验，出城没问题，就怕进城突然增加的检查，日本人很会搞袭击这一套。

丁纯嘱咐，别透露县城的情况！曹家集情况比预料的还坏，没把握的话不能冒险。去曹家集开会的同志里有没有亲兄弟或者别的什么亲戚？

顾宁有个弟弟，他说的，我没见上。

**是他弟弟，他弟弟跑出来了，曹家集如果危险就不要接头，先去小塔。把消息传下去，马上转移！

桂天使劲拥抱丁纯一下迅速回身离开。丁纯头上顶个大毛巾远远跟着桂天出城。小塔村乡究竟有多少自己的同志他不清楚，桂天也不清楚，党组织分成一个一个细小的支流，这些支流在自己的家园默默流淌，他们对危险一无所知。转移，是丁纯脑海里首先出现的词语。自己从大上海来到县城就是因组织暴露而转移的，现在他毫不犹豫下达了人生中第一次转移的命令。得马上报告丁河。走出一身汗，身上的红斑渐渐消退，路过县大院他准备找梁县长把张发旺和仓库的事汇报上去然后再回家。

县大院里静悄悄很少人走动，梁儒心的办公室还是用以前马县长的房间。丁纯见门口站着两个家丁，平日家丁不来这里，县长的办公室门口从未加过岗哨，以前马县长也是如此，丁纯从这点意识到这两个县长都不是省油的灯，足以担当胆大妄为这四个字。屋里没有响动，他说县长有事我不进了。一个家丁说，没事，在里面，县长交代您来不用请示，随时可以进去。

推门迈步，丁纯顿时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