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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小说:猫步煞 作者:徐舟 更新时间:2019/1/25 9:29:44 老蔫从来没发这大脾气,他把邬桐狠狠痛斥一顿。 “你还有组织纪律性吗,检查要请示领导批准,配备人员开出检查证。单独行动严重违纪,要受到政纪警纪处分。古庙村我就是领导,你把俺放在眼里?胆大妄为目空一切,在你眼里我是狗屁不如。退一步说我是你的长辈,按照中国传统尊老爱幼,也该招呼一声吧。” 邬桐知错,低头不语任他大呼小叫。 “幸好没有出问题,仅仅踢死一条狗。彪子如果告到警局,记大过处分你跑不了。” 老蔫又气又爱,大概说累了口干舌燥,他喝口水润润嗓子。他清楚邬桐是工作为他好,上级既然把人民来信转到古庙村,说明娱乐中心问题严重。他想减轻蔫叔肩上的压力贸然行动,如果找到确实证据,处理一批违法人员,对上对下都好交代。问题是要履行组织程序,请示领导拿到批文。一个人行动太危险了,他庆幸没有出问题。 老蔫火气发完,邬桐为他点支烟,水杯里加满水。 “蔫叔,娱乐中心平静有点不正常。”邬桐才敢说话。 老蔫点点头。 “娱乐中心肯定有问题,彪子十分狡猾,我们没有拿到证据。” “我觉得那条狗有问题。既然这么贵重,我答应赔赏,提出要死狗,他马上变卦。宁愿不要一万多块钱,也不愿给死狗。”邬桐质疑,突然想起。“有个年轻保安牛娃给我暗示。” “把细节说清楚些。”老蔫追问。 邬桐尽量回忆。 “昨天你突击检查,今晚彪子必然放松。你请示何所长和市局,深夜检查娱乐中心。”老蔫突然做出决定。 邬桐拨通电话,把事情说了。 何所长说:“我马上请示潘局,请求警力支援。” 深夜,何所长和高队长带着十几个刑警,驾车赶到。 当警察突然出现彪子面前,他吓得目瞪口呆。 “昨晚不是来过了吗,咋又要检查,还让咱做生意嘛!” “不会影响你正当经营。” 邬桐推开保安的阻扰,直接冲进包间。十几个警员分头行动,老蔫直入地下室。 那一晚抓到十数起嫖娼和吸毒者。把有关人员带走,其中有牛娃。 何所长下令歇业整顿,彪子拘留十五天,罚款二万。 老蔫把牛娃带到审讯室。 “警民联系箱的纸条是你投的?”老蔫问。 牛娃点点头。 “为什么不落款?” “彪子心狠手辣,担心你们办事不谨慎,一旦被彪子知道死无葬身之地。” “你给我们暗示想说什么?”邬桐问。 “你们聪明人,用这种方式把俺带这里安全妥当。”牛娃满意赞同。 “有话说吧,外人不会知道。”老蔫说。 牛娃要支烟,三口两口吸完,咬牙跺脚说: “豁出去了,早晚一个死。” 牛娃是外地人,初中没毕业走南闯北,年龄不大老江湖。来到古庙村,这里富庶乡镇企业多好就业,他找到青树棉纺厂从学徒做起,干起保钳工。纺织厂女工多,都喜欢使用他开玩笑。重活脏活吆喝一声,牛娃及时赶到,不讲二话捋起袖子就干。干完活哪些大嫂子小媳妇不道声谢,还拿他咂味。 “嫂子没啥感谢你的,赏口奶给你吃吃。” 旁边人起哄,小嫂子真把衣襟捋起露出饱满白皙的大**。 旁边人按住牛娃的头嘬一口,引发哄堂大笑。 这是女工们最开心的时刻。女工们还喜欢敲他竹杠。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拿那多钱花不完,卖饮料给我们喝。” 牛娃还真听话,从小卖部搬来一箱饮料。 她是女工们笑料活宝。 保洁工绒秀从不掺和,她会站在一旁呆看傻笑。她也是外地人,忍不了男人的家暴,一人偷偷跑出。下班时偶尔和牛娃一阵,她会劝说几句。 “傻傻乎乎没人看起的,你也不小了,正经女孩子处一个哪是正事。” “姐,俺何尝不想呢,家在大山窝里,一人在外光屁股耍大刀,谁个女孩子看上我。” 牛娃说实话。 绒秀想想也是,现在的女孩子都是势利眼,宁陪老头子坐宝马,不随小伙子骑自行车。像他这样猪八戒背破絮,人没人货没货,女孩子能看上吗。 两人说着话到了出租房。 “姐,晚饭在你这儿蹭一顿。”牛娃憨皮厚脸。 “姐晚饭是凑乎的,不嫌弃粗茶淡饭。”绒秀不拒绝。 牛娃带几样卤菜稍瓶酒。 绒秀年龄也不大二十五六岁,有几分姿色。当晚半推半就容留牛娃。 绒秀出门是挣钱的,保洁工工资不高,除吃喝花销外,剩不下几个。她听说娱乐中心收入高,便跳槽。干了一个月果然高出纺织厂好几倍。她撮弄牛娃也跳槽。 牛娃先干保安。 一天一位老板要求服务,安排绒秀。绒秀为那位老板按摩捶背捏脚,一套程序做完。老板提出特殊服务,绒秀没同意,老板粗鲁要**。牛娃走进把老板打了,老板带来的人不依齐上,牛娃以一当十力敌众人。后来害怕事情闹大出人命,牛娃还是仓皇逃离。 彪子在楼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对牛娃大加赞赏,提拔重用升为内堂保安,工资翻两倍。 娱乐中心的生意都在后台,前台洗浴游戏舞厅餐饮,用彪子话说,喝水都不够。它的盈利主要靠赌博贩毒。一星期一小赌,一月一大赌。大赌那场面恢弘庞大,邀请三省四市的赌棍齐聚这里,吃住玩乐高级招待,开赌前三天,二十里外明岗暗哨防范森严。赌场设在中心后面一处山洞里。暗道通往,拐几道弯才能到达。地方不大百十平米,布置豪华。牛娃在赌场当保安,他见得多了,哪些大老板趾高气昂风度翩翩进来,大赌之后垂头丧气灰溜溜离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变幻莫测,大老板瞬间倾家荡产变为乞丐。这里是腥风血雨的搏斗场,鲜血淋淋惨不忍睹。 有一次号称香港赌王,来这里豪赌。那谱摆的比电影黑社会**还有气派,保镖跟随十几个,彪壮凶悍五大三粗,钞票成箱子抬。午夜开赌,临晨输得精光。他不愿退场,剁下一节指头再赌。彪子怕出人命,强行拉闸断电。 牛娃要离开,彪子不允,他知道得内幕太多了。彪子怀疑他背叛,对他严密监控。 “明岗暗哨你说清楚些。”老蔫对他的每句话都感兴趣,反复琢磨。 “雇佣一些孩子在十里之外放哨,发现可疑人上前打闹阻扰,确定身份后再放行。保安在五里内放哨,有情况及时报告。邬警官踢死那只京巴不是普通狗,它身上植入芯片,对警察十分敏感,数里外能嗅觉,疯狂咆哮。京巴死了彪子失去耳目,你们才能顺利进入娱乐中心。” “那暗哨呢?” 在关键道口的隐蔽处安装红外线探头,警用型高清度那种,一有风吹草动监视员会发现,及时向老板发出警报做出应急处理。 “探头具**置?” 牛娃说出几个,最后说到库闸旁有一处探头,引起老蔫和邬桐的注意。 “库闸旁为什么要装?” “监视库闸旁那条小道,防止警方抄近路包围。” “彪子够狡猾的。” 第二天老蔫和邬桐赶到库闸,检查半天没发现,后来邬桐发现库闸探照灯歪头,没有正面照着闸门,而是有些倾斜。邬桐爬上检查,发现里面安装微型探头。 回到警务室邬桐把收缴来的存储硬盘查看一边,重点库闸视屏。五月二十日,临晨三点库闸旁小道的路灯突然熄灭,约有十分钟又亮起来。视屏上漆黑一片,这个时间段正是袁青树和傻妹出事的时间。继续往前查看视屏,前一天的午夜,有一个黑影出现在库闸旁小道上,鬼鬼祟祟,确定四周没有动静时,弯下腰做什么,约五分钟后才起身。 “案情清晰了,5·20有人作案,显而易见故意陷害青树。先制造石块晃动,再在青树经过时,控制路灯突然熄灭。继而引发这起两人不慎失足溺水死亡。”老蔫分析。“谁与青树深仇大恨,以致设下陷阱至他死地?” “先要查出黑影是什么人,这是关键的证据。”邬桐说,接着自言自语。“从外形判断,不是身材矮小瘦弱的男人,就是未成年的孩子。彪子无意拍摄下这段视屏,还是有意留下转移我们的视线?” 老蔫和邬桐分头行动,把村里从大人到小孩排排队,似乎没有这种身形的人。 “那个黑影有可能是外地人,来古庙村打工的,来自各地五湖四海都有。”老蔫搭讪一句。 邬桐望着老蔫,蔫叔抽着烟在警务室里来回踱步,他的思绪像电影倒片机飞快旋转,过滤这些年所发生的事件,但没一样牵涉到青树和彪子。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结下梁子?除了彪子,还有其他人吗。 “彪子是智商高的聪明人,他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市场上出现一种遥控器,百米之外操控可以使路灯短暂熄灭。”邬桐说。 “你是说探头拍摄下路灯熄灭和午夜黑影,是无意间留下的,不代表就是作案人,有可能第三者作案留下的证据。”老蔫不排除这种因素。“有必要审讯彪子。” 两人正在探讨5·20案件,绒秀来到警务室要人。 “两位警官牛娃做违法事了,你们为啥抓他。”未张口哭成泪人儿。“牛娃老实人,他不敢做犯法事。” “我们请他来了解情况,过几天会放的。”老蔫安慰。 “老实人在彪老板手下做事不易,彪老板对他不信任处处堤防。实指望忍气吞声干几年,赚点钱回老家做小买卖,省的成天提心吊胆。”绒秀边哭边说。 “牛娃回家对你说些什么?”老蔫问。 “除了唉声叹气,就是蒙头大睡,说句丢脸的事,哪方面十天半月都不愿来一次。”她红着脸说。 “闲聊时他与你说些什么?” “说的可多了俺不关心,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俺记得最清楚是他不想干了,俺劝他忍忍气,再挣些钱回老家,明儿生个娃养老送终。” “你在娱乐中心几年见过青树?”老蔫提示。 “好像见过一次,那天他与彪子谈事情,俺为他们沏茶,青树见到俺神情慌张,装作不认识。他们好像谈钱讨价还价,听话音青树最后让步了。” “什么时间?”老蔫问。 “我记得年后不久,还有些冻手。”绒秀说。 “这么说5·20案前一到两个月,青树曾经和彪子接触过?”老蔫强调。 “那时间不会错。”绒秀肯定,随后又补充一句。“青藤好像经常来十天或半月准时来,不是嫖娼的,匆匆来匆匆去,前后不到半小时。” 绒秀听说过几天要放人心情开朗。 老蔫在笔记本上,按照调查的顺序写出:青树被工人拘禁、石块、路灯、还有青树到娱乐中心与彪子见面,青藤经常去。 老蔫和邬桐赶到警局,开出提审证,到拘留所提审彪子。 不一会彪子走进审讯室,他轻蔑看看老蔫和邬桐,咧嘴笑笑。 “别忘了,你踢死我的京巴狗,还没赔偿呢。”彪子抢先说话。 “我要拿走死狗你不允,死狗怎么处理的?” 彪子秃噜嘴:“它比俺儿子还听话,厚葬。” “你知道为什么要拘留你?”老蔫没时间和他瞎扯,质问。 “不该容留妇女卖淫。”彪子轻意回答。 “是容留还是怂恿,性质不同。除此而外,还做哪些违法事?” “值得大惊小怪吗,哪家娱乐中心不搞点黄,水清则无鱼,咱们这行不算秘密的秘密。生意好了,对政府贡献也大,你们都是靠纳税人养活的。”彪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伸手向老蔫要支烟。 “老实些,警察的职责保护公民的利益,打击一切违纪违法的行为。”邬桐厉声训斥。 “咱也三令五申,对服务员交代,特殊服务严令禁止。小姐要挣钱要生活,一双眼只能看两个,我从来没有怂恿他们,都是瞒着我的背地干。”彪子自我表白推脱责任。 “青树青藤去过娱乐中心?”老蔫突然问,敲山震虎。 彪子顿时萎缩,他耷拉头思忖片刻。 “我这里美女多远近闻名,人嘛,都有七情六欲,哪有猫不沾腥的。弟兄俩来过,都是讨风探口气,想尝尝新鲜。”彪子找出借口遮掩。“不过,我都没答应,拉皮条介绍卖淫是非法的,受你们教育多年,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彪子对这样的答复十分满意,他翘起二郎腿,要求喝水。 “你要老实交代,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欺骗不了我们的。”邬桐倒一杯水递给他,厉声说。 “警方办案历来事实说话,你认为我欺骗你们,请拿出证据。”彪子对警方了解一清二楚,反倒质问。 “你安装那么多探头,又布置明岗暗哨干什么?”邬桐情急败坏。 “防范于未然,娱乐中心是非之地,什么样人都有,加强安全呀。” “防范警方吧,干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邬警官请你说话注意分寸,拿不出证据,我要告你诽谤罪。” “彪子你听着,我会找到铁的证据,叫你心服口服。” “彪某等着你把我送进监狱。” 两人一刀一枪,势不两立。 老蔫给狱警使个眼色,把彪子带走。 彪子走到门口吼叫:“在我面前你还嫩着点。” 邬桐把作案的那个矮小青年视频,请侦察画像专家恢复原形,画像成型,老蔫和邬桐惊呼,这个青年不是黄毛吗!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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