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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八

小说:死不了的爱 作者:北境暮云 更新时间:2019/2/6 10:19:34

“现在你们是一家,我是别人了。”

“怎么这就开始产前抑郁啦。”

“你别嬉皮笑脸的,我说错什么了?”付菡不错眼地盯着他。

“什么都错了......”

“什么错了?”付菡打断他,“在家一个月不刮胡子,走了几天怎么刮这么干净?张欣给你刮的吧?嫌你扎得慌吧?你现在穿的衣服哪来的?张欣给挑的吧?外头换了,里头呢?”付菡说着抢上来掀开他的衣服,扯他的腰带。

“你消停点儿行不行?”王远挣脱付菡,退到了窗口,他的胡子是张欣让他刮的,穿的衣服是张欣拿来的,“现在什么时候?心跟喝油似的,哪还有那个心?但凡有一点别的心,我能这么多天不回家吗?”王远不耐烦地皱眉,也是示弱地皱眉,他不想吵架,不想解释,也不想甜蜜,他想让付菡看出他累了,累得精疲力竭,他觉得付菡能从他眼里看出来,他和张欣什么都没有,他也觉得,看到他这样,付菡能体谅他。

“那边多好,还回什么家呀?”王远失望了,付菡什么也没看出来,“你们自来就是老相好,人家又会办事,又会伺候人,胸还大,嘴还甜,咱妈叫的多亲。跟她在一块过日子多美呀,做梦也就梦这些呗。是不恨不得这个家没有了,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你是不是盼着我跟谁有点事儿?你就不会想点别的吗?”王远冷笑,扭头避开表情狰狞的付菡。

“我不会,我会什么呀?哪能跟你老相好比。回家不习惯了吧?看什么都不顺眼了吧?是不是遗憾没在沈阳多待几天,你妈伤得再重点是不就好了......”

“你他妈会说人话吗?”王远心房里猛地泵出一股热血,冲冠全身,电脑桌前的椅子在手里经过,长了腿似的跑到房间另一头,硬生生撞到门口的墙上,付菡身子一颤,僵住了,“你口口声声这家人,这家现在最大的事是什么?从我妈手术到现在,你干过什么?你问过一句她怎么样吗?连邻居都跟着着急,你他妈天天怀疑我在外头跟人搞破鞋。你爹妈在重症病房里躺着你还有心胡搞?你不光不配当这家人,你连当人都不配。”王远大步走到门口,支胳膊撞开虚掩的房门,狠狠拍在墙上,门上的玻璃发出欲碎的嗡嗡声。

走到台阶下的王远被付菡尖利的嚎哭叫住。他像头跑到悬崖边的野牛,在院子里踌躇,喘着粗气。付菡的哭声一**扎进耳朵,村口她家的工地一片寂静,高耸着的灰色楼体那么丑陋,黑洞洞的窗口,让人觉得这还没建好的楼已经破败了。他家门廊里挂着衣服,有付菡的,也有他的和母亲的。他走的时候还没有,那就是付菡洗的。王远呼吸恢复平稳,长出一口气,重又走回屋里。

付菡倚着床帮坐在地上,脸哭得涨红,瘦削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视线躲着人,像只被扔在黑箱子里的小猫。王远走过去把她抱住,她声音嘶哑地哭叫,在他怀里挣扎,厮打,可已经体力不支。

“好了。起来,地上凉。”王远用一种健忘的温柔口吻在她耳边说。把她抱起来,她无力再做肢体的反抗,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倾尽了剩余的气力。

王远几乎取出了家里所有的钱,还张欣。这是他和付菡的交换条件,让她去医院检查。

他还钱,张欣也不多推辞,让他去她家。开门的张欣穿着他的那件蓝格子衬衫,从她身后飘出肉味。

“进来,我熬骨头汤呢,你在这等会,给咱妈拿去。”张欣把拖鞋摆在他脚边,接过他手里装钱的袋子随手扔进鞋柜。

“回家方便了,我自己弄就行,你不用麻烦了。”王远回手关上门。

“那麻烦什么,我也吃啊。过几天上班?”张欣往厨房走。

“明天就上班。”王远走到了窗边。

“这么着急干什么?多歇几天呗。”张欣端着一盘水果,放在窗前那张躺椅边的小几上。

“上一天班儿挣一天钱,歇着也攒不下。”王远笑说。俯视着街道。

“你都瘦一圈了,真把自己当铁人啦?”张欣剥了颗葡萄递到他嘴边,王远接,她躲开,“别沾手。”又送到他嘴边,他就从她指间,吃了那颗葡萄。

“累都无所谓,之前是担心,现在知道没事儿了,不能留后遗症,心就撂下了。”王远嚼着那颗葡萄,酸甜的汁液流遍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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