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暗杀

顾忠飞经过警校的训练后，被蒋洪明带到边境城市达晨河，租住在一个叫马蹄街的地方。达晨河市位于三国交界的地方，常住人口近200万，当地龙蛇混杂，外地人，流氓混混，难民，无业游民，偷渡客，艾滋病患者，毒贩等各种人，说话口音也是五湖四海，当地治安情况复杂，刑事案件比较多，经济却异常的繁荣。

近年来，随着边境外贸和旅游产业的发展，达晨河市的外来和流动人口已经超过本地常住人口，高峰的时候人口达到750万。

境内外的毒贩互相勾结，利用边贸人员货物往来频繁的机会，大肆进行贩毒活动。以前，毒贩贩毒的数量都是以几十公斤，百斤，千斤计算，可想而知毒贩无法无天，有恃无恐到何种程度。

经过警方长时间的猛烈打击，现在毒贩贩毒的数量一般不超过百公斤。贩毒方法开始化整为零，和多样化。虽然贩毒的规模虽然不大，但是毒贩贩毒的随意性，和危险性大增，也造成警方人手吃紧，面对危险的次数更多。而且，毒贩团伙内部大都是家族成员，朋友熟人，和组织严密的境外黑帮，外人几乎很难打进其内部。很多被抓的毒贩，只是贩毒网络的中线和下线，而上线毒枭几乎很难抓住。其中，家族团伙贩毒最凶残无情，其对生命的冷漠，让人非常的惊恐。

顾忠飞的第一次卧底任务，就是打进这种冥顽不灵的家族贩毒圈。

毒贩偷偷摸摸交易的时候，信任的一般都是 “同道中人”，就是要求对方看起来也像毒贩。那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文化人，毒贩一般不会信任，而那种一脸横肉加纹身，满嘴污言秽语，性格反复无常的人，毒贩反而对其比较有好感。

这天晚上，交叉桥夜总会大门口来了一个戴着名牌墨镜，穿着花色大裤衩，光着上身，头上扎着一个马尾辫，脖子上戴着一根大金链子，胸口纹一只展翅飞翔，眼神犀利的老鹰，后背纹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夜叉，两个手臂上还有乱糟糟看不清楚的纹身，穿着蓝色人字拖鞋，手里拿着一个银白色镶钻打火机的人。他一边迈着八字步，一边手里拿着打火机啪啪的打火，这姿势看起来标新立异，虎虎生威。

这人名字叫罗洋，外号罗大嘴，是个当地的小混混。他性格暴躁，做事从来不讲诚信，但是脑子灵活，善于见风使舵。

罗大嘴直接去了213号包间，抬起右脚啪的一声踢开包间的门。然后，他朝里一看，脸色瞬间一怔，又立即惊呼道：“三哥，您回来啦？”。

213号包间里，一个身材高大，皮肤白皙，面相英俊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这人叫祈豹，家里有兄弟姐妹4个，他哥哥和妹妹分别是祁龙，祁虎，和祁凤。祁家在当地是个大家族，除了祁豹是开酒店，夜总会，和物流公司，其他的家人全是做贩毒生意的大毒枭。在警方的严厉打击下，祁家人除了祁豹，全部都跑到国外。但是，他们有错综复杂的运输毒品线，和十几条贩毒网络在国内。

祁家人，就是警方深恶痛绝的贩毒网络“上线”。祁家人分散在4个国家，个个行踪隐蔽，除了改头换面以外，他们在当地的黑恶势力也不容小觑。

“罗大嘴，你能不能改掉，这用脚踹门的习惯。生意人都不喜欢吵闹，喜欢和有素质的人在一起”。

“老板，我知道错了，我改”，罗大嘴看祈豹说话语气好像不高兴，立即低眉顺眼的坐在沙发上，像个小学生一样乖巧的承认错误。

祈豹看着罗大嘴，突然对着他厉声大吼一声：“你怎么不穿上衣？你打赤膊在夜总会里转来转去，是不是要吓死客人？”。

罗大嘴瞬间被吓了一跳，脸色刷的一下惨白。

顿了几秒，祈豹冷笑一声，对罗大嘴说道：“你看你打扮得跟鬼一样，举止怪异，脑子里一定有邪念，你迟早会弄出人命案！”。

“我没吓唬人啊，老板，您不要逗我玩了，会吓死我的”，罗大嘴对祈豹谄媚的一笑，毕恭毕敬的给祈豹倒茶。

“最近，咱们的生意怎么样？”，祈豹把罗大嘴递过来的茶推到一边，厌恶的说道：“我只喝进口茶。这茶叶，我闻着味道都感觉是加了香精的”。

“现在的生意不怎么好。因为，张家兄弟也开了夜总会，还弄来了十几个E国妞，把咱们的生意抢走不少”，罗大嘴说着，把祈豹推过来的茶杯，小心翼翼的放在茶几下的垃圾桶里。

“生意马马虎虎能做下去，有口饭吃就满足了。你千万别跟你祁家那两个大哥，和大姐来往，他们是大毒贩，会害死你的。警察恨不得他们全死在国外，永远不要回来。你要记住你亲哥哥罗阳，是怎么死的。还有，你弄这一身纹身跟鬼附身一样，走路迈着鸭子腿，一颠一颠的像僵尸。你看看你，要文化没文化，要技术没技术，我想把你送到E国留学去”。

“三哥，你千万不要送我去留学，我都快30岁的人了，还读什么书啊？”。

“活到老，学到老。你天天跟走丢的精神病一样到处瞎逛，啥时候能定型？对了，你别跟张家兄弟那帮人打架。他们那帮暴发户最没有修养，只认钱不认人，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我知道了”，罗大嘴点点头，对祈豹保证道：“我会好好的照顾生意，绝对不打架做坏事”。

“对了，把你那马尾辫给剪掉。我马上要去E国，你在家里千万不要惹是生非，把生意看好了”，祈豹厌恶的瞪了一眼罗大嘴，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对了，三哥。我大哥，和大姐他们跑国外好多年都没回来了。你怎么突然担心他们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罗大嘴疑惑的对祈豹问道。

“警方为了打击贩毒，已经开始和周边几个国家谈双边犯罪人员引渡条约。据说，多国双边引渡条约一旦签订，警方可以跨境抓捕毒贩。我了解的不是很清楚，我也只是看新闻上说的”。

“新闻上都报道了，说明这引渡条约已经签署了”，罗大嘴心里一沉，瞬间感觉后脖子上一阵发凉。

“你给我记住了，祁家人除了我，你都不要联系”。

“是，我知道了”。

祈豹说完站起身，走出夜总会大门，上车直接去海关。当车开到一处偏僻的拐弯路段的时候，司机发现路前面，有两辆轿车开着大灯并排挡在路上。

“老板，好像有人堵路”，司机回头对车后座上的祈豹，疑惑的说道。

“快倒车，朝回开”，祈豹对司机喊道：“快倒车”。但是，车子后面的路，也被其他车辆堵上了。

“冲，快冲”，祈豹命令司机加油门冲过去。司机猛加踩油门，一拐方向，祈豹坐的车辆，却轰的一声冲下了路沟。

路上有七八个人立即冲下路沟，把祈豹从车里拉出来，抬到路边。

“死了没？”，一个穿着牛仔裤，黑西装的人语气严厉的问道。

“好像死了？”，有人摸了一下祈豹的手腕和鼻息，转头回答道。

“什么叫好像死了？”，这穿黑西装的人，怒气冲冲的走到祈豹身边蹲下来，右手从怀里掏出雪亮的匕首，对着祈豹的双腿动脉附近一共扎了7刀，然后带着人一哄而散。

等这帮人走后，祈豹睁开眼睛，艰难的翻过身子，然后一边顺着路的边缘爬，一边大喊道：“救命，救命啊”。祈豹被扎的时候，是装作昏迷不醒的，其忍耐力和毅力，是常人不能相比的。

罗阳是罗大嘴的亲哥哥，几年前跟着祁龙贩毒。在第一次贩毒交易中，罗阳和祁龙都被缉毒警察抓住。罗阳家里穷困潦倒，也没有正经工作，所以他说自己是贩毒主谋，替祁龙扛过所有贩毒罪名，被判了死刑。

祁龙死里逃生，对罗阳和罗家人非常的感激和照顾，还把罗大嘴安排到祈豹的酒店上班。但是，祈豹和祁家其他人不一样，他上过大学，从不贩毒，并且对贩毒嗤之以鼻，甚至后来还断绝跟家里其他人的来往。在警方的严厉打击下，祁家人全部跑到国外，但他们继续朝国内贩毒，竟然成了国内一些毒贩的上线。祈豹为了避嫌，就把国内的夜总会生意给罗大嘴照顾，然后在E国开了几座酒店，专门做国内旅游团的住宿和餐饮生意。

按照道理来说，祈豹是祁家人品和道德最好的人。但这次，谁会设计要害他呢？谁要害祈豹，祈豹本人不知道，但是祈豹的酒店经理白海龙知道，缉毒警察蒋洪明也知道。

祁虎在国内的时候，有一次在饭店吃饭，看上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王丽。这王丽长相甜美，对人温柔体贴，说话嘘寒问暖的非常讨人喜欢。祁虎利用金钱和甜言蜜语，讨好王丽，让其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但王丽没有告诉祁虎，她还有一个男朋友叫郭琦，是个打工仔。因为祁虎是毒贩，王丽后来就跟郭琦结婚了，但她并没有和祁虎分手，还怀了他的孩子。祁虎为了和王丽保持长久关系，就把他介绍到祈豹的酒店，当了大堂经理。郭琦结婚12年后，有次去酒店接王丽一起回家，才发现家里的儿子长的跟酒店的老板祈豹非常像。郭琦带儿子一起瞒着王丽做亲子鉴定，发现儿子果然不是自己的。郭琦认为儿子，是老婆王丽和祈豹通奸所生。

祁虎后来因为被警察追的紧，准备跑到国外。临走的时候，祁虎约过王丽，并给她留了220万现金，和一辆车。他们约会的时候，郭琦在后面跟踪，见到祁虎的模样。这一见，郭琦震惊的发现，自家的儿子和祁虎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自己辛辛苦苦养了12年的儿子，竟然是祁虎的种。郭琦恼羞成怒，在地上抠出来一块砖头，就朝祁虎冲了过去。有路人不明就里，跑过来拉架，越拉越让郭琦恼火，他气急败坏一砖头就拍在拉架人的脸上，造成对方重伤。当时的现场是，祁虎和王丽都跑了，郭琦脸色苍白呆坐在现场，拉架的人满脸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郭琦被判刑8年，老婆王丽和儿子随后都跑到国外，跟祁虎生活在一起。

这几天，郭琦刚减刑被释放。他在监狱里朝思暮想的事情就是报复祁家人，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他是忘不掉的。所以，他就约了家里的几个亲戚后辈，想害祈豹。

祈豹的行踪，是祁凤的丈夫白海龙告诉郭琦的。白海龙是个老实人，十几年前来达晨河市的一家木材厂打工。因为长相帅气，身材挺拔，被来木材厂附近游山玩水的祁凤看上。白海龙和祁凤结婚后，才发现祁凤不但贩毒吸毒，还经常殴打他，拿他不当人看待。

白海龙想和祁凤离婚，但是祈豹坚决反对，还经常苦劝白海龙不要离婚。他的目的是想用白海龙管住祁凤，幻想祁凤能变好。白海龙被祁凤殴打，虐待了好多年。等祁凤跑到国外后，白海龙豁然发现自己人到中年，却无妻无子，被祁凤这女神经病白白浪费了人生的大好岁月。

祁凤跑了以后，白海龙终于得到解脱，并在祈豹的酒店当经理。罗大嘴经常对白海龙指手画脚，说话也骂骂咧咧的，非常不尊重他。所以，白海龙特别恨祈豹，认为他故意让罗大嘴压着他。而祈豹的考虑是，白海龙太老实，让他管理酒店实在勉为其难。所以，祈豹除了让罗大嘴管理夜总会，有空的时候也让他去酒店转转，别让人来找麻烦。

但罗大嘴比较强势，经常狐假虎威的在酒店里欺负白海龙，让他难堪。所以白海龙恨祁家人，认为祁家全是坏种，没有一个好人。他还想霸占祈豹的酒店和夜总会，认为这是祁家欠他的。当初王丽和儿子出国，还是白海龙帮忙送到国外。所以，白海龙知道祁虎和王丽的事情，也知道郭琦恨祁家人。

郭琦出狱后，白海龙偷偷找他一起喝过酒。两人商定，联手报复祁家，互相绝对不出卖对方。这天，白海龙告诉他，祈豹当晚准备去海关。蒋洪明通过技术手段，知道郭琦要对祈豹下毒手，所以就安排人跟踪祈豹。可是，祈豹的车是外国进口的车，速度快，跟踪的人开的旧车一时半会没跟上。还好，蒋洪明在路的前面，安排了另外一个人。

祈豹在喊救命的这个时候，一辆小汽车从前方开了过来，停在祈豹的身边。一个身材魁梧，平头，打扮精干的男人，下车大步走到祈豹的面前。

“救我，你快送我去医院，我给你4万块钱，不，我给你40万”。

“你别乱动，放心好了。我会救你的，我负责救活你，过几天，你就啥毛病都没有，活蹦乱跳的到处跑。你不要睡觉，继续说话”，这男人一边和祈豹说话，一边快速的撕开祈豹的裤子，然后解下自己的皮带，扎在祈豹受伤的腿上。

这人包扎伤口的手法又快又熟练，干净利落。他给祈豹包扎好伤口后，又快速的检查了一下他的全身，发现并没有其他伤口。紧接着，他连忙拿出电话，一边报警，一边指了指路沟下面翻倒的车问祈豹：“下面那车里还有人吗？”。

“司机，他还在车里”，祈豹疼得银牙紧咬，但依然口齿清晰的回答。

这人连忙冲下路沟，去下面的车里查看。司机在车里哎呀**了一声，然后被这男人从车里拖了出来，扶到路边坐着。

“你没事，只是头上肿了一个鸡蛋大的包，鼻子流一点血，左手臂有点肿”。这人把祈豹，和司机搀扶进自己的车，然后迅速开车朝医院飞驰而去。

半路上，祈豹脸色苍白，眼皮耷拉着，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你快拍他的脸，别让他睡着了”，这男人让司机想办法，让祈豹保持清醒。

祈豹半睁着眼睛，对救他的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忠飞，以前是消防员”。

“哦，谢谢你，消防员”。

“你不用谢我。对了，你的血型是什么？”。

“是A型”。

“你确定是A型血？你不会弄错吧？”。

“你命真大，你双腿上有7个血洞，都不在动脉上”，顾忠飞不停的和祈豹说话，终于赶到了医院。

顾忠飞把祈豹送到医院后，立即对医护人员说道：“他是A型血，两腿上都是刀伤”。

经过急救后，祈豹的伤势稳定了。祈豹让顾忠飞陪着自己，寸步不离，并许诺会好好报答他。顾忠飞说自己现在没工作，那就保护祈老板，算是找了一份工作。

白海龙来医院看望祈豹的时候，神情尴尬，而且对顾忠飞很不客气。罗大嘴则感觉顾忠飞挺不错，还两次和祈豹要求，让顾忠飞来酒店上班。

祈豹的打算是把顾忠飞带到国外，让他帮忙打理国外的酒店生意。

祈豹经过和顾忠飞聊天，知道他以前当过兵，未婚妻嫌弃他是个农民没出息，就离开了他。

“国外姑娘多的是，你会找到一个好妻子的”，祈豹笑了笑对顾忠飞说道：“你的经历很简单，那些姑娘比猴精，你跟这种女人生活在一起，天天被算计，会幸福吗？你跟我去国外，我会给你介绍漂亮，有文化，多才多艺的姑娘，包你家庭幸福，子孙满堂”。

顾忠飞点了点头，对祈豹表示先在国内熟悉一下。毕竟自己在社会上的时间不长，可能还不适应社会生活。

祈豹看顾忠飞思想单纯，对人真诚，就更想把他带出国。

祈豹住院第三天的时候，白海龙把顾忠飞带到门外，递给他一个黑色皮包说道：“这是5万块钱，你马上离开这里”。

“你想让我离开？为什么？这5万块钱，是祁老板叫你给我的？”。

“给你钱了，你还不走？你赖上我们公司了？你只不过是把老板送到医院而已，给你5万块钱，已经很够意思了”，白海龙厌恶的看着顾忠飞说道：“你赶紧走，我们马上要把老板送到国外去治疗”。

顾忠飞对白海龙幽幽的说了一句：“上午，警察来给祁老板做笔录。警察说从祁老板腿上的伤，和司机几乎没受到伤害的情况看，祁老板好像是被自家人内外勾结，害成这样的。而且，警察还问祁老板，手下有没有姓白的经理。你们这种豪门恩怨，反正我也不想掺和。你让我走，我就走吧”。

白海龙一听，心里一沉，左眼皮立即颤抖了几下。他满脸怒气的对顾忠飞说道：“你别胡说八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赶紧给我滚蛋”。

这时候，护士过来喊顾忠飞进病房，因为祈豹要他陪着聊天。

“你在祁老板面前，不要乱说话，明白？”，白海龙叮嘱顾忠飞说道。

顾忠飞对白海龙说道：“我只想找个大老板，混口饭吃，别的我不会乱说”。说完，顾忠飞就进了病房。白海龙在门外犹豫了一会，狠狠的跺了一脚，转身离开。

白海龙刚走到医院的大门口，就接到罗大嘴的电话：“郭琦被警察抓了，现在警察正在找你。你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在医院？你赶紧回公司一趟”。

白海龙一听警察在找他，当场感觉天旋地转，差点瘫在地上。他在心里咒骂郭琦：“你这个小人”。白海龙稳住情绪，转头看了看四周，却惊恐的发现罗大嘴就站在对面的马路边，微笑着看着自己。他的旁边还停着一辆警车，有两个打扮精干的平头年轻男人，已经打开警车的门，下车跟罗大嘴打招呼。

白海龙的脸刷的一下惨白，吓得脖子后面的汗毛倒竖起来。他扔掉自己手里的黑色皮包，撒腿就朝医院的后门跑去。医院后门那边有条巷子，有不少摊贩和商店，街道上还有不少逛街的人流。

白海龙气喘吁吁的刚跑到医院后门，就看到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正站门边的一辆车旁边。这两个警察是交警，正在处理交通事故，一辆汽车撞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人。白海龙不明就里，以为警察在堵他，立即掉头朝住院部，祈豹的病房这边跑过去。

祈豹正和顾忠飞在聊天，病房的门哗的一下就被人推开。然后，祈豹和顾忠飞就看见白海龙脸色惊恐的站在病床前，摆出一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悲惨表情。

“你怎么了？”，祈豹疑惑的对白海龙问道。

“三哥，我，，，”，白海龙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祁老板刚挂过水，换过药，身子虚弱，你有啥话就赶紧说，别惹他生气”，顾忠飞对白海龙说道。

“我刚开车出去把人撞了”，白海龙刚说完，又感觉自己这谎话编的有点不靠谱，所以脸色一阵尴尬，接下来竟然哑口无言。

“顾忠飞，这交通事故，你见得多，你去帮一下白海龙，他可能吓坏了”，祈豹对顾忠飞说道：“不管花多少钱，你不要让受害者吃亏”。

祈豹看白海龙的表情，以为他开车撞死人了，所以也没来得及多问，就让顾忠飞赶紧去帮白海龙。

顾忠飞拉着白海龙走到病房走廊的尽头，白海龙才告诉顾忠飞，有警察在找他。而且，是罗大嘴带的警察。

“你惹啥事，警察要找你？祈老板，刚才还跟我说你是好人”。

“哎呀，你别问了，我要赶紧离开”，白海龙说着就要朝楼下跑。

“你别慌，我带你下楼”，顾忠飞说着就拉着白海龙，朝楼上跑。

他们刚跑几步，罗大嘴就气势汹汹的带着两个便衣警察过来了。

罗大嘴一边跑，一边大骂：“白海龙，你这吃里扒外的鳖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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