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宁死不屈

被敌人抓住的一瞬间，汉军脑子里突然闪过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念头，反正咋也是死了，他用尽浑身力气挣扎，耳旁突然响起张鲁镇受训的时候，马司令讲过的一句话：消灭敌人，是为了保存自己，我们在今后的斗争中，无论遇到何种情况，头脑都要保持冷静，不到万不得已，现在还没有走到彻底绝望的地步，一定要沉住气。

鬼子井上四郎举起了血淋淋的东洋大刀，在汉军头顶上拿出砍头架势，刀刃上的鲜血滴到汉军脸上。汉军想好了，只要他把东洋大刀往下一劈，就开始大喊：**万岁，八路军万岁，打倒小鬼子。

郭建德走过来和井上四郎耳语几句话，井上四郎便收回了东洋大刀。郭建德咧着大嘴，露出两排大黄牙，拍着汉军的肩膀嘲讽说：“汉军排长，走到这个地头上，还有啥话说，当初你要跟我投靠了皇军，还能有今天这苦吃！”汉军看着郭建德狰狞的嘴脸，满嘴喷着臭气，感觉一阵恶心，他面对的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恶狼，面对恶狼有啥话可说呢？汉军咬着牙根不说话，昂着头眼睛看着远方。

太阳出来了，阳光是多么灿烂啊，自由自在的鸟儿，在天空飞翔着，远远地望着这儿惊恐的哀鸣着。

“好吧，既然你想不通，我郭建德也不会勉强你。”汉军这才如醉方醒：“唉，既然暂时自己与死神擦肩而过，这也许是偶然，残忍的敌人不会善甘罢休，他们还会使出各种卑鄙手段来诱惑胁迫，该来的总归要来，嗨！想这些干啥，等着吧！”

太阳升到东南小晌午的时候，天空突然飘来一块乌云，一下把太阳遮住了，大地阴暗起来。敌人的大队人马唱着歌，他们好像获得了多大胜利，说笑着一路往李家营走去。后边的地排车上，拉着抢来的被褥、粮食，汉奸们赶着抢来的几头牛羊跟在后边。

汉军、三楞、王二虎、大芹被五花大绑走在汉奸队伍中间。汉军头脑昏昏沉沉，眼睛发花，腿沉重的像灌了铅，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这条弯弯曲曲的道路，两旁一排排挺拔坚毅的白杨树，李家营高大的围子墙，街道两旁参差不齐的房屋，还有鬼子大药房门前的大榆树，他是多么熟悉啊！他从小就来这儿赶集，不知道来来往往多少趟了，用村里老人们的话说：“这路是乡亲们用脚踩出来的。而今天被敌人五花大绑着押送到这儿，街上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双双火辣辣充满仇恨的眼睛凄哀的瞅着自己，似乎发自内心的同情与鼓励。看到这些，汉军掉泪了，他想起了汉如、文广、王元子和并肩战斗的战友们，他想起了自己年迈的父母对自己的殷殷期待，他暗暗下定决心：斗争，斗争，为了中华民族的事业，只要还有一口气，有一线希望，就要坚持斗争下去，就要把鬼子赶出中国去。

汉军、三楞、王二虎、大芹被推进一间半阴半阳的屋子里，屋里散发的臭味、霉菌味、酸味交织在一起，空气不流通，一进去刺激的人喘不上气来，憋闷的胸口疼痛，恶心。汉军使劲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吐出来。大芹早就”哇哇”吐了。屋里潮湿阴冷，刚进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一股暖气，一会儿就冷得打哆嗦。屋里没有窗户，黑咕隆咚的，只有门缝里才能射进一丝光线。敌人锁上门走了。看不见外边的情况，听听没有敌人的动静。三楞风趣地说道：“咱们那天来埋地雷也是这样的夜晚，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熬吧，练成火眼金睛就好了。”

三楞这一说，只听一个人说道：“哈哈，又进来一个乐观派，老哥哥，你们来了几个？”

原来屋里还关押着人。三楞又笑着说道：“呀！原来里面还有人，你们咋进来的？也不报个到说一声。”

那人又是哈哈大笑，笑完了答道：“我们是常住户口，坐地虎，你们是新搬迁户，快报上人数来，好给你们上户口！”

王二虎插话说道：“不多不少四个人。”

那人又笑：“哈哈，凑了一个整数，二五一十，正好十个人，咱们十个人凑一桌大宴席，吃饱喝足啊！”

屋子太小，十个人侧着身子才能躺下，汉军靠着那人躺下脸对着脸，脚蹬到了墙上，三楞骂道：“你说这王八蛋泥瓦匠盖房的时候为啥不盖大点儿？盖得这样小，憋屈得慌。”

王二虎开玩笑说道：“当初为啥没请你当设计师，免得受这个洋罪。”

三楞说：“对呀，要我是设计师，保证让你们一人一单间，还能伸胳膊打拳，尽情享清福。”

“都死到临头了还瞎嚷嚷！”门外哨兵隔着门缝骂道。

三楞回一句：“死你妈的屁，老子不怕死！”

“不怕死，你就嚷嚷吵吵，一会儿再收拾你。”

“王八蛋，你快去告诉老汉奸郭建德，老子打鬼子，除汉奸英雄一个，怕死不干这一行！”

算了，算了，同这个小汉奸吵吵没用，你们刚来咋到，还是痛痛快快睡上一觉吧！养精蓄锐，等着鬼子来提审！”那个人说完，爬起来撒尿，由于都躺着没有插脚的地方，汉军、王二虎只好站起来，让开一条道，那个人到门口木桶里“哗啦啦”尿了起来。一股尿骚味立即弥漫了全屋，熏得人捂着鼻子喘不上气来，等了好大一阵，骚味才慢慢稀薄。那个人回到自己的位置，汉军、王二虎又躺下了。

刚躺下，门“哗啦”一声，铁链子大锁被人打开了，汉奸用电**在屋里照过来照过去，最后把光线落在三楞头上。

汉奸吼道：“三楞出来过堂！”

三楞大声说道：“过堂有啥了不起，别他娘的鬼叫唤好不好！让老子准备准备！”

“嘿，头一次过堂还要打扮漂亮一些，没尝过过堂的滋味是啵？尝一尝你就知道啥滋味了，郭团长不让你见阎王爷，也要扒你一层皮。”

“去你娘的，唬谁呀？你认为老子怕死？告诉你吧，老子从当八路军那天起，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汉如紧紧抓住三楞的手，感觉是那样坚强有力，肌肤散发着一股永不消退的青春热量，他心里特别难受，憋闷在心里出不来，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愿意代替三棱去受审，代替三楞去受着敌人的残酷折磨。这只是一时的幻想，敌人的残暴比恶狼还要狠毒，他们没有人类的丝毫人性味道，他们就是吃人肉喝人血的禽兽。

记得三楞十多岁那年，跟着他爹四邻八乡逃荒要饭，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寒冬腊月，滴水成冰，三楞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单衣，脸上冻出了脓疮，小手冻得和发面馒头一样，有钱人见了故意嘲讽问道：“孩子冷吗？”

三楞挺起高高的胸脯，昂着头，坚定的回答：“不冷，还感觉暖和呢！”小小年年纪，练就了一副坚强的性格，在困难面前从不低头。记得有一次都过了冬至，刘家庙下了第一场雪，白茫茫的雪地里，来了一个逃荒妇女领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母女俩来到**龟他爹家门口讨饭，**龟他爹不但不给，还放出狗来咬这母女俩。恶狗咬住了母亲的袖口子，女儿看见了，为救母亲用讨饭棍打了狗一棍子。**龟他爹看见了，气势凶凶冲到母女俩跟前，一把抓住孩子的头发，使劲往雪地上一推，女孩站不稳，一趔趄栽倒地上，由于满地大雪，又是站在东坑沿上，女孩顺着大坑斜坡溜了下去。大坑里水刚刚结冰，女孩滑到冰面上后。只听“咔嚓”一声响，冰裂了，女孩掉到了寒冷的水里，衣服慢慢被水浸湿了，眼看着女孩往水里沉。妇女嚎啕大哭，跪在**龟他爹腿下苦苦哀求：“救救孩子把！求你了！”|

**龟他爹不但不去救孩子，反而哈哈大笑：“让你哭，活该，淹死你这个穷鬼！”

由于是雪天，街上没人，妇女无助的哭啊，女孩眼看要沉没了，正在此时，三楞逃荒来了，他把逃荒筐子往地上一扔，跳到水坑里，倚仗自己娴熟的水性，把女孩拉到了岸上。**龟讥笑的骂道：“爱管闲事，咋不淹死你个小王八羔子！”

三楞听到**龟他爹骂他，火气上来了，扬起手里的讨饭棍子朝**龟他爹砸去。三楞他爹一看三楞要惹事了，一把拉住三楞就走。后边传来**龟他爹骂声：“小杂种，你要造反啊？看我早晚要收拾你！”

后来，汉军参加了范专员的队伍，三楞几次找他要跟着参加队伍，三楞当时年龄小，根据队伍上的制度，暂时不能参加，被汉军拒绝了。东昌府被鬼子打破之后，汉军同汉如组建起了鲁西抗日游击队，汉军第一个就想到了三楞，三楞一听说让他参加八路军游击队，高兴地跳了起来。可眼下，敌人拉他过堂去，汉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快走！”敌人狼嚎一样叫唤，一把抓住三楞往外推，三楞昂着头，看不出来一点儿胆怯，出了门又回头看屋里一眼，笑着说道：“同志们，回来见！”看到这儿，汉军眼泪“唰”的流了出来，多好的同志，多坚强的战士，有了这样钢铁般的战士，还愁打不破敌人的铜墙铁壁。

“下一个！”敌人的电**又照射到王二虎头上，敌人问道：“你叫王二虎吗？”

王二虎干脆的回答道：“我叫王二虎。”

敌人吼道：“走！”王二虎也学着三楞的样子，昂头挺胸，大步走了出去。

“下一个，大芹。。。。。。。”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听到锁门的铁链子“哗啦”声，汉军想：轮到了自己。正要出去，一个汉奸恶狠狠的把他往里一推吼道：“还轮不到你！滚开！”

一辆地排车停在门口，车上躺着三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汉奸七手八脚抬下来往屋里一扔，“咣当”又锁上了门。屋里的人赶忙围过来，原来，三楞、王二虎。大芹被他们打的昏迷过去了，躺在地上不能动弹，汉军摸摸脉搏还在跳动。隔着门缝喊道：“哨兵，哨兵！”

哨兵不耐烦的吼一声：“娘的，半死?了还狗叫唤。”

汉军强压着满腔怒火，用和缓的口气说道：“哨兵，看在咱都是中国人的面上，给弄点水喝吧！看把人打成啥样了。”

哨兵说道：“你稍等，我去拿来。”

不一会儿，只听到“咣当”一声，一道亮光照射了进来，原来，铁门上面还有一个小门。哨兵从小门递进来一壶水，又悄悄塞给汉军几个窝窝头，悄声说：“这是我们营长三鬼子让送的，快吃了吧！”说着把小门关上了。

汉军把三楞、王二虎。大芹扶到墙根半躺着，一人喝了一碗水，这才慢慢苏醒过来，三楞迷迷糊糊的说道：“我没说，我啥也没说。”

汉军摸着三楞血肉模糊的身体，动情的说道：“我的好同志，好同志啊！”汉军紧紧把三楞抱到怀里。

三楞嘴唇张了张，迷迷糊糊的说道：“我啥也不知道，小鬼子你们打吧，我不怕死！”汉军脱下自己的上衣，给三楞盖在身上。突然，“哗啦”一声铁链子响，敌人又把铁门打开了，汉军知道轮到了自己，他整整衣服，走到门口。一个汉奸奸笑着问道：“你就是汉军吗？”汉军没好气的答道：“知道了还问啥？要杀要剐马上走！”

汉奸没给汉军上绑绳，两个汉奸一左一右将汉军夹在中间，出了监狱门往东一拐弯，走进了郭建德团部大院里，前面一溜平房，两个汉奸把他押解到中间一个屋门前停下来。

“报告，犯人押解到。”

随着喊声，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这人胖墩墩，中等身材，长得满脸横肉，脸黑的像猪皮，王八嘴一咧，露出两排大黄牙。他就是铁杆汉奸郭建德。

“哈哈，欢迎汉军排长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快进屋，快进屋！”郭建德满脸堆笑，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到了这地步，汉军已经无话可说了，他一步跨进屋里，站在沙发前面。

“坐，请坐！”郭建德拉着汉军的手往沙发坐。汉军甩开郭建德猪蹄子一样的手，站着没有动。他讨厌面前这个铁杆汉奸，他看见他心里就隐隐作痛，汉军眼前晃动着那座血淋淋的断头铡到，眼前晃动着无数无辜百姓鲜活的生命死在铡刀下面。

“哈哈，不坐也罢！汉军啊，你还是当年范筑先手下那个脾气，哈，跟着范筑先吃苦一场，何必呢？你看看我，脑瓜子转得快，跟着皇军吃香的喝辣的，多威风。”

郭建德喋喋不休的话，汉军一百个不愿意听，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最后终于沉不住气了，朝着郭建德说道：“郭团长，你现在是威风，鬼子给了你财富，给了你地位，你在百姓面前作威作福威风到家了。可是，你忘记了当初你在?范专员面前是怎样发誓的，你今天背叛了范专员，背叛了中国人民！”

“哈哈，郭建德打断了汉军的话，一阵狂笑，指着汉军嘲笑说，“你呀，你呀，喝了三天墨水就变成了书呆子，”发誓“那是为了吃他那碗饭，谁给饭吃就给谁发誓，我也向井上四郎发誓了，你不看看眼前的形势，不发誓能行吗？你还当真？现在人家势力大着呢，咱打打不过人家，跑没地方跑，只有趴在人家脚后跟啃食吃了。”

汉军在才明白，郭建德当初参加范专员的抗日队伍，并不是为了抗日，而是暂时栖身。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暂时栖身等待时机捞好处。想到这儿，汉军怒气冲冲呵斥道：“郭团长，我今天算是认识你了，你这个铁杆汉奸，背叛了栽培你，教育你，为抗日救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范专员，背叛了人民，背叛了生你养你的这块中华民族的土地，人民不会放过你，你死有余辜！”

郭建德王八嘴一咧，狂笑起来，笑的人毛骨悚然，阵阵出冷汗，就像来到深山老林，突然听到狼嚎一样恐怖：“你呀，你呀，书呆子，放着大路你不走，羊肠小道你走的欢！如果好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汉军大义凛然的说道：“郭团长，你就不要煞费心思了，我主意已定，跟着**八路军打鬼子除汉奸的，这条路一定走到底！”

郭建德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汉军啊，我是看在咱们的旧情分上来劝你，不然的话，井上四郎早就让你过堂了，你看到三楞他们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如果不知道好歹，你自己看着办吧！”

汉军果断的说道：“你的好意我领教了，我选择的路绝不后悔，你看着咋办吧！”

郭建德把拳头往桌上一砸，“咣当”一声，茶杯掉到地上摔碎了，两个汉奸听到声响，大步跨进屋里，凶恶的站在门口等着郭建德的命令。郭建德指着汉军恶狠狠的吼道：“我再给你最后一分钟！”

汉军把头一扬，胸脯一挺坚定地答道：“你不要费心了，我主意一定。”

“好好，”郭建德又吼叫一声：“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要怪我无情无义了，拉出去过堂！”

两个汉奸?上前捆住汉军的双手，连推带搡往西走，转过夹道，正要往西边那一间屋里推，老驴头迎面走来喊一声：“慢，我有话说！”

押解汉军的两个汉奸停了下来，老驴头假惺惺的说道：“汉军啊，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作为一个村里人，我心里非常难受，快改了主意吧！跟着**八路军受苦受难的是你。”

汉军看一眼老驴头光秃的脑袋，虾米一样的身子，感觉一阵恶心，他鄙视这样的人，他打心眼里厌恶这个说人话拉狗屎的汉奸，他不想和他多说话。汉军抬头望着天空悠悠飘荡的白云，他想到了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是他们，这些亲爱的战友才和自己血脉相连，息息相关。

老驴头见汉军不说话，认为汉军有所反思，亲昵而又热切的说道：“过来吧！你有文化有知识，比我这个大老粗强得多，我和井上四郎太君说说，先给你一个排长干干，过一段时间你如果能从汉如哪儿拉几个人来，凭你这两下子，混上个营长还不是老妈妈擤鼻涕—把里攥。”

老驴头还想说啥，汉军早就气炸了肺，像憋闷了千年的火山突然迸发一样，趁着押解它的汉奸稍一松手，飞起一脚，狠狠踢在老驴头胸脯上，这一脚太厉害了，踢得老头倒退好几步，秃脑袋“崩”撞在墙上，顿时感觉“嗡”的一声，天旋地转，两眼直冒火星。

“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老驴头翻过劲来，狼一样嚎起来。

汉军被带到靠西边的一间屋里，两个汉奸不由分说，便把汉军倒背着手捆了起来，脚还没有站稳，“唰”的一声，汉军只感到头重脚轻，脑子一阵昏眩，整个身子悬在了空中。他突然想到了三楞、王二虎。大芹、可能也是这样被悠悠悬着吊在空中。。。。。。。

“你的，八路军游击队的干活？”一个鬼子审讯问汉军。

“我是鲁西抗日游击队副队长。”

“你叫什么名字的干活？”

“活不更名，死不改性，我叫王汉军。”

“你为什么参加八路军？”

“八路军是打鬼子的队伍，他是**领导下的老百姓自己的队伍，。。。。。。。

鬼子打断他的话：”你的投降的干活？”

“我抗日决心已定，死也不投降！”

鬼子问了这几句话就不问了，回头朝门外一挥手，老驴头走了进来，几个人嘀咕了几句，汉奸便拿着鞭子走到汉军面前，汉军咬着牙，闭着眼，心里暗暗念叨着：“小鬼子，你们打吧，打死我，我也绝不会改变我的信仰，看看你们的鞭子硬还是我的骨头硬！”

“啪”的一声，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奸，咬着牙，使出浑身力气，甩出那条沾着水的鞭子，鞭子像一条三步毒蛇在空中打了一个弯，水滴掉落在汉军身上，感觉冰凉。“啪”的一声，鞭子落在了汉军身上，瞬间他感觉背上，颈上，腹部像被恶狼咬了无数口，钻心的痛，疼痛直达肌肤，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接着又是几声“啪啪”响，鞭子抽到他身上，一连打了几十鞭子，鞭子在空中乱飞，身子被打的麻木了，鞭子抽下去感觉不到痛了，只有身子弹出鞭子的感觉。

“说不说，以后还参加八路吗？”鬼子审讯嚎叫着。

汉军咬着牙关不说话，接着又是一阵鞭子“啪啪‘落到汉军身上，汉军渐渐失去了知觉，大脑迷迷糊糊，他心里重复着一句话：绝不屈服，死也不屈服。”

敌人抽了一阵子鞭子，看看汉军昏迷过去了，把他从空中放下来，解开她的双手，两个汉奸将他拖到凳子上，仰面朝天躺着，另一个汉奸提来一桶凉水，劈面浇下去，，被冷水一激，汉军醒了过来，他使劲睁开血肉模糊的双眼，看着敌人狰狞的样子，像吃人的恶狼，趴在他脸上“嗷嗷”叫唤：“说还是不说？说。。。。。。！”

汉军又闭上了眼睛，心里说道：“狗强盗，你打死我我也要抗日！。。。。。。。”

郭建德走了进来，看看躺在凳子上的汉军，问鬼子审讯：“咋样，说话了吗？”

鬼子审讯怒气冲冲的说到：“我不明白，你们支那人只要参加了八路军，骨头比钢铁还硬，鞭子打了一下午，硬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郭建德说道：“这类人不动用重刑，撬不开他的嘴，他领会不到皇军的厉害。”

鬼子审讯听了哈哈大笑：“郭团长，你算看透了支那人，好的干活，按照你说的办。”

汉奸领来一条狼狗，一进门那条狼狗冲着汉军“汪汪”叫了两声，两个前腿突然立地而起，张开血盆大口，朝汉军扑过去。汉军昏迷中隐隐感觉狼狗朝他扑过来，本能的动了动胳膊，狼狗一口咬住他的胳膊，上下两排利齿，咬到肉里，听得见“咯吱，咯吱”一阵响，鲜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汉军咬着牙，还是一声不吭，一刹间的功夫，只见他满身血肉模糊，身上遍布咬伤，裤子被撕的一条一条，浑身都染成了红色。。。。。。。

折腾到天黑，汉军已经奄奄一息了，汉奸把他抬到地排车上，又扔回原来的那个房间。

这天夜里，天空阴沉沉的，后半夜西北方向爆了一个霹雳，人们说：春天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