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贤明

贤明说：“那天我被砍伤了，您刚才也看到了我胸口伤疤。那天下着雨。为了一批货，我们与别人打了起来。我被砍伤晕了过去，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时，地上全是血和死去的兄弟与对手。也就是那次，我在的帮会被灭了。活着的兄弟也就散了。

事平息后，政府管街道官员，打扫卫生的工人就会来收尸，拖到城外的乱坟岗给埋了。有活的就会救。那天勋贤哥。”说到这里贤明停了下来看着韩京浩。

韩京浩也纳闷：大舅哥简勋贤，我党的党员，贤明怎么叫哥？那贤明是不是自己的同志？韩京浩也想知道，他和简琼莹离开家这些年后家里的一些情况。

贤明看韩京浩没有什么问他的，他继续说：“那天勋贤哥也到，他是来救人的，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

简家在河源您也是知道的，就是老太爷子在世那会儿对大小姐很是不公平。可是一直都做着救死扶伤的善事。

那天就有我一个活着。我是个烂人，但是也是一条命，他们没有把我拖去城外的乱坟岗，勋贤哥叫人把我拖去了医院。就是勋贤哥简大夫他同学的医院，就是那个德国人开的。

那天的手术是勋贤哥给我做的。我也就捡了一条烂命回来。我的伤是要人照顾的，勋贤哥就让家里的杨妈每天都来看着我，还让我喝鸡汤补身体。

我在医院差不多住了快一个月吧，出院的时候也不收我的医药费。因为我也没有钱。

勋贤哥对我说，我的身体还要静养，让我到家里的济仁堂去做点轻活，不要用力的事。我一时也没有去，身体又不好。就去了济仁堂。

简老爷和简老夫人也没问什么，就让家里的管家吕伯带我去了安排好的房间。”说到这里贤明停下了，泪水流了出来。

韩京浩也不去问他。而是站了起来倒了一杯水给他喝，贤明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韩京浩把水杯拿了回来：“累了就别说了。休息一下，等立国熬好药你喝了药就睡了吧。”

“哥。”贤明看着韩京浩，“我不累，虽说我有伤，可失血也不多。可是遇上您了，我心情好着，也睡不着。您如果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韩京浩把水杯放到桌上坐了回来：“我怎么会不想听呢，我与琼莹离开家这些年，很是想知道家里的情况。爹娘他们过的还好，孩子们又没有调皮不听话。”

“听话，个个都很乖巧。”贤明说，“还教我认字，你和嫂子的儿子儒道还要我教他们功夫。”

“怎么？你见过孩子们？”韩京浩有些兴奋起来。

“嗯，见过。”

“快说来听听。”

“嗯。”贤明说，“刚才我不是说勋贤哥带我回到家了吗。”韩京浩点了一下头表示他记得。

贤明说：“吕伯把我带到简老爷和老夫人给我安排好的房间，还对我说有什么事说一声。等一下堂上一起吃饭，我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心里很是温暖，眼睛里都是泪水。

我在简家是好吃好喝的，可是我闲的慌，就到后院帮着干点杂活。简老爷看到了还说吕伯怎么安排我做事了。说我伤的太重，还没好利索下不的力。

我说没事，不是吕伯安排的，是我自己要做的。简老爷对我说，不要用力自己悠着点。

那天吃晚饭的时候，勋贤哥说他明天去广州进药材，等我好了后就跟着他一起给病人看病。

我好高兴，简家没有嫌弃我，把我当一家人看。那次勋贤哥进药材回来，就带回了孩子们，孩子们一到。简老夫人和简老爷都很开心。孩子们与小少爷远志。哥，你还记得？”

“嗯 记得。勋紧哥的儿子，比我家儒道大。”韩京浩现在很想知道孩子们的情况，也就知道了家里的情况。

贤明很是理解这种心情。他接着说：“孩子一来就与远志少爷玩到一起了。就是伟仪小姐不与少爷们一起。她逗着冰玉小姐玩。冰玉小姐是哥和嫂子去江西后，勋贤哥和嫂子生的女儿。

伟卓少爷说，英浩舅妈也生了个妹妹，明年带来一起玩。孩子们到家那几天家里很是热闹。

有一天孩子们听到伙计叫我狗哥。伟卓少爷问为什么叫我狗哥？伙计们嬉笑的说，赖皮狗就叫狗哥，不叫狗哥还叫赖皮狗不成？

我一下子就明白，我是被看不起的。伙计们走后，伟卓少爷问我，你爹娘怎么给你起这个名字？

我就对孩子们说我没有爹娘，是个孤儿，这名字是我以前不学好，大家就这样喊了。

儒道少爷就要简老爷给我改个名字。简老爷就给我起了贤明这个名字，孩子就叫我贤明叔。简老爷也吩咐下去了。也就没有人叫我狗哥了。早上孩子们在后院练功夫时，我也会指点一下。

孩子们就要我教，我就要他们教我识字。想想那半个月过的真是幸福快乐，孩子们每天都贤明叔，贤明叔的叫我。

这几年来，就要想到那半个月的日子，心里是那么的温暖。可是，还是要分开呀。要开学了，孩子们得回家。

那时我也好利索了，与勋贤哥一起送孩子们到广州，是英浩哥来车站接孩子们的。我就这样与孩子们分开了。后来我在济仁堂做了有一个月，也知道暗地里，常被伙计们耻笑。

有一天我与一个伙计发生了一点争持，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我搬药的时候，他撞了我一下。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我说了对不起，他就说我得到老爷和少爷的关心，还人模狗样的说什么对不起。说我以前是狗一辈子都是狗，别想着来做人。

我就放下药材与他打了起来。后院的伙计都来帮他，后来是吕伯制止了。

简老爷也知道了这件事，在吃晚饭前给伙计丫头们都集中到前院，给大家开了个会，就是让大家都要相互尊重，说我是浪子回头。

我们大家一样可以做朋友的，等等一些鼓励和劝说大家的话。但是，在我心里我也想好了，我不能在呆在简家给简家添麻烦了，我要离开，不混出个人样来， 我就不回河源。唉。”贤明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