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网帮助添加收藏

手机版

铁血读书>仙侠>江湖侠义传>第十一回 枭雄联手越沙漠
背景颜色:
绿
字体大小: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第十一回 枭雄联手越沙漠

小说:江湖侠义传 作者:天之助 更新时间:2018/11/4 9:24:58

老人道:“这的确是一本具有极大魔力的奇书,叫《天竺武经》。唉——此事说来话长。”老人说到这里,微微地垂着头 ,双眼透露着迷茫,飘逸的思绪把他带入漫长的回忆中。

二十年前,中原武林出现了两位年轻高手。一个使刀一个使剑,使剑的从南往北,使刀的由北到南。两人一路专挑高手比斗,那些武林高手虽身经百战,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对手,使刀的不见手中握刀,使剑的不见手中有剑。看不见对手的兵刃,更使人心存顾忌,在心理上就已输了。被动应战,已失先机,一旦对方刀出手,剑出鞘,自然惊慌失措,惟有低头认输。故而,两人一路杀来,所向披靡。一路顺风,更激发勃勃雄心。于是,便欲寻武林之泰山北斗一较高下。

使剑的仗剑直上武当,击败武当后起之秀清风,矛头直指无为掌门。但掌门岂可与之一般见识,为压其傲气,摆出武当镇山之五行剑阵,他虽然破阵而出,但已筋疲力尽,无再战之力。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傲气顿消。不过能独立突破五行剑阵者,毕竟凤毛麟角,使剑的自此声名大震。因其剑出无形,剑法诡异,被江湖称为:“魔剑。”

用刀的执刀独赴少林,打倒少林杰出人物悲云后,直接挑战少林掌门悲天。悲天自然不能与他较真。不过为了让他心服口服,列出了十八罗汉阵。他在阵中苦苦冲杀,虽然脱困而出,却已遍体鳞伤。他明白如果不是少林和尚棍下留情,自己早就一命呜呼。当然一人独破罗汉阵,绝无仅有。用刀的因此英名远扬。因其刀出无影刀气凌人,被誉为“邪刀。”

魔剑郭不凡,来自琼州岛,海南剑派传人,深得诡奇、快捷之妙。

邪刀卓不群,来自长白山,长白刀派俊彦,颇悉猛烈、沉稳之法。

一山难容二虎,二虎必有一争。魔剑约斗邪刀,邪刀挑战魔剑。

一场罕见的绝世高手的比斗,在五岳之长的泰山之巅秘密进行。

是日,风和日丽,蓝天白云。两人立于泰山之顶,西俯黄河,东眺大海,举手之间似可擎天捧日,不由生出一种傲视天下,睥睨武林的雄迈,更激起一交高下的豪情。

两人相见,四目相对良久,更不答话,拔刀出剑,各将生平所学施出。无形剑,无影刀,刀剑相遇逞英豪。但见剑气腾腾,寒气逼人;刀风霍霍,疾风灼烈。剑来刀往,刀光剑影中不见人影,唯见黄白两条彩练翩翩起舞。金刀虽快,劈不开剑网,银剑虽厉,刺不透刀幕。两人从日出战至日落,又拼到星闪月明,仍然分不出上下。激烈的一搏,耗尽了气力,两人都感到全身虚脱,无力抬起手中的剑,无力扬起手中的刀。既不能战,就只得停。取来酒肉饱餐,各自闭目调息。二日又战,平分秋色。三日再战,两人均下决心,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拼斗更为凶狠,战况更为惨烈。日落时分,双双见血。魔剑的剑气,透过了刀幕,刺中了邪刀的左臂;邪刀的刀风,劈开了剑网,划开了魔剑的右臂。剑伤深五分,刀创长一寸,还是胜败难分。两人都成强弩之末,气衰力尽,此刻,即便一个十岁孩童,亦可举手杀死二人,两人这才体验到什么是衰败无力,软弱可欺。

两人躺在地上休息一阵,这才爬起来将伤口包扎,盘膝坐下,闭目调息,整整两个时辰,方才恢复体能。

邪刀拿出剩余的食品,还有一块卤肉,一大葫芦酒。于是,就着葫芦一口酒,咬一口牛肉,抬眼望去,却见魔剑正干啃着一只鸡腿。邪刀刀邪人却极是豪爽,见魔剑干啃着鸡腿,便道:“郭兄,吃肉岂能无酒。”

魔剑虽魔,几天相搏,亦生惺惺相惜之情,魔气早消,乃笑笑:“想不到卓兄如此难缠,带的酒已经喝光。”

邪刀将酒葫芦移至魔剑身旁:“这山顶就只有你我两人,何必还分彼此,干脆并作一席。”

说着将酒葫芦扔给魔剑:“来,一人一口。”

魔剑也不推辞,捧葫芦喝一大口:“好酒,好一个烈性的山西老窖。”

“不错。”邪刀赞道:“郭兄不仅剑法高明,喝酒亦是高手。”

两人虽是你死我活的拼了三天,但并无仇恨,只是那点争名好胜之心作怪而已,几天拼搏,难分高下,淡薄了争强好斗之感,反生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之情。

两人就着葫芦,你一口来,我一口去,顷刻将酒肉吃了个精光。

邪刀感触颇深:“郭兄,我老卓一直自以为武功了得,岂知经与少林和郭兄相比后,方知老卓过去一直是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魔剑大笑道:“卓兄岂可如此英雄气短,郭某在卓兄猛烈刀风的攻势下,已是捉襟见肘,相形见拙。而卓兄独破少林罗汉阵,已是名满天下,足可傲视武林。”

邪刀亦被魔剑的豪气感染:“郭兄剑势犀利,若非剑下留情。老卓左臂已废,相形见拙的应是我老卓,至于独破少林罗汉阵,纯为江湖误传,其实,若非少林和尚手下留情,老卓早已丧身在罗汉阵内。此时别人不知,但老卓自己则心知肚明,不像郭兄,独剑力破武当五行阵,全凭真实功夫。”

魔剑长叹一声:“彼此彼此,郭某破五行剑阵,亦是侥幸,若是武当剑士也像郭某一样存拼命之心,郭某岂能全身而退。而与卓兄的一番比试,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邪刀亦有同感:“的确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功之道,确无止境,老卓虽曾击败一些武林名人,但并未遇见真正高人,隐士奇人暂且不说,单是少林方丈,我老卓也恐怕难是他五百招之敌。”

魔剑道:“郭某原来自以为已得剑中精髓,此次与武当的五行剑阵一番拼斗,方知论剑法之精,防守之密,进攻之厉,出剑之速,唯武当剑法也。郭某虽破五行剑阵,乃是用计利用那班牛鼻子道人的慈悲之心,方才取胜。看来欲争天下第一,仅凭现在手上的这点艺业仍是远远不够,还得练几手绝招才行。”

邪刀道:“郭兄所言极是,既然这天下第一之争,还为之过早,我们这泰上比斗,已无意义,莫若下山觅一酒楼,饱食一餐。”

魔剑一击掌:“卓兄,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郭某亦有此意。”两人大笑,携手而立,同往山下走去。

月隐星稀,虫鸣蛙唱,两人乘着夜色,提气急奔,不到一个时辰,就已来到山下小镇的一个酒楼。

点了酒菜,开怀畅饮。两人皆是酒中豪客,连续几天山颠拼斗,餐风露宿。使他们感到坐在酒楼饮酒,确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大碗满斟,一饮而尽。一大坛酒,几个回合,就已喝个干干净净。酒楼的小二,来来回回跑了几趟,他们的桌边已摆了好几个空酒坛。夜已深,整个酒楼只剩下他们,酒楼的小二,已将大门掩上,表示就要打烊。两人只得喝完碗中最后一滴酒,正待起身离去,突然“嘭”的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闯进四名大汉。

“快,拿酒来。”一位红脸大汉大声嚷道。

看着四人凶狠霸霸的模样,老板无奈,只得叫小二送上一坛酒,拼了几盘卤菜。

四人一见酒菜上桌,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起来。

邪刀、魔剑两人一见来人蹊跷,便不忙着离开,又叫小二沏来一壶茶,坐了下来。

却听一位青衣汉子轻声问道:“师兄,师傅要我们匆匆赶去和阗之西,听说那塔克拉玛干沙漠十分难走,很多人都是葬身在那鬼地方,《天竺武经》真有那么神奇,值得我们连性命都不顾了么。”

红脸大汉粗声说道:“师父也是听到许多武林人已往那里去了,这才匆匆赶去的。也不知那鸟书是真还是假,竟值得这么多人去送命。”

《天竺武经》四字一入耳,魔剑、邪刀两人同时一惊,心灵为之一震,便凝神而听。

虽说两桌相距丈余,四人讲话又是极力压低声音,但他们的谈话声,仍是十分清晰的传入两人耳中。

传说,早在唐朝时,在和阗之西有一座城叫赫来罗羌城。当时该城的北面立着一座高约两丈,用檀香木雕成放射金光的佛像。一日,有一位圣人来城求取佛像,城里居民非但不肯给他,反而虐待这位圣人,他们把他捆起来,挖个大坑,把圣人埋在地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一位善良的人偷着给他送来食物,最后还搭救了他,这位圣人临走时,对那位善人道:“七天之内,将有一阵沙雨从天而降,将会将全城全部掩埋,只有你能逃脱此劫。”这位善人便告知城里的的人们,但无人相信他的话。善人只得只身躲在一座石洞里,第七天果然刮来一阵风暴,城中建筑全被刮倒,接着又是一阵特大沙雨,将整个城市全部淹没。

这赫来罗羌城,原是佛教传经之地,是中国通西域的经贸要塞,城中不仅有着无数金银财物,奇经异宝,更有不少佛经圣典,武林秘笈,这些东西被风刮得到处都是,都被埋在沙漠之下。

这个传说沉寂了六、七百年后,不知为何又传了出来。所谓财宝动人心,便有一些不怕死的,为求得奇珍异宝,竟不顾性命,冒死而至。其中不乏穷斯滥矣的贫寒之士,为发大财忘却安危;也有得道高人,为探佛理舍生忘死;更有武林人士,为达武学颠峰,以身犯险。虽然大多数到此,落了个尸骨无存,但也有人确有所遇。

据说有一位天竺高僧,携徒来此,无意中发现一条通道,寻径而入,竟找到了一套《天竺武经》,高僧边走边看,已然着迷,忘记身在何处,徒弟再三催促,高僧不肯启步。这时,一阵狂风将沙石卷起,眼看已将通道堵塞,高僧这才惊觉,挥掌劈开一条道,在运掌将徒弟推出之时,高僧自己却被埋在沙漠之下,再也没有出来。徒弟只得含泪而去。而高僧得到《天竺武经》也就通过徒弟之口在江湖上传开。

《天竺武经》传出来后,便引起武林人士的轰动,冒险一探者,更是数不胜数,只是这沙漠地带逐年延伸,已由数百丈方圆之地,扩展为一望无际,绵亘数百里的浩瀚沙漠,,形成令人闻之色变的死亡之海。许多武林人士冒险前往,竟然一去杳无音信,自然已经葬身于沙漠的海洋之中。

魔剑、邪刀两人,本对这段武林逸事早有所闻,只是传说纷纭,以为不过是空穴来风,不足为信,而今又听到这四人言及此事,并有许多武林人士前往一探。不由为之一动,两人相商,志同道合,便也买得良马,备得食粮,日夜兼程,直奔沙漠。

到了塔里木,为节省时间,两人想请一名向导,岂知一听赫来罗羌城几个字,无论出多高的价钱,也无人愿意来。金钱虽然诱人,但没了生命却是无法享用。这些人本是见钱眼开,但毕竟更爱生命,在钱财与生命的权衡中,天平还是倾向生命。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向土著人问明路径,购置了六匹骆驼,备足食物和水,开始了穿越死亡之海的旅行。

驼背老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阵,双眼凝重的望着前方,仿佛是触动了那根记忆之弦,正屏住呼吸,顷耳聆听来自刻骨铭心骇人听闻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忆。

进入沙漠不久,那些不毛的沙丘愈来愈高了,刚开始高的只有五六丈,再往前走,高的已达十余丈。地下都是细小的黄沙,目力所及除了高高的沙丘,就是茫茫一片的黄色沙漠。没有小草,没有花香,也没有树木,没有一点植物的痕迹,没有一丝绿色来点缀。脚下软软的沙土,仿佛是一个个的陷阱,一脚迈出去,就深陷齐膝的黄沙中,两人尽管功力奇高,耐力惊人,面对浩渺无际的行程,遥遥无期的跋涉,盖世的武功,绝佳的轻功,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一脚一脚,一步一步艰难行进。更可怜的是那几头骆驼,笨重的身躯,加上沉重的负荷,使它一脚陷下去,一时竟拔不出来,两人还得用铁铲为骆驼开路。

大漠黄沙遮蔽天,长途跋涉路唯艰。过度的疲劳,使他们无力行进,便与暮色苍茫中,平坦沙土上支开了帐篷。这块地四周都是高高的沙丘围绕,中间居然有着两株柳树,这是他们一路而来唯一见到的绿色,为了使眼前的绿来弥补、充实心中的绿,他们便傍着柳树,望着绿枝条,铺上羊皮,进入梦境。

午夜,一阵暴烈的西风挟着风沙呼啸而来,惊走了他们的梦,掠夺了他们的宁静,暴风的肆虐,发出凌厉、凄惨的咆哮,使他们再也无法入睡,只得坐起来,两人背靠背,一直等待到天亮,这才装上行李,开始了新的历程。还没有走出十里地,一阵旋风挟着沙子在丘顶上跳舞,一种黄中衬红的烟雾在飘动,天空变成混沌的蓝色,刹那间,由东袭来一阵暴风,扬起的飞沙漫天起舞,刚才还是晴朗的白天,此刻宛如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们开始领略沙漠中瞬息万变的天空。

在一望无边的广袤沙漠里,当频频遭遇暴风沙的袭击下,他俩第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残酷和恐怖,体验到了个人之力的渺小和微弱。曾经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他们,茫茫无涯的跋涉中,已经失去了自信乃至自我,每天只是机械地本能地无奈地艰难行进着。累了倒地而睡,醒了继续又行。没有时空的概念,没有日夜的更替。唯一存在的就是茫然无助地举步迈进。如果人生可以后悔,也许他们将选择放弃;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也许他们不再冒失。可惜这一切都无法挽回,迈出的步子就如泼出的水是无法收回的。不管他们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必须老老实实地去接受,去面对,去承担。

只是虽然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磨难,但这还只是苦难的开始,更为艰辛、更为困苦、更大的灾难正张开罗网,等待他们自动投入,正伸开双臂,任凭他们自己拥入。令人不堪回首的帷幕,终于迫不及待地拉开,随着几匹骆驼的相继死亡,消失了残存心中的希望。而眼睁睁看见那匹唯一地满载着水箱和食物的骆驼,从沙丘顶上摔下,陷在沙坑里,渐渐地被涌动的流沙掩埋,无力也无法去挽救、去抢回那维系生命的资源。他们仅存的梦幻也随着骆驼慢慢沉沦的身躯而破灭……。

天茫茫,路漫漫,旅程何日是尽头。脚下的沙地如此柔软,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那么温柔,谁知竟是一个又一个陷阱。看来,外表的美丽,并不代表内在的善良。虚伪不仅是人类的专利,可恨大自然居然也染上了这种恶习。他们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挪动着身体,炙热的黄沙烤得他们汗如雨注,干燥火热的环境,本就使他们干渴难耐,汗流过多的消耗,将体内的水份挤尽,蒸干。此刻,他们心中最企求得到的莫过于一滴甘泉了,如果可以,他们情愿用全部的财产,乃至毕生为之追求的武功,去换取那微不足道的一滴甘泉。除了渴的折磨,还有饥饿的困扰。肚子瘪瘪的,肚皮贴着背脊,肚里不时的奏响着一支支乐曲,只是这种乐曲既不美妙,更不悦耳,甚至还特别的令人伤感。饥饿本就令人难受,而更难受的是他们的身上还有着一些食物:羊皮囊里装着为数不多的水,背囊里还留着一些干粮。可他们舍不得吃,也不能吃。因为他们知道,将依赖这些食物度过漫长的日子,走过漫长的路。手上触摸着食物,肚中忍受着饥饿,心里时时产生饱食一餐的冲动,脑子却要理智地拼命地去克制。这种精神上的压抑甚至比躯体上的折磨,更令人难以忍受。两人只得凭着超人的意志,坚强的忍耐着,苦苦的支撑着。

1
QQ客服 书友交流 在线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