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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七小说:死不了的爱 作者:北境暮云 更新时间:2019/1/25 10:59:49 “付菡?付菡?” 付菡醒了,看见了床边的耿玉英。 “我烙的饼,熬的粥,快起来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耿玉英一脸亲妈似的笑 “啊......”付菡答应,一层又一层的脸红,不过耿玉英已经转身,没看见。她脸红是因为她们昨晚吵架了,她冲她大喊大叫,生怕她不知道她对她的恶意,而只隔了一个晚上,耿玉英却像那个做错的,这让她不好意思,羞惭抹了一脸。 “对了,李振今儿早晨就领人来给你家工地安玻璃了,快起来看看。”耿玉英的半个身子又退进屋里,口气就像用一件有意思的事哄一个生气不理人的孩子。付菡被哄了起来,拖鞋底子几乎跟地砖蹭出火花,趴在窗台上眺望村口,工地的窗前站了很多人,安好的窗玻璃反射着上午的**。付菡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又想起了昨晚上的事。 昨晚她是第一个回家的,门灯冷冷地照着她。耿玉英回来的时候她知道,她用哭肿的眼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十点半。她想耿玉英会不会趁王远不在家,露出她一直想露没露的面目,可屋里很快就没了声音。王远回来的时候她也知道,她装睡着,王远没开灯,她听见他开衣橱,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她等着他摔东西,她好就势大吵大闹,可他和平时一样,换衣,洗漱,上床,不一样的是,没跟她说一句话,没把她搂在怀里,他又拿了条被子,和她界限分明地睡到了床的另一头。 付菡循着昨天的记忆,走过去打开衣橱,在下层找到了张欣送王远的那件皮衣,随便地装在袋子里,放得不重视也不隐蔽。耿玉英又催了一遍吃早饭。 付菡来到外屋,耿玉英正在桌边解围裙,桌上摆了一盘子葱花油饼,一盘子豆芽炒肉,一碟子自家做的牛肉辣酱,两碗红豆米粥,对称地冒着热气。这是她最喜欢的搭配之一,显然是耿玉英特意做的。她又想起王远给她立下的那条规矩,当时的原话是“我就这一个老妈儿”。付菡心一酸,她已经没妈了,他们只有一个妈妈,她多好,自己昨晚居然那么恨她。 “姨,我昨天不好,对不起啊......”付菡拿着咬成月牙的饼,看着在米粥里显得格外红的小豆,鼓了半天的勇气,终于用正嚼着食物的嘴费劲巴拉地说出了道歉的话。 “没有,怨我。我没有姑娘命,就那一个臭小子,活驴似的,我不管不问惯了,心粗,不会照顾姑娘,让你受累了。姑娘都是家里的宝,一般家都没有干活的了,何况你这样人家的姑娘?这几个月难为你了,不怪王远,怪我,我想的不周到。你好好歇几天,啥也别干了,正好我现在闲着,待得难受,我干。你以后就是我姑娘,你别见外,看我哪做的不对,你就说我。”耿玉英的笑就像从晨雾里透出来的阳光,越来越暖。付菡想为了这么点事就哭未免太没出息了,可这么想的时候已经哭了,真能再有个妈疼她,多好...... 付菡原谅了耿玉英,但没原谅王远。气没了还有面子,他和张欣在她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事虽然没做,可样子做出来了,她跟他认错,不是等于鼓励他搞破鞋吗?所以付菡只做平时一半的工作,把每天需要的材料买好送到店里,和耿玉英陈晓丽一块干完最要紧的活,就回家了,静等着王远主动跟她和好,接她回店里。 开车经过工地的时候,付菡看到了李振的车,活干的很快,有个两三天就能装完了。她又看了看对面的工地,第一次怀着期待,等这几栋楼从不完整到完整,等它们从现在的灰色变成彩色,她要要个两层,不管用什么方式,丢面子丢尊严都没关系,她要和王远在一起,她也要好生活。 付菡提前遛皮蛋,生怕下午王远回来接她接不到。西边山下的河堤是遛皮蛋不变的路线,她和王远是从这里正式开始的,所以她格外喜欢这条路,含在山水之间,使这条河堤上的阳光特别温柔。昨天也是这个春天最后一个冷天,今天阳光明媚,暖和得能唤醒全世界,河水骤涨,挤满了河床,黄里透红,打着滚向前疾奔,涌出一**的土腥味,山上的槐树仍然枯黑,但树下和山坡的耕地上,已经有零星绿色,小,却不娇弱。皮蛋在堤边的枯草里东嗅西嗅,不注意就会惊出一只黑甲虫,把它也吓一跳。付菡就喜欢它这个傻劲儿,就像喜欢这个春天,喜欢王远逗得她哭笑不得,引得她打他,悬着悸动,预备他突如其来的亲热。 付菡早早回了家,可王远却一直没以任何形式出现,没有微信,没有电话,没有人。春天的晚上来的慢了,可还是来了,屋里越来越黑,黑到最后只有电脑屏幕的光忽强忽弱地照着她的脸。她烦躁地看着早就想看的电视剧,可电视剧却变得没意思了。她没兴趣欣赏电视剧里的男女主人公是怎么相爱的,她只想知道王远是怎么想的,是在跟她耍脾气,是在惩罚她,还是逼她允许他搞破鞋?哪个她都不认,脾气她也有,错他也有,女人,除了她他谁也不能有。她昨天的气大都在耿玉英身上,今天早上就消了,现在她又气了起来,都是对王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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