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九

“老妹儿？老妹儿......”付菡听他自我解嘲地清了清嗓子，僵了会之后坐到了床上，一边喊她，一边拿指头戳她腋下的痒处。她被戳了几下之后立瞪起眼睛，一阵风似的坐起来，预备好了要跟王远发脾气，可是一看见他，就毫无准备地笑喷了，他把她脱在床头的文胸戴到了头上，肉色蕾丝，杯罩在头顶，肩带垂在耳边。

“你烦人！”付菡在笑里夹了哭腔，强弩之末似的挥拳捶王远胸口，震松了脸上的面膜“你不是不理我吗？你别理呀，十四天不跟我说话，你有本事一百四十天不跟我说话......”

“哎呦，日子记这么清？”王远耸肩支胳膊，挡着她的打，护着那一脸的坏笑，“苦了媳妇儿了，来，哥疼你。”付菡感觉自己像只小猫一样地被他轻易收进怀里，她不想抵抗，又不愿依从，于是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王远欢快地叫着，抓她的痒痒，她笑着身子后仰，随之被他扑倒在床上，他也咬她的脖子，但不疼，就像手伸进她衣服里，也不是为抓她痒。

“哥哥，我想跟家里和好，要几套房子，过得舒服点儿。”付菡的身子接受着王远，被他一寸寸地点燃，她颤抖着说出了这些天一直没间断了想的事。

“行啊，吃软饭我乐不得呢。”王远呼出的气吹拂着她的胸口，话说得飞快，快得就像嘴不是用来说话的

付菡看着王远脱衣服，等着他给她脱衣服，两人呼吸越来越快，但在本该更快的时候王远却顿了一下，她这会已经烧着了，却没忘了抓住奚落他的机会，笑说：“忘买小杜了，不敢了吧？”

“开什么玩笑？”王远道，“我特意不买，就是要结个小果儿，要不拿啥回你家要房子？生一个行不？”

“行，生几个都行......”付菡胡乱答应。

两个人体验了一把“小别胜新婚”，一直折腾到天快亮。

付菡醒来，已天光大亮，而王远居然还在身边。

“你怎么没上班？”醒来第一眼能看见王远，几乎是个惊喜。

“昨天累大发了，多请了一天假。”

“要是每天早晨睁眼都能看见你就好了。”付菡睡眼迷离地笑笑，不理会王远的玩笑，偎进他怀里。

“我每天早晨起床之前都想一遍，要是能多搂你一会就好了，要是光搂着你也能活就好了，生活就像列火车突突突从后头撵你，往前奔不拼命都不行，家有这么香朵花，都没工夫多闻一闻。”王远抵着她的头，她能感到他说话时嘴唇的开合。

两人在床上商量这一天该干什么，去哪玩，可说来说去那几个能玩的地方都不好玩，最后干脆决定开车“瞎走”，到哪算哪。说定之后王远起来做早饭，等她蘑菇着起来，饭已经做好，喊回了在园子里做苗床的耿玉英。为了省钱，每年栽的茄子辣椒都是自己撒种习苗，不买现成菜苗。

“怎么还习这么多苗？”洗完脸绕过厨房的付菡听见王远问。

“菜地我还是想种。”耿玉英声不大，低头藏笑。付菡每次看见耿玉英这样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总觉得当妈的不应该跟儿子撒娇，或者是她受不了除她之外还有别人跟王远撒娇，哪怕是他妈。

“不说好了吗，搭上大棚就不种地了。怎么不讲信用呢？”

“地都是现成的，不种可惜了，少弄点，累不着。”

“累不累都是小事儿，今年修路，西边来的车全都得走地边那条道，车太多，路那么窄，还没限速，有的开车像挣命似的。”

“我注意。”耿玉英急着想表示她能照顾好自己。

“你骑车，他们开车，你注不注意有什么用？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你也看着了，那个电动车撞什么样儿？地要是没卖，不能撂荒，不种没办法，现在都不是自己的了，长草，长啥跟咱都没关系，你就消停在家待着，别惦记了行不？”

“嗯，行。”耿玉英微微点头，小声嘟囔。付菡都能看出来，她在敷衍。她也发现了，装着乖乖地跟王远耍赖是最有效的，可她就是总忘了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