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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说:猫步煞 作者:徐舟 更新时间:2019/1/24 17:20:35

回到警务室,老蔫问邬桐什么看法。

邬桐直接了当说:“就目前案情看,不慎失足,溺水身亡能够成立。这也符合村民们正常心理和愿望。”

“石块晃动怎么解释?是一直存在,还是有人蓄谋?这是案件的关键。如果一直存在,那么青树和傻妹常走这条路,会小心谨慎。棉纺厂去傻妹家这是必经之路,石块晃动不排除人为。”老蔫疑问提出假设。“当然包括青树傻妹和第三者。”

“目前调查没发现青树和傻妹有仇敌。”邬桐说。

“综合古庙村的现状,和人们的焦虑忧愁暴躁的情绪,我似乎有种预感。案情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刚来没有这种感觉。”老蔫像是自言自语。

“师傅在基层跌打滚爬几十年经验谈。”邬桐赞同。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既没找不到确凿的证据,也没人提供有价值的线索。但是直觉告诉我,不排斥有谋杀的可能。”蔫叔喝茶抽烟,自言自语。

“我的导师马泰教授曾经说过,随着高科技发展,犯罪疑案人作案手段也巧妙高明,他从数百件案例中总结出一种规律,定名为‘陷阱定律’。”邬桐双手插在裤兜里,靠在办公桌旁,尽力回想课堂上学习的知识。“犯罪嫌疑人研究掌握作案对象的生活规律和习惯,在他经常活动的地方设下陷阱,引其入瓮以达到谋杀的目的。”

老蔫洗耳静听。

邬桐联想到老师的话。

“这种犯罪很难找到证据,只能靠调查,再根据案情的发展推理,直到狐狸的尾巴暴露出来。”

“马泰教授说的很对,好像针对5·20而言。我有意会又说不明白,马泰定律要好好研究。”蔫叔从椅子上高兴蹦跳起来。“实践出真知,终于有人总结出来上升理论。”

“马泰定律已经得到国际刑侦学专家的公认,并且广泛运用到实践中,获得很好的效果。”邬桐自豪地说。

“5·20溺水案要深入细致的调查分析。”蔫叔像孩子似的摇头晃脑说。“明天星期休息一天”作为奖赏。

三天后尸检报告出来,身体无伤痕,腹内无异物,窒息而死。青树和傻妹都是溺水身亡。

这一阵够忙的,与案件关联人都调查一遍。大多数息事宁人,要求早早结案,不愿无休止纠缠。

“OK,星期天万岁。”邬桐欣喜若狂。几个月终于得到一天休息。

回到家,妈妈酆叶红惊奇。

“周末终于回来了,也不提前打电话,晚饭还没准备呢?这一阵子你黑瘦许多”妈妈把儿子拉到近前细看看,既心痛又高兴。“年轻人就得多吃点苦,锻炼锻炼。”

她说着忙进厨房。

前几个周末,她都是把菜准备好,端上桌,结果都是落空,直到新闻联播结束,儿子也没回来。“忙些好,在家宠惯了,应该吃些苦。”酆叶红这样说,还是有点心疼。她又等了半小时,实在没希望了,她才自己吃一口,把饭桌收拾干净。事不过三,酆叶红见儿子一直没回来,猜想工作一定太忙,不愿无偿劳作,安排儿子晚饭。哪知没准备,儿子竟然来家。酆叶红赶紧围起围裙打开冰箱,要做完饭。梧桐拉住妈妈。

“不用费那事,儿子请你下馆子。”

“发工资了?”妈妈问。

“不发工资,下馆子钱还够。”

酆叶红高兴,他的零花钱都是自己给的,但儿子有份孝心,她领情。

“好,儿子请客我去。”

酆叶红解下围裙,走进房间,梳洗一遍,换一件时尚外套。

“不是赴宴,干嘛那么讲究。”

“出门在外,妈不能给你丢脸。”

酆叶红是讲究的人,在文化部门工作,衣冠楚楚干净利落。做事有板有眼,有条不紊。江山好易秉性难改,老了退休在家,依然如此。

邬桐不断催促,半小时后,酆叶红才跌跌爬爬走出门。

“就在附近随便吃点吧。”她说。

邬桐没理睬,招手一辆面的停下。

“一顿晚饭,还值得跑那么远。”

“儿子工作,第一次请客,总要像样点。”

面的在一家美人蕉餐厅停下。

餐厅门脸不大,生意兴旺,顾客们三三两两,陆续走进客厅,不一会座位坐满。邬桐来到临街窗口下抢占一张卡座。

“妈妈,谢欢中餐西餐?”邬桐问。

“根生土长的中国人,中餐吃惯了,干嘛要吃西餐。”酆叶红外表时髦,内骨子中规中矩。

“**,世界接轨,洋餐遍地都是,小年轻开始洋化。”

“西餐甜不溜几,妈吃不惯。”

服务员走过来,邬桐点几个妈妈喜欢吃的菜。

顾客还在涌进。邬桐瞥眼瞧见,同事张燕和刘莺说说笑笑走进,招招手。

周末,两个女孩子脱下警服,花枝招展,颜粉气十足。

“高材生,也在这儿,深入基层,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张燕笑说。

“人家去镀金,好好表现,高队的大红人,大侦探的桂冠在向他招手。”柳莺喜欢开玩笑。

他们在集训队结下友谊,休息时互相串门逗嬉皮开玩笑。张燕柳莺喊邬桐大侦探,邬桐称她俩警花。

张燕说:“咱俩是警花,你愿做护花使者,愿追求吗?”

柳莺说:“我两愿意接受你的挑战,选准目标,看中哪一个?”

别看邬桐快三十岁,脸皮薄的像女孩子。两个姑娘开玩笑,顿时脸红到脖颈。

“还是没开叫的生公鸡,在大学没谈过恋爱吧”张燕柳莺乐的笑岔气。“看中哪个握握手。”

邬桐被撩逗,要钻地裂。

“你不愿选择,我主动。”张燕握住他的左手。

“我不能甘拜下风。”柳莺攥住他的右手。

房间里笑声一片。

高峰大队长走进来:“两个疯丫头,邬桐是本分的孩子,你俩甭把他带坏了。”

高队打预防针。

高队走后,张燕柳莺吐吐舌头。

“高队就是偏心,一举一动都维护邬桐。”张燕牢骚怪话。

“哪叫咱两不争气,要是考取公安大学,科班出身,高队也会另眼相看。”柳莺能分出各人的分量。

邬桐既怕两个师妹,又想和她们黏糊。

张燕看看酆叶红:“这是伯母吧?”

酆叶红点点头。

两人毕恭毕敬鞠躬,叫一声:“伯母好。”

“在一起吃吧,都是同事也热闹些。”酆叶红邀请。

两个女孩子平时开玩笑野性,上了场面胆怯。

“不了,娘儿俩难得聚会,你们好好聊聊,不打扰了。”两个姑娘花枝招展飘走了。

酆叶红眼睛一刻不离得盯视,直到看不见。

“多好的姑娘,你不能多与她们套近乎?”酆叶红都囊。

“妈看中哪一个?”邬桐问。

“两个都不错,做儿媳妇满意。”

“你满意有用吗,人家眼睛长在额头上,看不起咱。”

“堂堂公安大学的研究生,这条件还次?是你清高了吧,不愿接近女孩子。”

“远相吸近相斥,一个单位最好不谈恋爱。”

酆叶红掂量掂量,蛮有道理。太熟悉反而有种距离感。儿子臭脾气,靠他准的打一辈子光棍。

邬桐头天晚上打招呼:“妈,明早不用喊我,睡几点是几点。”

酆叶红笑笑。

第二天,酆叶红照常起床,做家务。儿子的呼声一阵阵传出。

年轻人真好,睡觉这么香。她想。自己咋没这福份呢。自从退休她就觉得寂寞孤独,老头子死得早,那时她在文化局上班,事无巨细忙着工作倒没觉着。退休了,孩子也上班,自己一人待在家里实在憋闷。要好的姐妹,给她出主意。后半生要过得愉快,培养一种乐趣爱好。酆叶红没有爱好,年轻时忙孩子,办公室到家两点一线。老头子在乡下蹲点,家里事帮不上一点忙。接孩子送孩子,忙家务屁股沾不到板凳,哪有时间业余爱好。姐妹们说那就找个老头陪你说说话。她脸红了,上菜市场卖青菜萝卜那么容易?要情投意合,兴趣相当。再说自己性格也不好,刚强倔强一人说了算。找到好的还罢,不相让的成天吵架,还不如一人好。酆叶红不放在心上,随意的晨练,去公园小河边甩甩胳膊撂撂腿。

时间长了,晨练的人脸熟,哪些操闲的老头找她说话聊天。有个干部模样的小老头老余主动接触。聊了几次便主动表白,自己也是单身,老伴前年去世,儿女也大了成家生子。儿女们都劝他早点找个老伴,以减轻他们负担。

酆叶红是明白人。

“你是请我给你介绍老伴?”

“是的是的,你们女同志接触人广,有适合的,穿针引线。”老余说。

“需要什么条件?”她问。

“没啥条件,像你这样的就成。”老余说出样板。

酆叶红心里噗噗跳,这老余会说话,招招挂挂带着自己。或许他早当侦探,把她的底细了解一清二楚。她也多个心眼,模棱两可。

“给你听着,有合适的板给你介绍。”酆叶红有意说。“这媒不是白当的。”

“行,今晚请你美人蕉餐厅搓一顿。”

“我可要带几个姐妹呦。”

她思忖再三还是一人去了。鱼没吃着不愿沾着一手腥。

“姐妹们咋没来?”老余问。

“都有事,带孙子伺候老头子走不开。”

美人蕉一顿饭吃了个把小时,老余真会吹,说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那整个就是奇才。没有他做不成办不了事。领导对他赏识,同事对他信任。

酆叶红气不过堵他一句。

“这么能,干到退休了,不就是个科长。”

“咱是见困难上,见荣誉让,不愿在单位争名夺利,这科长还是凭资格熬得。领导说,你不挪挪位子,小青年急的嗷嗷叫。有你这块石头压着,他们没有出头之日。”

不管是真是假,老余蛮随和的随弯就圆,和自己刚强火爆性子,取长补短刚柔并济。酆叶红不反感,慢慢处吧。

自己的事马拉松,儿子的事却不招影儿,她急。儿媳妇不进门,谈老伴的事一丝风声都不能外泄。今天有空,儿子睡觉,这一觉不睡到傍晌呢,何不凑空去小公园操操闲。

小公园位居市中心, 那里花木繁荫,绿绿葱葱。在树冠的掩盖下,还有几处飞檐翘角的小亭子,远近市民都喜欢在这里集聚。小公园原来有名字,是地名办起的,因为太文雅,叫起来拗口。不如这个通俗顺溜,约定俗成。

小公园早晨晨练,晚上广场舞,半中不晌成了相亲场所。市民们按照各取所需雷打不动。一波走去一拨到来,比上下班还准确丝毫不乱。晨练的人群汗水淋漓刚离开,相亲的队伍后脚跟来。相亲不是本人,而是他们的父母。怀里揣着子女的照片,鬼鬼祟祟像地下党找接头。看准了目标上前寒暄几句对暗号,若是为儿女配对,便来到亭子里坐下交换照片,再询问对方的条件状况。

酆叶红第一次给儿子找对象,显得紧张拘谨束手束脚。她先来到小公园**环视一圈,再对那些诚惶诚恐的老头老太一个个察言观色。当她看到一位和她年龄上下的小老太婆时,对方也投桃报李盯视她一眼。四道目光对撞,她会意迎上前主动打声招呼。

“老姐姐好。”

“你也好。”

“给子女找对象?”

对方点点头。

“你是儿子还是女儿?”

“女儿,二十五了,高中毕业,在她哥哥厂里打工。”对方从口袋里掏出照片。

“我家是儿子,当警察,二十八了。”酆叶红看了女孩子照片,清秀灵气端庄朴实,看外表是个本分的姑娘。她满意。把儿子的照片递过去。

对方看了照片,先是一愣。小伙子一身警服帅气十足,迟疑打顿片刻说道:“面孔有点熟,好像见过。”

“公安大学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不久,在古庙村当片儿警。”酆叶红说。

“难怪呢面熟,你是邬警官的妈妈。俺是古庙村的,当地人都称俺赵嫂子。”

“这么巧越说越近了。”酆叶红拉起赵嫂子的手,来到亭子里坐下。

“咱家姑娘学历不高,恐怕配不上。”赵嫂说。“不过她也去大学深造两年。”

“学历不重要,要看人品,会不会过日子。”酆叶红亮出自己的思想。

对方一听这话来了精神。

“要说人品德行,咱女儿没得说的,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知冷知热,给一份好用百倍还。如若与你儿子真有因缘,一定会孝顺公婆。”

“两好嘎一好,如今的年轻人不惹公婆生气属好样的。”酆叶红见多了,她的标准很低。

两个老人对照片都满意,最终决定权不在她俩,要看儿女的缘分。同意尽快接上线。

正事谈完聊起家常。

聊天中,酆叶红得知对方也是单亲,外省小镇人,男人早亡留下一儿一女。大儿子高中毕业后来江南打工,被老板看中招为女婿。儿子恋家便把母亲妹妹一起迁到江南,母亲做缝纫,妹妹在哥嫂厂里打工。

“蛮好蛮好,一家居住一地其乐融融。”酆叶红称赞。“江南富庶鱼米之乡,**乡民们如鱼得水,家家办起工厂肥的淌油,提前进入中产阶级。说来也怪,老板们这么有钱,大多数只生女不生男,男孩子好金贵呦。你儿子招亲给你解决大问题,不需要买房买车。”

“轮咱们家庭,儿子要娶房像样的媳妇困难。到江南打工不但找到媳妇,老板还陪嫁一个老大的棉纺厂。儿子也成了大老板了。”赵嫂子喜滋滋地说。

娶老婆看丈母娘,赵嫂子敦实微胖,一副憨厚相慈眉善眼。有妈妈这副模样,女儿不会差哪里。酆叶红忍不住掏出赵晓琴的照片再瞅一眼。赵嫂子聪明人,看出男方的母亲对女孩子长相满意。

“死妮子不会照相,本人比照片美着呢。”赵嫂子得寸进尺。“俺们就住在古庙村,离城里几十里地不远。有公交车,抬腿就到,看儿子方便。”

“这事要成了,天公作美也是缘分。”酆叶红喜形于色,走马上阵旗开得胜。

两人越聊越融洽,都是过日子本分人家。酆叶红手机响了,是老余打来的,她看看摁了,没接。儿子的事为大。

“大妹子有事,你忙去。这一叙都是老熟人了,明儿会常走动。就看孩子们的缘分了,生意不成仁义在,咱两人当姊妹走。”赵嫂子眨巴着眼若有所思。“你们是城里人,会瞧起咱们乡下人?”

“老姐姐说啥话了,现在农村人吃香,有房有地,个个都成地主了。”

“你儿子在那当片儿警,古庙村要常去,到咱家落脚好住。”

手机又响了,还是老余。酆叶红嘟囔一句:

“真烦人,谈正事都不清闲。”

赵嫂子起身。

“不耽误你时间了,该说的都说到了。哪天两家人坐坐把事挑明了。”

“回去和儿子通通气,态度还看他们的。”酆叶红留有余地。

赵嫂子拍拍屁股走了。还没走到拐弯处,老余闪出来。

“不用电话骚扰,到中晌了还在愚叨。”老余责怪。

“不在谈正事吗,儿子老大不小了,做娘的要为他操心。”酆叶红白他一眼,突然想到什么。“这个时辰相亲会,你来这儿干什么?”

“想你呀,不到小公园,见不到你呀。”老余狠狠盯视她一眼。

“老不正经,你到这儿一定有企图。”

“给你多少短信不回,我估摸着在这里。”

酆叶红手机里不少短信。

“找我啥事?”

“没事谈谈心。”

“儿子事不办,我不会和你好的。”

“你儿子要拖三五年,咱俩事不就黄了?”老余着慌。“齐头并举,老少咸宜,互促互进。”

“你想的倒美,鲜鱼不卖卖咸鱼,还不把人笑掉牙了。你不要二寸半脸皮,俺害怕人戳脊梁骨呢。”

“这不是硬逼着老公鸡下蛋,你说的那家姑娘,我不能等闲视之,该出力的还要出力。”

“歇你的菜吧,少帮倒忙,哪儿发财去哪儿待着,咱家事不要你插手。”

“咱俩谁对谁呀,说得这样外气,你儿子不就是俺儿子。”

“一天不办证,都不算一家人。”

“越说越添堵,去小饭店喝几杯。”

“不要用小恩小惠堵俺嘴,原则问题没有商议的。”

两人像敲白糖瓜儿,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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