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变异蚂蚁

“……可怜的孩子，妈妈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你，是死是活，我们都要在一起，和我一起去……”

“……1108，你敢图谋不轨，聚众造反……”

安姆突然闯入，率领千百万只老鼠向他扑来，叶凡拉着叶子拼命逃窜，可是，两条腿像钉在地上，一步也动不了。

他猛然惊醒，大汗淋漓，原来是个梦。

老常猛然惊醒，跳将起来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做了个梦……”叶凡支支吾吾。

贵妇人和她的猫，再一次闯入他的梦境，为什么三番五次做同样的梦？他百思不解。

“猫、猫……”叶子呓语，翻了个身，手臂搭在他的胸口，莫非她也梦见了猫？

他**叶子的手臂，望着窗外的月亮，苦苦思索，寻找那只扑朔迷离的猫。

“猫！”叶子惊叫一声，突然坐起，全身发抖。

“叶子，怎么啦？”叶凡吃惊地坐起，搂住了她的肩头。

“啊，哥哥！”她紧紧抱住叶凡：“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很多很多，很大很大的猫，它们打败了老鼠，又来吃我们，哥哥，我吓死了……”

“别怕，别怕，”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这只是个梦，地球上已经没有猫了。”

这些天，叶凡常常对她念叨猫，也对她讲过什么是猫。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她也和叶凡一样，梦起猫来了。

叶子喃喃地说：“有哥哥在，叶子不怕……”话没说完，便偎在他的怀中重新进入了梦乡。

老常摇摇头，添旺篝火，重新躺在地铺上。

朦胧中，蓦然惊跳而起，低叫：“有情况，快起来！”

“什么？”叶凡坐起来睡眼惺忪。

“有情况，快，叫醒叶子！”老常急促地叫。

叶凡吃了一惊，睡意全消，慌忙叫醒叶子，凑到窗边低声问道：“什么情况？”

“别说话！”老常摆摆手，凝神倾听。

叶凡屏住呼吸侧耳听去，隐隐约约，黑暗中传来细碎的“沙沙”声，有如细雨落蕉叶，响成一片，越来越近。

“这是什么？”叶凡心中发慌，嗓音都变了。

老常急促地说：“把门外的柴火都抱进来，快！”说罢，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老常与叶子捡了一大堆枯枝干柴，有一半堆在门前的台阶上。三人飞快地将柴火抱进屋内，怪异的“沙沙”声已经进入庭院近在咫尺。

老常关紧房门，躲在窗户旁向外张望，神色极为紧张。

叶凡心中“砰砰”急跳，也躲在另一侧探头探脑。

不一刻，只见草丛中流淌出一片黑色物质，迅速抵达台阶前，停顿刹那，蓦然蔓到了台阶上，朝窗前流淌过来。

“蚂蚁！”叶凡看清了入侵者，失声叫了起来。

只见月光下，成千上万的蚂蚁涌上台阶，朝窗户扑来。

叶凡曾经看到过一篇资料，地球上最大的蚂蚁属锯针蚁属。据说这种蚂蚁长约9。5毫米，因为其口器可以张开到近乎180度，形似捕兽夹，且可以咬住固定的表面，然后将身体弹到半空中，所以被称为“火箭蚁”或“铁嘴蚁”，不仅如此，它的口器上还长有毒刺。

而眼前的这些蚂蚁，体长有一拃，头颅足有鸡蛋大小，一对触须长达半米，而那一对巨大的口器，犹如一对铁钳，高高举起，一对巨大的复眼中，映着月光火光，反射出诡异邪恶的冷电厉芒。

叶凡惊得浑身发冷，目瞪口呆。他曾在影视剧中看到过非洲热带雨林中的行军蚁，这些蚁群动辄数十万，甚至数百万，它们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在丛林中横冲直闯，摧朽拉枯，所向披靡，任何动物落入它们口中，绝难幸免，即便是如虎豹之类的大型猛兽，如果不幸落入它们的魔爪，只消个把小时，也会尸骨无存，十分可怕。

蚂蚁咬死象，正是依靠了群体的力量，而眼前的蚂蚁比行军蚁大千百倍，目力所及，密密麻麻，遍地皆是，不知有多少只，刹那间便有数千只蚂蚁，饿狼一般扑上了台阶。如果被它们闯进屋来，他们可能会连骨头都不会留下。

人类已知的蚂蚁有大约12000种，而眼前的这种巨型蚂蚁，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品种，它们是核辐射引起的变种，还是一种尚未被人类发现的新的品种？

若在过去，叶凡会为这个发现惊喜万分，可是此刻，看到这些气势汹汹，蜂拥而来而来的可怕昆虫，他感到毛发森立，手足发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蓦然涌上了心头。

“它们要进来了，快躲开！”老常一把推开叶凡和叶子，高叫：“快点火把！”说着，抓起几根枯枝，缠上枯草点燃，扑向窗户。

这瞬间，数十只巨型蚂蚁突然弹跳而起，凌空破窗而入。

老常大吼一声，挥舞火把拦截。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五六只巨型蚂蚁被打落在地，依旧一蹦一蹦地往起跳，直往人身上蹿。

“快打死它们！”老常一边挥舞火把，一边狂叫。

突然一声惊叫，一只巨蚁蹦到叶子的手臂上，叶子惊叫一声，慌乱地拍打。

慢了刹那，巨蚁巨大的铁钳猛然夹住叶子的手臂，用力一扯，登时衣破肉裂，血流如注。

叶凡自幼生在都市，长在都市，除了动物园和电视片《动物世界》中地动物，从未见过真正的野生动物，看到浩浩荡荡，潮水般蜂拥而来，疯狂进攻的蚁群，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惊叫声入耳，他全身一激灵，猛然醒悟，回头一看，热血上涌，踏进一步，挥手一掌，猛然拍在叶子的手臂上，用上了全力。

巨蚁应声落地，他双脚乱踩乱躲，狂叫：“叶子，快点火把！”

这瞬间，又有十多只巨蚁被老常打落在地，叶子捂住手臂，接连踩死了几只，抓起一把枯枝风扫落叶贴地疾扫。

落地的巨蚁大多被火把燎伤，行动远不如平时敏捷，很快便被叶子扫进了火堆。

叶凡得空，抓起一把枯枝点燃，扑到窗口前。

老常的火把即将燃尽，吩咐叶凡守住窗口，返身做了一只大火把奔到窗前。

“老常，它们退了。”叶凡抹着汗水说。

老常探头望去，只见蚁群果然退下了台阶。忽然，他看到一股黑色的潮流向左侧流去，探头望去，只见黑流拐过墙角，向屋后绕去。

老常毛发一竖，大叫：“它们绕道后窗去了，叶子，快把火堆移到后窗下，快！”

“我去！”叶凡返身抱起一抱柴草放在后窗下迅速点燃。

两个窗口前低后高，火一起立刻形成了对流，熊熊火焰夹杂着烟气，从后窗滚滚而出。

蓦然响起一个尖利诡异的声波，像针一般刺入人的耳鼓。叶子**一声，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声波入耳，叶凡只觉耳朵深处一阵刺痛，继而像进了水，蒙蒙的，十分难受。

他晃晃脑袋，用力吞咽，企图驱散不适感。朦胧中只听老常喊道：“它们要进攻了，你和叶子守住后窗！”

蚁群发起了第二次进攻，黑色潮流再次涌上台阶，弹跳而起，迅猛扑来。

后窗也有了动静，蚁潮攀上后窗，不顾烟熏火燎，迅猛射入。

火势正旺，蚁群飞越火墙，大半被火灼伤，未负伤的也被烟气熏得晕头转向，有些直接落进了地**的火堆，有些落地之后，尚未发起攻击，便被叶凡和叶子扫进了火堆。

攻势连绵不绝，叶凡手忙脚乱，忽地灵机一动，不假思索，抓起一捆柴草点燃，丢出后窗外，后窗的攻击立刻停止，歪打正着。

他喜出望外，依法炮制，又点燃一捆柴草丢出了前窗。

“哎呀！”老常见状，失声惊叫，顿足道：“你这是自杀！”

“什么？”叶凡惑然反诘。

“你自己看！”老常指着窗外焦灼地说。

回首望去，只见火苗落入院内的草丛中，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院内的落叶枯草足有半尺厚，火一起，便成为燎原之势，轰轰烈烈，烈焰触天。院内的蚂蚁立刻四散逃窜，台阶上的数百只巨蚁慌乱地东奔西窜，寻找逃生之路。

屋门忽然打开，叶凡三人飞身奔出，挥动扫把，连打带扫，将残敌悉数歼灭。

火光触天，热**人，三人慌忙退入屋内，紧闭房门挥汗如雨。

叶凡摸摸滚烫的房门，心中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如果大火烧到屋后，这栋残破的小楼，势必成为一座孤岛，他们即便不被烧死，也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还好，大火并未漫延到屋后，从西北方向刮来的夜风，将火势推向东南方向。十多分钟后，院内的大火熄灭，青烟袅袅，遍地焦黑。

三人劫后余生，走出门外，老常望着远处的大火忧心忡忡，说：“这场火估计要烧几个月，甚至半年，一路烧到海边去。”

“我看未必。”叶凡也为之暗暗顿足，口中却说：“山下有一条小河环绕，也许烧不过去。”

叶子忽然跳下台阶，从灰烬中扒出几只烧焦的巨蚁尸体，举到鼻下闻了闻，说声“香”，送到叶凡面前，说：“哥哥，这个能吃。”

叶凡接过一只闻了闻，的确有一股烤肉的香味，他吞下一口口水，说：“老常，能吃吗？”

老常跳下台阶扒出几只，说：“辐射区内的变异兽，通常各有各的地盘，这些家伙估计是活动在边缘区的一个族群，即便有辐射，也不会太强。它的毒素主要在口器，别吃头部，吃中间的胸腔和后面腹部这一块。我曾经吃过，放心吃，没事。”说着，剥开硬壳，取出核桃大的一团肉块，送入口中大嚼特嚼，连声叫香。

叶子早已迫不及待，剥开硬壳，掏出肉块，大快朵颐。

叶凡尤不放心，小心翼翼将肉团放进嘴里，尚未尝出味道，喉咙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肉团抓了进去。

三人临睡前灌了满腹野菜汤，恶战半宿，早已饥肠辘辘。蚂蚁肉富含蛋白质，营养丰富，正可用来充饥。

叶凡吃了几口，忽然失声说：“哎呀！屋里有盐，抹上盐吃，味道更佳。”说着，返身奔进屋内。

屋里有百余只蚂蚁尸体，三人全部收集起来，饱餐一顿，仍然剩了不少。

叶凡满意地打了一个饱嗝，**腹部说：“吃饱的感觉真好。”

叶子睡眼惺忪，说：“哥哥，我好睏。”

叶凡拍拍她的手臂，关切地说：“睏了就睡会儿。”

叶子“哎呀”一声，满脸痛楚之色。

叶凡忽然想起她手臂受伤，慌忙托住她的手臂，歉然道：“哎呀！我忘了，快给我看看。”

脱去线衣看去，只见大臂上，有一道血痕，已经结痂，看起来只是皮肉之伤。

叶凡担心地说：“会不会中毒？”

老常仔细看了看，说：“伤口没有红肿，不像中毒。先用这个敷敷，明天我再采些草药。”说罢，摘下一把薄荷叶揉碎，敷在叶子的伤口上。

薄荷有消炎镇痛、止痒解毒和疏散风热的效用，用来治疗小伤口和蚊虫叮咬，功效显著。

老常将火堆移到前后窗下，说：“明天还要赶路，大家再睡一会吧。”

叶凡一宿未睡，也十分困顿，也不客气，倒地便睡。老常也倚在窗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