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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现实题材>秋歌>第十八章 汉奸司令引狼入室招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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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汉奸司令引狼入室招来杀身之祸

小说:秋歌 作者:徐舟 更新时间:2019/11/1 11:15:45

依着桂虚碧的性格,她真想冲进李银魁的书房,问个究竟明白。此时的桂虚碧好像成熟了许多。她自以为与她同床共枕数年的李银魁是个没心没肝的草包司令。其实不然,深有城府,诡计多端,他在唆使玩弄她。口口声声对**敬慕佩服,要她尽快找到**洽谈投诚事宜,暗地里又与重庆取得联系。国共两党虽然表面达成共同抗日的协定,西山两党的军队**与反磨擦的斗争不断升级,几乎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且双方的斗争达到白日化。桂虚碧道听途说较有规模的战斗不下于十数次,大量的内耗,使对外抗日的战斗力大大地削弱。1943年新四军活捉国民党苏鲁战区副司令长官兼江苏****韩德勤的消息传到谯城,街谈巷议,成为热门新闻。

荒井指着李银魁的鼻子嘲笑,这就是你们国共合作共同抗日的结果,支那人勾心斗角,各谋私利,永远不会揉捏一起与大皇军为敌。

李银魁不以为然,点头称是。他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先成为中国人的败类。

桂虚碧听了久久不是滋味,她在心里反复琢磨,如果中国人真正团结一致,小鬼子能够势如破竹那么容易侵占中国的大片领土吗!中华民族的可哀可悲。各怀鬼胎,利欲熏心,李银魁属于典型一例。**言而有信,说到办到,抛头颅洒热血,积极带领人民群众抗日救国。桂虚碧希望李银魁在黔驴技穷,穷途末路时,能够投诚**,站在人民群众一边。她的想法太天真幼稚,李岚曾经告诫她,江山好易秉性难改,二叔天生奴才相,有奶便是娘。桂虚碧再一次领教到。

桂虚碧待在房间里胡思乱梦想,宋妈过来叫她:

“司令家乡来位亲戚,让你过去陪客。”

桂虚碧知道李银魁设家宴招待程强,便推脱说:

“告诉司令,我身体不舒服,不去作陪了。”

不一会李银魁亲自过来。

“老子赏脸,不识抬举。”进门大声训斥。

“你老家来亲戚,管我屁事。”桂虚碧没好气回答。

“公私兼顾,认识了将来也好办事。”李银魁态度缓和,他深知三姨太吃软不吃硬。

“我一个办公室主任,收发文件,管理档案,不需要与外人打交道。”

“客人非同寻常,南京方面的,**的大红人,来谯城协助老子工作的。”

“**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能协助你什么工作。要是重庆方面的,倒是救世观音及时雨。”桂虚碧有意敲打。

“三姨太真是耳聪慧眼,咋就一眼看的透彻?”他把房门关上,低声说。“真让你猜对了,重庆委派的特派员。不过,目前还需保密,对外声称自家亲戚,**的特使,来三方面军协助工作。等到有了眉目,再公布他真实的身份。”

“你是王小二开饭店一心门朝南,决定投靠重庆?”

“刚刚见面,还没听到重庆的态度。”李银魁说。“设家宴联络感情,三姨太哪能不出席呢。”

“明白了,你把我当作一枚棋子放在中间,左右逢源任你摆布。”

“姓程的不是好鸟,名牌大学,又在军统中跌打滚爬数年,有文化有经验不好对付。”李银魁对桂虚碧殷勤笑笑。“今后老子仰仗你多与他打打交道。”

“**哪方面彻底不考虑了?”桂虚碧有意试探。

“如果能联系上**,老子还是愿意商谈。”

“空口说白话,你不拿出一点诚意来,人家怎么相信你的鬼话。”桂虚碧恼怒。“**还没接触,重庆倒先邀请上门,你是诚心瞧不起**。国共两党水火不容,你想刀打豆腐,脚踩两只船,永远办不到。”

“老子天生鼠目寸光,老蒋虽然跑到重庆大后方,还保持着几百万的正规军,力量远远超过**。”

“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桂虚碧又一次在紧要关口,没能说服李银魁而偏向重庆,痛心疾首。

“好了,渝共的事各执己见,暂放一边,先把眼前的事应付了,客人还在客厅里等着呢。”李银魁硬把桂虚碧拉到客厅。

“南京来的程特派员,我的三姨太桂虚碧。”李银魁走进客厅,先为二人做了介绍。程强装作不认识,开玩笑着说:

“金屋**,李司令有艳福,拥有这位年轻漂亮的三姨太一生足也。”

“哪里那里,程特派员过奖,小县城里出不了大美色。程特派员从大城市里来,见多识广,三姨太小家碧玉。“李银魁拍拍巴掌,不多一会管家安排上菜。“设家宴为程特派员接风洗尘。”

桂虚碧坐着如同一尊蜡像,面无表情不言不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程强对李银魁的家宴十分满意,小县城也能做出徽菜特色,清淡爽口。

“程特派员能屈驾来到谯城,给李某指引一条光明大道,李某不甚感激。”等到程强酒菜饱腹,脸上现出笑容,李银魁转入正题。“重庆方面对李某作何安排,请程特派员明示。”

程强正在专心品尝精致的菜肴,一听李银魁的问话,如同一股恶臭味飘来,直接影响他的食欲。他抬头瞥视一眼李银魁,然后漫不经心说:

“你以为我是来与你谈判的吗?大错特错了,我是重庆派来的接收大员,日军、伪军、日伪特工,及一切附属的伪政府机关都要无条件投降。听懂无条件投降的含义吗?”

“我是电请重庆派人来商谈起义投诚一事。”李银魁顿时傻眼,特派员转眼变成接收大员,起义投诚变成无条件投降。前后性质大相径庭,天壤之别。

“日本天皇电诏投降书,国军何应钦部长准备到南京接受冈村宁次投降书签字,大局已定,铁板事实,这个时候一张电文发到重庆,能算你投诚吗?要是早两个月,程某还可以考虑。”程强当头一棒,给李银魁一个下马威。

“依程特派员的意思……”

“在接受投降的时候,重看你的表现,不但你的部下城防军老老实实接受缴械,还要配合我这个接收大员,对日军及日伪特工的缴械。听从指挥表现突出,可以给你一条出路。”

“还能官复原职驻扎谯州吗?”李银魁厚颜无耻问。

“你脑后有反骨,让你再掌握枪杆子,蒋委员长能放心吗?放生一条活路,属于高抬贵手,手下留情。”程强说话并不影响他的吃喝。等到杯盘狼藉,他才用余光扫射李银魁一眼。李银魁的脸色铁青,嘴唇微微颤抖,两眼黯然失色,他的内心正在汹涌澎湃,**。

“不过,话说回来,事情是死的,人是活的,蒋委员长日理万机,手下那么多大事,都管不过来,哪有心思放在一个小小的县城上。戴老板对李司令的影响不错,你们曾经共过事,他还得到你不少的帮助。戴老板任命我全权负责谯城的事务,只要李司令能够尽心尽职配合我,一切都好说。李司令的前程,我一句话,能让你照样带兵打仗,为党国效劳。”程强在玩弄权术,先给李银魁吃颗定心丸,稳定军心。

李银魁心里稍微平静,这些情况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好坏两方面作过设想,他有自己的底线,几千号的弟兄是他的本钱,无论如何不能亏蚀掉。只要能保存他的势力,一切问题都好商议。程强的下马威着实太重,一棍下来把他打昏,半晌缓不过神来。

“李某生死荣败的大权全操持在特派员的手里,一切都靠特派员斡旋美言,李某会俯首帖耳,百依百顺,听从特派员调遣。”桀骜不驯的李银魁不得不装孬作怂。

“三姨太怎么不说话,好像心事重重。”程强酒足饭饱,他朝桂虚碧笑笑,操话说。

“男人们之间的事,女人不便插嘴。”桂虚碧瞪他一眼,她深知程强在使用软硬兼施,恩威并用。程强单枪匹马来到谯城,如若不先制服李银魁,这里将无他的立锥之地。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你的夫君在经历一场浴火重生,凤凰涅磐,你应该关心相助,早日脱离生死险要。”程强阴阳怪气说。

“李司令是老江湖,拉杆子当过土匪,招安国军徐州会战,投靠日本人身居司令,大风大浪逢凶化吉,作为他的三姨太不必为他担心。”桂虚碧有意介绍李银魁的身世,告诫他在李银魁的面前还显得嫩些。

“这回大不同,汉奸的帽子非同小可,能大能小,大到公判枪决,小到悔改认错,在这大小之间都凭着我一句话。”

“特派员背靠大树,腰杆子硬。请你也别忘了,水能载舟也能覆舟。”

两人唇枪舌战,充满火药味,互不示弱。李银魁处在风口浪尖上,特派员操持着他的命门,人到弯腰树不得不低头。

“特派员是老子的贵客,不得无礼顶撞。”李银魁对桂虚碧大声呵斥,转脸又对程强卑躬屈膝奴才相。

桂虚碧遭到李银魁的训斥,程强似乎扬眉吐气,盛气凌人的架势更胜一筹。

“日本人战败已成定局,国军开始全面接受日伪军的投降。**也不甘示弱,到处插手,西山是新四军的抗日根据地,李司令在国军未到达之前,一定要固守住谯城,不得让新四军抢先进城。”

“那当然,李某既然真心实意投诚重庆,势必与**一刀两断,势不两立。”

“眼前要做两件事,一要城防军力重新部署,二要肃清伪军内部潜伏的**。”

“一切听从特派员的安排。”

李银魁送走程强,桂虚碧仍坐在客厅里,洋烟一支接着一支猛抽。

“好了,逢场作戏,与这种人不必大动肝火。”李银魁回来,又换上一副面孔,好言相劝桂虚碧。

“刚才的话都听清楚了,人家是接收大员,你这汉奸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只能任人宰割。”桂虚碧再次提醒。

“年轻人火气旺盛,老子不与他计较。”李银魁还装作强硬。

“你不计较人,人家可要计较你。刚来就要夺下你的指挥权,接着要以清除**的名义大开杀戒,那些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弟兄性命攸关。这一招叫做‘清君侧’,十分狠毒,先斩断你的左右臂,铲除得力亲信,让弟兄们心灰意冷,你也成了孤家寡人,才好收拾。”桂虚碧细致分析,火上浇油。

李银魁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局,他把问题想的太简单。在生死关口选择出路,李银魁对老蒋一直抱着无限幻想,倾向重庆。当初被逼无奈,无法生存,请示过老蒋才投靠日本人。当了两年的汉奸司令,没做一件对不起重庆的事。老蒋应该心知肚明,掌握分寸。要说做出亏心事,倒是对**犯下无数的罪行。他自信老蒋会宽宏大量,再次收留他。他给重庆去一份电报,试探对方的态度。不久回复,重庆表示十分欢迎,而且对他的主动投诚一事大加赞扬,并明确表态既往不咎官复原职。李银魁喜出望外,想入非非,回味当年新五师国军少将的威风。回娘家了,飘零沦落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李银魁暗自发笑。

军统南京站的副站长程强作为特派员来到谯城,李银魁第一次与他会面,似乎有些激动,寒暄话说了一箩筐,可程强阴死阳活一言不发,半天冒出一句话,希望我们尽快进入工作。李银魁小鸡啄米不住的点头,当然当然,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程特派员盼来了。程强给李银魁第一眼印象,阴沉险恶。当程强简单介绍,才知是**大学毕业生,读书人弯弯肠子多,李银魁自认自己一介武夫,不是他的对手,设家宴时便请出三姨太。兵来将挡,棋逢对手。

果然不出所料,程强不是凡夫俗子,入木三分刀刀见血。回电说的清清楚楚,以主动投诚,宽大优待。到姓程的嘴里,投诚变成投降,一字之差生死相间。三姨太又往深层次剖析,李银魁越想越后怕。他不得不央求三姨太锦囊妙计。

“这时候又想起我了,联络重庆咋不与说一声呢。”桂虚碧气头上没有好言语。

“这事儿老子需细致与你说明白,否则,你会错怪老子一辈子。”李银魁嬉皮笑脸坐在桂虚碧的身旁。“那天一位军政界的老朋友说要去重庆办事,问老子是否须有代劳的地方。老子把最近的苦恼与他说了,那老朋友说,他正是去军统总部汇报苏皖两地的政局情况,老子顺便请他稍封信呈戴老板,不料戴老板回信,说经请示蒋委员长同意,你部可算作起义投诚,即日派特派员前往商谈事宜。第二天程强那小子急促赶到。你想想老子哪有时间向你说明白。”

“编造圆活天衣无缝,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你是深思熟虑蓄谋已久,打着要与**谈判的幌子,暗中紧锣密鼓加紧和重庆联络。你在老蒋手下混事那几年,还没受够他的罪,蒋公此人朝三暮楚,言而无信,与这样人打交道需要多留心眼。”

“初步接触,探探重庆的态度。度过眼前的难关,再作长久计议。”

“这话好像耳熟能详,听过无数次。投降日本人,你也说过这样的话,结果怎么样?给人家当狗使,做炮灰,死了那么多的弟兄,落顶汉奸的帽子。故伎重演,老蒋不是好东西,特派员给你亮出底牌。”

“老子知道你倾向**,做学生时受到赤化教育,你应该为老子想想,老子欠下人家那么多的血债,人家会原谅俺吗。”李银魁把身子挪挪,贴近桂虚碧。“别生气了,俺们毕竟是一家人,指点指点,明天如何对付那个姓程的。”

“随机应变,以柔克刚。”桂虚碧说完起身回到自己的卧室,李银魁紧跟要进来。“心里烦躁,不要打扰。”随手关上房门。

桂虚碧浑身疲软,四肢无力,她躺倒床上,双眼发涩,可是又无法睡眠。脑海里波涛滚滚,逐浪滔天,程强的音容笑貌一直萦绕在眼前。两次与程强的接触,判若两人。春悦茶馆那是朋友会晤,感情的色彩浓厚。家宴招待,在虚假热情的表层下是政治权术的交锋。人会不断的变化,短短七八年时间程强变化的几乎使她不敢相认。当她在春悦茶馆了解到他真实身份后,认真表述自己的看法。程强一点不脸红,反倒振振有词。

“这些年你在做官太太,在中将司令这棵大树的掩映下雍容华贵,锦衣玉食,。而我过的什么日子?风口浪尖,腥风血雨中苦度煎熬,既要警惕正面日伪特工的捕杀,又要防备身后同行的暗枪,整天在生与死的中缝里行走。”说到这里,程强的脸色阴沉铁青。“当我被顶头上司出卖,二次进入监狱,严刑拷打比上次更残酷,在九死一生中,只字不吐,不是说我对党国的忠诚,而是我能说什么呢,在军统南京站我只是个外勤特务,一颗被上司任意摆布的棋子,说不出新的情况倒不如不说。**把我营救出来供养,也是出自他的目的,留得青山在,日后有柴烧。一年多后,把我用上派场,为他送一封信专程去重庆。辗转见到戴老板,他已经不认识亲手安置在南京站身负重命的小特务,在经过一番审查后,戴老板才对我刮目相看,要求我协助新任站长重建南京组织,同时还增派译电员报务员,我们互相监视,尔虞我诈。”

程强在讲一个特工传奇的故事,桂虚碧能听出,他名义在讲述自己的一段经历,其实有所影射。**和李银魁同是伪政府军政要员,连**这样二号人物早在两年前已经看到今后的归宿,提前铺路设桥,与重庆拉近关系。而李银魁死到临头,才想起临时抱佛脚,为时晚矣。家宴上,程强又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他在打压李银魁的气势,只有制服这头野狮,才能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程强的目的所在?

桂虚碧还不清楚,她已经看清程强扭曲的心灵,他在做猫玩老鼠的游戏。桂虚碧不得不重新考量程强,她要迅速从感情的泥潭中自拔出来,正视面对这个阴险狡诈残暴毒辣的对手。春悦茶馆他反复提到在锄奸的黑名单中,李银魁的名字跃然纸上,是他手下留情才让他鲜活光亮的活到今天。当然一切都归功于他的三姨太,桂虚碧应该领这份情,感激他这位曾经的上级和男友。报答的条件百依百顺的听从他的指令,共同降服李银魁,来完成他的使命。程强还列举事例,形象的表达军统锄奸的决心和手腕。

程强随意问道,听说过‘金陵毒酒案’吗?

桂虚碧点点头。震惊全国的大案,中国人欢呼雀跃,振奋人心。

程强说,那是程某参与策划和实施的一桩刺杀日本高官案。”

桂虚碧说,沉痛打击日本人的嚣张气焰,为南京死难的同胞出一口怨气。

程强说,可惜日本外务次官清水留三郎侥幸逃生,只毙命两名日领署官员。

桂虚碧说,自从那行刺日本人成惊弓之鸟,心有余悸。

程强说,军统此后对国民党元老唐绍仪、投靠日本的湖南督军张敬尧、汪伪上海特别市首任市长傅宗耀、降日帮会首领并任伪浙江**张啸林等魁首,进行一系列成功的刺杀。”

程强如数家珍,一一列举,高兴时还细数刺杀的详细过程。部署周密,手段巧妙。

桂虚碧起先听得津津有味,对军统渐渐肃然起敬。直到程强话锋一转,军统想办的事,孤注一掷没有办不成的。

桂虚碧恍然大悟,程强只所以例举这些被铲除的大汉奸,论职位没有一个小于李银魁,李银魁能够存活至今,他是功不可没。作为李银魁的三姨太应该感恩涕零,重重酬谢。也要把这份天大的人情债间接转告给李银魁。桂虚碧当时嗤之以鼻,大智若愚。

程强对桂虚碧也了如指掌,桂虚碧虽然委身于汉奸司令,但她的体内仍然有颗良心未泯的中国心。

桂虚碧胡思乱想折腾半夜。山雨欲来风满楼,军统捷足先登,抢先进入谯城,胁迫李银魁投靠重庆,程强的出现谯城将会出现更大的震荡。她突然想到,在震源的中心,自己该做些什么?

桂虚碧彻底散神,她索性坐起。隔壁房间传来虎仔几声轻微的咳嗽声,孩子感冒了吃药打针有所好转,转向咳嗽。桂虚碧披上睡衣,敲开隔壁的房间。保姆宋妈不友好的瞪她一眼。

“半夜三更来看什么,孩子刚刚睡着。”口气嗔怪。

“公务缠身,白天没有时间,应酬刚刚结束,听见虎仔咳嗽声,就过来了。”桂虚碧不与宋妈计较,人老了迂迂叨叨,上次李岚与她争嘴,被李银魁狠狠教训一顿。桂虚碧自知宋妈虽然是个下人,但在李银魁的心目中举足轻重。而且李银魁告诫所有的家人今后谁要对宋妈无理,就是在他眼里揉沙子,决不会轻饶。桂虚碧弄不懂一个老妈子在李府中竟然如此尊贵。她也不想弄懂,事实退让一步,不去招惹她敬而远之。你让步宋妈似乎不领情,得寸进尺,反而一步步逼近。孩子生病了,做母亲的忙里偷闲来看望一眼,反而成了她指责的把柄。要是以自己暴躁的脾气,早把宋妈冲到南墙根。桂虚碧不敢,李银魁提前打过招呼,谁要是为难宋妈,就是对他过意不去。桂虚碧不想捅这个马蜂窝。

“做母亲的,要时时刻刻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少管。”宋妈话匣子打开,没完没了。她不知天高地厚,反倒教训起主人了。

“好事之秋,45年是个灾星年,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桩桩都关系着司令生死前程。”桂虚碧勒住性子,耐心释说。

“外面的事情,有男人支撑,你一个妇道人家的重任是看管好孩子。”宋妈的口气完全以一个长辈老者教训晚辈。”

“日本天皇昭告天下,日本战败国,接受无条件投降。蒋委员长发表重要讲话,宣布

中国抗日战争取得辉煌胜利……”

“和我一个老婆子说这些干啥,天塌下来有大个子撑着,李府里大事老爷会安排条条是道,不用你瞎操心,妇道人家遵循三从四德,少掺乎帮倒忙。”

桂虚碧领教到与这个目不识丁老太婆无法沟通,她不计较,走到床边要亲亲虎仔的小脸。宋妈拦住:

“甭把孩子弄醒了,白天时间多,把心思用在孩子身上,时时刻刻想念着他。”

桂虚碧想不到看儿子,反倒碰一鼻子灰,十分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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