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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谍战之蜂飞>第二章 阴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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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阴险之人

小说:谍战之蜂飞 作者:永远的陆军少校 更新时间:2019/1/31 23:45:54

旺杰没听错,再次重点标注一下,本人,确实是个有身份的人。姓徐,林则徐的徐,算是名人之后吧;名平安,这个就不解释了,谁都听得懂,乱世里的一个美好祝愿而已。1929年5月出生,祖籍重庆,当然,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年方二十,确实就是汇丰银行上海总部总经理了。

或许会有人怀疑,我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当得银行的总经理,而且还是名贯天下的汇丰银行上海总部的总经理?

吹牛皮?NO,NO,知道什么叫乱世江山风云起英雄不问出处少年豪杰辈出吗?好吧,时光逆转,回到1949年初夏的上海,那时的我,正是凭借一股乱世邪风,直上青云,从跑堂伙计连升五级,直接坐上了总经理的宝座。

不过,在我快速上位时,早为这昙花一现般的“辉煌”写下了注脚。所以,1949年6月11日那一天发生的倒霉事,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我所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居然祸不单行,姑姑的,背运一开走,连喝口凉水都要被呛死的节奏!

我记得很清楚,刚刚丢了总经理的“乌纱帽”,我神情恍惚的在街上走着,又莫名其妙的“踩着”别人的脚了,而且还是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女人的脚!

“哎呦喂,怎么这么不长眼睛,你踩着我脚了!”

当时,我正闷头走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就在我身后响起。回头一看,一个脸上砌着白粉墙的女人冲着我直瞪眼。她人在我身后,说我踩着她,难道我是用脚后跟着“踩”的她?什么叫碰瓷有理,什么叫理全在她那边的“理她娘”,各位,只要看一眼这女人,就全明白了。

“哟,小水梅,今天刚开门就有生意上门了,你还瞎叫什么春?这小赤佬还蛮标致的,让我也一块享用一下,怎么样啊?”

“就是嘛,小水梅,你不是被包了吗?屋子里的两个男人还喂不饱你?这小白脸,就大伙一块耍耍呗。”

“她才不让你们呢,人家这么早就出来寻食,哪舍得让给你们啊。”

——————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不远处三五成群的女人们就开始起哄了。

六月天的太阳,虽然下午五六点钟了,但还是滚烫的。这些操皮肉生意的女人怕晒,所以都在有树荫的墙边站着。她们用贪婪且无聊的眼神扫着路人,看到男人就用花手帕招呼。

这些女人手帕四处飘扬,整条街弄充满了脂粉气,因此,这条街,就有了个名:凝脂路。这是老上海有名头的野鸡街,虽然隔着外滩不远,低矮的房屋连片,却构成了与外滩的繁华迥异的景像。

这时,本就脸红耳赤了的我算是撞上了枪口,当即成了这些无聊之极的女人们开心的对象,窘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小哥,来了就进来玩会儿吧。”让路边的女人们一起哄,刚才还冲我直嚷嚷的女人态度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大弯,狐狸一样的脸上荡漾起媚笑,不由分说地把我往一间木门里拉。她边拉我还不忘扭头冲不远处那些女人喊,“我就喜欢男人多,男人多,钱就赚得多。男人我全包了,你们那一亩三分地闲着吧,哈哈————”

这小水梅反应很快,根本不容我有所反应,硬是用身子把我顶进了屋子。说实话,本想反抗的,但我长这么大了,没碰过女人,被这女人用身子硬顶着,只能不断向后退,因此,与其说是被人推进门的,不如说是我自己“逃”进去的。

一进门,小水梅立即把门给结结实实地关上,然后背靠着门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看着眼前这女人,我开始纳闷起来:这人实在是太反常,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变了三四次脸,玩的究竟是什么花招?

要说这凝脂路,其实也不算陌生,这离我上班的汇丰银行总部大楼就隔两条街,平常搭车上班,都要从这个街口路过。声明一下,仅仅是路过,从来没有进来过,毕竟我才刚满二十。再加上那个现在还霸占着我家的女人总是警告我,像凝脂路上站街的这种女人,都脏,个个有传染病。所以,在我心里,对这些女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人一进到门里面,我马上意识到,这会儿自己需要考虑的,已经不是女人的问题:有个男人已经站在我面前!

门一关,房间里就显得特别暗,再加上心里慌乱的,所以我都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对,就是他!”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个子不高,比我矮了半个头。一见到我,他就冲我说了这么一句。

明明是站街女人赖我踩着了她,硬逼着我进来和她玩“那个”,怎么又突然冒出个矮个子男人来了?这一来,我更是云山雾罩,都不知道自己闯进了什么地方。

“他是谁啊?”小水梅这会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她似乎怕极了这个男人,但是好奇心驱使下,她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但她很快被那个男人训斥:“没有你什么事情了,就守在这门口,把好门,不要让其他人进来。记住,你如果不老实,你儿子的命就没了!”

吓唬完小水梅,矮个子男人就推着我往里屋走。

刚从大太阳底下进来,这没开灯封闭极好的房间就像是小黑屋,眼睛似乎一下子瞎了,什么都看不清楚。我被推桑着向里屋走去,恍惚间,感觉被绊了一下,我整个人就摔了出去。我下意识蜷缩身体减轻落地的受伤概率,可还没等人落地,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托住了我。

“麻老板,汇丰银行的人给您带来了。”那矮个子男人在我背后说道。

显然,托住我的人不是推我进来的矮个子,而是另有其人。接着,他继续向屋里人说道:“我从汇丰大楼那边一路跟踪这小子,没想到他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他这么主动,我们再客气就不地道了,所以,我让小水梅故意碰了个瓷,哈哈,用他们中国人的话说,这才叫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晕!听这话的意思,这屋里的人早在算计我了!

“肯定是我刚才在公司楼下偷偷数钱,被这人看见,坏了!中了仙人跳了!我刚刚发的横财啊,完蛋了!”一想到刚才那人托住我的时,手刚好在我腰包的位置上,想到里面装着的钱,几大滴汗当即从额头流了下来。

以前听说过仙人跳,尤其是在凝脂路这种野鸡出没的地方特别多。显然,刚才在门外并不是我不小心踩到小水梅,而是她故意往我身上凑的,难怪冲着我笑的那样诡异。

不过,意识到自己跳进了陷阱里,我并没有慌张,而是顺势挣脱那只扶着我的手站起来,尽可能地保持冷静的状态。

中了“仙人跳”还能这么冷静,一般人会觉得我是吹牛皮。嘿嘿,这不过是我身上众多优点中的一点罢了。谁都知道,越是危险时刻,越是要保持冷静,但能做到人的不多,我算是其中一个。我不算笨,这点智商以及反应能力还是有的,要不然,四五天前,无论金富怎么给我挖坑,杰克也不会看中我,让我当什么汇丰银行总部的冒牌经理。毕竟,即使是装大象的事情,也得是挑头大肥猪鼻子上插两根葱去做嘛。

有一个重点再强调一下,我姓徐,当然不能埋汰了林则徐。不管怎么说,几小时前,我还作为汇丰银行上海总部经理,参加了上海外资机构代表座谈会呢。再往前四个半小时,我还和上海市那个姓陈的市长握过手。这种“潜质”,自然不是常人能够比的,是吧。

所以,不管怎么说,幸运也好,倒霉也好,这一天,1949年6月11日,对我而言注定了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

半个小时前,即下午5点半,刚刚参加完上海市市政府外资机构代表座谈会回到公司,正牌汇丰银行上海总部经理杰克就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说道:“徐,明天起,你不用再替我参加对外活动了。**的军队攻占上海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我看出来了,新政府是真心要搞经济建设,而不像某些人说的那样搞土匪的那一套。我们汇丰是大银行,虽然从来不参与业务国的政治,但新政府搞经济建设的号召和我们业务悉悉相关,所以要积极响应,争取尽快恢复各营业部的业务正常开展。你是学会计专业的,明天起先到业务部帮忙吧。我看好你,只要你努力,肯定会有大的前途!”

在我听来,杰克这一番话,颇有点卸磨杀驴的味道,所以,没有心理准备的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傻愣的点了一下头。

杰克看我不说话,还以为我在想工作上的事,就又说道:“你之前做的大堂里的那些锁事,我让金富再招个人做。另外,你这几天参加市政府的外资机构代表座谈会辛苦了,尤其是上午你回答陈市长的问题时的表现很不错,所以我以个人的名义给你一点奖励。”

说完,他把一个信封交给我,还特意拍了拍我的肩膀。

当杰克肥胖的身子消失后,作为汇丰银行上海公司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经理,我一共只有三天的任期就结束了,回归到之前大堂接待职员的角色。唉,这瘾没过足,真真的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觉。不过,当我郁闷地打开信封后,惊喜的发现里面居然是五百美金。杰克不是小气的人,这我知道,但他大方到如此程度,却远远出乎我的意料!

拿着五张花花绿绿的美钞,我对那个曾经被我问候过祖宗八代的英国佬,已经是充满着无比的好感,甚至有想亲一下他那满是麻坑的脸的冲动。天呐,五百美元!看样子我们银行里外国大爷有钱真不是吹的!

这突如其来的五百美元砸得我有点晕,以至于下班了我并不想马上回家,而是沿着马路牙子瞎晃,想着怎么把钱藏好不被家里那个凶狠霸道的女人发现。这一晃悠,就晃到凝脂路这边,没想却招来这出“仙人跳”。

要说我走背运,还得从我家里那个说站街女人脏的女人说起。

如果不是因为她,拿到杰克给的巨款,我肯定是直奔家里。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因为有她在家里,我成了一个不想回家的人。那个女人的出现,比我成为汇丰银行上海总部经理的历史要久远一些,已经有四个月零十七天了。

一想起这会在家里等着我的那个女人,一身鸡皮疙瘩就冒了出来。我打死都不愿意回家,但我又必须要回家,否则的话,我的父亲就会有危险了。“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父亲!”那个女人怕我不为她和她的同伙做事,总是这样警告我。

当那个女人冲我发狠的时候,父亲就那样一声不吭地躺在床上,像个植物人。那个女人每次都是在饭前弄醒我父亲,等吃完饭后,再给他喝一小碗药水,然后父亲就继续如同植物人一样睡觉。

夏天天热,一直昏睡的父亲身上闷得发臭,我必须每天给他擦身子,如果让那个女人闻到臭味,她就会抽我的耳光,连着抽十几下。你很难想像,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人手上会有那么大的劲,连我一米八个子的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因为内心对家里那个女人怕到了极点,所以刚刚在路上走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把五百美元这么大数额的钱藏到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家里绝对没有安全之处,这笔巨款可不能便宜了那个女人。公司里也没有我的私人空间,惟一属于我的就是一个衣帽柜,还三天两头会丢东西。

所以,对我来说,这笔钱的安全是个大问题。然而,现在进了这个黑屋子,我倒明白了过来,和要面对这屋里的人相比,之前回家要面对家里那个女人的顾虑,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你们什么人!想干什么!”

关键时刻,是爷们就得站着撒尿,所以我干脆来点横的。等眼睛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我看清了房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刚才在外屋推我进来的矮个子,看起来挺壮实,另一个则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上身是光着的,缠在胸前的白纱布看得清清楚楚,应该是受了伤还在养身子。刚才我被门坎绊倒时,看到的白光应该就是他身上的纱布。

看清了屋子里的情况,我就开始寻思着怎么开脱。我倒不是说大话,自从那个女人进了我家门之后,为了早日脱离苦海,我悄悄地拜了一个师傅学武术,虽然只有三个多月,但师傅说我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入门快,手上已经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了。眼下,就凭这一矮一伤的,不说打得过打不过,仅仅是找个机会逃走,或许还是有成算的。

“不要看了,你逃不掉的。”就在我观察门窗时,坐着的那个男人开口了。他干笑了两声,然后说道:“你也不用紧张,我们找你来,就是想和你聊聊天,不会害你的。”

这房子不高,窗子开得也挺小,还用芦苇杆编的小席子遮挡了起来,难怪屋子里黑成这样子。几缕从窗缝里斜落下来的光线,正好打在坐着的男人脸上,一道非常明显的疤痕在光线里跳动着。这疤痕猛地出现,一下子让我的心提了起来。

“我又不认识你们。”不知道是从窗户逃脱的可能性没有了的原因,还是这道长长的疤痕吓着了,我底气一下子就不足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我说过,我们不会害你,只是想和你做一笔买卖。”刀疤脸男人友善的冲我笑道。

尽管这男人笑起来似乎是挺真诚的,但我极力告诉自己,他的笑非常虚伪。于是,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就撞到了身后的矮个子。

“没听我们麻老板说你逃不掉嘛,还想跑?!”那矮个子一声低喝,我的屁股就挨了他重重一脚,整个人就像风筝一样飘了起来。就这一瞬间,我打定了主意要放手一搏,于是就借着矮个子的脚力,顺势向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扑过去,手腕一扣就向对方的脖子锁过去。这一招,平时我练得非常熟练,对付一个受了伤还坐在椅子上的人,有十足的把握。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从这黑屋子里走出去,在手臂伸展开时,我的脸上甚至已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

然而,事情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几乎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只感觉到手腕一麻,我的手臂就变得棉花团一样无力地垂了下去。如果不是那个疤脸男人又一次托住我的身子,我的脑袋就直接磕到旁边的桌角上了。“哟,小心点啊,别摔着。”他脸上依旧是带着浅浅的笑,话语轻描淡写,似乎我刚才攻击他的情况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问你,你是汇丰银行的的经理?”看我这一下老实了,疤脸男人就让我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问道。

“我不是。”这事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当即就否定了。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只能怪我那曾经的经理任期实在是太短了。

“不是?!你胸牌上可是写着呢,你以为我们不认识英国人的字?八格!”我刚说完,话音还未落地,那个矮个子就一把我从椅子上拎了起来,指着我西装上的胸牌叫嚣起来。

让这矮个子一提醒,我倒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西装上别着的胸牌惹祸!这个胸牌,是杰克专门找人为我特别制定的。

这事,还得从6月4日那天说起。这天我也记得很清楚,是上海打仗后汇丰银行总部重新开始办公的第一天。那会,营业部还关闭的,但总部的事务部门先上班了。我是总部的大堂职员,自然是要上班。

头天,我接到上班的通知,早上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因为以前做清洁的阿姨没来,其余的职员也大部分没有来,只有我和大堂副理金富一早签到。“你先把地拖拖吧,看这满地灰,脚都没地方站了。”金富是个爱干净的人。不知道是因为打仗动枪动炮的原因,还是这季节的风确实在些大,满地都寸把厚的灰。于是,我在金富的指挥下,开始在大堂里搞起卫生来。我刚把地面拖了一遍,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解放军走了进来,点名要见经理。

“我们经理不在,我是大堂副理,有什么事情就问我吧。”金富虽然知道经理杰克就在楼上办公室里,但还是把解放军给堵住了。他这个人要文化没文化,要才能没什么才能,能混上大堂副理这个职差,全凭他是个人精。

这些解放军显然比我们过去看到过的当兵的要礼貌很多,听金富这么一说,就在看过他的大堂副理证件之后,让他签完字就把一个大信封交给了他。更让我吃惊的是,走最后面的解放军还特意用门口的拖把,把地上的脚印子给擦干净再走的。那大理石地面是我刚用水拖过的,所以他们破旧的布鞋走过后,脚印子确实是非常的明显。

第二天,我上楼送营业部盘查清单,听到金富和杰克的谈话,才知道,那些解放军是送请柬来的,邀请汇丰银行上海公司经理参加上海市军管会组织的外资企业驻沪代表座谈会。

“杰克,你可不能去参加这个座谈会,解放军分明是找借口把你们扣押在那里。**共产共妻,这些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金富对正在办公室里像热窝上蚂蚁一样转圈的杰克说道。这家伙似乎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打从长江开战之后,每天都在听他散布**解放军的妖魔论。

“可是,**的人进上海已经有几天了,没听说他们抓外国人啊。而且,我还听说他们派士兵给外国使馆站岗,保护外国人的安全。”杰克显然还是有些犹豫不决。别看杰克胖得猪一样,但他也是见识多广的人,“共产共妻”之类的话,连我这样的毛头小伙都不信,他当然不会信。只不过,他对于从未打过交道的解放军,内心深处有些恐惧倒是真的。

和别的外国资本不同,汇丰银行上海公司在本地的根已经扎得很深,资产众多,一时半会很难处置好,所以必须留下一部分高管来维持日常业务。因此,虽然4月中旬长江开战后,总部的外籍职员基本撤光,但像杰克这种没有贵族血统没有强力靠山的高管,就不得不留下来守护着银行资产。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人家聪明。要是散着抓,抓几个其余的就都跑光了,所以他们才想出搞这个座谈会的办法来。到时,你们这些外国人都聚齐了,他来个包饺子一起下锅。那时候,他让你们交黄金你们就得交黄金,让你们交美金英镑你们就得交黄金英镑,还不得全听他们的?”金富平时说话都带点结巴的,没想今天却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你的意思,还是去不得?”杰克让金富这么一通说,心里就开始动摇了。不过,他一会又对金富的话置疑起来,“那照你这么说,**解放军是坏透了,那你还不逃走?”

“我说我的大经理啊,我要是像你,早就跑了。可是我是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家老小都在上海,又没有钱跑国外去,还能往哪里逃啊!”金富看杰克是左右摇摆不定,更加着急了,“我老家在安徽,那里不知道有多少有钱人被**解放军杀了,人财不保,我可是亲眼所见。”

“你真的亲眼看到过?”杰克是个会计师出身,做事十分认真。他看金富说得活灵活现的,就问道。

“这个,我以主的名义起誓!”金富当即回答道,言语间,恍然他就是个忠诚的教徒一样。

我当然知道,金富并不信天主教,而是信佛,信教不过是到汇丰银行做事后的事,是讨好银行高官们的手段罢了。平时没事的时候,他还会和我说去教堂做礼拜的事,把那些虔诚的教徒言行举止当笑料消遣。所以,这会当我听到金富说出这话来时,忍不住就笑了出声。

可不曾想,我这一笑,给自己招来了好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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