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触目惊心

那红漆面汉子停下了摩托车，从腰上拉出一条铁鞭，吼着、舞着就向梁镔铁他们两个人冲了过来,王少华吓坏了，梁镔铁急忙将王少华挡在身后，问红漆面汉子：“你要干啥？”

红漆面汉子毫不避讳地吼：“干啥，揍你们，要你们的命！”

梁镔铁又问：“这又是为啥，我们无怨无仇，认识都不认识结下了什么怨仇？”

红漆面汉子吼：“假装不明白是吧？揍到你们的身上自然就明白了，我还让你们装！”

红漆面汉子吼着一铁鞭就向梁镔铁没头没脑打过来，梁镔铁闪身躲过，伸手抓住铁鞭，红漆面汉子简直就是震惊了，他的这一铁鞭没有人能躲过，竟然被这个年轻人躲过了，还被他抓住，梁镔铁质问：“说清楚，你为什么打人！”

红漆面汉子气咻咻地吼：“你们偷鱼不该打么，打得就是你们这些偷鱼贼！”

新奇，梁镔铁他们竟然成了偷鱼贼，梁镔铁说：“看清楚，我们不是偷鱼贼！”

梁镔铁说话间就丢开了抓在手里的铁鞭，红漆面汉子铁鞭抡起来又打过来，被梁镔铁飞腿一脚踹翻，铁鞭稳稳地就到了梁镔铁的手上，就是躲在一边的王少华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铁鞭怎么一下子就到了梁镔铁的手里，情不自禁高喊一声：“漂亮，真不亏是一位特战英雄！”

红漆面汉子倒在地上，听到王少华如此一喊瞪大了眼睛，惊叫：“小王，王技术员，你是水利所的王少华？”

王少华也愣住了，问：“你怎么认识我？你这个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红漆面汉子从地上爬起来说：“你是乡上水利所技术员，你忘了那年水库承包，我们签合同的时候你代表乡上来签字！”

红漆面汉子这样一说，王少华一下子就记起来了说：“你叫高树怀？”

红漆面汉子说：“不对不对，高树怀那是我的叔叔，水库是我叔叔承包的，是你跟我叔叔签的字，我是高树怀的侄子，我是给我叔叔看管水库的，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王少华点头说：“啊，是这样。”

红漆面汉子回头对梁镔铁说：“这位兄弟的功夫了得，我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铁鞭关公，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这位兄弟竟然轻松踢倒了我，还夺了我的铁鞭，嵩山少林寺学过？”

王少华哈哈一笑说：“你就省省吧，还嵩山少林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水利所刚上任的副所长梁镔铁同志，特战英雄，特战队少校队长，别说你手持铁鞭，就是手持刀枪三个也绝不是对手！”

红漆面汉子急忙向梁镔铁抱拳很江湖地说一声：“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原谅在下的莽撞。”

梁镔铁就不明白了，问：“水库是承包给了你们管理，但这水库并不是你们家的私有财产，就算是你们家的私有财产，你也不能不让人靠近，不问青红皂白抡起铁鞭就打，这铁鞭打在人的头上是会出人命的！”

红漆面汉子马上就是一副无奈的可怜相说：“领导你又说不知，我们家承包水库就是为了养鱼挣钱，可是总是有人趁着我们不注意，有的干脆就是大摇大摆地到水库来钓鱼，，我们也不是不让钓，要钓鱼就先交二十块钱，交了二十块钱爱怎么钓就怎么钓，可有人就是不听规矩，不交钱一样老钓鱼，所以我们就备了铁鞭，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打人了。”

红漆面汉子说得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但他这样的做法肯定是不对，梁镔铁对这个红漆面汉子批评教育了一番后，就离开了这座中型水库，总起来说这座水库的设施还比较完整，溢洪道，水闸门都还好使，只是水库库区之外的相配套的灌溉设施毁坏严重。

走出了马甲水库库区，梁镔铁他们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东联水库，东联水库是小庙乡最大的水库，占地面积达数千亩，它不但可以灌溉下游是几万亩土地，按照原来的设计还能西水东调，灌溉东面其他几个乡镇的数万亩土地，是N市第一大水库。为了赶时间梁镔铁和王少华直接走山路，走的是直线，原本是二十几里的路程，他们两个人翻过两座山就到了，在翻过第二座山的时候，两个人坐在山顶上岩石上休息，梁镔铁从山顶上看着山下的东联水库，被其壮观的气势所震撼，库区里还有几座葱绿的小岛，梁镔铁说：“这里如果搞旅游开发，其美景真得不比西湖差，只是缺少西湖那种文化底蕴，没有文化底蕴，我们可以在美景上下工夫，比喻说画船、龙舟比赛等。”

王少华被梁镔铁描绘的情景所陶醉，说：“梁副所长，你这是给我们小庙乡描绘的发展蓝图么？我在一些场合早就说过，做传统农民，从土里刨食，是没有什么大出路的，要想富先修路，路修好了，就要开发乡村旅游，农家乐，特色农产品，可是我们有的领导思想僵化，跟他们说这个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梁镔铁说：“这个事情并不奇怪，领导也是人，他们也有他们的局限性。”

王少华说：“说到底是我们的官太少了，如果小庙乡让你少校所长当领导，肯定不会是这个样子，有些领导就是热衷于当太平官，如果上面没有一些招商引资的硬性指标，他们不会主动改革的！”

这话题有些大，梁镔铁考虑到自己是新转业到这里的干部，对这里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有些话也不能随便评论，随便说，梁镔铁说：“走，我们下山吧，争取天黑之前到达库区。”

王少华说：“这个没有问题，下山的路不是上山走的是很快的，我们不用太阳下山之前就能到达库区，我们走起来！”

王少华说走起来，梁镔铁根本就不在话下，只是王少华平常日子不锻炼，又是以车代步，这样一天步行走下来，王少华真得有些受不了，走起路来腿都好像有些瘸，他对梁镔铁说：“可能脚上已经打起了泡，可我不怕，这个作战靴让我走起路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下山的路王少华走得很快，太阳没有落山之前，梁镔铁他们果然就到达了库区，远远就听到一片机械的轰鸣声，远远就看到这里的空气一片灰蒙蒙，走近了一看原来都是各种口径的柴油机在这里抽水抗旱，仅仅就堤坝上摆放的各色软带就是一片一片的。

梁镔铁走过去看到那么多的机械一起吼叫，每小时消耗多少柴油啊，难怪我们国家的能源紧张，每年需要进口那么多的柴油、原油，原来是有那么多的机械在消耗，还有遍地的各色软带这得花费老百姓的多少金钱，还有那么多看守机械的人，这得消耗多少人力物力啊！

梁镔铁想这么大的水库水利灌溉系统肯定比较完整，这座大水库也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修建的，根据那个时代的理念思想，灌溉系统也应该是完备的。梁镔铁看到一个浑身被泥浆湿透的汉子走过来，梁镔铁忍不住地问：“老乡。抗旱哪！”

这位汉子可能没想到对面走来的两个人会对他说话，被梁镔铁如此一问，吃了一惊，并随口答应说：“吖，抗旱！”

梁镔铁问：“为什么不用水利设施，那要省力省时，还能节省一大笔钱哪。”

那汉子又吃了一惊说：“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眼下那还有那么好的事，开闸放水的闸门早就不好使了，多少年都没有放过水了，再说了灌溉的渠道都没了，哪里有什么人管，别再想那么好的事了。”

汉子说完抖抖身上的泥水就过去了，过去之后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就回过头来看他们两个人，眼光就像看外星人一样。梁镔铁和王少华两个人沿着水库的岸边走向坝堤，梁镔铁有些不解问王少华：“奇怪，你不觉得奇怪么，我们在马甲水库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一台机械在水库抽水抗旱，怎么在东联水库这里有这么人抽水抗旱，难道是马甲水库哪里不旱么？”

王少华说：“不是不旱，你没看到那个看水库的汉子的铁鞭，有那样一个悍将看守水库，谁人敢抽水库里的水啊，还不被打死啊？”

王少华如此一说，梁镔铁也就恍然大悟，说：“水利工程就是保证农业用水，然后才是其他养殖用途，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现在好像有些搞反了。”

说话间两个人就登上了水库大堤，登上水库大堤借着太阳落山后的最后一缕黄昏的光亮，梁镔铁看到大堤内本来应该用石头垒成的护坡，现在已经被人为破环的七零八落，大堤后面还被人为地掏了一个个洞，这些洞有的还在向外流水，看一眼整个大堤一片触目惊心的破败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