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汉奸司令成为国军守城少将

一阵轻微的门动声，桂虚碧慢慢睁开眼，铁门打开，宋妈站在面前。

“宋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关押在这里？”桂虚碧扑上前急问。

“你不听组织的指令，莽闯莽撞，已经给地下党的工作带来不便，俺不得不提前暴露身份。”宋妈严厉批评。

“宋妈你就是‘隼’？”桂虚碧激动握住她的手。

“组织命令你利用的三姨太的身份，打开枪械库，配合高炳文行动。”宋妈说完转身离开。

桂虚碧不敢怠慢，走出密室，高炳文在不远处迎接。

时值午夜谯城死静，司令部的大院鸦雀无声，只有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城内安静，城外却异常响起一阵阵激烈的枪炮声。那是新四军和顽军的遭遇，展开激烈的战斗。碉堡里的伪军接到李银魁的命令，天黑后，不论什么军队一律火力阻止进城，以防新四军浑水摸鱼。确定为国军，也要等到天亮后，李银魁亲临现场，辨别清楚，再列队欢迎。

桂虚碧急急忙忙跑到枪械库，守库房的排长迎上前。

“三姨太深更半夜来这里有要事？”

“城外战事激烈，司令来电话要手枪营火速支援。赶快打开库门，分发枪械。”

守库房的排长犹豫：

“司令交代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分发枪械。”

桂虚碧眼睛圆睁：

“我代表不了司令？”

“不不，能代表。”库房排长连连点头，不敢怠慢，掏出腰间钥匙，打开三道铁门。

手枪营300多人一拥而进，抢出武器。 三辆军用卡车停放在不远处，刘胡子指挥手枪营全副武装登上卡车，高炳文命令：

“开往狮子山下日军军火库。”

与此同时日军的一辆卡车也驰往狮子山，荒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接到无条件投降命令后，不甘心这场战争就这么惨败的下场，他要在垂死前还要进行一番挣扎，先炸毁军药库，破坏谯城的重大设施，留下一堆废墟，然后再自杀效忠天皇。

两军在狮子山脚下相遇，高炳文命令刘胡子带领两个连阻击荒井进犯，自己和沈连成带领一个连抄小路抢占军药库。

到达军药库前，没料到孙家驹也抢先一步到达。

孙家驹原本对程特派员抱有极大希望，堂堂的国民政府接收大员，权大无比，没想到连一个汉奸司令都奈何不了。相持对峙，互不想让。程强打不起消耗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从政治争斗，迅速转向捞劫钱财，中饱私囊，大发国难财。把李银奎丢在一边不闻不问，一门心思大发国难财。孙家驹被充当一只恶犬，听任摆布。

孙家驹预示情况不妙，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李银魁扳不倒，程特派员在谯城自身难保，不可能再做他的保护神。孙家驹知道自己罪大恶极，谯城的百姓恨透他，李银奎恨之入骨，生吞活剥都解不了恨。又没有后台，汉奸的罪名铁板钉钉无法洗脱。摆在他面前的接受大员靠不住，他不得不另辟蹊径。

孙家驹手下有兵，几百号人。掌握枪杆子，便有实力。接受大员不眷顾他，唯一的一条活路，抢夺军火库，进山当土匪，先逃脱一劫，再从长计议。

两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高炳文指挥手下的士兵集中火力向孙家驹的侦缉队猛烈射击，别看侦缉队平时耀武扬威，到了真刀真枪拼杀的时候，游兵散勇一个个泛了怂样，保命要紧，落荒逃窜。剩下孙家驹带领黑四等亲信还在负隅顽抗，做最后的抵抗。

背后突然响起一阵枪声，刘晓丽伙同李银魁新任命的曹副官带领特务营的精干部队杀来，孙家驹措手不及，当场被刘晓丽活活生擒。

“晓丽看在昔日我对你照顾的情分上，绕我一命，日后必有厚报。”孙家驹哀求，希望刘晓丽网开一面。

“我饶了你，谁会绕我。你不死，我会亡。”刘晓丽恨恨说。“我做哪些叛党叛国的罪行，只有你承担，我才能躲过一劫。”

“想得太美，我下指示你执行，一根线栓两蚂蚱，谁也逃脱不了。”孙家驹不放过她。

“还记得你送给我的金表吗，瞒过别人瞒不过我。那是一架微型录音机，你和我的对话一字不漏全部录音。还有你和程强的合谋，件件罪证不可抵赖。

高炳文不愿恋战，他的目标抢夺军火库。指挥士兵冲杀进狮子山的山洞。

荒井与刘胡子交手，毕竟心虚，知道李银魁的伪军有所准备，重兵把守，军火库不可能被炸毁，不愿做鱼死网破的举动，在猛烈火力的攻击下，命令宪兵队撤离。刘胡子不愿乘胜追击，重新组织兵力，支援高炳文。

高炳文到达军火库前，守卫军火库的伪军，沉睡香梦中被枪声惊醒，不知发生什么大事，慌忙跑出，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高炳文的子弹已经射进他们的胸膛。高炳文指挥手枪营火速搬运枪械弹药装进军车。刘胡子在山口阻击特务营。

刘晓丽独自一人，绕开阵地，瞅准沈连成一梭子弹射出，沈连成没料到身后有敌，不幸中弹身亡。沈连成死后，刘晓丽长长嘘口气，自言自语，他知道的内情太多，只有死去，才会换来我刘晓丽今后生活的安定。

三辆军车装满军火，高炳文带领手枪营转道逃离，行驶到半路，突然想起，城门关闭，没有李银魁亲手签发的特别通行证，谁也出不了谯城。正在万分焦急之时，保姆宋妈带领柳翠从路旁的小树林出现在车前。她掏出由李银魁亲笔签发的特别通行证交给高炳文。

“‘鹰’同志，从大西门出城，张部长和新四军二师的主力在城外十里庙等你。”说完，把柳翠推上车。

“你就是‘隼’！”高炳文握住宋妈的手。“咱们一道撤走。”

“我还没有暴露，继续潜伏。”宋妈说完，转身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三辆军用卡车载着满满的军火，和三百多名手枪营起义的伪军，顺利通过大西门，驰向西山。

后记

1945年10月初，天气格外的明媚彩烂，谯州迎来八年抗战伟大的胜利，市民们穿上新衣，走出家门。敲锣打鼓放鞭炮，迎接谯城光复。李银奎把城内城外伪军集合在大西门的城口，列队欢迎国军一七一和一七二师隆重进城。

庆祝会上，李本一捧出国军少将军衔的将军服，让李银魁换上，两人一道在谯城大剧院举行日军受降仪式，驻谯城日军司令长官乔场帝次在投降书上签字。日军本部鬼哭狼嚎一片，荒井表示对天皇效忠，拔出军刀自杀。

数日后，谯城召开公判惩处汉奸大会，孙家驹毫无疑问汉奸论处。李银魁穿着少将军服坐在**台上，宣布孙家驹十条汉奸罪证，随后命令曹副官押赴刑场枪决。就在当天程特派员也被押往南京军事法庭受审，他的罪证，利用接收大员的身份，以权谋私，侵吞国家财产，**受贿数额巨大。程强百般狡辩抵赖，刘晓丽脱下金表。孙家驹送给她的，是一架微型录音机，录音下他和孙家驹私下密谈犯下的种种罪行。程强不容狡辩。

孙家驹送刘晓丽金表，企图利用获取情报，录下李银奎的罪证。不料老牌中统特工刘晓丽技高一筹，识破她的阴谋，反而将孙家驹和程强秘密勾当真实录下。当刘晓丽说出前因后果，李银奎惊呆了，浑身冒出冷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阴险毒辣杀人不见血。

谯城城防军少将司令李银魁事物厘清，举办婚礼，娶刘晓丽为四姨太，出任司令办公室兼机要室少校主任。婚礼办得十分隆重，邀请安徽****李品仙做证婚人，第五战区游击总部司令绥靖专员李本一主婚人。刘晓丽南京选购的婚礼服，及其嫁妆，豪华艳丽。她挽着李银奎走进婚姻的殿堂，满脸充斥幸福的笑容。

大婚第三天，刘晓丽突然腹痛，曹副官请来医生顾师德，经抢救还是一命乎也。顾医生说，刘小姐兴奋激动引发心肌梗塞突发死亡。

桂虚碧重新回到李公馆做她的专职太太，相夫教子。

宋妈依然保姆。

不久内战爆发，淮海战役，刘邓大军风卷残云。兵临城下，谯城四面楚歌。李银奎央求桂虚碧出面牵线，邀请**派代表谈判。桂虚碧遭受过戏耍心灰意冷，坚决不允。宋妈挺身而出，愿意穿针引线把李银奎亲笔信送给解放军。宋妈出城，三天后她把高炳文带到李银奎的面前。

“高部长代表解放军江淮前线指挥部，应邀和谯城守城司令李银奎谈判。”

李银奎愿意无条件投降，按投诚处理。接着城防军改编，短暂整修后随刘邓大军横渡长江解放全中国。

全国解放后，李银奎转业地方工作。宋莲选举省妇联领导。桂虚碧不愿做家庭妇女，说自己为解放全中国没有出力，新中国建设，一定要做点贡献。妇联**宋莲推荐到妇联工作，做她的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