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神秘枪手

叶旻珍仔细查看了梁秉宽的伤口处，站起身说：“李恩菲尔德狙击步枪，一枪毙命！”凶手是很专业的狙击手，射击角度刁钻，其目的很明确，不存在警告成分。那颗打在沙发靠背上的一枪也是奔着如海的脑袋击发的，要不是如海反应的快，这时候和他一样了。

“还有吗？”韩斌祥看着叶旻珍问。

叶旻珍没有搭话，看着沙如海说：“如海，带我去对面看看!”

当沙如海和叶旻珍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叶旻珍手里拿着两枚子弹壳对韩斌祥说：“你看看吧，现场就留下这两枚子弹壳，凶手的活很干净利索，任何痕迹都没有，凶手选的位置也很专业，射击角度好，又不容易被发现，凶手射杀大宽是第一目的，是如海发现了他，才开的第二枪，也就是说凶手是奔着大宽来的，要不是如海看到他，就没有这第二枪了!”

“李恩菲尔德4MK，这种狙击步枪在天津很难找到，这是英国产的一种高精度狙击步枪”白梦奇拿着两枚弹壳看了看说。

何芷兰从白梦奇手里拿过弹壳看了看说：“这种武器，国防部配发过，但是不多，据我所知，天津站肯定没有，但是天津会不会有，就不好说了！”

“一天之内，我的两个手下都被人无声无息的干掉了，而且还是我最贴身的手下，这明显是冲着我来！”沙如海说着掏出枪喊了一声：“兄弟们跟我走！”

“你给我站住！”韩斌祥大声喝住了沙如海，沙如海站在原地看着他，韩斌祥说：“你去哪？你到哪去找凶手？你有目标吗？”

沙如海看看他说：“那，那我这两个兄弟就白死了？”

“怎么会白死？我一定找出杀人者，给你一个交代！”韩斌祥看着他说。

“凶手应该没有跑远，稍等一下，看看兄弟们回来怎么说？”白梦奇上前安慰沙如海说。

这时，三组的李志刚带着人跑了回来，一进门，沙如海一把抓住他问：“老李，怎么样，有发现吗？”

“报告站长，队长，我们在事发地点往前五百米的米家甸胡同口发现了这个，在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李志刚说着拿过一件黑色斗篷。

韩斌祥看了看，叶旻珍走过来拿起来看了一会说：“没什么特别，看来凶手已经跑远了！”

“我记得我应该是打中了他，他身上肯定有伤”沙如海接了一句说。

“连夜给我展开大搜索，所有医院药店私人诊所都不要放过，这个人受伤一定会去这几个地方，告诉兄弟们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韩斌祥气愤的吩咐着，李志刚看看沙如海，沙如海喊了一声：“去呀，还愣着干什么？六子、老王带着你们人马上出发，给我查！”

一组王桥山带着六子和三组李志刚带人一起跑出沙如海的住处。韩斌祥看看其余众人说：“如海，你先休息吧，我安排两个弟兄在这帮你收拾一下，明天到站里再说，我们先回站里了！”

坐在车上的韩斌祥一言不发，脸色凝重，叶旻珍看看他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夫人，你说会不会是…….？”韩斌祥的话说了一半停住了。

叶旻珍笑了笑说：“不可能，如果是如海干的更不可能，也不会是他安排人做的！刚才在场的人多，我没有说过多，那件黑色斗篷是女人的！”

“你说什么？女人的？”韩斌祥吃惊的看着叶旻珍问。

“是的，斗篷上有一种淡淡的薰衣草和着玫瑰的味道，这是一种产自法国的女士香水味道！”叶旻珍回答说。

“那……？”韩斌祥说了一个那字，叶旻珍一笑说：“蓝凤凰昨天去了北平，人现在还在北平!”

韩斌祥看着叶旻珍说：“夫人，你把什么都想到我的前面了，看来这真的跟如海没有关系！”

叶旻珍看看他说：“老韩，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什么总是抓着如海不放呢？我说过多次了，他不可能是沙如天，你想想，从他伤愈出院到现在见过这么这么多人，有谁说过他不是沙如海呢？即便是沙如天提前做了各种准备，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可能把沙如海所有认识的人都认识，更不可能一点痕迹不露，一个人想要装成另一个人，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举止言谈、生活习惯、秉性脾气、举手投足等等，怎能完全改变？所以，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再在如海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这种无休止的怀疑和猜忌，时间长了让如海察觉了，对你们的关系会有很大影响，天津站你还是靠如海的，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可别让他寒了心，那个白梦奇表面上看着和你是一条心，暗地里他是什么样？你清楚吗？只有如海是可以信赖和依靠的！”

韩斌祥看看叶旻珍点点头说：“夫人分析的也是，可能是我过于敏感了，行了，这回我彻底放心了，我知道我的夫人是不会看错人的！”

车子驶进天津站的大院子，刚一停下，韩斌祥就看见花素臻站在院子里，韩斌祥看看叶旻珍，叶旻珍一笑说：“这位大姐深更半夜的不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

韩斌祥和叶旻珍走下车，花素臻迎上来看着二人问：“你们这么晚怎么又跑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叶旻珍本不想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可是就在这时，白梦奇的车子也停在了他们身边，白梦奇一边下车一边说：“臻姐这么还不休息？我们刚从一个现场回来，有人杀了梁秉宽，还要杀沙队长，这不刚看完现场回来！”

花素臻看看韩斌祥，韩斌祥点点头说：“是呀，大宽死了!”

“能让我去现场看看嘛？”花素臻看着韩斌祥问。韩斌祥看看叶旻珍说：“旻珍已经陪我去现场看过了，臻姐就不必再跑一趟了吧？”

花素臻脸上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显然她对韩斌祥的说法不大认可。叶旻珍站在一旁看着花素臻说：“既然臻姐要去看看，那就再过去一趟吧”

“可是，现场已经清理了，再去也是毫无意义了”韩斌祥补充说。

花素臻点点头说：“既然旻珍都看过了，那就算了，再说现场已经清理了，我去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臻姐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很晚了!”韩斌祥看着她说。

这时，何芷兰和其他人也都会到站里，韩斌祥转身对众人说：“我们楼上会议室碰一下吧”

众人来到会议室坐下，韩斌祥把叶旻珍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以后这才来到会议室，他一进门就看见花素臻也坐在会议室里，韩斌祥一皱眉但是没有说话。

此时，白梦奇已经把现场的情况画了一张草图在会议室的黑板上，花素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黑板看了好一会。

白梦奇看看她笑着问：“臻姐有什么要说的吗？”

“大宽为什么会跑到沙队长家呢？他们二人在这段时间里又说了什么呢？你刚才说，在地上发现了一支铅笔，能告诉我，这铅笔是做什么用的吗？还有……..”

“铅笔是我的，我在记录大宽的汇报，主要是我不在站里的这段时间行动队的安排和每个人的去向，怎么了？这也有问题吗？我没来站里当然要找个手下兄弟了解一下情况了！我说你这个老太婆是不是有点神经质啊？你管的有点多了吧？你要知道，你现在就是天津站一个杂役，别以为韩站长给你点面子，你就可以肆无忌惮，这会议室本就没有你的位子，谁让你上来的？”随着说话声，沙如海满脸怒气一脚踏进门来。

韩斌祥看着走进门的沙如海刚要说话，花素臻站起身来看着沙如海笑着说：“沙队长不必动怒，我老太婆也是出于对韩站长和天津站的负责，我知道，我现在人微言轻，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如海，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你怎么又跑来了？再说了你这是干什么？臻姐可是咱军统的老人了，她也是为…….”

“站长，你不必多说了，我一天之内死了两个兄弟，你知道我这心里是什么滋味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出这个神秘杀手，查明真相，而不是在这里问东问西，纸上谈兵，我现在要的不是休息，我要抓凶手，为弟兄们报仇！”沙如海打断了韩斌祥的话说。

在场的众人看着激动的沙如海说也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何芷兰慢慢站起身看着沙如海说：“沙队长忠心可嘉，死了兄弟我们也很难过，这不就是想一起研究一下，看看从什么地方找出线索，也好尽快破案！臻姐也没有别的意思，都是为了……”

沙如海一摆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香烟点上拼命的抽着，一旁的韩斌祥看着沙如海心中暗暗笑着：“嗯，是沙如海，就是这个熊样，臭脾气！”

“报告！”一声报告声打断了暂时的沉寂，韩斌祥喊了一声：“进来！”

王桥山和李志刚两人一起走进会议室，韩斌祥看看他俩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王桥山来到会议桌前看看众人说：“我们几乎把队长家附近翻了一遍，所有的医院、私人诊所、药店等我们都查了，没有发现有人前去治伤，也没有人去买治疗枪伤的药品，但是，在队长家不远的清明路上的一家小药铺子被人偷走了一盒消炎药水还有纱布和绷带，我已经把药铺老板带来了！”

沙如海呼的一下站起来看着王桥山问：“人呢？”

“在楼下呢！”王桥山回答说。

沙如海大踏步走出会议室，韩斌祥看看李志刚说：“跟着他，别让他干出出格的事来！问一下药铺老板，然后把人放了！”李志刚点着头跑出去。

花素臻有些尴尬的站起来说：“韩站长，那你们继续开会吧，我回去了！”

韩斌祥点点头，白梦奇站起来想要说什么又止住了，他看着韩斌祥一脸难看的表情就又坐了下去。

“杀人、逃走，无声无息，枪法精准，手法娴熟，这个神秘杀手难道和白天杀死马驹子的是同一个人？那么，我们就要想想，小马驹子和大宽都是如海的手下，现在双双被杀，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是什么导致了这二人相继被杀呢？答案只有一个，这两个人都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不该看不该听的东西，所以才会被灭口！这是我的判断也是分析，各位有什么想法？尽可以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