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市局通知第三节“市运会”，公安系统参加篮球比赛，邬桐是中锋，理所当然参加。老蔫把通知递给邬桐，邬桐看都不看一眼丢在桌上。

“有情绪不愿参加？”老蔫拿起通知塞进他的手中。“看仔细，上面有细则，集训三天比赛。你代表全系统，不能给咱们丢脸。”

“5·20进入攻坚阶段，嫌疑犯快要浮出水面。这个时候走人，等于釜底抽薪。”邬桐说出缘由。

“电信有什么消息？”老蔫问。

“居卫星定位，青藤和彪子青龙接触频繁，而且接触地点，都在午夜后，到娱乐中心后面山脚下一处秘密据点，哪里是卫星定位的死角没有信号。”

老蔫想起来了，娱乐中心背后是驼峰岭山脉，山峰绵延环环相连，高山峻岭宛如一副水墨画。刚来古庙村，老席带他游玩过，山峰陡峭山路崎岖人烟稀少，是道天然屏障。娱乐中心建立，彪子看中这块地方，依山邻水守退有余。为他非法经营提供不少方便。

“眼线也提供情报，彪子犯罪活动都在山洞里进行。”

“是牛娃吗？”

“这伙人够狡猾。”老蔫点点头说。“大凤也要监控。”

邬桐说：“大凤电话内容显示，他们话题都是围绕钱。”

“没有出乎我的预料，村民反映彪子私开地下钱庄，发放高利贷。”老蔫点燃一支烟，在警务室来回踱步。

“这么说，大凤借钱和青树借钱应该与他们有关系。”邬桐分析。“青树的死，与借贷高利贷有直接关联。”

老蔫点点头。

“篮球比赛我不参加行吗，蔫叔帮我请假。”

“这是关系市局的荣誉，你和小张都参加。”老蔫回答干脆。“这里有我你放心，几个毛**泛不了怪，让他们多蹦跶几天。”

两人说着话，赵晓琴笑盈盈走来。

“告诉你俩一个好消息，‘市运会’召开，古庙村的模特队，被列为表演节目。”

“这么巧呀，市局参加篮球比赛，邬桐是中锋，你给我们做啦啦队。”老蔫随口说。

“进城，邬桐同志可要尽地主之谊，请客呀。”晓琴拍手说。

“张警官也参加，他是后卫。”邬桐加重口气，直接了当问。“你和张明关系发展怎么样？”

小琴脸红，笑而不答。

老蔫糊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葫芦里究竟买什么药？”

“张警官看中小琴了。”邬桐有意大声说。

“那是他一厢情愿。”晓琴嗔怪。

“哥哥给你介绍不会差的，侦察员智勇双全，在市局顶呱呱。”邬桐说。“不满意哥哥再给你介绍一个，市局里比我强的成把抓。”

“再多的我不喜欢，谁要你多事。”赵晓琴气鼓鼓走了。

三天集训够紧张，不过市局篮球队，都是球痞子。没事的时候，经常在一起聚会打对抗赛。配合也算默契，这次抽调到市局，老友相逢相聚一堂，格外亲切。

邬桐对张明说：“你绝对想不到，市运会召开，赵晓琴也来参加。”

张明问：“她参加什么项目？”

邬桐说：“她代表古庙村率领模特队参加表演。”

“太好了，这次争取搞定。你要多多架势。”张明高兴说，“我是范例，如果成功了， 你不会有现在清闲，那批哥们都要找你帮忙。”

“古庙村的姑娘多，这个忙我愿帮。”

三天集训。

市运会开幕。

司法系统参加都是进击项目，田径球类，篮球是他们倾强项，夺冠希望最大。陈副局长召开动员会，给他们鼓劲打气。

开幕会开的隆重，狮子队、舞龙队、高跷队精彩表演。邬桐对这些都不感兴趣，最后压轴戏是古庙村的时装表演队。十几个女孩子花枝招展，邬桐碰碰小张。

“看见小琴了吗？”

“看见了，个头最高，服装鲜艳，人也最漂亮。”小张激动说。

半个小时的演出，每一个模特出场，都爆发惊呼和掌声。太惊艳了，达到国际水平。演出结束，场上又一阵长时间掌声。邬桐把一束鲜花，塞进小张手里。

“送给小琴，祝贺演出成功！”

“啥时候你也学会浪漫？”小张没想到邬桐玩这一手。

“警察也是人，入乡随俗，与日俱进。”

邬桐连推带搡，把小张送上台去，小张像做贼死的，把鲜花递给晓琴，迅速跑开。

当晚张明安排饭局请赵晓琴。邬桐电话联系晓琴。

小琴说：“几个人？”

邬桐说：“老规矩，我和张警官。”

晓琴果断回答：“我不去。要是你单独请我，随喊随到。”

邬桐哀求：“哥们委托的事，你不来我要受罪了。”

小琴说：“强人所难，算什么哥们，我去说道说道他。”

饭局安排在美人蕉西餐馆。张明穿着一套大红运动服，配着魁梧身材，十分气派。他早早在窗口卡座旁等候。邬桐和赵晓琴邂逅而来。

张明点了西冷牛排、金枪鱼土豆沙拉、新奥尔良鸡腿披萨、外带一份罗宋汤。

晓琴吃惯农家饭，对西餐不感兴趣，碍于情面勉强应付。吃饭时，张明大献殷勤，邬桐在旁边敲边鼓，不住夸奖张警官。小琴对他并不反感，心眼开始活动。妈妈和哥哥的压力，邬桐对她敬而远之。再看看张警官外貌和人品，也不次于他，心里瞬间滋生一丝爱意。吃完饭，邬桐找个借口离开，张警官邀请她看电影。

晓琴说：“明天比赛开始，养精蓄锐迎接战斗。我们服装队也结束使命，明天回村了。祝你们取的好成绩。”

张明把她送到驻地，两人交换手机号。

一个星期市运会结束，模特队圆满完成表演任务，受到市领导表彰。市局篮球比赛，也得到好的名次。

邬桐及时赶回古庙村。

“蔫叔这几天有新情况吗。”邬桐走进警务室开口便问。

“你走后，有一务工者前来报案，他参加一个多乐时彩的网站，被骗的倾家荡产。”

那天，老蔫办完事刚进警务室，一个名叫周三的打工者哭哭啼啼报案。老蔫问明情况。原来周三参加微信朋友圈，里面有个名叫小丽的小女孩，鼓吹一种多乐时彩，说一天能赚一千多。还配有照片，面前西餐桌上摆满成沓百元大钞，惹人眼红。过几天小丽站在一辆崭新宝马跑车旁留影，配有文字，是她买彩票中奖。周三半信半疑，花几百元试试，中了奖。周三萌发发大财的意念，想多挣些钱回家盖小楼。结果接二连三的输，越输越想捞，最后把几年在外打工攒下的积蓄输了精光，老婆得了精神病。

邬桐听了若有所思。

“潘副局长说，市局也接到这样的群众举报，已经成立专案组。”

“周三说是红杏拉进朋友圈的，综合分析不是偶尔的巧合，彪子青龙青藤有可能是一伙的。”

两人说着话，二凤急匆匆跑来。

“不好了，赵麟发猪头疯，要杀人。”

二人赶到赵麟家，问明情况。

赵麟是个实心眼的人，一件事进入心中非得磨烂嚼碎，弄的清楚明白。她对大凤借来的钱耿耿于怀。忍不住还是问了。

“那钱向谁借的？你要说清楚。”

“你忙你的工作室，俺管俺的棉纺厂，井水不犯河水。”大凤不想多说，拿起一本时尚杂志胡乱翻看。

“请不要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你能支援俺二十万？”

“我在问那二十万向谁借的？”赵麟看到二凤送来的照片，突然提高嗓门喉。“是青藤吗？”

大凤第一次看见赵麟发火，老实人发凶也蛮可怕的。。

“还是彪子？”赵麟见她低头不语，深问。“我看见你和青藤彪子窃窃私语，难道是青藤介绍你向彪子借的高利债。”

“你在监视俺？”大凤火爆性又燃起。

赵麟这回没示弱，迎韧而上。

“看你聪明人，脑瓜子灌浆糊了。村里人都说彪子开地下钱庄，放高利贷，他的钱你也敢借？”赵麟歇斯底里，想到问题的严重性，远远超过他的想象。理智的闸门，再也控制不住。“青藤在陷害咱家倾家荡产，我与他没完。”

赵麟从厨房里拿出菜刀，要与青藤拼命。大凤害怕了，紧紧将他抱住。

老蔫和邬桐赶到将赵麟狠狠数落一通。

“聪明人干糊涂事，你和青藤拼命能解决问题。”

老蔫问大凤：“那钱到底向谁借的？”

大凤不得不说实话：“向彪子借的高利贷。”

邬桐说：“立刻请示市局拘捕彪子。”

老蔫点点头：“还有青龙袁青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