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请示（续2）

这时的柯南却满不在乎，他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挑衅般地吐着烟圈儿，有一个烟圈儿晃晃悠悠地朝刘媛飘过去，在她头上撞成碎片，而后，飘向天空。

她恼火极了，站起来，像泼妇一样粗暴地揪掉他的烟，扔在脚下，碾得粉碎。

柯南毫不在意，又抽出一支点上，刘媛再次施行了自己的报复行为，让烟在脚下碾成碎沫。

他拿出两支烟叼在嘴里，依次点上，大口吸着，烟雾比平时多了一倍。火光一亮一灭，犹如眨着眼睛的两颗星星，烟灰飘在桌子上。

刘媛这次没有再碾碎他的烟，她笑了。

“抽死你！”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兜儿里还有两盒儿呢，楼下有一抽屉。”

“真拿你没办法。”

“有办法。”他说，“只要你在身边放个火炉就，我的烟还当不起燃料，太浪费。”

“少贫嘴！”他说，然后声音又温柔了一些，有些郑重其事，“你真的要她？”

柯南没有说话，只是猛地吸了一口烟，两个火星剧烈地亮了一下，算是回答。

刘媛继续说：

“如果是真的，你也别那么干嘛，要是我不去，鬼才知道你做出什么。”

“不会做出什么的”。他说，把两支烟夹在指缝里。

“呸！”刘媛大声说，颇有赌气的味道，“小娜什么都没有穿，她光着身子呢，而且一丝不挂。”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小，但一字一版，有些挑衅的味道。

柯南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但很快就消失了，他装得很正经。

“这也没什么。”他说，“我啥也没做，你看到了。”

刘媛笑了，很怪异地一笑，蔑视、嘲讽、挖苦、讥讽，一系列的复杂表情如潮涌般的同时显露在这张并不俊俏的脸上。

“怕是没那么简单吧？我还不了解你？不过——”她的口气略显平静，古怪的表情有些收敛，“你也有个忧点，不太花心。可是——”刘媛的声音又大起来，“这并不代表你是个正人君子，正如古龙书中所说，‘你不是坏人，但也绝不是什么好人’也许你不花心的时候是因为没找到看上眼的女人，可现在你找到了，还是我助纣为虐，无形中帮了忙。唉！悲惨。不过，我要挽回损失，让你走上正路。”她的声音又低下来，好像在乞求，“你别招惹梁丽娜好不好？”

简直与虎谋皮。

柯南的目光顿时暗淡下来，犹如死灰一样灰暗。

“俗话说，‘事不过三’。”他恶狠狠地说，眼冒凶光，“你一在这样劝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痛苦你才高兴？有我一点欢乐你的日子就难熬？你又不是同性恋。如果她是你的情人，我可以放弃，只要你满意。”

刘媛有些愕然，许久没说话。她惊讶地看着柯南，无论如何她也没料到这个好朋友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为了一个孩子气十足的小女人。

“她有什么好？”刘媛语重心长地说，“真想不到你看上她哪一点了，她又孩子气，又娇气、又好生病、又没诚府，对待她，不能打、不能骂，只能哄着，你不怕累死？我可是为你好，瞧你！吹胡子瞪眼的，除了我谁管你？”

柯南有些过意不去，他压低声音说，“谢谢你的好意。”两只烟在嘴里有节奏地颤动着，他只得夹在手里，以示尊重，“咱们是朋友，我不想因为她伤了你我的和气，何必呢？不过，你也别在管这档子闲事，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即使你管也做不到，只要我在梁丽娜耳边吹吹风，你的努力就会白费，信不？”

“我图你们什么？干吗这么对我？”她嚷起来，“小娜她妈那个老太婆让我管她的宝贝儿闺女，我受小娜的气，这头儿又受你的气，我还活不活了！”她像撒了泼的妇女一样，很滑稽，手舞足蹈。

柯南让她的样子逼得哈哈大笑，“你简直像个泼妇。”说完，将两只烟同时放进嘴里。

刘媛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还泼妇！那好，从今天开始我再管你们……我就是刘媛。”而后，她又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你们都欺负我，我不活了。谁给我找根绳子？我现在就吊死……”

“别忙，别忙。”老秦从外面冲进来，后面跟着李旭，“我有的是绳子，李旭，你去找棵歪脖儿树，这有人要上吊。”他坐在柯南身边，从老朋友兜儿里掏出烟来，看到他嘴里有两个烟头儿，就拔出一个来点烟。李旭也如法炮制，拿走他的另一个烟头儿，点上老秦递过来的烟。

老秦抽了一口烟，长长地吐出来，威严地说，“为什么上吊？从实招来！”

“你这死鬼！”刘媛说，“他欺负我倒罢了，你也这么说，我真要吊死了。我不活了！”

“我这儿有绳子。”李旭说着从口袋时揪出一根绳子，尼龙做的，比头发粗不了多少，“也许能帮忙，我抻着，你绑在脖子上朝楼下跳，吊不死也能摔死，反正都一样。”

“我告诉你，李旭。”刘媛指着他的鼻子，“你别跟我起哄，我要死也得拉着你，好歹也是个垫被的。”

“那老秦岂不是要殉情？我怕是没这个荣幸。”

丢下刘媛，李旭掏出那个荒唐的烟斗递给柯南。

“哥们儿，物归原主。只是烟丝没有啦。”

“不然你也不给我。”柯南接过烟斗欣赏地看了看，他朝衣袋里装了装，进不去，只得拿在手里，。他站起来说，“我出去一会儿，你们玩吧。”

“怕是没什么好事吧？”李旭怪笑着，“我早知道了。”

“刘媛要吊死怕是跟这个有关吧？”老秦郑重其事地说，然而，越是严肃越可笑，李旭揍了他一拳，“正经点儿，说正事，”他转向柯南，“今天哥哥放过你，看着办！”

“我那儿有酒。”柯南笑了笑，“晚上去吧，正好我明天回家。”

“我们买菜。”老秦说，“这儿没你的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们还要给刘媛找歪脖儿树去，顾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