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日军的诡计

还是老战术，在日伪军步兵发起进攻前，日军先用炮火轰炸一连的阵地，给步兵开路。

在日军的炮兵阵地上，十多门迫击炮和92步兵炮一字排开。一个日本军官拿着指挥刀命令炮手向一连的阵地开炮，十多个炮手在装填炮弹，撞针撞击底火的声音响起后，十多发炮弹出膛，飞向一连阵地。

在蹲坑的屠彪听到炮响后，又是提着裤头跑出茅坑，奔向战斗位置，骂骂咧咧道：“妈了个巴子的，每次都让我拉得不尽兴，让我逮着了鬼子的炮兵，非得绑住他们，再用棍子塞住他的**，让他拉不出屎来。”

其他战士都躲在战壕里在避炮，没有功夫听他胡扯。

日军炮火覆盖后，日伪军步兵就朝新一连的阵地冲过来，离一连的阵地两百多米远，就有日伪军开火了。

去伪军尸体里捡弹药的几个战士也弯着腰撤了回来，跑在后面的一个战士在撤退途中，小腿中弹倒在地上，怀里的武器物资也洒落一地。

这个战士倒地的位置离屠彪和杨守信的位置最近，只是十几米远。

杨守信趴在战壕土坎上，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战友，很是揪心，但又爱莫能助，生怕自己走出战壕就会被炮弹杀伤。

“走，去把受伤的战友救回来。”屠彪拉着杨守信的手臂，将其拖出战壕，朝受伤的战士奔过来。

连长郑皓喊道：“机枪手，掩护一排长。”

杨守信看到麦田里密密麻麻的日伪军，吓得是双腿都不听使唤，几乎是被屠彪拖着向前走的。

屠彪的力气也是很大，拖着杨守信走就跟拖一只绵羊一般不费劲。

两人跑到受伤战友的身边，杨守信听到子弹擦过空气的呼啸声在耳边响起，感觉脑子一片混沌，灵魂都要出窍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屠彪一把架起受伤战士的胳膊，见杨守信还在愣着，吼道：“愣什么，快架着战友的胳膊，撤回到战壕里去。”

杨守信被屠彪一吼，脑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笨手笨脚地架起战友的胳膊，和屠彪一起架着战友撤回到战壕里。

架起战友后，杨守信和屠彪就尽全力跑向战壕，听着子弹穿透空气的嗖嗖声，他感觉整个身子都发软，短短的十几米的距离变得遥不可及。

突然，杨守信感觉腿肚子好像被烙铁烫过一般火辣辣的疼，他的心头一颤，膝盖一软，整个人都跌进战壕里，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被他的惯性一扯，屠彪和受伤的战友也跌进战壕里，啃了一嘴泥。

就在屠彪跌进战壕时，一发子弹擦着他的头皮窜过去，烧焦了他的一撮头发。

他心头一凉，骂了一句：“**。”

杨守信跌进战壕后，闭着眼捂着小腿哭嚎着：“我中弹了，我的腿。”

屠彪将受伤的战士扶起来靠着战壕侧壁，见杨守信捂着小腿鬼哭狼嚎着，又想起这小子扯得自己跌进战壕里跌得鼻青脸肿，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训斥他几句，但想到要不是他将自己扯得自己跌进战壕里，估计自己的脑瓜子也被三八大盖的子弹开瓢了，也向马克思报道了。

屠彪想到这里，心头一惊，摸了摸头顶，心里不由得感激杨守信那一扯，走过去一把扯开杨守信的手，撸起他的裤脚，发现他的小腿肚上被子弹擦伤了。

屠彪擦去嘴角的泥，粗声粗气道：“你小子福大命大，只是被子弹咬了一口，废不了你的腿。”

杨守信还在哀嚎着：“我不信，你在骗我。”

屠彪吼道：“骗你干啥，你自己睁开眼睛瞅瞅。”

杨守信低头看着被子弹擦破皮的伤口，停止了哀嚎，发出逃过一劫的傻笑。

屠彪道：“小子，看到了吧，只要你不怕死，子弹就绕着你走。”

杨守信傻傻地笑着，感觉又回到了生门。

屠彪鼓励道：“学生哥，相信我，只要你不怕死，阎王也不会收你。”

杨守信受到鼓励，感觉胆子也壮了，咬着牙点点头。

卫生员走过来给受伤的战士包扎伤口，屠彪和杨守信两人也进入战斗位置。

屠彪命令道：小杨同志，等会你给我拧开手榴弹的保险盖，扣出木柄里的拉火环，摆放在我的右手边，知道吗？

杨守信看着放在战壕土坎上的几颗手榴弹，迟疑着没有说话。

屠彪：“甭愣着，说句话。”

杨守信吸了一口气，大吼了一声，快速拧开手榴弹保险盖，差点就扯到拉火环了，吓得屠彪是一个激灵，急忙抢过他手中的手榴弹。

屠彪把一杆三八步枪放在杨守信面前：“打过这枪吗？”

杨守信摇摇头：“有，没，没，没打过。”

“有打过还是没打过？”

“没，没打过。”

屠彪又问：“会上子弹不？”

杨守信摇摇头后又点点头：“会上子弹。”

他刚才看过屠彪上子弹，认为上子弹是个简单的事情。

屠彪命令道：“好，那给我上子弹。”

杨守信拿起枪，刚好看到旁边有个战士在装弹，便有样学样，顺利将一桥夹子弹压进弹仓里。

屠彪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孺子可教。”

战壕外是枪声大作，日伪军已经冲到离一连阵地只有七八十米远的距离。

有几个日军开始朝一连的阵地扔手榴弹，有两颗手榴弹是扔得又远又准，直接落进战壕里，炸翻了两个战士。

副连长吴浩然催促道：“老郑，敌人就到眼前了，快开枪吧。”

郑皓一脸震惊：“先稳住，再等一会，等敌人离我们五六十米远时再打。”

就在郑皓犹豫的空档，又有几个日伪军朝一连的阵地上扔手榴弹，炸翻了好几个战士。

吴浩然喊道：“老郑，敌人贴上来了，再不打，咱们的战士就没有还手之力了。”

吴浩然话音刚落，一梭子子弹就打在吴浩然面前的土坎上，吓得他急忙俯下身子。

是歪把子打得长点射，只要再高一寸，吴浩然的脑瓜子就要被开瓢了。

郑皓吼道：“打！”

一连的战士早就迫不及待了，瞄准冲上来的敌人射击。阵地上是枪声大作，密集的子弹射向冲上来的日伪军。尤其是一连阵地上的两挺捷克造轻机枪和一挺歪把子轻机枪，火力更是猛烈。

见一连开火，攻上来的日伪军除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中弹倒下后。有一部分的日军的战斗素养很高，听到枪响后是快速卧倒，卧倒的动作比其他伪军快速，而且一卧倒在地上就据枪瞄准一连的战士射击。

后面的日伪军在前面的同伙中弹倒下后就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朝一连阵地射击。

屠彪是一连的神枪手，射击速度是很快，一下子就把五发子弹打光了。

杨守信看到屠彪在快速扣动扳机，心里也痒痒的，想探出战壕开几枪，但又怕嗖嗖乱飞的子弹打中自己。

屠彪打完五发子弹后，见杨守信动作慢腾腾的，骂道：“学生哥，你动作快点，敌人就要上来了。”

他说完，同时拉响两颗手榴弹扔了出去，炸翻几个敌人。

杨守信快速将一桥夹子弹顶上膛，把枪递给屠彪。他嫌身上的帆布袋碍事，就摘下了帆布袋扔到身后的土坎上，又给三八盖子插上子弹。

“哒哒哒……”就在此时，日伪军后面响起了92重机枪的射击声。两挺92式重机枪就压制住一连的三挺机枪，让这三挺机枪无法持续开火。

日军的掷弹筒也发射榴弹朝一连的阵地上招呼。幸好一脸机枪手也吸取了教训，一听到迫击炮的开炮声，就立刻转移阵地。

借着优势炮火的掩护，趴在地上的几十个日伪军又站起来，弯着腰朝一连的阵地逼近。

这么近的距离，用枪是不好使了，连长大喊道：“战士们，扔手榴弹。”

一连战士用手榴弹招呼摸上来的日伪军，手榴弹如飞蝗一般落在日伪军中间，炸翻了一大片。

在激烈的对抗后，日伪军丢下几十具尸体后又撤了下去。

看着日伪军撤了下去，战士却没有欢呼，因为一连的战士伤亡也很大，而且弹药消耗也很大。

屠彪憋不住了，扔下手里的枪，又跑到茅草屋里去了。

茅屋里又传来屠彪拉稀的声音，不过战士们对拉稀声都习以为常了，不过对臭味还是适应不了，有几个战士捏住了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