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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声赋 五、六

小说:秋声赋 作者:月白晨风 更新时间:2020/6/29 15:33:48

(五)

村野里的一处行宫之中,秋风和煦,艳阳高高地照着。

随王站在房舍门外,略略躬着身对屋里说,“已有七八天了,我处处都随着你。”

秋飞鸿问,“随着我?”

随王说,“你要喝水喝水,要吃饭吃饭,要睡觉睡觉,连咳嗽一声,随时都有人捧上痰盂。一天十二个时辰,随时都有一队宫女,两队太监侍候着你,没有待慢你一点点呐!……对不对?要不,那干嘛我还叫随王啊?”

屋内秋飞鸿说,“随王?随着我,你就给我滚远点儿!……”

随王,“只是,滚也滚不了多远的……我和你说说话还不行?”

秋飞鸿在屋内哭了,“偏不行。随我,我要回家……”

随王,“这就是你的家。”

秋飞鸿,“这不是我的家,我要采桑,我要养蚕,我还要……”

随王立即有点兴奋,“还要织锦,是不是?不但你织,我也要和你一起织!歌是怎么唱来着?‘织得五彩锦,化作公子衣’……”他指指外面,“你瞧,为了我们的五彩锦,我已把对面的宫室腾出来,安放了织机……”

门蓦然被拉开了,秋飞鸿站在了门口,她望着对面宫室里的织机,又望了望四周,“再好的织机,被你圈在院子里,老高老高的围墙,象监狱。”

随王一听,倒是松下一口气来,“来人啦!拆墙!拆墙!”

秋飞鸿冷冷一笑,“拆了墙,这也不是我的家。你还要还出我的父母和马青来。”

随王,“你父母当然是要接进宫来享福的。马青就难……”

秋飞鸿冷笑着,“你还有难?”

随王,“难就难在马青……但你要是这么一想,也就不难了。”

秋飞鸿故意问,“怎么想?”

随王,“你并未与马青成婚……另外,我是真心喜欢你,飞鸿!”

秋飞鸿,“喜欢?喜欢你就抢?喜欢你就把我关着?真喜欢,那你就要先把我放出去。”

随王,“什么都成,就这一点不成。你不想想,你一走,我可就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秋飞鸿哭了,“关在笼子里的鸟,即使它在歌唱,那也是声声悲泣……你赢不得我的心。”

草原上,夏木的大帐篷内,一个汉人装束的人在向他报告,“可汗,全都打探来了。马青的妻叫秋飞鸿,是在那天……”

夏木不奈烦地一挥手,“抢人的人是谁?”

探子,“随王。”

夏木,“随王?好你个随王!”

夜色深沉,弯月如钩。夏木单人匹马来到边关之下,举手开弓搭箭,将一只火漆封裹着的箭射进了关内。

马青简陋的府邸之内。

有士兵呈上那只箭,马青拆开封着的火漆展开了里面的信,看着。

边关外草原上,一条青溪汩汩地流动着,夜很静。

弯月落在溪水里,被水波扯动得熠熠生辉,有风吹过,溪边的几丛芦苇已是在恣肆地摇动着。

马青与夏木各牵着马走到了一起。

夏木,“是随王派人冒充鲜卑抢人。我要把秋飞鸿给你抢回来,还我一个清白。”

马青咬牙切齿,“不,我不亲手杀了他,何以为人?”

夏木,“无故朝我们身上泼脏水,不亲手给他一刀,我又何以为鲜卑?定了,我来!”

马青不吱声了。

夏木借着月色看看他,“明日过关,你睁一眼闭一眼就行。”言罢夏木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朝阳映照在边关的城头。

关下长长一队塞外来的商贾队伍里,夏木已是一副胡商的打扮出现在商队中,一个胡商高喊着,“关税礼品已经献上了,开关吧。”

马青在关上看着,说,“开关。”

有人提醒他,“此商队过大,再说……”他指着队中的夏木,“这人好象格外的面熟。”

马青,“络腮胡子卷毛须,鲜卑突厥长的都是这个样儿。开关!”

边关沉重的大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商队鱼贯而入。

(六)

又是一个夜晚,月明星稀。

还是随王郊外的那座民舍式的行宫。

院子的房舍内,一架精工细作的织机安放在那儿,随王在闪跳的烛火中来回走动,左右徘徊,他不时用手动动织机,悉心地**,他叹了口气,望望一旁紧闭着的侧门说,“我把横档拉下来了,是不是再将梭子从那丝的空隙中投过去?”他侧耳听了听,全然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悉心研究,我苦心孤诣,我忍气吞声,我还委曲求全,你说,我什么时候这样过?”终于他再也忍不住,走过去拍起了门,“听见没有?你这是诚心要把我毁了!”

侧屋内,秋飞鸿正站在门后噙着泪说,“你活该。你已经把我毁了!”

随王说,“织机上的经纬已成了一团乱麻,你再不看看,它们可就全毁了。”

侧门“哗啦”一下拉开了,秋飞鸿站在了门口。

随王伤心地笑了,“飞鸿,你看,我已织出两寸。看来你关心锦帛,胜过关心我了。”

秋飞鸿看了看,“织成五彩锦,更作身上衣。经纬交错,投梭往复,锦帛是有情有意的。而你,不过是装模作样假模假式的罢了。”说罢她返身,又将门重重地关了起来。

这时,有侍从进来报,“随王,赵太守求见。”随王望望眼前被秋飞鸿紧闭着的门,犹豫了一下,返身来到院中,出来时,他又小心地带上了这通向这院子的大屋门。

行宫的大院中,重重的树影在轻风中摇曳,月亮悬挂在中天一个劲儿地在云彩间穿梭着,时隐时现。

赵太守躬立在院内望了屋那边一眼,“来打探一下,怎样了?”

随王沉下一口气,指指屋那边,“她说,是我把她毁了。”

赵太守,“我还没说是她把随王您毁了呢!随王原来是何等的风流倜傥,可现在却深深陷落于情网之中……”他突然地下跪下来,“是下官不好,是下官把您给害了。”

随王扶赵太守起来,赵太守赖在地上死也不动,“主要是飞鸿纤手上下织锦,身姿摇曳的那一幕,我历历在目,怎么也挥之不去……”

赵太守一下子站了起来说,“其实……王爷要怎样就怎样,不怕她不从!”

屋内秋飞鸿在门后听了,大吃一惊。

随王,“强行其事,我要你出的就是这主意?”

赵太守,“那随王究竟要怎样?”

随王略一沉思,“我想把她放了!”

这回真正吃惊的已是赵太守了,“为什么?”

随王,“一个美好,一个几乎就找不出一点瑕疵的美好,我不愿就在我手上毁了。本王心底里是爱美的……”

赵太守连连摇着手说,“不行!不行!随王不想想?外面都知道飞鸿是被鲜卑蛮族抢走,而现在飞鸿又鲜灵活现地从随王府里走出去。随王,你这真是把你我都给毁了!”

随王楞了下,“可只要飞鸿不说,也就过去了。”

赵太守刚要说什么房门豁然打开了,秋飞鸿站在门口说,“我已经听到了。”

于是随王与赵太守一齐进到屋内。

随王对秋飞鸿说,“真的,你这就可以走了。”

赵太守却关上了门,“慢,”他对秋飞鸿说,“你发誓对世人都不说?”

秋飞鸿说,“不说,我发誓不说。”

赵太守,“那你的心里呢?”

秋飞鸿,“我心里一辈子也抹不去的,就是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赵太守!”

赵太守对随王,“听见了么?随王,这事我俩是连在一起的,存在她心里,就是埋下了一条祸根呀!有谁,能保证她一辈子都不对马青说?”

秋飞鸿,“依你怎么着?”

随王,“对,依你呢?”

赵太守说,“至美的东西随王得不到,就毁了,别人也别想得到!”他一指秋飞鸿,“杀,杀了她,”

随王望着秋飞鸿,秋飞鸿也望着随王喊一声,“随王!”

随王,“不行,那我岂不衣冠禽兽了?”

赵太守,“随王珍重!随王仁心,当然下不了手,我反正已经衣冠禽兽了,”他一把抽出了腰中的剑,“那我来好了。”

秋飞鸿吓得直向后面躲闪着。

随王大呼一声,“住手!”他也拔出了腰中的剑,紧随在赵太守的身后。

赵太守提剑一步步逼向了秋飞鸿。

秋飞鸿的目光跃过了赵太守,凄哀地对随王说,“随王,还是你来给我一剑吧。死在这畜牲手里,我实心有不甘呐!”

这时随王手中的剑已是一下子从赵太守的后腰上扎了进去。

赵太守手中的剑“当”地一声落在了地上,他双手握住了穿身而过的剑,挣扎着回过头来望着随王说,“随王,我错了!”

随王的手早已松开了,他被溅了一身的血,浑身都在颤抖着,只是说不出话来。

赵太守说,“我是该一剑先刺了你,而后再杀她的。”他蓦然间哈哈大笑着,“那,那我就可以割地为王了!”言罢他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如呆如痴的秋飞鸿这时腿一软,也瘫下来。她晕倒了。

随王楞了楞,他望望倒在血泊中的赵太守,又望望倒在地上的秋飞鸿,突然上前踢了赵太守一脚,便也笑了起来,“天助我也,这回,我赢得飞鸿的心了!”

这时外面突然火光冲天,人喊马嘶的声音喧喧拂拂地传了进来。

随王这回真的惊呆了。

有侍卫跌跌撞撞一下子冲进门来,“随王,行宫突然被鲜卑人包围了!”

这时门外已是一片冲天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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