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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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田骏被传唤到刑侦队时心中十分愤怒，当他走进会客室，看见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的刘刚、苏莎和关敬业后，就虚张声势地大声嚷了起来：“刘警官，苏警官，关老先生，我在贵国做生意，一直尊重贵国的法律法规，从来就没干过违反贵国法律的事情，你们凭什么传唤我……”

“八田骏先生，这里是会客室并非审讯室！”刘刚站起身将八田骏扶到沙发前坐下，“因为先生乃友邦人士，我们才把先生当着客人请到这里来，想向先生请教一些事情！”

“八田骏先生，请喝一杯凉白开！”关敬业戏谑地将一杯水放在八田骏面前，“我怕你一会儿会着急上火……”

“我上火？我上什么火呀？我马上给我们**打电话！”八田骏语气格外强硬，威胁地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

“八田骏先生，要是你们的**，知道你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文物保护法》，购买了严禁进入流通领域的名人画作，并且为自己之私利，向警方隐瞒了杀人凶手！你自己评估一下，你们**对你会是什么态度呢？”苏莎决定打日本人一个下马威，便微笑着望着八田骏说道。

八田骏愣愣地望着苏莎，他知道自己被警方抓住了把柄，便泄气地将手机揣回了兜里。

“八田骏先生，包律明和马英夫妇，因涉嫌谋杀已经被依法逮捕！”刘刚语气格外严厉。

“什么？他们俩人是夫妇？！”八田骏吃惊地跳起来，一脸惊愕地望着三人，突然用日语狂骂出声。“八格牙鲁……”他此时才知道，自己一直视之为知己的包律明，这十多年来一直在欺骗自己，心中的怒火直冲头顶……

“八田骏先生，请息怒！”刘刚制止住八田骏，“据他们交代，是你从他们手中买下了那幅从金家偷出来的《江南烟雨图》……”

“我、我并没把画带出中国，只是收藏而已，只要不拿到拍卖行去拍卖，我就没犯法……”八田骏自己也觉得自己说这话底气不足，声音便显得非常压抑。

“看得出八田骏先生对中国的法律法规还是了解的！”关敬业拿起水壶给八田骏的杯子里倒满了水，“八田骏先生，我马上要说重点，你听了一定会怒火中烧，最好先喝点水压住心中的火气！”

刘刚和苏莎不禁笑出了声。

八田骏紧张地望望三人，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放下水杯望着关敬业说道：“请关老先生指教！”

“八田骏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费尽心机花了巨资买到手的那幅《江南烟雨图》，其实是一幅赝品……”

“不可能！”八田骏身子像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蹦跳起来，一脸惊慌地望着关敬业，“绝对不可能，画上有金府藏品的印记……”

“八田骏先生，淡定淡定，一定要先喝点水！”

关敬业看着惊慌失措的八田骏，觉得此人活脱脱就是个跳梁小丑，看上去特别滑稽，便想逗他一逗，于是乐呵呵地望着八田骏，“你先把水喝完，我再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你知道真相后，心中的怒火肯定会冲天而起，把这栋楼给烧了可不得了……”

八田骏听关敬业话中有话，急忙端起水杯一口气将水喝完，努力镇定下来，颓然坐到了沙发上，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是假的，绝对不可能……”

“八田骏先生，我来帮你捋一捋！”苏莎好笑地望着包律明，“你一共在包律明夫妇手中买了三幅《江南烟雨图》，是这样吗？”

“是、是的……”关敬业的话搅得八田骏心乱如麻，他现在最渴望的就是弄清真相。

“你在十五年前买的那一幅，是马英的前夫金子琪临摹的，当年你花了四百万美元从马英手中买下这幅画时，一直将其当着真迹收藏！”苏莎心平气和地缓缓说道，“直到今年八月上旬，你看到了“听雪轩”开业将展出金家祖传的《江南烟雨图》新闻后，这才知道你花巨资买了一幅赝品，你立即和卖给你画的金夫人联系，但这位金夫人的电话是空号！你又马上给当年介绍你买这幅画的掮客老鬼打电话，老鬼在雀儿山接到你的电话后，就翻下了万丈悬崖车毁人亡，警方认定，老鬼死于谋杀，现在已经认定，凶手就是包律明……”

八田骏一下子惊呆了，嗫嚅着说道：“我、我和老鬼刚打完电话，我就接到了包律明的电话，我在电话上将受骗的事告诉了他！他知道我要报警后，立即阻止了我！他说《江南烟雨图》的真迹肯定在卖家手中，如果报警，我就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真迹……”

“于是包律明便说他知道金夫人的下落，主动帮你联系上了金夫人……”

“雌雄大骗！雌雄恶魔！”八田骏愤怒地打断了苏莎的话，“你们一定要枪毙这两个恶魔……”

“八田骏先生，淡定！”刘刚急忙制止住八田骏。“愤怒于事无补，请稳定一下您的情绪，协助我们的调查！”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八田骏急忙站起身冲众人鞠躬。

苏莎急忙劝阻住八田骏：“八田骏先生，请坐下，我们继续！”

八田骏歉意地点点头坐了下来：“苏警官，您说，我保证不再打断您的话了……”

“八田骏先生，你和包律明通完话后，金夫人马上就和你主动联系，让你再补两百万美元将真迹卖给你，于是你和金夫人一拍即合完成了交易，这是你买到手的第二幅《江南烟雨图》！然而你不知道的是，这幅画才是真正的真迹……”苏莎嘲弄地望着八田骏。

“绝对不可能！”八田一跳八丈高，“那幅画我是按照关老先生说的方法，用白矾水测试过，那水一刷上去，画上的绫边马上就变白了！那幅画绝对是赝品，你们别想蒙我……”

关敬业站起身伸出手将八田骏按坐在沙发上，他觉得应该敲打敲打这个日本人了：“八田骏先生，你别再激动了，先听我给你讲讲《江南烟雨图》的传奇经历！二战时期，你的祖父八田成一，为了夺取金家收藏的《江南烟雨图》，害死了金家的当家人金老爷子……”

“你、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家世的？”八田骏瞠目结舌地望着众人。

“八田骏先生，你忘了我们的职业是什么了！”刘刚插话道，“为了弄清你的一切，我们给日本的同行发了一封函，就这样简单……”

“原来你们一直在怀疑我……”八田骏有所顾忌地住了口，默默地望着三人。

“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关敬业觉得这个日本人已经彻底没有了底气，现在该向他说明一切了，“八田骏先生，在“听雪轩”开业那天，当你拿出金子琪临摹的那幅《江南烟雨图》时，我们就怀疑你和十五年前发生的谋杀案有关！但你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凶手不会公开将物证公诸于天下，你的那幅画一定是从凶手手中买的！这是其一，其二，从你在现场的反常行为分析，你一定见过另一幅《江南烟雨图》，但你不能确定那幅画是不是真迹，所以才拿着那幅赝品去“听雪轩”投石问路……”

“当时那幅画就在我手中，若不是你们公布要展示《江南烟雨图》的真迹，我已经带着那幅画回日本了……”

关敬业，苏莎和刘刚三人庆幸地露出了微笑。

“格格大智慧！”苏莎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关老先生，我真的按照您教的方法，用白矾水刷了那幅画的绫边，绫边确实变白了！再有就是那幅画上没有金府藏品的印记，因此我才逼迫包律明不惜一切代价，把“听雪轩”展出的那幅画给我弄到手，否则我就报警！包律明给我保证一定能拿到那幅画，我不相信！被逼无奈下，他才告诉我说，卖给我那两幅画的金夫人，就是“听雪轩”老板金一帆的母亲，她一定能帮我拿到真迹……”八田骏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用怀疑的目光望着三人。

“你并不相信，于是就三番五次地去金家一探究竟？”苏莎对八田骏几次去金家的怪异行为一直不解，现在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是的！我亲眼看见金一帆和马英亲密无间的关系，又亲耳听见金一帆叫马英“妈妈”，但是我还是不放心，便以购买金一帆画作为名，天天去“听雪轩”观看动静……”

苏莎默默地望着八田骏，他的话替自己解了心中的谜团……从这个人身上，她看到了日本人那种一根筋的脾性……

八田骏没注意苏莎盯着自己的目光，继续说道：“我心中有了数后，便将手中那幅画交给了包律明，让他一定要让金夫人帮我换取“听雪轩”展出的那幅画！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展出的那幅画不是真迹，而曾经在我手中的那幅画却是真迹……”

关敬业好奇地问道：“先生手中不是还有一幅金子琪临摹的《江南烟雨图》吗？你为什么不把那幅画拿给包律明去换呢？”

“关老先生，我受伤后，那个叫张斌的先生天天伺候我，我便将那幅画送给了他，还从他那里买了几幅古代名人画……”八田骏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补充道，“我从张斌手中买的那些画绝对不是违禁品……”

“八田骏先生，你也不必解释了！”刘搞制止住八田骏，“张斌先生已经将你们之间的交易如实告诉了我们，确实如你所说，你并没违法，请进入主题吧！”

“这就好！这就好！”八田骏喃喃自语道。

“唉！金家为了那幅《江南烟雨图》，几代人历经劫难，好不容易才将画保存了下来！”关敬业用沉痛的语气，将金家因为那幅画遭遇的苦难讲述了一遍。“十年动乱结束后，《江南烟雨图》因历经颠簸已有了破损，格格便请我师傅去她家修复画，当时为了学到我师傅的绝技，我便跟着师傅去金家给他打下手！为了保持画的原貌，我师傅就采用了做旧常用的烟熏法，这才将画修复如初，这件事除了格格、师傅和我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

“难怪我用白矾水往绫边上一刷，绫边一下子就变白了！”八田骏恍然大悟，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将眼前这个狡猾的老头痛揍一顿，但这并不现实，便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现在终、终于明白了，你、你们是为了夺回那幅真迹，而、而施出的计谋！你、你们太、太厉害了……”八田骏将想说的“奸诈”两个字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换成了“厉害”这个词说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大笑话，这想法让他无地自容，“意想不到啊，真的意想不到，谁又会想到会是这样的呢！”八田骏懊恼地扬起手使劲捶了一下自己的头，“我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八田骏先生，你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你买了一幅赝品而不是真迹！”刘刚调侃道，“否则，我们就不会在这里交谈，而是审讯室！”

“我现在只想拿回我被骗的钱……”八田骏无可奈何地望着三人。

苏莎见八田骏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便直奔主题：“八田骏先生，说说你和包律明的事吧！你的钱能不能拿回来，全看你是否愿意和警方合作……”

“合作合作，一定通力合作……”八田骏沮丧地垂下了头……

2

“我是在二十七年前认识包律明的，那时他刚去日本，住在东京他叔叔家中，他叔叔专做中国古董生意，和我爷爷八田成一有很深的渊源……”八田骏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声音有些低沉。“我那时大学刚毕业，我爷爷已经九十高龄，在博物馆工作的家父，便让我继承祖业，掌管我们家族世代经营的“福德古董公司”……我接手家业那天，爷爷给我讲了他上世纪二十年代进入中国收购古董的经历。虽说我爷爷将中国的许多古董运回了日本，但他没能把天皇梦寐以求的《江南烟雨图》搞到手，并因此受到了降级的处罚，我爷爷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唉！我爷爷生前念念不忘的，就是金家收藏的那幅《江南烟雨图》……我接手公司的业务后，发誓要让爷爷夙愿得偿，便准备来中国开展业务。正好此时包律明去了日本，他跟着他叔叔去我们家拜见爷爷，我和他就此相识！不久，我爷爷出面做媒，给包律明介绍了东京“舒氏装裱”店铺的舒怡小姐，不久二人就结了婚……”

“八田骏先生，舒怡家是中国人吗？”关敬业突然想起了假画上出现的、带有舒平安风格的印章，便插话问道。

“关老先生，舒怡家不但是中国人，而且还是北平人！我听爷爷说，他当年在北平时，曾得到过舒怡父亲的帮助，我爷爷离开中国后，便将舒怡的父亲带回了日本！舒怡的父亲是金石大家，到日本后，他利用自己的技艺，在东京开了一家装裱店，我们公司经营的字画都是他装裱的！包律明结婚后向我提出，利用舒怡父亲发明的字画做旧绝技和舒氏刻印的神技，做仿古字画生意！我和他一拍即合，由我找画家临摹日本画和中国国画，包律明负责装裱做旧和刻画家印章！我们的仿古画面世后，生意十分火爆，赚了不少钱……”

“刚子，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苏莎提醒刘刚，“做旧和刻印就是一个人，你上哪里找去！”

刘刚这才知道，自己费尽心机寻找的做旧和刻印者，原来就是包律明自己……

“苏警官您说什么呢？我没听清楚……”八田骏茫然地望着苏莎。

“我说包律明是个多面手！”苏莎对八田骏笑了笑，“八田骏先生，你继续……”

“为完成我爷爷的夙愿，我便于二十年前来中国发展，来后就一直住在北京……”

“为什么包律明没跟你一起来？”包律明没跟八田骏一起来，关敬业为此感到疑惑。

“关老先生，那时包律明的岳父病逝，随后他的夫人给他生下了第三个儿子，他一时脱不开身！直到四年后，包律明的夫人出了车祸离世，他才回到北京和我一起拓展业务！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利用我对《江南烟雨图》志在必得之心理，设下骗局骗了我这么多钱！你们说，他还是个人吗……”

3

包律明坐在椅子上，身子被挡板锁着，他将两只手放在扶手上，动了动身子，觉得舒服一点后，满不在乎地望着坐在审讯桌前的刘刚和苏莎，冷冷地说道：“不错，十五年前，是我给金子琪和索娜喝了放有安眠药的百威啤酒，等他们的药性发作后，我堵塞了烟囱，让他俩死于煤气中毒！我知道你们会四处寻找线索，最大的目标就是我那辆偷来的车，我便将车开到北京和河北交界的高山上，然后从车上取下我带来的摩托车，再把车推下了悬崖，骑着摩托车到了一座小火车站，我将车扔在停车场，爬上了运煤的火车进了北京城，让你们像傻子一样找了我整整十五年，想想我都很开心……”

包律明高声狂笑，直笑得喘不过气来。

面对气焰嚣张的包律明，刘刚恨不得将其痛揍一顿，他在竭力克制住自己。

苏莎则微笑着欣赏地望着包律明：“不错，讲述流畅，思维清晰，记忆非凡，智力超群，请继续！你反正是活不成了，把你谋杀李小顺、老鬼、黄桂花的手段都说出来，让我们也长点见识！”

包律明一怔，随即冷静下来，伸出一支手扬扬

：“老太太，想听故事就给我棵烟抽……”

苏莎摸出一包三五牌香烟和一只打火机递给刘刚：“包律明，马英说你只抽三五牌的香烟，我给你带来了一包！刚子，你把烟和火拿去让他抽，不然他烟瘾犯了，我们可就听不到精彩的故事了……”

“老太太，马英是不是把我彻底给卖了？”

“包律明，你不该谋杀她的儿子和儿媳！你应该清楚，女人最在乎的是什么！”

“杀人这种事，只要开了头，杀多少个都无所谓！”包律明肆无忌惮地说道，“何况索娜养的那个丫头片子，居然当着马英的面打了我两耳光，就凭这一点，她就该死！”包律明面露狰狞，语气中满含着杀气。

刘刚强忍住心中怒火，拿着烟和火走到包律明面前放在挡板上，没好气地说道：“抽吧，悠着点，小心把肺给呛破了！”

“刘警官，放心吧，烟火呛不死老烟枪！”包律明敲燃火机点燃烟，使劲抽了几口，舒服地出了口长气，“老太太，刘警官，顺子，老鬼和黄桂花都是我谋杀的！手段非常简单，都是让他们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让他们喝下放有安眠药的酒或者饮料，！不过，死法不同！老鬼和黄桂花是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一个把车开下了万丈深渊，一个开着车撞上别人的车！只有不会开车的顺子让我费了不少劲，才将他扔进了河水中……”包律明开心大笑，“再给你们举报一件事情，你们在找黄桂花的事，是马英向我提供的，我举报她算不算立功呢？”

“包律明，无耻到这种地步你已经不是人了！你和马英费尽心机，谋杀了几条人命夺取了《江南烟雨图》，却愚蠢到拿着真迹去换了一幅赝品！”苏莎轻松地笑笑，“你们要不这样干，我们还不能这样快就侦破这桩连环杀人大案，你们都中了金子琪他母亲的妙计，我太佩服这个贵族老太太了，把你们这两个恶魔玩弄于股掌之上，真是太解气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包律明先是惊恐地望着苏莎，随后放声大笑，“我知道了，那幅《江南烟雨图》已经被八田骏那个傻瓜带出了境，你们交不了差，便编了个故事来混淆是非……”

“刚子，你把我们和八田骏交谈的视频给他看看！”

刘刚打开耳麦喊道：“小强，小马，你俩把投影机和七号视频资料，给我拿到三号审讯室来，快一点！”

包律明忐忑不安地望着两名警察走进屋，将放映设备拿进来摆放在桌子上。

“包律明，先按住你的小心脏，我怕你看了视频后，你那颗罪恶的黑心会跳出来！”刘刚恶狠狠地瞪了包律明一眼，朝两名警察扬扬手。“可以开始了……”

包律明静下心，聚精会神地看着视频，当他看见八田骏、苏莎和关敬业，关于《江南烟雨图》的对话时，突然狂怒地大喊一声：“我好恨啊……”

随着喊声，包律明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昏迷了过去……

4

金一帆经此打击后，精神变得萎靡不振，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他穿好衣服从卧室走到客厅，见奶奶一人在忙着摆早餐，便急忙上前帮奶奶的忙。

“奶奶，**呢？”

“跟爷爷在院子里练着呢，要不，你出去让她练练，把你那心病治治……”奶奶知道孙子心中压着块石头，这种病不好治，“豆豆，从今天开始，由你莎莎奶奶给你做心理疏导……”

“奶奶，我心理很健康，不需要做心理疏导……”

“必须做！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治不好，你就别想和**结婚，你要知道，谁也不会嫁给一个有心理缺陷的人！”

“奶奶说治就治！”金一帆不敢违抗奶奶的决定

，“奶奶，今天的早餐咋这样丰盛？有炒肝、有馅饼、还有蒸饺，关键是这锅羊杂汤和这两屉包子，我猜一屉是牛肉芹菜，一屉是我和**最喜欢的羊肉大葱，还有这几碟精美的小咸菜，真是太奢侈了！奶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您把早餐搞得这样隆重……”

“今天要开家庭会，决定两件关乎我们金家未来的大事！”

“奶奶，啥大事啊？快告诉我……”

“哎哟喂，饿死我了！”**大汗淋漓地奔到桌前，一把推开金一帆，伸手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咬吃起来。

“**，你推我干嘛……”

“一边呆着去，不耐烦理你！”

“不就是早上没起来陪你锻炼吗？你凶啥凶啊！我明天早点起来陪你不就得了……”

“闭嘴！合作你锻炼身体是为我才锻炼的？你给我这样大的脸面我可承受不起……”

关敬业提着一把宝剑走进屋：“大清早的吵啥吵啊，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还有你**，手不洗抓着东西就往嘴里塞，一点也不讲卫生……”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满不在乎地抓起纸巾擦擦手上的油，“不垫巴垫巴，这肚子里像有烈火在燃烧……”

“关小宝，你那张嘴咋学得跟个老娘们似的，成天就知道叨叨叨！”奶奶坐下望望几人，“都坐下吃饭吧，我们边吃饭边开会！”

“开会？奶奶，开啥会呀？”**坐下后又抓起一个包子大口咬吃。

“家庭会议！”关敬业语气很庄重，“豆豆，**，开会期间你俩不许随便插嘴，听见了吗？”

二人不情愿地：“听见了……”

**站起身给奶奶和爷爷各盛了一碗汤，这才坐下故作严肃地说道：“现在我郑重宣布，家庭会议正式开始！参加会议人数四人，实到四人，无一缺席，符合法律程序……”

几人哈哈大笑。

“我宣布第一件事！”奶奶止住笑喝了一口汤，

“经我和关小宝研究决定，今年元旦给豆豆和**举行婚礼，同意的举手！”

金一帆激动地高举双手站起身，兴奋地喊道：

“我举双手赞成这个伟大的决定……”

**抓起一个包子站起身，将包子塞进金一帆嘴里，随即举起手：“我也同意！”

“好，全票通过！”关敬业高兴地使劲鼓起了掌。

“关小宝，你不怕把你的爪子拍破了，严肃点！”奶奶制止住关敬业，“豆豆，**，你俩快坐下，我要说第二件事！”

金一帆和**急忙落了座。

“豆豆，**，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你俩手上，同不同意由你俩自己决定，我和你们的爷爷绝对不会发表任何意见！”

金一帆和**一听奶奶说的话，就知道奶奶要说的事一定非常重要，并且所要说的事和自己俩人有直接关系，便坐直了身子，屏住呼吸望着奶奶。

“豆豆，**，自从我们家收藏了《江南烟雨图》后，就一直灾难不断！”奶奶的语气十分沉重，“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思考，这究竟是因为什么？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咱们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将国之至宝留在家中，犹如将一条矫龙养在泥潭里，焉能不招来灾祸！我说的话你俩听明白了吗？”

“奶奶，我听明白了！”**回过味来，“奶奶和爷爷是不想让我俩继续收藏《江南烟雨图》了……”

“**，奶奶是怕灾祸会降临到我们头上……”

“我和你奶奶的意思，是想建议你们把《江南烟雨图》送回她的家中！”关敬业打开天窗说亮话，“知道她的家在哪儿吗？”

“故宫！”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奶奶郑重地：“这只是我们的建议，大主意还得你俩拿！”

“豆豆哥，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望着金一帆，她生怕金一帆不会同意，“决不能让太爷爷、爷爷、父母们的悲剧在我们的身上重演！”

“奶奶，爷爷，**，我同意把《江南烟雨图》送回故宫……”

“好，又是全票通过！”**跳起身高兴地鼓掌欢呼。

“啥事这样高兴啊，说给我听听！”苏莎笑着跨进了门，“格格，刚子他们给您送锦旗来了，您快出去迎接一下”

金一帆和**急忙扶着奶奶朝外走去。

关敬业和苏莎跟着三人走到了门外。

外面阳光灿烂，刘刚和一队刑警整齐地站在院中，两名警察手中举着一面鲜红的锦旗，上面写着金黄色的四个大字“奶奶威武”。

奶奶看见锦旗上的字高兴地笑出了声：“你们给我的这个荣誉太崇高了……”

刘刚喊道：“立正，向奶奶敬礼！”

警察齐齐举起手向奶奶敬礼，异口同声地喊道：“奶奶威武……”

**和金一帆开心的跟着大声高喊：“奶奶威武……”

奶奶放声欢笑，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