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寻迹觅踪

1

张斌带着警察去顺子家没抓到人，却接到了老婆打来的电话。

“大斌，李枫他老婆带着一大帮人把我们家给围了，说你伙同你家的亲戚把李枫骗得倾家荡产，是你把李枫给害死的，他们家的人要找你拼命！我已经报警了，你在外面躲几天，等警察把事情处理好了你再回家……”

张斌接听完电话，把事情向刘刚复述了一遍。

“张先生，我觉得你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

刘刚说道，“如果抓住了顺子，把你的嫌疑择掉，李枫家里人的情绪就会平息下来！现在顺子不知去向，你浑身长着嘴也没办法把事情说清楚，你去了只会激化矛盾！”

“刘警官，我听您的，去找个地方躲几天！”张斌觉得自己很无辜也很倒霉，便垂头丧气地说道。

“张先生，你也别走远了，也别关手机，千万别让我们找不到你！”刘刚叮嘱道。

“刘警官，您放一万个心，我随时听从你们的传唤，我也希望早一点洗去我的不白之冤……”

刘刚的手机尖叫起来，张斌趁刘刚接电话之际，匆匆朝着停车处走去。

张斌想起了自己几年前花巨资购买的那些名画，画被自己收藏在家中一只定制的保险柜里。李枫的死和自己被顺子骗的事让他痛定思痛，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家中收藏的那些名画，那些画都是国家明令不许进入流通领域的，张斌花了上亿元巨资才买到手，如果那些画都是赝品……张斌不敢想下去，他现在必须去找一个至关重要的人问个清楚……

2

刘刚带着警察，跟着张斌来到顺子的家，从顺子的邻居们口中，得知顺子经常是一早出门半夜归家，邻里们根本不知道他的去向……

刘刚心中正沮丧时，突然接到局里传来的案情通报，当他看见通报上传输的照片时，立即带着一队警察开车直奔李家堡。

“开始我还以为网住了一条大鱼，等我把网拽上来时，才看见网里面居然套着是一个死人！”李老汉惊魂未定，情绪激动地冲着刘刚比划着说道，“我的妈呀，当时就差点把我给吓死了，我一下子跳到河中，游上岸后就报了警……”

刘刚望着几名警察将尸体抬上车，又望望湍急的河流：“大爷，这条河的上游五十里内都是啥地方，您老知道吗？”

顺子的面相看上去很安详，让刘刚马上想到了安眠药……十五年前“小年夜谋杀案”的情景，一下子涌上了刘刚的脑海里……顺子在不知不觉中被凶手下了安眠药，在沉睡中被凶手扔进了河流而毙命……由此判断，顺子和凶手非常熟悉……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刘刚边思考边目测了一下河水的流量，他肯定凶手抛尸的地点就在上游五十里范围内。

“警察同志，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方圆百十里的地方我了如指掌！”李老汉情绪稳定了下来，“从这里往上游走，以前一共有三个村子，不过，现在这些村子都被拆了，全建成了高楼大厦和别墅区……”

刘刚带着刑警们开着车，沿着河流的上游查找线索……这条河的沿岸一共有一个大集镇，三个自然村庄，五个高档公寓和一个别墅区，常住人口将近一百万。

在当地警方的协助下，刘刚一行调看了沿岸所有的监控视频，发现案发当晚，从晚上七点到早上六点，出现在河岸公路上的各种车辆就有上千辆之多，查了半天，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刘刚心中一下子沉重起来，他只能寄希望于全市的视频监控系统和法医的尸检结果……

3

张斌要找的人姓桂，至于这个姓桂的叫什么名字，张斌至今也没弄清楚，他只知道古玩场的人都叫他老鬼。

据说老鬼手中掌握着不少家里收藏着宝贝的金主，他专门和老外做生意，没少把老祖宗留下的古董往国外鼓捣，因此上赚了不少钱，也因此成为京城古玩界的一位传奇人物。

老鬼喜欢车，更喜欢自驾游，便在西五环开了一家“野马汽车俱乐部”。

在张斌眼中，老鬼弄这个汽车俱乐部，纯属钱多了没花处，时常把一些志同道合的车友组织在一起，开车去全国各地瞎转移，支出实行AA制，严格说，这只是汽车俱乐部的原生形态。十年前，张斌为了讨好老鬼给自己买名画，曾经参加过俱乐部的几次活动，开车去过西藏、**和云贵高原，吃了不少苦头，老鬼这才给自己介绍了一个手中藏有一批名画的皇族后人，在这位皇族后人手中，他花了上亿资金，买下了几幅宋、明、清三个朝代的名人画作……

“桂先生，您给我抛个实底，当年您介绍我买的那几幅画是不是赝品？”张斌历来尊称为老鬼为桂先生，以此表示自己的尊重。

此刻，二人坐在汽车俱乐部的会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交谈。

“张总，咱不兴这样找后账的！”老鬼坐在茶桌前玩着茶道，“当年，是您的小秘吴玉屏求上门来，我一是看在吴玉屏和我是老乡的份上，二来看您这人挺实诚，三来看你真心是为了收藏，而不是鼓捣名画赚钱的主，我才厚着脸皮帮您找的卖家！再说，你们双方交易时我又没在场，鉴定专家也是你们自己找的，我只是在你们中间搭个桥而已，又没在中间拿一分钱！教训啊，我这帮忙的钱没赚你们一分，到头来还惹了一身骚……”

老鬼是个秃头，长相活像猫头鹰，此时生起气来，那脸相让张斌感到恐惧……

“桂先生，您误会了！”老鬼一番话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又让张斌找不出半点理由，张斌觉得自己来找老鬼过于唐突，便急忙解释道，“不知桂先生今天是否看到了一位叫李枫的人，买了赝品倾家荡产后跳楼自杀的新闻？”

“这是今天本市的头条新闻，我当然知道，张总问这话是几个意思？”

“桂先生，我是触景生情啊……”

“我明白张总在担心什么了！”老鬼语气缓和了下来，“张总，我问您，您在买画时请没请专家鉴定？”

“桂先生，请了，买家请了一位，我自己也请了一位，我请的那位专家还是潘家园的权威人士，是我的秘书吴玉屏帮我请的……”吴玉屏是张斌以前的秘书，一提起这个名字，张斌心里总是春波荡漾……

“这两位专家给您出具鉴定书了吗？”

“出了，鉴定书都在我手上……”

“既然这样，张总还担心什么呢？”

“李枫出事后，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张总，您要是不怕惹火烧身呢，您就把您买的画拿到拍卖行，让他们重新给您鉴定一下！”

“桂先生，请您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违背我给卖家的承诺，也绝不给卖家惹麻烦！”张斌买的名画，是国家明令不许在市场上进行交易的，因此上卖家和买家都很谨慎，张斌当年买画时，的确向卖家作过保密的承诺。

“张总这样说，我也替卖家放心了！”老鬼叹了一口气，“张总，干我们这一行的，全靠卖家在古玩场讨生活，惹是把他们得罪了，我们的生路就断了！”

“桂先生，您大人大量，请您原谅我的无礼！”

张斌现在才觉得自己来找老鬼错得要命，便诚心诚意地说道，“桂先生，一会儿我请您喝酒，郑重向您赔礼道歉！”

“张总，喝酒就免了，我一会儿还要去4S店提我买的新车！他们已经催了我三天了，要不是您来，我早就过去了……”

“桂先生又换了一辆什么车？”张斌知道老鬼喜欢车，而且经常换车。

“换了一辆美国吉普威利，这车开起来特带劲，尤其是在山路上开，那速度真正是无车能敌……”

老鬼一说起车就眉飞色舞，张斌知道他这毛病，急忙转移了话题：“桂先生对各类车都了如指掌，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嘿嘿，喜欢而已，让您见笑了……”

“不知桂先生和吴玉屏是否还有联系？”这才是张斌最关心的事，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这位让自己梦魂萦绕的女人了……

“怎么？她移民加拿大的事张总不知道？”老鬼诧异地望着张斌。

“唉！当年她因母亲生病请假回了老家，从此便音信杳无，我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我听老家的人说，这个吴玉屏嫁给了一个富有的洋人，带着全家人去了加拿大……”

“原来是这样……”张斌心中无比失落……

4

张斌走后，老鬼打了一个电话。

“老板，姓张的鸽子刚刚来过我这里……”老鬼说了一句暗语，“鸽子”在暗语中代表被骗者。

“姓李的一死，肯定会牵出很多事了，你是咋打发他的？”手机里的声音很平静。

“姓张的交易时我不在场，牵线的吴玉屏又人间蒸发，他找不到我头上！对咯，他还问我吴玉屏的下落……”

“你是咋回答他的？”声音警觉起来。

“按您的吩咐，说吴玉屏去了加拿大……”

“很好！线断得很干净，那怕他知道受了骗，他也找不到我们的头上！”

“老板未雨绸缪，让我佩服之极……”

“你这段时间没事吧？”手机里发出了笑声。

“我一会儿去提新买的车，车开回来试试就是我的大事……”

“你把车开回来熟悉熟悉，我们去一趟川藏线，在雀儿山上试试你那新车的性能，怎么样？有兴趣吗？”

“太有兴趣了，我正是这样想的！”老鬼心中一阵狂喜。

“你准备一下，我们三天后出发……”

5

苏莎和关敬业来到金家大院，奶奶正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见二人走进了大门，便带着二人走进了客厅。

三人一进屋就走到沙发前坐下，奶奶端着茶盘走到二人面前，“快喝点水，这天热得够呛！”

二人从茶盘中端起茶杯喝茶。

“格格，两个小家伙呢？咋没见人？”清朝早已土崩瓦解，但关敬业仍然保持着旧有的称谓。关家和金家曾经在那个王朝叱咤风云，这种称谓，是老人们固守的家族尊严。

“我让豆豆去看看他妈，**怕豆豆一人去尴尬，便陪着豆豆一同去了！”

“格格，你让豆豆去看他妈，我觉得这是您这一生中做的最靠谱的一件事！”关敬业冲奶奶竖起了大拇指，“这叫功德无量！”

“放下就是最好的解脱！”了解金家底细的苏莎不由叹了口气，“能放下过去的一切，真是难为老姐姐您了！您把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告诉豆豆了吗……”

“没有！”奶奶摇摇头，“让过去的一切都成为过去吧，他们这一代人应该过自己的生活！”

“格格海洋一样宽广的心胸，着实令人佩服啊……”关敬业感慨万千。

“唉！老了，说不定哪天就下去见我地下的亲人们去了，我走后豆豆得有人照顾吧！”奶奶动情地说道，“我把他母子二人隔绝这么多年，实在是心中憋的这口气无从发泄！如今老了，什么仇啊什么恨啊的，都已经被岁月的风霜雨雪给磨平了！莎莎说得对，放下就是最好的解脱……”

“你俩别说得这样沉重行不！”关敬业立即制止住二人，如果再让她俩说下去，能说过几天几夜。“格格，我俩给您拿来了几幅画，您看看是不是出自豆豆他爹之手！”

苏莎取下双肩包放在书案上，拉开拉链从包中取出几个画筒放在书案上。“老姐姐，妖魔鬼怪现身了！他们拿这几幅仿宋代的画骗了上亿元的钱不说，还闹出了人命！老关认定这几幅画是出自豆豆他爹之手，因为关系到案件的侦破方向，我认为还是谨慎点为好，这才赶过来请您把把眼！如果这些画真是豆豆他爹画的，刑侦队就会将这一系列案件、和十五年前的小年夜谋杀案并案侦察！本来负责此案的刚子今天要亲自登门拜访您，但他突然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现在正带着人去抓犯罪嫌疑人去了！”

关敬业帮着苏莎将画展开。

奶奶俯身看画：“关小宝的眼睛还没老昏花，这画是豆豆他爹画的！”

苏莎一听奶奶叫关敬业的**名，不由开心的笑了起来。

“莎莎，你笑啥笑啊，我知道，每次格格一表扬我你心里就不平衡！”关敬业白了苏莎一眼，“我也算得上豆豆的半个老师吧，他的画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尤其是他临摹宋代画家的画，我从他小时候临摹的第一张画开始看，一直看到他的画在潘家园被人当着真迹买走，可以说，我见证了他整个人生的艺术历程……”

“现在可以断定，十五年前凶手找到豆豆他爹，花钱请豆豆他爹给他仿画了一批各个朝代名家的画，为了死守这个秘密去赚大钱，这就是凶手的杀人动机！”苏莎分析道，“凶手沉寂了十五年后，已经忍不住了！从凶手疯狂抛售这批画的举动上分析，凶手认为他已经平安无事了，要把手中的画卖出去换成钱！”

“莎莎，你分析得很对！凶手突然冒出来疯狂抛售手中的画，我估计这家伙肯定想逃出国门！莎莎，你马上把这个情况告诉警方！”

话音刚落，苏莎包里传出了手机悦耳的铃声。

苏莎摸出手机看看：“刚子的电话，我先接听！”

“肯定是抓住那个叫顺子的掮客了！”关敬业兴奋起来

“格格，老关哥，刚子那边出了点问题，我过去看看！”苏莎边说边转身走出了门。

二人把苏莎送出门后，奶奶转身走到书柜前伸手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个画筒，走到书案前从画筒中取出一个画卷展开：“小宝，你来好好看看豆豆画的《江南烟雨图》！”

关敬业走到书案前仔细看画，赞赏地说道：“格格，这些年您在豆豆身上下的功夫没白费！我没想到这小子的画技已经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比他爹强多了！”

“小宝，你先别夸他！”奶奶脸色变得格外严峻

，“我只想知道，这幅画面世后，是不是能蒙过古玩场那帮老家伙的火眼金睛！”

“格格，《江南烟雨图》的真迹，除了您、我和豆豆外，再也没有人见过，光凭这一点我们就占了先机！”关敬业认真分析道，“加上豆豆的画技，还有我做旧的绝计，我敢保证，绝对没有人能分辨出真伪！”

“听你这一说我就放心了！小宝，你马上把画拿去抓紧做旧，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3

苏莎接到刘刚的电话，得知顺子已被谋杀，便径直来到了网络管理中心，和带着人来这里查看监控视频的刘刚见了面，二人远离技术人员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刚子，经过老太太确认，这几幅画都是她儿子画的，你们马上将此案和十五年前的“小年夜谋杀案”并案侦察！警惕凶手外逃……”

苏莎话中的“小年夜谋杀案”，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击着刘刚的身心……那年他刚从警官学院毕业被分配到刑侦队，案发后他跟着队友们进了专案组，这是他参与侦查的第一件命案，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失败的痛苦……苦追了十五年的凶手终于冒了出来，这一次绝对不能让他再从自己手中脱逃……刘刚在心里发着狠……

“老师，我马上派人写出案情报告，立即向局里汇报……”

“刚子，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法医对死者的胃溶物进行了检测和化验，已经确定，死者临死前最后一顿饭吃的是海鲜，还喝了大约半斤白酒。化验结果，死者的胃溶物里含有浓度很高的安眠药！由此法医断定，死者是喝了混有安眠药的酒、在沉睡状态下被凶手扔进了河流中！”

“这是恶性谋杀！死亡时间呢？法医检测出来了吗？”

“死者的死亡时间，尸检后确定在八月五号的晚上十点至十二点之间！”

“法医检测出了安眠药的浓度吗？浓度的强弱，对判断死者被抛入河流中的时间而言，至关重要！”

“法医根据死者胃溶中安眠药的浓度推测，他喝下混杂着安眠药的酒后，不到十分钟就会沉沉入睡……”

“死者当晚的行踪你们锁定了吗？”

“我们去顺子家附近的胡同调查走访，得知顺子是在八月五号早上十点多钟出的门。他出门后，沿着他家那条小胡同一路向北，走到复兴门地铁站时，他一个人走进了地铁站！完毕！”

“然后呢？”

“我们刚刚调出了案发当天地铁站的监控录像，发现顺子于十一点四十七分，从八通线的北苑地铁北口走了出来，然后一个人走到了万达广场，接了一个电话后进了万达商业中心。在里面的西贝餐厅吃了饭，吃饭时还喝了一瓶小二。吃完饭后，他进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电影散场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一个人走出了万达大厦，又走进了北苑地铁站，然后就突然消失了，他们现在正在监控视频上查找……”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死者的尸体的？”

“西五环外的李家堡！”

“死者在下午五点以前出现在东五环外的北苑，大约在晚上九点多钟，被人扔进了河流里送了命！刚子，凶手给我们布了一个谜局！”

“我们必须查清楚，死者案发当晚是在哪里出的地铁站？出站后去什么地方和谁一起吃的海鲜？可以肯定，凶手有运输工具，不然，他无法将死者从闹市弄到河边……”

“凶手从死者那里知道，那个张斌把画拿到拍卖行鉴定后，立即谋杀了顺子，掐断线索的动作和十五年前一样迅速……”

“老师，这些年我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凶手的犯罪动机！当我看到让李枫和张斌上当的古代名画赝品后，我认为当初对凶手的作案动机判断有误！”

“刚子，快说说你的看法！”

“老师，自从“小年夜谋杀案”侦破失败后，这十多年里，我一直在和古玩市场形形色色的人接触，也学到不少专业知识！作伪在古玩场司空见惯，而且，还有人花大价钱养着作伪高手，这些高手是奸商的摇钱树！尤其像金子琪这样能帮奸商挣大钱的奇才，既得利益者只会将其保护起来，怎么会杀了他呢？而且，至关重要的一点是，如果金子琪手中没有真迹，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画不出足以乱真的名画来！”

“刚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认为凶手的犯罪动机是抢劫真迹！”

“老师，我认为我们严重忽略了这一点！”

“刚子，当年案发后，你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画作，只知道金子琪靠仿制赝品画发了大财，因此才将凶手的犯罪动机定为“因被骗引发的仇杀”！案发已经整整十五年了，我们至今仍未找到破案的突破口，说明我们的侦察方向可能错了！”

“老师，金家是民国时期京城有名的收藏家，我们只能拿着金子琪临摹的这些画，找其母亲印证这些画的真迹是否还在！如果真迹不在，说明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刚子，你明天和我一起去金家……”苏莎觉得刘刚的说得很对，为自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而懊恼……思维迟钝，说明自己真的很老了。“刚子，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老师，您想起了什么事？”

“刚子，金家收藏有一幅宋代夏圭的《江南烟雨图》，这幅画价值连城，属国宝级的文物！抗战爆发后北平沦陷，日本侵略者为夺取这幅画，残忍地杀害了金子琪的太爷爷！”苏莎回想起了往事，“十年动乱时期，有人想夺取这幅画，带着造反派抄了金家！当时我是**，见情况危急，便将金家人带到我家避难！金子琪的父亲却为了这幅画死于非命！”

“老师，怀璧其罪！您提供的这条线索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