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算卦

钱溪清离开医院，心里反复啄磨着石榴那句话“要不是二哥给我买了个手机，恐怕俺爹的病就耽误了！”溪清想一个手机少说也得几百元呀，二**为啥在她身上恁么大方？他俩一定有扯不清的关系！看那姑娘颜值比自己还要高，二**估计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怪不道二**对我总是若即若离，不甚上心，原来他早有心仪的姑娘了。钱溪清越想越气愤，她掏出手机来要给二**打电话，非问问他和石榴到底是啥关系！钱溪清刚要拨电话，转念又一想，二**对石榴比对我爱的更深，我对他千般讨好，还拴不住他的心呢，今天要是一发脾气，和他弄蹬了，他不正好彻底抛弃我吗？那样我一年来在他身上下的功夫都白搭了呀。何况我已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都奉献给他了，酒店里的人谁都知道，他要抛弃了我谁还要我呢？想到这里，钱溪清又不敢给二**打电话了。她冷静的分析自己面临的严峻形势：从颜值上她是拼不过石榴的，自己的长处就是向阳楼台先得月，自己目前与二**朝夕相处，比较方便培养与二**的感情。她想我还是要打感情牌，今后要对二**更温柔，更体贴，对他百依百顺，争取二**的心向自己倾斜。万万不可激怒二**，做那为渊驱鱼的傻事！

后来二**他爹出了院，二**又能正常上班了。钱溪清在二**面前表现的更温顺，二**的衣服穿不两天，钱溪清就让他脱下来，给他洗干净，晾干了，规规矩矩的叠起来，放在二**的箱子里。二**的室友歇班回家，钱溪清就主动来到二**的卧室，给二**做伴，帮二**排遣寂寞。酒店里的人，都知道他俩在谈恋爱，也都给他俩提供方便，乐见其成。

这天钱溪清忽然感到不想吃饭，而且伴有恶心，呕吐的症状。她以为是感冒了，就到酒店附近的一个中医门诊去看病。一位中医给她号了脉，发现她的脉跳动如滚珠，而且有力，这是怀孕了的脉像。但医生观察钱溪清皮肤光滑水嫩，不像个已结过婚的媳妇。因那诊室里还坐着其他病人，这位中医不敢造次，就委婉的问钱溪清：“姑娘今年多大了？”

钱溪清说：“我二十一了。”

“结婚没有哇？”

“没结婚呢。”

“有男朋友没有？”

“有了”

“你男朋友来了吗？”

“他没有来。”

那位中医就说：“看你的脉，没有病，过几天症状就会消失。我建议你让男朋友陪着去到医院做个“尿检”。

钱溪清本是聪明女孩，又学过生理卫生，她对人的生理知识比那些农村老媳妇们懂得还多。这个月该来例假，却没有来，钱溪清就怀疑是怀孕了。所以她听老中医这一说，就知道医生是当着这么多男病号的面，说透了恐怕自己难堪，才这样含蓄呢！

钱溪清对自己怀孕并不十分害怕，因为天塌下来有二**抗着，大不了快点登记结婚呗。钱溪清回到大酒店就很平静的对二**说：“我该来例假没有来，又是恶心，又是呕吐，浑身乏力，你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二**说：“你是感冒了吧？去附近的小诊所看一下，拿包药一吃就好了，何必去大医院呢？”

钱溪清说：“我在小诊所看过了，医生说我是怀孕了，要我到医院在做个尿检呢。”

二**一听钱溪清说怀孕了，大吃一惊，他比钱溪清还显得慌张，耷拉着脸说：“那就快点作人工流产吧！”

钱溪清本以为二**听说自己怀孕，会异常惊喜，爽快的提出与钱溪清登记结婚，万没想到他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此无情！钱溪清气的当场就放声大哭。

二**这时也作了大难，他想钱溪清要真生下这个孩子，岂不成个万年脏？我想甩钱溪清也甩不掉了。再说石榴要知道了，一定会跟我退婚，所以我必须劝钱溪清做流产手续。

二**不愿意与钱溪清登记，就说：“咱两交朋友的事我还没有给爹娘说呢，再说俺娘给我定过婚了，你得等我把家里那个媒茬退了呀。如果不经老娘许可，咱就登记，那会把俺娘气死的！”

这时听到钱溪清的哭闹声，酒店里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钱溪清为了防止其他姑娘再暗恋二**，也为了防止二**再诱惑别的姑娘，她早就把和二**谈恋爱的事公开化了。使得酒店里的姑娘们都知道二**已是“名花有主”，对二**也就敬而远之，不做非份之想了。钱溪清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想争取同事和领导们的同情，索性哭着诉说：“自己已经怀孕，希望和二**早日登记结婚，以便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合法的身份。”

大家听说钱溪清怀孕了，都同情钱溪清，纷纷劝说二**快点和钱溪清去领结婚证，早日举行婚礼。免得让人家钱溪清一个大闺女在娘家生孩子！

二**自知理亏，又不愿意与钱溪清领结婚证，面对众人的指责，他耷拉着脑袋憋气不吭！

总监听见吵闹声，也走过来，他了解一下情况，就遣散了人群。把二**叫到办公室，对二**说：“二**，人家钱溪清人长得漂亮，脾气又好，论学历和你一样，陪你也称得起金玉良缘了。这么好的缘份，你不珍惜，你小子还想多高哇？”

二**哭丧着脸说：“我已经定罢婚了呀，要再娶一个老婆不违法了吗？”

“你已定婚了，为啥还勾引人家钱溪清呢？”

“我没勾引她呀，是她自动投怀送抱，弄得我也把持不住，稀哩糊涂就犯错误了！”

总监连批带哄的劝说一阵，二**还是不愿意跟钱溪清登记。

钱溪清也觉得没有脸面在大酒店继续上班了，闹腾过后，骑着自己的“木兰”摩托，哭哭啼啼的回家了。

钱溪清回到家里，见她姐姐钱溪香也带着孩子来走娘家。就哭着把她怀孕了，二**不答应与她登记，要让她流产的事诉说一遍。钱溪香听了妹妹的哭诉，气得破口大骂：“二**个王八蛋，吃着碗里，占着锅里，脚踏两家船，你既然定了亲了，为啥还缠着俺妹妹？”

钱溪清说：“我去医院看二**他爹时，见一个叫石榴的闺女也在那里坐着，人长得特别漂亮。是不是她和二**定亲了？”

钱溪香说：“就是那个石榴跟二**定了亲！”

这时钱溪清的老娘也在一旁，她听溪清说已经怀孕了，二**又跟别人定了亲。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老太太想，俺溪清，从小又听话，又乖巧，长的像一朵鲜花，村里谁见谁夸。满盼着她将来找个当干部的对像，相亲相爱的过日子呢。怎么就恁命苦，碰上个流氓，把俺孩子玩的怀了孕，又不要俺了！你说俺一个黄花大闺女，这事要让街坊邻居知道了，岂不让人耻笑！溪清她娘想到这里伤心的掩面大哭，她边哭边说：“我哩那娘哎，我一辈子也没坏过良心，咋让俺闺女碰上个狼耶！”

钱溪香见他娘哭的伤心就过来劝她：“娘，你别伤心，二**跟顾石榴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呢。前一段二**他爹去医院瞧看石榴她爹，在路上摔伤了腿。二**他娘就怀疑是石榴的命太毒，还没过门就毒的老公公出车祸了！我看二**他娘对二**和石榴定亲已经有后悔的意思了！”

溪清她娘听大闺女这样一说，似呼还有门路，就止住了哭声。娘仨正在商量下一步该咋办，忽听街上“叮叮噹，叮叮噹”来了个算卦的。溪清他娘心想，给俺闺女算算卦吧，看看俺溪清命里该嫁给谁。于是她来到街上，叫住那算卦的瞎子。走到近前对瞎子说：“先生，你来家喝水吧。”

那算卦先生久经江湖，一听就知道这老婆是有些隐情，不便在大街上说，才来请我去他家里密秘算卦呢。于是他把手里的探路棍微微抬起来，让溪清她娘手牵着探路棍，把他领进家门。钱溪香随后就把大门关上，并插上门栓。

那算卦先生跟溪清她娘走进堂屋当门，溪清搬了个小兀子让算卦先生坐下。溪清她娘就说：“先生呀，我有一个二女儿，今年都二十一岁了，才谈了个对像，还没结婚，想让先生给她算算命。”

那先生问：“你的二女儿今年二十一岁该是属狗的，但不知是几月几日几时生？”

溪清她娘说：“我女儿是七月初六辰时生。”

那先生就拉着长腔唱起来：“你女儿属狗二十一，七月初六辰时喜，五行属于壬戌水，她本是水边一夭桃，大风吹落随浪漂，别看人才似天仙，命里处处有艰难，虽然聪敏有才干，嫁对郎君享富贵，嫁错郎君苦无边。”

溪清她娘一听，这先生算的真照哇！她就告诉算卦先生：“俺二妮长的就是美如天仙，可是命运不好，处处遇艰难呀！你说找个对像吧，又碰上个不城信的人，两人已经谈了一年，那个没良心的男人脚踏两只船，到现在不跟俺闺女登记！”

算卦先生说：“你女儿谈那对像的生时八字你知道吗？”

溪清说：“我知道他是属鸡的，八月十六生，但不知道他出生的时辰”

算卦先生又唱起来：“辛酉本是木命鸡，八月十六有饭吃。锦衣玉带当官运，聪明能干娶贤妻。男木女水大吉利，家中财源常进室。两口富贵重如山，生儿育女居高官”

算卦先生唱完，害怕她娘仨听不懂，又解释一翻：“你女儿是水命，她谈这个男朋友是木命，男木女水是金玉良缘，将来结了婚能发家致富，儿女兴旺，官运亨通，你切不可错过！”

溪清她娘说：“可是那个渣男不想要俺女儿呀！”

钱溪香说：“那个渣男现在又定一个对像，叫个石榴，也是属鸡的，大概是二月生，你在算算她俩结婚吉利不吉利？”

算卦先生说：“俩人都属鸡，那是木配木，夫妻相克，人亡家败，是大害的婚配。”

钱溪香听了算卦先生的话，灵机一动，心想要是能把算命先生领到兴邦家门口，给二**算上一卦，二**他娘知道她儿子配石榴是大害婚姻，心里害怕，说不了就会跟石榴退婚呢！于是钱溪香说：“先生啊，要甩我妹妹那渣男叫二**，是鹌鹑店东头的，跟我婆家是对门邻居。这二**现在定的对像叫顾石榴，在鹌鹑店西头住。顾石榴命毒，出生仨月就把她娘毒死了。前几个月又毒得她爹得了脑梗，现在半身不遂，还在床上躺着呢。我把你领到俺门口，你先给我算一卦。二**他娘肯定出来看，她见你算的准，就会让你给二**算命。你要把二**与石榴婚配相克说的严重点，让二**他娘害怕，她就可能会跟石榴家退婚。他两家要是退婚了我好好谢谢你！”

那算卦先生听了钱溪香一席话，心中暗喜，他想我发财的机来了！于是他就把右腿往左腿上一翘，昂起头来信心满满的说：“大姑娘你放心，二**他娘只要让我给二**算卦，就凭我三寸不烂之舌，一席话管叫他婚姻崩盘，男女分手，各奔前程。”

钱溪清听了算卦先生的承诺，心里兴奋，便说：“先生你要能把二**与石榴拆散了，我给你五百块钱的谢礼！”

谁知那算卦先生听了钱溪清的话，却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头一低，脸一耷拉说：“拆散人家的婚姻是坏良心的事，办这事我这一辈子瞎，再一辈子还得瞎，我还是积点德吧。”

钱溪香见算卦先生想打退堂鼓，急忙劝他：“先生，你虽然拆散了一对，但你又成全了俺妹妹，是有功也有过，功过相抵，就不赏也不罚了呢！”

“大姑娘，是你不知，那阴间的法律跟阳间的法律一样，你行的好再多，也不能抵罪，只要犯了罪照样判你刑！”

钱溪清知道这算卦先生财黑，想乘机捞一把，但她别无选择呀，只好对算卦先生让步，就说：“先生，你要能算的我和二**登记结婚，我给你一千元行吗？”

“不行呀姑娘，我害怕到阴曹地府受罚！”

“给你两千块怎么样？”

“两千块钱，我能花几天哪？裹住干那坏良心的事情吗？”

“给你三千行不行？”

钱溪清打了一年多工，手里也攒了一万多块钱，所以她敢下码。

那算卦的先生心想，这一个小姑娘手里能有几个钱？要再勒索的多了，恐怕她也拿不出来。于是就顺水推舟的说：“看你小姑娘一片诚心，为了成全你的婚姻，我瞎子就奋不顾身，冒一次险吧！”

钱溪清见算卦先生答应了，就说：“我今天先给你一千，等你给二**算了卦，他跟石榴退了婚，我再给你一千；若二**跟我登了记，我再给你一千，你看行不行？”

那算卦先生拍着胸脯说：“你大叔虽然是盲人，但一生行侠仗义，并不看重钱财。闺女你就凭良心吧！”

当下钱溪清就掏出一千元人民币，递给了算卦先生，并说：“先生你点一下，看够一千不够。”

算卦先生慷慨的说：“不用查，够不够就这样了。”然后也不点，就装进腰包里了。

钱溪香又把她家的情况和二**家的情况，还有石榴家的情况给算卦先生详细陈述一边。那瞎子有两大优点，一是听觉灵敏，二是记性好，你说一遍，他就牢记在心，经久不忘。

当下溪香，溪清和算卦先生商量好了行动步骤。溪清她娘也做好了饭，请算卦先生饱餐一顿。钱溪清骑着摩托，带着算卦先生；钱溪香骑着自行车带着孩子，便往鹌鹑店驶来。路上钱溪香掏出家门上的玥匙，递给溪清说：“妹妹，你骑摩托走的快，你先头前走吧。到家门口，让算卦先生下来车，就坐俺家门口敲他的梆子；你打开家门，就躲在屋里别出来。”

钱溪清就带着算卦先生，加大油门，头前走了。一会儿功夫来到了鹌鹑店东头。赶巧街上没有人，钱溪清就让算卦先生下来车，坐在门西边路沿上，敲他的梆子。钱溪清用钥匙打开姐姐家的大门，就推着摩托进院里去了。

一会儿，二**他娘听见街上“叮叮噹，叮叮噹”的梆子响，知道是来了个算卦的。她走到门外一看，见一个瞎子，正坐在木箱子上，敲梆子呢，口里还不时的喊：“抽签算卦，抽签算卦，”

几个领小孩的娘们也都走过来看热闹。二**他娘这几天正闹心二**的婚事，想给二**算一卦，她又怕算卦先生算的不准；心想等别人先算，如果算的照了，我再给二**算，如果算的不照，我就不算。

这时钱溪香骑着自行车，带着孩子回来。她把自行车放回家，又抱着孩子出来，也站在人群里看热闹。钱溪香见没有谁算卦，就问那瞎子：“先生，算一卦要多少钱？”

“五元一卦，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算。”

钱溪香说：“五元太贵了，三元好吗？”

那算卦先生把头一拧，嘴就像挺机关枪，嘟嘟噜噜说出一大串话来：“我能算出你的吉凶祸福，你时运不好，我能帮你逢凶化吉，让你避害趋利。你走到人生十字路口，选错了方向，就可能误入歧途，丧失发家致富的机会。经我指点，能教你走向康庄大道，财源滚滚来，福星临门照。让你人旺，财旺，官星旺。这岂是三元五元能买来的？错过了我，是你没福气，想算就算，五元钱一分不能少！”

那些娘们一听这瞎子口气恁硬，要没真本事谁敢这样吹？所以都觉得眼前这个瞎子有点神通。钱溪香就说：“看先生这口气，也不是个凡手，你就给我算一卦吧。”

那算卦先生说：“报上你的生时八字来。”

“我属大龙的，二月十六，巳时生。”

就见那算卦先生不加思索口里唱起歌来：“属龙本是辰年生，五行属土大道通。生月逢春喜鹊叫，巳时命里五谷丰。巳时生女不成单，后面还有凤凰来。你命就像报春鸟，嫁到婆家婆家好，二十六岁该得子，二十九岁裙钗到。今年你丈夫有一灾，灾过十年好运来。”

那算卦先生唱完了歌，接着就是解释歌词：“你属龙的，五行属土。命运通达，但你是巳时生人，你后面一定该有个妹妹。你有个妹妹没有？”

钱溪香说：“先生算的真准呢，我就是有个妹妹。”

算卦先生又唱起来：“你的命运虽然好，不过是个喜鹊鸟，喜鹊首先来开道，后面凤凰才驾到！”

钱溪香问：“先生，你说俺妹妹比我命运更好？”

“你报来你妹妹的生时八字。”

“我妹妹属狗，七月初六辰时生。”

只见那算卦先生又摇头晃脑唱道：“你妹妹属狗二十一，七月初六辰时喜，五行属于壬戌水，她本是水边一仙子，大福大贵无人比，前世有缘来凡世，要配金童成夫妻。你妹妹长得如鲜花，香了娘家香婆家，谁家要把她来娶，人财两旺官运发！”

一旁那些媳妇们听算卦先生夸的钱溪香她妹妹如此好，纷纷对钱溪香说：“溪香呀，你妹妹恁么好，咋不给咱村的男孩介绍过来呀？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可别让外村的男孩子把你妹妹拐跑了呀！”

二**他娘心想，咱鹌鹑店的男孩子，除了俺二**能配住溪香她妹妹，其余的小伙哪个能与溪香她妹妹般配呀？

这时那算卦先生又说：“我算你二十六岁该得子，你二十六岁生儿没有？”

溪香说：“我就是去年生的俺儿，去年我正好二十六岁。”

一旁那些媳妇们都齐声赞扬：“先生算的真准呀！”

二**他娘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已打定主意要给二**也算一卦。

先生又问钱溪香：“你老公今年有一灾呀，你知道不知道？”

钱溪香说：“我老公开春上工地查看，被楼上掉下一块砖头砸在头上，幸亏他戴着安全帽，没有大碍。但也砸的轻微脑震荡，住了一个月的医院才治好。”

算卦先生说：“这就对了，因为你的命好，福佑老公，助他逢凶化吉。灾过之后你家是十年好运，兴旺发达。”

钱溪香掏出五元钱来递给了算卦先生说：“先生算的真照，谢谢您啊！”

一旁的二**他娘见钱溪香算罢了，就说：“先生再给俺二**算一卦吧。”

先生就问：“你家二**是属啥的？几月几日几时生？”

“俺二**是属鸡的八月十六午时生。”

算卦先生又唱起他的顺口溜：“属鸡五行本属木，八月十六心里明，能说会道前程好，午时生来有本领，二十二岁开大运，若是娶个凤凰女，一生荣华掌权柄，子孙昌兴福无穷。若是碰上命毒女，一命呜呼断了更。害得爹娘落大病，人亡家败苦零丁。”

二**他娘听先生唱那前几句，挺高兴，可是听到后几句，吓得脸都变青了。那先生唱完顺口溜，就又开始解说：“你这孩子无行属木，八月十六午时生，主他聪明灵俐，能说回道，出外混，能熬个一官半职。”

二**他娘觉得这几句说的很对，二**一参加工作就当上领班，这不正是混了个一官半职吗？

接着那先生又说：“你家二儿，今年二十二岁，该交大运，要是遇上个好媳妇，嫁到您家，能给你家带来好运，以后人丁兴旺，财源广进，官越作越大。要是碰上个命运不好的媳妇，也会给你家带来灾难，后果不堪设想。”

算卦先生这几句话正打中了二**他娘的要害，她闹心的就是二**跟石榴定亲，想查查娶石榴这个媳妇吉利不吉利。所以二**他娘就说：“俺二小最近定了一门亲事，不知道他俩大相合不合，您给查一查呗。”

“你二小找这对像的生时八字你知道吗？”

“俺二小找这个对像属鸡，二月二十九日生，时辰我也不清楚。”

先生又唱起顺口溜来：“夫妻二人都属鸡，二木不能同床睡，男人难活四十岁，二是九天是末日，公公遭祸成残废，婆婆老来得风瘫，人亡家败实在惨！”

先生这一唱，吓得二**他娘身体都快瘫了！那先生唱完还怕二**他娘理解不到位，又给她详细解说：“你二小找这个对像跟你二小大相不合，都是木命，木木相害，女的能把男的克死，这女的天生命毒，从小克死他娘，大了再克死他爹，嫁到婆家先克老公公，又克她丈夫，最后克婆婆。她要进了你家门，人亡家败下场悲惨！”

二**他娘带着哭腔说：“多亏先生指点迷津，救了俺一家，我明天就给俺二儿把这门婚事退了！先生你说俺二小找属啥的媳妇好哇？”

“你二小鼠鸡，五行属木，找属狗的最好，属狗的五行属水，男木女水大吉利，家中财源常进室。两口富贵重如山，生儿育女居高官，公公健康婆高寿，恰似南山不老松。”

二**他娘一听，心想钱溪香她妹妹不是属狗吗，让钱溪香当红娘，把她妹妹介绍给俺二小多好哇！当下二**他娘就打定主意，先跟石榴家退婚，然后托钱溪香去他娘家一趟，给钱溪清穿针引线，做成亲事。

二**他娘也掏出五元钱来递到算卦先生手中，那算卦先生收了钱，怕再有谁算卦，如果算的不照了，会引起二**他娘的怀疑，影响她退婚的决心。所以那先生就站起身来，背上算卦的箱子，用棍子探着路，出东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