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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瓶里变戏法 中篇小说

小说:秋声赋 作者:月白晨风 更新时间:2021/5/14 14:34:00

玻璃瓶里变戏法

中篇小说

1、

都市国民**党部礼堂

虽是白天,都市国民**党部的礼堂内,却仍是灯火通明,国民党内部的某次高级别会议正在进行。

**台上,蒋介石站在他的座位前正在发表演讲。

蒋介石,“戡乱救国,我们从民国十六年(1927)就开始了,可是时至今日,赤匪却越剿越多……”

召利之在台下座位上站了起来,“委员长,委员长……”

蒋介石楞了下,**台上坐着的一排大员们也都朝着召利之望去。

**台右边倒数第二的位置坐着速记员盛娜娜,垂肩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这时她稍稍抬头,顺手将头发向后抺了下,朝召利之那边看了眼,娟秀文静的脸庞只一闪,就又低了下来。

坐在召利之旁边的俞就忍伸手拉了拉召利之的衣角。

召利之扭头说,“有话让人讲嘛,就是委员长也不会封我嘴的。”

盛娜娜的笔在飞快地记着,纸上记下的全都是横横竖竖,长长短短的符号,让人一个也不认识……

蒋介石,“召先生是党国原老,有什么尽管讲……”

召利之咳嗽了声说,“和**打仗,委员长作主,我不反对,可是致力于外,便要先修德于内……”

蒋介石,“所以,我们内部要精诚团结,一致对外,可是我们内部有的人,却总是……”他突然恍过神来,问,“召先生,你是说我们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盛娜娜的笔在飞速地记着……

召利之,“内政不修。社会上都在说我们抗战胜利还都后,国统区到处都在搞‘五子登科’……”

礼堂后方的一角,时士雨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环视着会场,最后将目光停在了召利之的身上。

蒋介石,“‘五子登科’?什么‘五子登科’?”

召利之,“党国大员到处接收所谓‘敌产’,‘五子登科’就是房子、位子、金子、女子、车子……”

蒋介石一下子提高了声音,“国军将士正在与**拼命,这是无能,**,**……”

会场内一片大哗。

俞就忍低低说一句,“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国民党党部秘书长朱家驹从**台上站了起来,“肃静,肃静!”

2、

陕北一处窑洞

隐隐的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了电报“的的嗒嗒”的声音。

窑洞内的气氛十分热烈,领袖们全都笑得前仰后合。夜了,窑洞数盏油灯,闪闪烁烁的光线似乎欢快地在他们的脸上跳跃着。。

**问,“你读慢一点嘛,五子登科?哪五子登科?”

三首长又将电报拿到了眼前,眼镜片就差碰到了纸,“房子,”

二首长伸着手,扳起了一个指头,“一子。”

三首长,“位子、金子、女子……”

二首长,“又是三子。”

三首长放了下了纸,抬起头来,“最后是车子。”

**一挥手,“好,我看蒋介石反动政权,不要我们打,光这五子就把他打垮了!”忽地他的神情一转,“什么?什么?召利之要讲话,俞就忍还拉拉他的袖子?有话就讲,有屁就放嘛,不让人讲话不好,同志们,你们说这是不是太霸道了呀?”

二首长,“这俞就忍清醒得很,他是明明知道,讲也没用了嘛……”

**似乎有点陶醉,“整整二十一年前,我做过国民党的**委员,二号同志还在黄埔直接和蒋介石共过事。”他指指三首长手里捏的电报,“有了它,现在我们分明又参加国民党的中常会了嘛……搞来这情报的同志是谁呀?”

二首长,“**……”

**笑了,“你只轻轻地对着我和三号的耳朵说……”说着他就将头伸了过去……

黄土高坡上一个窑洞内的灯明着,仿佛照亮了这北地的千丘万壑。

窑洞外站岗执勤的战士屹立在寒风之中。

窑洞内传来了**“呵呵”的笑声。

**的声音,“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蒋介石,我们蒋委员长的日子不好过罗!”窑洞里随之传来了阵阵的笑声……

站岗的战士,也笑了。

3、

一辆美国福特牌轿车在中山路上行驶着。

车内时士雨脸色沉郁地坐在轿车内,他的脑海里还在闪现着国民党中常会上那纷乱的情景。

时士雨突然向后望了眼,身边一个特务也向后望了眼。

特务,“有人跟踪……”

“福特”一个拐弯拐进了另一条马路,后面一辆美式“吉普”也肆无忌惮地跟着拐了进去。

“福特”突然停车,时士雨与那个特务下车,一头钻进了摊贩市场,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时士雨与那个特务出来,匆匆钻进了另一辆别克车。

别克车行驶在国府路上,后座上的时士雨轻蔑地一笑,他又回头看去,那辆美式吉普车又出现了。

时士雨一时大惊失色。

别克车一头拐进了**府。

那辆美式吉普车却在**府门前疾驶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府大院内,时士雨久久望着**府外,心里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来。

4、

**府蒋介石办公室里,时士雨坐在一角,蒋介石却在来回走动着。

蒋介石,“不要东张西望,不要心神不定,告诉你,是我派人跟着你的。否则在中国,除了**,还有谁敢跟踪你时士雨?”

时士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蒋介石却在他的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蒋介石摇摇手说,“你要问我为什么?我是要你也尝尝,被人一天二十四个钟头跟着,盯着你……”他伸手拍了拍桌子,“这个感觉好不好!”

时士雨作了个立正的姿式,“总裁……”

蒋介石盯着时士雨,“你跟我要证据是不是?两年前,国府与**谈判,我料定他们的**不敢来重庆,人家偏偏来了!一年前,共军抢先到了东北不说,我们料定苏俄一时不会撤,可人家说撤就撤,腾出地方让你们国共两党打!更有甚者,几个月前,我们占领延安,他们的**就在北地的穷山沟里和我们兜圈子,还在他的新华社,公然宣称他要与他的民众共患难,决不离开陕北……陕北就那么一点大,胡宗南几十万大军来回搜,却就是连毛的影子也见不到!”他盯着时士雨,时士雨更将身子绷得笔直。

蒋介石,“我们和****斗,处处掣肘。人家为什么总能抢先一步?我们开会,人家好象每次都参加,而我,国民党堂堂的总裁,却总好象有一双眼睛,在时时刻刻地盯着我。现在党国正与**,**,进行生死的大搏斗,我不要这感觉!懂吗?失败了,我死无葬身之地!你,时士雨也无葬身之地!”

5、

都市军统局长办公室,时士雨的办公桌上,放着各种各样国民党召开会议时的照片。

蒋介石的画外音:“我们和****斗,处处掣肘。人家为什么总能抢先一步?我们开会,人家好象每次都参加……”

时士雨深深地吸着烟,他的眼从一张**台照片上的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蒋介石、张治中、朱家驹、俞就忍、张群、盛娜娜……他的目光在盛娜娜低着头作着速记的身影上停留了下,就又扫了过去……

6、

都市的一条不宽的街道上,一辆电台搜索车在无声无息地行驶着。

搜索车内,特务们,“信号增大,在这个范围,就在这个范围!”

军统局长办公室,电话铃声在深夜里瞬间大作。

时士雨抓起电话听了下,说,“抓人!抓人!千万不许又让他给我跑了!”

都市某巷一阁楼内,**地下党员徐伯坚在烧毁文檔,几个特务破门而入,徐伯坚抓起电台向他们砸去,而后纵身跳出窗外……

都市某巷屋顶,徐伯坚落在一屋顶上,一特务扑了上来。徐伯坚与特务抱在一起滚着,落在了一个小院里。

小院里,特务们一拥而上,将徐伯坚逮住了。

都市某巷一阁楼内,旧脸盆内,一迭文件在熊熊燃烧。

特务们围着,急得好几只手在盆里捞。

终于有一只手在盆里抓出了纸的一只角。

7、

军统局长办公室,虽是大白天了,军统局长办公室内的窗帘还厚厚地拉着。

时士雨手里拿着一只捏子,捏子上夹着那烧得只剩一只角的纸,两眼紧紧地盯着。

一角纸上一边有被烧过的痕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

时士雨慢慢地扭过头来,望着笔直站在一旁的一个高瘦的特务荣中贵。

时士雨,“你是痕迹专家,”他抖抖手中捏着的那一角纸,“你怎么看?”

荣中贵伸手指指那纸角上留下的一条红色框记,“这是**党部的公文用纸……”

军统局大院内,军统局大院内传来徐伯坚受刑时的声声嘶喊。

特务们匆匆而过。

8、

**党部办公室,朱家驹在若大的办公室里慢慢地走着,巡查着,几十张办公桌,每张办公桌上都堆满了那种带红色边框的公文纸。

朱家驹路过一张办公桌时,盛娜娜站了起来。

盛娜娜,“朱**……”

朱家驹扭头看着她,随即笑了说,“不要朱**,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盛娜娜一笑,“老上司,习惯了。朱**……”她似乎迟疑了下,指着自己和旁边的桌子上那些标着“绝密”的檔袋,“怎么能乱放呢?会泄密的!”

朱家驹望着盛娜娜,“说得对,说得对。好,好好好……”

9、

这是座二层的小楼的堂屋,里面的陈设既不奢华也不寒酸,迎街的那一面有扇窗子,拉开的窗帘挂在两边,窗下一张桌子四把椅子,一面的墙下放着条几,和那个时代的人家一样,条几上放着香炉、磁屏、帽筒、自鸣钟等一应陈设。

这屋,两面的墙上是大放异彩的地方,党国原老名人的字画一应俱全。

这屋,唯有脚下的地板不太争气,走一步,就“咯吱”一声地响一下。

盛娜娜在送丈夫史之明出门。史之明穿着长长的风衣、礼帽急着出门,盛娜娜要拉住他,可手刚伸了一半又缩回去了。史之明见状,停住了。

盛娜娜,“注意安全。”

史之明,“知道。”又要走。

盛娜娜连忙又说,“今天总觉得有点不对,我们办公桌上的文檔乱放着。”

史之明一下有些紧张,“不要乱动!这很可能……”

盛娜娜轻蔑地一笑,“很可能就是陷井。我连一眼都没多看。”

史之明,“好,好。”

盛娜娜向史之明点了下头,史之明也望了盛娜娜一眼,而后一拉门出去了。

史之明走后,盛娜娜不紧不慢似乎又是漫不经心地关上了门。可是门刚刚合上,她就将脸贴在门缝上。

史之明一路踩着楼梯“咯吱,咯吱”走下来,楼下走廊上另一家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道缝,有双眼睛对外窥望着……

一个老掉了牙佝偻着腰,几乎是蓬头垢面的老太太,正扒在门缝上朝外望着……

史之明下了楼之后意识到了什么,停在大门口站了下,侧头向走廊上的那扇门一瞥,那扇门就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盛娜娜站在对街的那扇窗前,小街上街灯昏黄,她看见了史之明匆匆而去的身影……

盛娜娜画外音:越来越是这样了……他每次出门,我的心都象被牵着走了……

盛娜娜有些暗然神伤样的,她将目光收回到屋里来,伸手又将窗帘拉上了。

因窗帘的拉上,街灯全都隐去了,屋子里的光线却似乎变得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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