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凌风光荣了

哈牛木点了点头回答：“前天就见到了，他开着一辆车同一个柬埔寨人不知道去哪里？也是在我这里吃的午饭，他现在出门都从我这边过不走芒兴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老鼠子回答：“我找他有笔正经的大卖买，如果你见到他就告诉他有个南洋富商要来芒兴投资，让他来找我，或者你打我电话告诉我他回来也行。如果同黑狗子谈不拢，达不成协议，我们会去找疯狗子合作，你听说过疯狗子吗？”

哈牛木哈哈笑道：“我不光听说过疯狗子，我还在黑狗子家里同他喝过几回酒，他的酒量很大。我们这里没有信号，打不了电话的，不过我可以来告诉你，他应该这几天就会回来，他现在出门一般都不会太久了。”

老鼠子忙问：“你知道疯狗子住在哪里吗？他最近在干嘛呢？”

哈牛木一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不能问的，上个月他来找黑狗子去对付一个对头，在我这里吃喝了一顿饭。黑狗子也有两个住处，两个女人，两个家，他们都一样……”

在哈牛木与老鼠子的交谈中，哈牛木的女人端来了饭菜，他的几个孩子围着肉狂抢，好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一般。吃过饭，老鼠子给哈牛木一百块钱要他找一辆车送我们走，哈牛木找了一辆三轮车。

三轮车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颠颠簸簸起起伏伏，好几次差点将我摔下车。到芒兴己经是快晚上八点了，全身似散了架一般浑身都痛，我同老鼠子吃过饭就回住处。

高志听完我的汇报高兴不已，我们进展十分顺利，我们很快就要接近了两条狗，我相信通过这两条狗马上可以找到疯狗子为傅大报仇雪恨。

我们三个人高兴不已，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刘兴亮他们那边却出事了。

凌晨四点多，高志的手机使劲地响，高志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才按下键就听刘兴亮大喊：“出问题了，出问题了，你们赶紧向狮子岭方向撤，我们正在向狮子岭方向赶。必须撤，赶快！我已经请示了上级，上级的命令……”

他的话才到此就听手机里传来了“哒，哒，哒……”的枪声。这枪声是连发的机枪声，不是刘兴亮他们的，刘兴亮他们只带了手枪。

高志惊讶地坐起来叫醒我与段荣忠，我们三个人听了好一阵枪声，刘兴亮的手机就关了。跟着高志的手机又响了，高志按下键就听大队教导员黄伟光在大吼：“高志，你马上带着你的人向狮子岭赶去，刘兴亮他们被追击正赶往狮子岭，行动务必迅速。我已经调人赶往狮子岭方向接应你们，快点，不得有误。”

高志张了张嘴准备回答，黄伟光已经挂机了，高志再按他的号码，手机只一直自动回复：正在通话中。

高志想了想又按王续英的号码，片刻，王续英的电话通了，高志还没有开口，王续英已在大喝：“高志，你们擅自行动，破坏纪律，无法无天，这次的后果由你与刘兴亮两个人承担。现在我命令你带着人迅速赶往狮子岭，刘兴亮他们已经被围，遭袭击，你们真是乱弹琴。你们明知道这案子已经交给总队侦察处了，你们还插手，你们是这是搅局，搞破坏。”

他的话到此就挂了，高志双眼直直地看着手机一时竞然呆了，我与段荣忠也不知道咋办？这事太突然了。

我脑壳急速地转了转小声地说：“高队，咋办呢？要不你同荣忠走，我留下继续查，很快就应该有线索了。”

高志反应过来了，他一摇头说：“不行，上面已经下了命令，必须执行，不执行就是违抗战时命令。再有同志们被围，被袭击，你不去就是见死不救，这两条罪任何人扛不起都会挨枪毙。走，走，走，马上，失去这种机会真是痛心，伤心，也不知道刘兴亮他们究竟怎么样了？”

说完他重重地连叹了三声气，一摇头，一剁脚就拉开门匆匆地向外走。

天还没有放亮乌黑乌黑的，我紧紧几步追上高志嘻嘻笑了两声说：“即然情况十分火急，同志们处在万分危险之中，我们走过去是不行的，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高志冲口而出地问：“有什么办法呢？这个时候又没有车，不走还能咋滴？飞吗？”

我小声地说：“偷辆车开去，一可以导航，二可以加快速度，四个轮子比两条脚快了不知道多少？”

高志当即惊得身体抖了抖，停下脚步，侧头皱起眉毛望着我上下不停地打量，好像他是第一次见到我似的。

段荣忠则嘿嘿笑道：“这主意不错，这叫临场发挥，机智多变，可是谁会偷车呢？”

我反问：“你们干侦查员没有学过万能钥匙吗？”

段荣忠摇了摇头，高志一点头说：“行，你去偷，小心点，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会丢死人的。没有办法要急着赶去救自己的同志，只能干这缺得事了。”我点了点头，一边走向停车场，一边双眼四下连扫。

快接近车了，我猫着腰走过去先朝车里看了看才掏出自制的万能钥匙插进去捣弄。我一边弄，一边双眼四下扫，毕竟是第一次做贼，心里有些发慌，紧张，唯恐被人发现了。打开了门，我进去连吸了几口气稳住狂跳的心，但真正动手时双手还是颤颤抖抖的，实习时两分钟可以搞定的事，这回居然花了几分钟。终于连上了线，我开车狂飙，到了高志与段荣忠面前才真正稳住上下躁动的一颗心。

钻上车段荣忠就嘿嘿笑道：“你这盗车的技术可以，速度挺快，教教我，以后退伍了就干这一行，这事来钱快。一辆车几十万，我只卖一半价应该出手快，一年干上两次就行了，我不贪以免失手。”

高志大吼：“闭嘴，说出这种话真没有出息，张浩，政法大学还教这些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分系，分科，刑侦系的主要就是学侦察与反侦察的手段方法。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用都是书本上的理论知识，空泛，没有实际意义，现实中也用不上多少。”

高志哈哈笑道：“有用，非常有用，这盗车就十分好，如果今天你不盗车，我们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了。所以这门技术要在中队大力推广，个个要学会，这样大家以后就不用走路了。”

我忙说：“你可千万不要坑我，如果大家知道我会撬锁，以后别人丢了物品肯定就会怀疑我，我会成千夫所指。”

高志与段荣忠顿时夸张地哈哈大笑不止。

车到铁公岭就没有路了，天也大亮了，我们三个人匆匆地沿着一条泥沙路向山上走。翻过铁公岒已经九点，赶到狮子岭下我们一个喝了几口水高志才拔号码。

很快就听刘兴亮在一边**，一边小声地说：“我们已经过了狮子岭，我们不行了，你们往左边顺水沟下来，我们藏在毛草中，赶紧挂电话，我怀疑他们还在附近，你们小心点。”

他的话完电话就挂了，我们三个人马上顺着水沟往下走，走了一个多小时没有看到一个人。高志担心走过头了又掏出手机来拨号码，手机里居然自动回复关机了。

高志这下慌了，他以为刘兴亮他们出事了，当即让我与段荣忠往山岗上走，他一个人跟着水沟往下走，这样遇上毒贩好互相呼应，以免被一锅端了。我与段荣忠马上分开，段荣忠走左边，我走右边，三个人小心地向前走。

又走了近半个小时段荣忠打了声口哨，我们马上走向他，只见地上有血渍，毛草上也有血渍。我们三个人互相点了点头，拉开距离悄悄地向前，走了近二十多分钟，只见一片突出的悬崖下，刘兴亮与李杰两个人躺在两堆芭毛丛中。

我们三个人马上围过去，高志与段荣忠负责警戒，我负责看他们两个人的伤势。

刘兴亮左脚膝关节上中了一枪，右胳膊上也中了一枪，他是流血过多昏迷了。李杰腰上中了一枪，屁股上也中了一枪，我略微想了想就用手指使劲地往李杰的人中上按下去。

李杰轻轻地“哼”了声，打开眼睛对着我微微地连连摆头，我小声地问：“凌风呢？”

李杰没有回答他只说：“给我弄点水，有吃的吗？指导员咋样了？”

我一摇头说：“指导员深度昏迷了，不会光荣，没有吃的，我们来得十分匆忙，我们也没有吃早点的。”

我的话到此高志已经用树叶兜着一些水来了，李杰喝完了用舌头舔了舔嘴巴说：“还要喝，太渴，太饿了，段荣忠呢？咋没有见他。”

我回答：“他在警戒，凌风呢？”

李杰垂下头，闭上眼睛重重叹了口气才回答：“光荣了，他就倒在我的面前，我却救不了他，我对不起他，真对不起他……”随着他的这些话，他的眼中溢出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