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上真的掉馅饼，有人接

春的阳光很温暖，照在玉兰树上更加灿烂，大朵的白花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柯红丰没有理会王光天，抬头看了一眼玉兰树，用手在鼻底下扇扇。他发出一声感叹：“好香的花，这花开在大街上，没有人珍惜。”

王光天看柯红丰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俩认识多年，每年都要打交道，互相了解对方，也知道在生意场上没有真情实意的铁哥们儿，在有利益的情况下，是兄弟姐妹，在利益发生冲突时，互相使绊子，下套子，设陷阱挖坑，让对方跳。这回，王光天没有看走眼，感觉柯红丰是真心实意地找他合作，从事海外的民族资产解冻。这个事情是真实的话，真是从天上掉下一个好大的馅饼，不接下这么大馅饼，是一个大傻瓜。他在心里盘算1万多亿的资产，哪怕只要一点零碎的三瓜两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但是，王光天不能光听柯红丰说，在这个年头，谁都知道吹牛不纳税，也不抵人命，只听他说，没有真凭实据，还是不能相信。

玉兰树下，春风阵阵，暖风吹得人醉。就这样，他俩在街边的树下僵持一会儿。柯红丰洞察到王光天的心思，眼前还是不相信他这个行走在江湖上的人，他再不拿出一点真东西出来，怎能让王光天信服呢？他怎么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奔跑呢？

柯红丰又抬头看了看天，天空碧净，深邃幽远，蓝得看不见底，一轮骄阳行走在碧空中，把温暖洒向大地，初春的气候催促着万物复苏。如此美丽的春天真是一年的好运开始。他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时机，正如对待眼前的王光天一样，不能错过机会。不然，这个精明能干的人不能跟随他左右，他要失去一名得力的干将，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憾事，在江湖上会被人笑话，他是一个愚蠢的伯乐，放掉了一匹上乘的千里马。

“王光天，你站在玉兰树下扯啥鬼事呢？”这时，街对面的齐月娥扯起嗓子叫唤自己的男人，在大白天里，两个力壮的男人在花树下这么久，不会是谈情说爱，搞同性恋吧。女人的小心眼多。

“来了。”王天光只好应一声。不然，女人当着好朋友和路上的行人骂街，他颜面扫地，又无地自容，一个大男人在客人面前丢尽脸面，再怎么抬头做人呢？他不好意思地对柯红丰说：“老柯，你站一会儿，我到对面去打理一下，然后我俩找一个小酒馆喝点小酒，慢慢地规划未来的什么民族资产解冻的事情，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在忙中。”

王光天迈开了一条腿，正要走去，却被柯红丰一把拽着胳膊。柯红丰急切地说，你等一会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他说话的当儿，松开王光天，从夹克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纸片，刚好有一个行人经过这儿，他却把一叠纸收了收，生怕别人窥视纸里秘密。他又把王光天拉了一把，转到玉兰树的另一边，小声地说，先看看这份文件，这是一份秘密文件，就是县团级干部也不能看。他边说边展开纸张，落入王光天面前的是一个红头文件，鲜红的一行大字：**文件。右上角还印有黑色的两个大字：秘密。文件下标题是：关于民族资产解冻的若干问题决定。

柯红丰看到王光天两眼放光，被这份红头文件吸引住了，就说不要看文头，主要看里面的内容，一是界定了民族资产的成因和去向，就是清朝王爷们把金银元宝转移到美国，存放在花旗银行里，现值1000亿美金。要解冻这笔巨额资产，需要存单，而这笔资产的存单却流落在民间。所以，就叫民族资产解冻。二是**成立民族资产解冻委员会，秘密地开展这项工作，在全国搜寻民族资产的存单。三是鼓励民间人士开展参与民族资产解冻事业，只要有人提供民族资产存单的线索，给予奖励，如若提交民族资产解冻存单的人，实行重奖，与**二五分成。

“什么是二五分成？”王光天问。

“就是二一添作五，国家和个人各一半。”柯红丰解释。

“乖乖，一半的资产也是500亿美金，不少哩！”王光天惊叹。

“什么一半。我们只要捞到民族资产的存单，自己到美国去把全部的资产提出来，要是我俩人，一人一半。”柯红丰趁机收回折叠的文件，揣在夹克里层的口袋里，还用手按按，生怕飞了似的，一下就失去1000亿美元的样子。

王光天捣了对方一拳，老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呢？你看我们工厂不景气，我和我媳妇在大街上摆摊，起早贪黑，风吹雨淋日晒，每个月还落不到几个钱。

“是啊，好事儿，我不是找你来着，所以说我俩是好哥们儿，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么好的好事，我怎能忘记好兄弟呢？我不找你找谁呢？”柯红丰这才放声笑道，他故意要让街道对面的女人听见，有好事情找上门来了。

王光天向站在摊前的女人招招手，大声喊道：“娥儿，你先回去弄几个菜。顺便拎两瓶大曲酒，在家里为远道来的客人接接风。”

“摊呢？”女人回应道，“你守啊！”

王光天拉着柯红丰走过来，说，把摊收了。

收摊？你抽的是哪门子筋啰？女人笑说。

“回家说，有话回家说。”王光天还拉着柯红丰不放手，怕千亿美元飞了似地。

“弟媳，真漂亮啊！”柯红丰走南闯北的人，见过种种色色的女人，看到齐月娥徐娘半老的样子，丰韵犹存，可见是大姑娘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美人胚子。他在女人面前，捡好听的话说。

这位大哥有些眼生呢？齐月娥笑笑，也算是同客人打招呼。

他是我生意场上的朋友，是北方人，讲义气，够哥们。他大我们几岁，就叫柯大哥吧！王光添赶忙打圆场，生怕女人坏了他的好事情，眼看要从天上掉馅饼，又不见了。他丢开柯红丰，附着女人的耳朵说，有好事呢，正等着我们去干，只要干成了，我们可以买下半个城，到那时，半个城是我们的，还站在街头摆什么地摊呢？快去弄几个拿手的菜吧，不要小家子气，把财神爷供好，我们下半辈子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我们的儿女还能到国外读书、定居。王光天有一副好口才，能说得天花乱坠。

“你就是图一个嘴快活，油嘴滑舌，别扯上客人打幌子。”女人不相信王光天的话，“要是天上真能掉下馅饼，我第一个接着。”

王光天有些急了，又对女人小声说：“是好事，在这大街上不是说事儿的地方，我们回到家里再慢慢地道给你听。”

“什么事儿呀？不能在光天化日下说。”女人有些急了。

王光天瞪了女人一眼，说：“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然后他又神神秘秘的附在女人耳朵上说：“天机不可泄露。”

“呵。”女人哼哈一声，表示不置可否。

柯红丰看到眼前的两个嘀嘀咕咕，揣摩着是女人对他的不信任。他也不想吃他们的饭，好像是叫花子讨饭一样，他叫道：

“王处长，我们叫馆子。我做东。”

“哪能呢？在我的地面上，哪能让你做东呢？”王光天听柯红丰这么一说，忽然改变主意，对女人说，我们就找馆子，在餐馆里还省事，免得到家里，地方窄，人多了，转不开身。

“好吧，就到红星饭馆，叫上几个菜，我要听听你们有什么好事儿等着我，还值半个城呢！”女人好奇心上来了，她要看两个大男人到底弄一出什么样的戏，好开开眼界。

收摊儿吧！王光天正在兴头上，他要接收从天上掉下的一个大大的馅饼，不撑死才怪呢，还摆什么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