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申屠睿下意识要越过去一掌拍死他，好不容易忍住。“好，只许提一个请求。”

“大人，小人要说的，涉及到小人的秘方，决不能给同行听到，因此小人请求大人先治了马大云的罪，再轰将出去，小人保证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大人们。”

申屠睿有点尴尬了，其实他是真的想听宋琅说，但是他可不能做主治马大云的罪。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宋琅也想顺水推舟，结束这一幕恶搞大戏了。

既然大家都不像继续搞下去了，那么，就将马大云一顿板子，结束吧，再继续下去，只怕海潮侯会当场翻脸的。

到那时，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鱼化龙苦笑道：“来人！马大云欺上瞒下，欺凌赘婿宋琅，编造药方欺骗官府，罪不容恕，打一十大板，轰出去。”

等马大云被打完，疼得根本就站不起来，宋琅摇头说：“唉，可怜，其实他的屁股还是很翘的，如果打板子的时候稍微斜一点往这个角度大，就不至于伤了筋骨，我该早些提醒才对。”

鱼化龙大怒：“宋琅，还不住口！若再废话，本官治你一个藐视公堂之罪，打你五十大板！”

宋琅缩成一团，显得很害怕。文岭侯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有点喜欢这个超级滑头了。

马大云被两个差役架了出去，这一路血迹斑斑，果然是很残忍的。

没办法，谁让你害我来着？

“禀申屠大人，这一场瘟疫，根本就不是瘟疫，而是食物中毒，不信，现在就可以检查一下伙房的蔬菜，并马上派兵丁去农田中采集一些来看。”

申屠睿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到底想说什么，他的反应比鱼化龙快了一拍：“你是说，这根本就不是一场瘟疫？而是食物中毒？可能吗？”

鱼化龙几乎只是比他慢了几秒钟，就问了同样的问题。

宋琅突然间伸了个懒腰，长叹道：“站得有点累，让我休息一下。”

这时候，轮到海潮侯发话了：“本侯终于看懂了，唉，到底是上了岁数了，本以为鱼大人是专程邀请文岭侯与申屠大人来向本侯表示感谢的，本侯先不谈酬金，只是送来一万份新药，却是来接受审问的，宋琅啊，这药，我看也不必勉强了，本侯这就带你回府，我们另外安排场所，让病患过来接受诊疗，你说可好？”

“侯爷，这就太好了，我受了一天的审讯，心中恐慌不安，满脑子都是被人打板子的恐惧。”

“宋琅啊，这就是本侯太幼稚了，看来他们并不需要我们的善意，你稍作休息，我们即刻便走。”

文岭侯急了，刚要发怒，却见鱼化龙脸上浮现出笑容，来到海潮侯跟前，直接跪倒磕头：“请海潮侯责罚！”

“哦，鱼大人，这是何意啊？本侯就是有些小家子气，受不得被人陷害逼问，也没有责怪鱼大人的意思啊！”

鱼化龙暗骂：海潮侯，都说你是个爽朗**的大气男人，怎么也跟宋琅一起来阴的？

什么就出来个陷害逼问了？

“海潮侯在上，如是说来，倒是下官太不长眼睛了，来人，给我刀！”

鱼泰不明白鱼化龙什么意思，递过一把利刃，鱼化龙夺过，毫不犹豫地冲着自己的左腿便是一刀！

海潮侯大惊，劈手夺过，大骂：“你这鱼化龙，如此不识逗，本侯不过是发几句牢骚，你就要自残？让你的恩师仇恨我吗？”

几句话夹枪带棍的，双方你来我往，也就差不多泄了愤。

轮到申屠睿打圆场了，他快速扫视了文岭侯一眼，示意不能继续纠缠了，对方已经彻底占了上风，如果今天让海潮侯将药带回去，那如何向君上交代？

难道说，他们计谋被海潮侯识破，他一气之下将所有的药品都带走了？

到那时，就不是他们联手对付海潮侯了，而是君上至少要拿他们其中一个人开刀了。

因为，这次瘟疫，已经死了六千多人了，还有许多未经查实的，那只怕已经上万人了。

一刻之后，五个人已经出现在鱼化龙的书房里，上首坐着的自然是文岭侯第一，海潮侯第二，鱼化龙却与宋琅并肩坐着，还殷勤地让茶。

“多谢鱼大人，多谢文岭侯、申屠大人，宋琅的确是太累了，那就快点讲完，好去就餐。”

“好，宋琅，你尽管说来。”

“鱼大人，且去问一下，我要大那些东西，有没有拿来？”

鱼化龙唤来了鱼泰，他匆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两篮子蔬菜拿来了。

“请看，各位大人，这便是督抚使衙门伙房的菜。”

“正是，你如何得知？”

宋琅说，上面完全没有黑斑黑点，而另外一个篮子里，所有的蔬菜全部有，那是因为伙房的厨师在挑选蔬菜瓜果时，一定会精挑细选，不会采购那些有黑斑的，正是这些黑斑黑点，这是一种专门针对蔬菜的传染病。

“蔬菜的传染病？蔬菜，也会得病？”

宋琅简短地说：这就叫黑斑病，在特殊的年份会出现，没想到今年就撞上了，对付黑斑病，有三个必须做的，首先是开发一种新药，能够清毒排毒，多喝干净水，其次便是必须保护好水源，不能让人在水源地清洗这种黑斑蔬菜，最后便是要彻底清理一下所有的农田，撒下杀毒粉末，改良土壤，以后生长出来的蔬菜，就不会再有这种疾病了。

鱼化龙恍然大悟：“难怪，越是贫穷的家庭，得病的越多，坊间盛传这是老天在惩罚这些穷人，原来是因为他们饥不择食，而富户便会挑选蔬菜，轻易不会得病。”

申屠睿也明白了。

“调配这种药，都用不着名贵的药材，而我等就算配制了新药，那些贫民也多数买不起，所以只能向大人献药，这并非是要讨好官府，而是为了钱。”

“为了钱？”申屠睿有些皱眉，宋琅你这个人要不要这么狭隘？

“各位大人有所不知啊，小人被马氏轰出马府，虽然得了自由，到底还是身无分文，这药，算是宋琅起家的本钱，宋琅为何要与那王蟒合作？是因为他可以提供资金让我制药，我才能靠卖药赚钱，没有钱，我居无定所，早晚被冻死路边。”

鱼化龙自然不会有任何表示，不过他认为宋琅所言极是。

申屠睿也判断宋琅这番话，全都是心里话。

文岭侯却非要挑刺，他摇头晃脑地说：“就凭你宋琅三言两语，我们就该信你？”

宋琅做出吃惊的样子：“文岭侯在上，我只是告诉你我认为的真相，信不信的，自己决定为好。”

文岭侯当场就不爽了，眼睛一瞪就要发作，却被申屠睿伸手拦住：“文岭侯，你又何必与一个后辈争长短？宋琅，我请教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