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钱不是个好东西，无钱寸步难行

在吃饭聊天中，他们相互通报情况。那五个人分别是从河南、河北、江西、四川和湖南来到这儿，为的是一个共同目标，奔着民族资产解冻的事业而来。他们得知这个长冲里有一位前清的高人，上知八百年，下知一千年的事情。所以，这位高人有民族资产的相关信息。这位高人住在一个山洞里，有人守护，收费较高。他们五人已经多次光顾这个山川，对这里的风土人情了解很多，是有备而来。

他们嘲笑王光天、柯红丰，没有探清情况，就闯入这条长冲，同他们坐在一起，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是这家男女主人的心地善良，收留他俩过夜，已经是网开一面。不过，他们各自心怀鬼胎，在面子上相互敬酒打哈哈，在说到实质问题上都是闪烁其词，不肯透露半句真实情况，反正各自心里都有主意，为的是上千万亿的民族资产。害怕多一个人打探到了真实的消息，就多吃一口馅饼。

饭后，已是深夜了，气温渐渐凉下来。那五人睡在阁楼上。王光天和柯红丰就在地下，摊一张席子，睡一下。主人家点上一盘蚊香，算是格外关照。王光天多日以来，在山林里住岩洞，没有吃好睡好，现在有一个地儿能睡踏实觉。

柯红丰在小声地跟他算账，那五个人是给了高价钱，睡好地儿，住阁楼。我们钱给的少，睡地铺。这一夜，这家人就赚得千多块钱，要顶你过去拿一年的工资还多。

“这是命。俗话说，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王光天迷迷糊糊地应答他，“到时候，我们有过亿的资产，包一个五星级宾馆，吃喝玩乐一条龙，还在乎这些事吗？”他太困了，说着话睡着了。他梦见自己又行走在森林河谷中，遭遇了一头大象，他要骑着大象过河，大象的鼻子抽向他，他哎呀一声惊醒，原来是柯红丰用脚在踢他，只听柯红丰说，怎么睡得死死的呢？跟你说话呢，身上还有钱吗？明日到山洞里去见老佛爷，没有见面礼，进不了洞门。

“明日的话，明日再说。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王光天翻动一个身，又睡着了。他再也不理睬柯红丰，他嫌这个人婆婆妈妈，自己身上没有钱，要依靠他人接济，这个日子走到什么时候才算出头啊？

天光大亮的时候，王光天才醒来，看到柯红丰在门前，手里拿半截甘蔗在啃，嚼得津津有味。门前就是一片甘蔗地，好像看不到尽头。早晨的霞光照在山冲的山顶上，似一顶红帽子一样，很好看。

女主人家在门前忙着拦鸡鸭。王光天这才看清那女人，矮个子，黑黑的面皮，小巧玲珑的身材，显得精明能干。

“人呢？”柯红丰一边啃甘蔗，一边问女主人家。

“天不亮，我家男人把那五个客人带出去，这时候应该在山洞里拜见佛爷，求财求福。”女人边撒谷子喂鸡边答话，“他们昨晚约好了，赶早去拜见佛爷，发早市。”

“还有这个说法，我们呢？什么时候动身？”王光天揉着眼睛问。

女主人瞟了王光天一眼，说，看到你睡得香，不忍心喊醒你，要走现在就去吧，不过丑话说在前，我只带你俩到山洞前。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办，我还要回转身，忙家里的事，没有时间陪你们到山洞里去。

“行。”柯红丰吐出甘蔗渣，答应他。

“不过，陌生人不能进山洞。”女人又说。

“为什么？”柯红丰问。

“没有本地的人引导，佛爷不允许陌生人进去。”女人走到门口，关上大门，回过身来，笑道，“你俩只给我引路的钱，没有给我引见佛爷的钱。只能这样，到了地儿，你俩自己想办法，门口有人接待。可是，他们把守洞口，盘查得严。”

柯红丰皱着眉头苦笑，这算什么事呢？进不了山洞，见不到佛爷，等于白来一趟吗？

“没有办法，给什么费用，办什么事。这是规矩，我不能坏了我们的规矩。”女人已走进甘蔗林地的小道上，在前带路。

“不就是钱的事吗？多少？”王光天已经清醒。这女人就是要钱。

“一百块吧。看你俩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要多了，也拿不出来。”女人回过头又笑笑，“应该是两百块钱呢，不信，你们到了前面试试，我说的话，是否是真？”

“真。我相信。”柯红丰想到昨夜住宿的情形，深信这个女人没有说假话，在这个高山盆地里，是他们的一小片天地。这里所有的事情他们做主，佛爷给他们带来了好福气。

王光天看到曙光近在咫尺，不就是一百元钱的交易吗？多的钱已经花费了，哪里还在乎这一百元钱呢？他赶忙从裤子的兜里抠出100元钱，喊走在前面的女人，把钱给你。

女人停了下来，接过王光天的钱，还说：“不是我爱钱，是我们的规矩，要不是这样，山洞里的佛爷知道没有收费，不高兴，要怪罪我们。并且，也不告诉你们信息。”

“这么灵验？”王光天脱口而出。

“就这么灵。要不，你们来干啥？不就是拜佛求真经吗？发大财！”女人还是笑盈盈地走在前面，路上也有许多的行人来来往往，从肤色体型上看，大多数是外地人，他们求得真经了么？

太阳很快下到山川里来。东南风卷过来，又湿又闷。他们走到山川一半的时候，向一边的岔路过去，通向一条山沟。溪流里的水汇聚到山川的河流之中。这是一条分叉的山沟。女人指了指前面的山沟说：“已经不远了，进前面的沟谷口，拐两个弯，就到了。”

到了这个小山沟处，道路变得窄小，顺着溪流慢慢上行。正在这个时候，阿彪带着昨夜的那五个人走了过来，他们有说有笑，看来他们的事情办得很顺利，也很顺心。

阿彪看到自己的女人领着王光天和柯红丰走来，老远扬起手，招呼道：“来啦，是时候，这会儿人少，山洞里清净。”

“你把这两人领去吧，我回去收拾家里。”女人回应他。

他们在话语当中，已经走拢了。阿彪对那五个人抱抱拳：“别过，就此别过。你们顺着山川的官道，就走出了长冲，各奔前程吧。”

好。好。那五个人应答，同王光天、柯红丰擦身而过，个个眼神里透着神秘的色彩。

“走吧。”阿彪对他俩笑道。他又回转身去，向山沟里走去。

女人站立了一会儿，冲丈夫喊道：“费用我已经收了。”

“好。”阿彪应声。

王光天和柯红丰只好跟随着前面的男人继续前行。王光天看得出来，在这个地方只要给钱，人们还是诚心实意为你办事。如果没有钱，寸步难行。所以，他们为了求得更多的钱财，只有舍得花出小钱，才能得到大财。但是，能否得到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看山洞里的佛爷，是不是诚心告诉他们落在民间的秘密。

柯红丰落后一步，他犹豫不前，看到彪悍的阿彪，心头发怵，这一男一女一唱一和，是不是到了地头，还要宰他们一刀呢？他清楚王光天口袋里的钱不多了，拿不出钱，还是白忙活，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还想让那女人引导他俩去见佛爷，他认为那女人心善。

走在前面的阿彪忽然回过头来，朝着柯红丰高声喊叫，快点啊，磨磨唧唧的干嘛？再晚了，佛爷要罢朝，又要等到明日再来。

“是吗？”柯红丰听到阿彪的喊叫声，浑身激灵，再不打女人的主意了，快步撵上前去，是好是歹，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