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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现实题材>秋歌>三十一章 李银奎软禁三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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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章 李银奎软禁三姨太

小说:秋歌 作者:徐舟 更新时间:2019/11/9 16:31:53

高炳文和沈连成见上一面,心情好多了。外面正在积极营救,自己也要积极配合。沈连成走后,程强把他又转移一个新的地方。他意识到,高炳文一班弟兄不会善罢甘休,狡兔三窟,让他们摸不着小辫稍。高炳文在转移中,发现一个情况,不论转换什么地方,狱警老横始终跟随。看管送饭,都有他一人负责。

高炳文留心观察,老横和别的狱警也不接触,每天机械做着重复的劳动。高炳文明白了,又聋又哑的老横性格也孤僻。有这样残疾人看管,程强一百二个放心。老横每天按时送饭,高炳文仔细查看,是否有异常现象。沈连成警示,李银奎有陷害之心,他是预料的。没想到身陷囹圄,李银奎保全自己不受连累,竟然落井下石。高炳文既是心腹,也是心患。

李氏土匪招安后变为新五师,李金奎李银奎弟兄两亲自找上门,说的非常恳切。改编成国军,不比当土匪那阵打家劫富,抢的财富一夜暴富。国军的新五师招牌门面总的要做做,上级发下的文件,都看不懂要误大事。破教书的有什么干头,跟叔发财去。高炳文为难,俺一介书生,不懂军事不会打枪,手无缚鸡之力,给叔帮不了大忙。李金奎说,识文断字就成,看看文件,传达精神,负责内勤。上阵打仗使枪弄棒,弟兄们冲锋陷阵。李氏兄弟没容他细想,一人架只胳膊,把他拖到军营。名义上是副官,司令部里的事,大半交给他处理。事到头不自由,高炳文大呼上当,不得不从头学起。骑马射击,擒拿格斗。调兵遣将,部兵设阵。一个教书先生嬗变成职业军人。

徐州大会战,那一杖新五师打得好惨。穿上军装,李氏兄弟才知远近之分内外有别。新五师杂牌军,打头阵挡箭牌。日军的火力凶猛,飞机轰炸,炮火摧残,半天没坚持下来,弟兄们死去一半。李氏兄弟要求支援,反被上峰痛骂一顿。命令他们要坚持三天三夜,否则军法论处。阵地丢失,弟兄们打散,李金奎身负重伤,高炳文从死人堆里救出,背到百十里外一处偏僻山洼。李金奎要他走,自己活不了多久。高炳文不气不馁。山洼口有一单门独户人家。高炳文叫开人家,这户只有母女俩惊怕不已。高炳文好说歹说,宋莲姑娘才肯收留。附近找了郎中,取出子弹,清洗包扎敷上草药。半月后有所好转。李金奎叫高炳文寻找二奎和弟兄们,找到后务必重整旗鼓,恢复新五师。高炳文把身上仅有几块大洋交给宋莲姑娘。我这位大叔拜托你了。宋莲表态,你们是好人,打日本鬼子的好人。俺爹就是被日本鬼子杀害的。鬼子要他带路,他不肯,鬼子一刀把他脑袋砍下。宋莲眼睛充满愤怒的凶光。有俺娘俩在,大叔不会有差错。

高炳文回到部队,新五师的弟兄们剩下不到三成,李银奎唉声叹气愁眉不展。

“光愁不是办法,大奎叔要求你把队伍带起来,振作精神。他伤势好些及时赶回部队。”

李银奎坚持半年,前有阻兵,后无援助。兵饷无济,粮草亏空军心涣散,每天逃兵无数。李银奎讨要军饷,反被上峰痛骂。一群窝囊废,打仗犯怂,没上阵腿发软。要钱要粮冲在前面。

李银奎从没受到这样羞辱。气的捶胸蹬足,骂爹骂娘。当初说得好好的,比鳖蛋都圆,后勤保障政府供给,你们负责训练打仗。收编国军后情况两样,分为正规军杂牌军两种。正规军属大娘生的,杂牌军小妈养的。老子混不下去大不了再重操旧业,上山当土匪。李银奎敢说敢做,既然萌生这样念头,他会走这一步。高炳文深知他的秉性。半年后,他从小道消息听到,李银奎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和南京政府有瓜葛。高炳文不相信,他亲口问李银奎

李银奎脸瞬间红了。

“当兵吃粮打仗,天经地义。蒋介石拿咱们不当人,用着冲锋陷阵,做挡箭牌。不用时丢一边不闻不问。谁家不是拖儿带女,嗷嗷待哺等粮下锅。赔钱的买卖,我愿干弟兄也不会同意。”李银奎拿弟兄们说事。

“听说你与南京政府搭上线。”高炳文试探问。

“几千号弟兄要吃饭,你有好出路吗?”李银奎反问。

现况渐渐明朗,真相慢慢浮出水面,李银奎**由地下走上地面。高炳文多次规劝,哪行饭都能吃,卖国求荣当汉奸的饭不能吃。那是罪孽深重,遭子孙唾骂遗臭万年,死了都入不进老祖坟。。

“老子管不了许多,活命要紧,有奶就是娘,谁给老子饭吃,老子给谁卖命。”李银奎一心面朝南,宁死不回头。

高炳文去找李金奎。

到了那处山洼,单门独户的茅草房不见了,李金奎和宋莲母女无影无踪。高炳文到附近打听,村民们说前不久,此处遭到一次浩劫,不知哪路英雄,像是打败仗的游兵散勇烧杀抢掠,临走一把火烧光村庄,宋莲家也不例外。母亲悲伤过度不久死了,宋莲带着孩子和那个瘸腿老头去外地逃荒了。

“宋莲有孩子了?”高炳文惊奇。

“和那个老头生的。”邻居回答。“山里人图的是生活,尤其是女人嫁了人歹人不会骚扰。”

高炳文问,逃荒可能去哪些地方?邻居说了大概位置。高炳文花了半个月时间在安徽和河南交界地好不容易找到。

“宋莲姑娘,大奎叔呢?”高炳文急切问。

此时的宋莲姑娘十足农村大嫂,她怀里抱着孩子,四处乞讨。她望着高炳文半天才认出。未说话泪流满面。高炳文将母女带到一处客栈,洗漱干净,叫上饭菜。

“宋莲姑娘这些年辛苦了。”高炳文问起往事。

宋莲伤心悲愤,哽咽许久才说。宋莲知道他们抗日的队伍,打日本鬼子,非常敬佩,主动承担李金奎在家养伤。半年后李金奎伤势痊愈,由于丢失一条腿,行动不便,他不打算归队寻找弟弟。担心会给弟兄带来麻烦,他打算回老家隐居一生。宋莲直说,你这样子队伍不会收留你,回老家明智。家中还有什么人?李金奎摇摇头。宋莲说,如果不嫌弃山窝穷,留在这儿过日子吧。山里人淳朴敦实,宋莲说的有诚恳。残疾人不会给你带来幸福,只能加重痛苦。李金奎不愿影响这家好心人。再说,俺们老家作兴明媒正娶,这样不明不白组成家庭,宗亲不会承认的。宋莲说,你家山东那么远,在这儿成家这辈子八成回去了。李银奎想想也在理,家乡做土匪,坐下许多孽事,白天不报复,夜间也会被仇人弄死。哪地黄土不埋人。

李金奎安身落户。

李金奎准备清平度日了此一生,谁知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不知从哪儿流窜一支兵匪,将村庄付之一炬,他和宋莲孩子逃生,瞎眼婆婆救出后,不久死亡。李金奎没有落脚的地点,万般无奈只得回山东老家。途中遇到一位算命先生,花言巧语,说他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是大富大贵人。方向同路,要求一道行走。同住一家客栈,李金奎莫名其妙暴病身亡。宋莲怀疑算命先生凶手,人家早已逃之夭夭无影无踪。

高炳文听后沉默无语,他把宋莲叙说过程反复琢磨。

“大奎生前一定结下仇人,不然不会对他下毒手。”宋莲都囊。

高炳文支支吾吾没有回答。

李金奎死了,高炳文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李金奎临死前留下一份遗书。简单写出几个字:宋莲是你的大嫂,收养俺的恩人。没有拜堂,入不了宗祠,拜托你养老送终,她为俺生一个女儿,俺的骨肉,一并抚养**。拜托拜托。李金奎。宋莲说,大奎有预感,在人世间不会活多久,他早早写下遗书,叫俺带岚岚,走投无路没法生活,去找弟弟李银奎,他会安排一条活路。他的话咋那么灵验,没过几天去西天,丢下俺们娘儿俩。宋莲泣不成声。

高炳文得出三条结论。李金奎深知弟弟的做人的秉性,伤势养好后,虽然失去一条腿,到军营依然能指挥打仗。他不愿回去,是不想和弟弟争夺兵权。一场火灾后,他清楚这场火灾的起因冲他来的,有人要谋杀他,殃及无辜。他命大福大,火灾没有夺去他的性命,不代表以后平安无事,他预料不死,对方不会善罢甘休。死亡是必经之路,只是时间问题。

高炳文问:“大奎叔生前对你有过什么交代?”

“大奎说他不会活多久等他死后,弟弟二奎可以投靠,抚养岚岚**。给你养老送终。”宋莲尽量表述原话。”

高炳文仅仅归纳三处疑点,他没有多想,把宋莲母女带回军营。

李银奎能说什么,他看着哥哥的遗书,悲伤痛哭一场

在官邸摆设灵堂,祭奠三天。宋莲没有明媒正娶,成亲拜堂,宗亲不得相认,自然没有大嫂的名分。作为保姆,侄女岚岚的奶娘居住家中。

高炳文始终怀疑事出蹊跷,李金奎当土匪结下不少仇人,已经过去多年。打富劫财毕竟没有人命,何许人也如此毒手。有几次想到李银奎。想着想着不敢往下深想,一胞亲兄弟,即使有仇,不至于互相残杀。沈连成告密,李银奎落井下石有谋杀之心,高炳文才清醒确定亲弟弟所为。可惜做干的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痕迹。

李银奎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包括三姨太的翻脸,他还是投靠南京当汉奸。新五师原本空虚,许多保留番号,留作以后坐实。听说要做汉奸,一夜间逃兵又溜号一半。

高炳文去找老郑,要求进西山编入新四军,和日本鬼面对面的拼杀。老郑做他的工作。俗话:言多必失,说话间不经意提到“隼”,多么坚强忠诚的同志,十五岁入党,党叫干啥就干啥,上前线是革命,留在敌后秘密战线上斗争也是革命。“隼”做的特别好。

高炳文意识到,城防军中不光有“鹰”,还有一位“隼”,和自己并肩战斗。

“我能认识她吗?”高炳文有些兴奋。

老郑严厉批评。

“你是老党员,组织纪律不懂吗。单线联系,互不交往。”老郑说完,觉得态度不好补充一句。“她的任务,保护你,必要时候可以牺牲生命。”

高炳文惊愕看着老郑,他掂出自己肩上重任的分量。

属狼的终归要吃人,高炳文一方面精忠,对李银奎忠心不二,一方面处处堤防。虽然办事谨小慎微,不留下差错。想不到在他危难落入虎口的时候,李银奎竟然落井下石,陷害自家兄弟,致于死地。高炳文一点不意外,李银奎的兽性不会改变。他知道的情况太多,甚至隐私。

为了权利,不顾亲情手足。对同胞哥哥也很下毒手。一山难容二虎,哥哥若是回来,摆在他眼前一道难题。拱手让出,他不甘心。一支四零八落的土匪,被他整治成像模像样的国军,而且成为谯城的一方诸侯,他付出的心血不次于哥哥当年揭竿拉帮组建土匪。不与哥哥分享,亲情道义又说不过去。在是否让位的问题上,李银魁伤透脑筋。李银魁假惺惺征求高炳文的意见。高炳文早看清李银魁的心思,他希望借钟馗打鬼,故弄玄虚。高炳文不假思索回答,弟兄们跟随司令多年,闯荡到今天,你突然甩手撂担子,把司令的宝座让给哥哥,弟兄们会心胆俱裂,万念俱灰。李银魁假惺惺说,老子也是这样想的,如果不让位哥哥,天理情义不容。高炳文说,天理情义都赶不上众弟兄们的心意,如果司令一意孤行让位给哥哥,弟兄们会四分五裂各寻前程。李银魁脸上露出笑容,他的心愿如愿以偿。李银魁说,哥哥到来的那天,你在下面给老子张罗周全,万无一失。高炳文没领悟含义。

哥哥李金魁路途身亡,李银魁接到哥哥的遗物不免恸哭一场,情深意切,感动众人。高炳文从中却能看出李银魁在悲愤之中,暗藏着几分幸灾乐祸。

李银魁对高炳文早有怀疑之心,在他的眼中,始终看作是**。**对他无碍,所以相安无事。现在李银魁决心已定投靠蒋介石,国共水火不容,高炳文意识到在此不会太久。他没想到,李银魁借刀杀人出手狠毒。

老横打开牢门,送来牢饭,两个窝窝头,一碟咸菜。高炳文拿起窝窝头反复瞅看,是否异常。关键时刻处处需加小心谨慎。

老横咳嗽一声,指指另一只馒头。残疾人不傻,高炳文明白。拿起另一只馒头掰开,中间夹张字条,说明做好准备,近几天准备营救,营救方案待定。传递一个信息,外面准备营救,没有研究好营救的方案。

高炳文招手,老横贴近。高炳文做出手势,要他搞到**枪。

时隔不久,老横转给他**枪,十数发子弹。高炳文有了武器,便开始酝酿越狱的计划,外面配合。

一天老横告诉他,程强带领孙家驹去二十里地外的乌衣镇,清查汉奸财产,估计晚上回不来。高炳文觉得时机到了,叫老横通知沈连成外围接应,自己设法逃脱牢房。

牢狱的生活一尘不变,天色上了麻影,狱警按时轮班换岗。牢房里只有高炳文一人,午夜刚换岗的狱警从窗洞里查看狱情。高炳文嚷道:

“俺要拉屎。”

“现成的马桶,嚷什么!”狱警说。

“拉过屎太臭,俺受不了。”

“先拉着,马上去倒。”

不一会,狱警拿来一串钥匙,打开牢门。

“早不拉屎晚不拉屎,老子刚上班了,你要拉屎,罗嗦事。”狱警不耐烦,骂骂咧咧。

高炳文伸手把狱警拉进牢房,把手枪对准他的脑壳。

“别嚷,小心你的脑袋。”

狱警吓得双腿打软,瘫倒在地。

“高副官饶命,咱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爷高抬贵手留俺一条性命。”

高炳文脱下狱警身上的服装,自己换上。再用裤带将他捆实,嘴上塞满棉絮,推到床底。自己整理好警服,大摇大摆走出牢房。老横给他指明逃走的路线,在死牢围墙拐角处有个阴沟,老横清理过,能够一个人钻出。高炳文照直不拐弯直奔向阴沟处。这时警哨响起,狱警高呼:“死囚犯越狱了……”监狱内顿时乱成一团。

高炳文顾不上多想,急忙从阴沟里钻出围墙外,这时一辆军用吉普停在不远处,沈连成招招手,高炳文迅速跳上,吉普车一溜烟飞驰而去。吉普在谯城转半圈后在一条小巷前停下,沈连成拉住高炳文下车,旁边四合院门打开,两人乘势进院门,随手关实。吉普早已驶向远方。高炳文这时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刘胡子。

“你咋在这里?”高炳文惊讶问。

“里面说话。”

刘胡子把高炳文带进内厢房,说是韩寡妇的家,安全保险。

韩寡妇去门前放哨。

“炳哥出来,一切事情好办。”刘胡子把手枪营起义**的准备情况简单扼要汇报一遍。“前期工作就绪,就等炳哥一声令下。”

“时机成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明天午夜开始行动。”高炳文果断作出决定。

谯城内异常的寂静,听不到看不见日军宪兵队巡逻的车队,也没有帮会乡党之间凶杀的格斗,整座县城死气沉沉,这黎明前短暂的**。驻谯日军限制在军营里,不准乱走乱动,等待缴械投降。荒井像一头困乏的野兽,凶狠咆哮之后,无济于事,天皇宣布投降书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论怎么恼怒反抗,日本战败国谁也拯救不了。陆军部命令各地驻扎部队,原地不动,无条件接受缴械投降。至于国军还是**,没有明确明说。程强带领孙家驹和侦缉队,曾来视察一次。向荒井宣布只准向国军缴械投降。荒井冲到他面前,程强吓得往后直退,几个心腹将他保护中间。

“悔恨当初没有将你们支那人赶光杀尽,大日本为什么向支那人投降,决一死战。”他舞着东洋刀。

程强只待几分钟,急忙逃走,再也不敢走进日军军营。

与城内的反差,城外反倒热闹起来,枪炮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新四军主力和国军桂系部队,同时向谯城运动,偶尔遭遇,双方抢占有利地势,发生激烈枪战,阻止对方靠近谯州。

新四军二师主力,和各地方武装,在前委的指挥下,决定抢先争夺谯城,接受日伪军的投降,如果拒降就地歼灭。而桂军一七一、一七二两个师,也马不停地,从西南西北两个方向谯城扑来。李银魁接到安徽省第5行政区督察专员,171师师长李本一的密电。。李银魁看到待罪立功的时机到了,他命令部下严阵以待,死守谯城,坚决抵抗新四军提前进城,迎接国军的到来。

就在此时老郑出现在高炳文的面前,传达上级命令。上级根据形势判断,谯城很难夺下,改变作战计划,命令他指挥手枪营提前起义**,然后抢夺日军的弹药库,给国民党一座空城。高炳文明白上级的意图,强攻谯城必然伤亡惨重。即使夺下谯城未免保住。谯城南京的北大门,金陵锁钥,蒋介石不会轻易放弃,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争夺。

高炳文更改行动计划,决定提前行动。

千钧一发时刻,李银魁好像嗅到异常的气味,他突然命令将手枪营的枪支全部收缴,封存进枪械库,身边的护卫改换长枪营,亲自到城外督战。离走前,三姨太桂虚碧神秘失踪。刘胡子束手无策,沈连成也乱了章法。这时高炳文不顾个人安危,冒险回到军营。

头天晚上,桂虚碧还和李银魁一道吃晚饭,李银魁告诉她日军侵华司令官冈村宁次已经在南京投降书上签字,并下达命令在华所有日军无条件投降。

“抗战胜利这一天终于盼到了。”桂虚碧有些激动,高兴之余,不免问道,“你的事重庆啥态度?”

“老子直接与皖省**李品仙联系,第5行政区督察专员李本一来电,要求老子守住谯城,抵抗新四军进城,迎接国军到来。”李银魁喜形于色。“两位长官明确表态,固守住谯城,完璧归赵,戴罪立功既往不咎,恢复原来职务,谯城城防军少将司令。”

“不归程特派员管束?”桂虚碧问。

“他算个球,东方不亮西方亮。军统给老子小鞋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二李是老子的老上级,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会念及手足之情。”

那晚李银魁的情绪特别好,兴奋之中多喝了几杯,便要求在桂虚碧的房间歇息。小别如新婚,李银魁压抑沉闷许久,突然得到释放,各种体能迅速恢复膨胀,食欲开胃,心情舒畅,**也跟着强烈。桂虚碧趁着李银魁高兴之余,再一次提到高炳文。

“老子一直把炳文连成他们当作干儿子相待,这几天忙着迎接国军进城,老子从汉奸司令摇身一变民国政府的少将司令,别说一个高炳文,就是十个老子一句话,谁敢不放。这叫抓大放小,老子集中精力忙大事。”李银魁一高兴不留神说出隐秘。“为了保证内部安定,不出差乱,老子把手枪营的枪械集中存库,以防万一。”

“卫队没有武器,怎么保护司令的安全。”桂虚碧急问。

“手枪营被**俘虏过,赤化教育,在关键时刻,凤凰涅磐,以防坏了老子的大事,不得不这样做。护卫临时改作长枪营。”

第二天,李银魁叫她到密室里谈一件重要事,桂虚碧信以为真,按时到达。

“三姨太,委屈你了。”李银魁阴笑着说。

“什么意思?”桂虚碧问。

“请你在这里待两天,好吃好喝好睡,不会亏待你的。”

“你要禁闭我,你这个混蛋!”桂虚碧破口大骂。

“老子担心前庭摆擂后院失火,万般无奈,不得不行此下策。”李银魁在桂虚碧的脸上亲一口。“老子对你不放心。”随手把桂虚碧反锁在密室里。

“混蛋,你这个老混蛋。”尽管桂虚碧喊破了嗓子,也无人理睬。密室隐藏在作战室的内部,几道隔离墙封闭隔音,李银魁把桂虚碧关押在这里他最放心。

桂虚碧捶打嘶喊一阵,筋疲力竭,蹲在拐角处痛苦的流泪。这回她才真正看清李银魁的真实面目,小事装糊涂,大事看分明,以前他一直哄着宠着,那是因为她和他站在一条战线,同呼吸共命运。现在李银魁决定投靠老蒋,他的三姨太不但不能给予帮助,反而成了绊脚石,念在夫妻的情份上,他下不了毒手,只能委屈她几天,等到国军进城,大功告成,再恢复她的自由。

桂虚碧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身不由己的被困,直接影响先前合计好的行动计划。沈连成把营救高炳文的安排完整详细的计划告诉桂虚碧,桂虚碧说,小姨能为你们做些什么?沈连成说,等到把炳哥救出,下面的行动计划由他安排。桂虚碧说需要用得着她,只管明说,她会鼎力相助。沈连成隐隐透露手枪营准备起义**的事,关键时刻少不了她的帮忙。桂虚碧听到李银魁把手枪营的枪械收缴入库,她的脑袋顿时发闷,没有武器,不可能起义**。十年难遇的一次良机,化为泡影。桂虚碧当时还在设想,利用自己的权势一定要把武器库打开,让手枪营全副武装,没料到李银魁会来这一手,先下手把她软禁起来。

高炳文曾经提醒过她,尤其李银奎走投无路,她看在夫妻的情分上,极力帮助。他找来高炳文谈心,试探他的真实身份,连哄带诈,一口咬定他是**。

“三小姨,想害侄儿一枪毙了省事,干嘛绕一圈儿坐赃陷害。日伪顽对**视为头号敌人,错杀一千,不漏走一人,恨之入骨。李司令避嫌也远离逃避,和**井水不犯河水,保持距离。司令的身边窝藏**,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不会饶过我的。”高炳文战战兢兢说。

“瞧你那个小样,说玩玩而已,就吓得尿裤子。这怂样没有**一点骨气。”三姨太笑起。继而低声说。“今非昔比,司令不是以前的司令,日本人不信任,汉奸人人讨伐。抗战胜利为时不会太早。你想司令的日子会好过吗。狡兔三窟,他不呆,正在积极寻找退路。”

“汉奸的退路只有一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高炳文直说。

“屠刀怎么放,如何变成佛?”三姨太反问。

高炳文一时回答不上,他在防备三姨太挖坑让他挑。

“这个问题真没好好想唻。”高炳文捞捞头笑说。

“说起容易做其难,保住身家性命,摆在司令面前两条路,要么投靠延安,要么投靠重庆。”三姨太两眼贼亮望着他,听他给出建议。

高炳文预测没错,三姨太贼精,她在设法引诱,步入彀中。

“司令什么态度?”高炳文反问。

“大局分析,重庆合法政府势力也大,名正言顺。长远观点看,延安虽然微弱,深得民心,得到全国人民拥护。得民心者得天下,将来一定**坐江山。”三姨太亮出自己的观点。

“司令有什么说法?”

“那个老东西六神无主,他说骑驴看唱本走一步瞧一步。”三姨太不隐瞒。“你要是**就好了,请示上级,对待李银奎这样汉奸司令,能否宽大优待。”

“我要是**能待司令身边这么久,一轮一轮清共,早被清除了。”高炳文矢口否认。

“不瞒你说,前几天我去西山,真的找到**,见到新四军的张部长。”三姨太表白诚意说出真情。

“哦,有这回事?”高炳文惊愕。“张部长什么态度。”

三姨太长叹一声,脸色暗淡。

“都是外交辞令,没一点实货。”

“解铃还靠系铃人,司令没有诚意。”高炳文一语道破。

高炳文已经向她暗语。

桂虚碧身心憔悴,她靠在墙角慢慢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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