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为有缘书侠白雪同桌

齐书侠刚到青安地区育才中学报到的第一天，就被城里娃给歧视了。

齐书侠是被父亲齐国龙送到青州城里的。

清晨六点，爷俩就起床了。

齐书侠帮着将行李卷子绑在了自行车捎货架上，然后对父亲齐国龙道：“爸爸，你骑上自行车先走，我一路跑着走，最多比你晚到半小时。”

齐国龙于心不忍，然而家里就一辆自行车，让齐书侠一个人去报到他不放心；而他要去的话，齐书侠就得跑着走。

齐国龙之所以一定要去送齐书侠，是因为他以前在团部当保卫科长的时候，认识育才中学的一位名叫张诗尧的老师。张诗尧因为写了首诗，被学校揪斗，安排在生产建设兵团112团劳动，归齐国龙管制，齐国龙故此认识了张诗尧。

77年的时候，张诗尧被**，又返回到育才中学工作，且当了育才中学的教导主任。

齐书侠考上育才中学后，齐国龙就想起张诗尧来，和秦洁商量了一番，要在齐国龙去育才中学报名的时候，亲自去送齐书侠，好找到张诗尧，让他关照一下齐书侠。

秦洁本身就是个护犊子的人，虽然齐书侠已经16岁了，但在她眼里，齐书侠还是个孩子，离开她一步她都不放心，所以就极力怂恿着齐国龙亲自去送齐书侠，一定要把齐书侠交到张诗尧的手上，不能让孩子受欺负了。

然而，自己捎着齐书侠的行李去城里，齐书侠就得跑着走，这使齐国龙心里不好受。

齐书侠见齐国龙很为难，就不再去看齐国龙的脸，而是转头对送出家门来的秦洁、齐书珍打招呼道：“妈、姐姐，我先走了。”

说着，抬腿就走，出了连队营房，右拐，跑了百十米远，来到了青新铁路边。

青新铁路是从青中市到**的铁路，路过国营青州农场一站，沿着铁道，走直路，即可到达青州城，能省许多路呢。

因为到达学校的时间不能太晚于齐国龙，齐书侠就沿着铁路跑。

齐书侠人高腿长，长得又精瘦，平时也爱好体育，练出了浑身的肌肉，一跑几公里都不是个事儿。

在齐国龙到达育才中学不长时间的时候，齐书侠也脚跟脚地就到了。

在学校门口等待齐书侠的齐国龙，见满头大汗来到自己跟前的齐书侠，心里大喜，嘴里骂道：“你个狗崽子，跑得蛮快嘛！”

齐书侠笑着说：“那当然了，你不看我是谁家的狗崽子！”

齐国龙闻言大笑，然后就领着齐书侠进了学校，在育才中学教导处，找到了张诗尧。

张诗尧见了齐国龙，大喜，赶忙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迎了过来，惊喜地说道：“哎呀！齐科长，这是啥风把您给吹来了？”

齐国龙也笑着说道：“东风呗！你不知道咱青州农场在青州城的东边？”

张诗尧招呼着齐国龙坐下，然后指着齐书侠道：“这是你的儿子？叫个齐书侠？”

齐国龙点头道：“哦，是我儿子，齐书侠。”

张诗尧道：“青州农场子弟中学考到育才中学的学生只有一个，名字叫齐书侠，当时我就琢磨，可能是齐科长的儿子，你看，果然就是。”

齐国龙道：“张主任啊，你不知道，这些年我不当保卫科长了，种地去了。”

张诗尧赶忙接过话头说道：“知道，知道，那年的事情闹腾的太大了，不过你齐科长当不当科长，咱们都是朋友。书侠来到育才中学上学，有我在呢，你就一百个放心，把孩子交给我就行了。”

齐国龙和张诗尧说了几句话，张诗尧便站起身来，出了办公室门，先领着齐国龙和齐书侠到了宿舍区，安排着齐书侠住了校，然后对齐国龙道：“齐科长，你回吧，书侠分在高一·一班，是学校的重点班，我把他带过去就行了。”

齐国龙听到齐书侠分在学校的重点班，心里大喜，免不了又对张诗尧说了些感谢的话，然后将就和张诗尧告别，临走时还回过头来，叮咛齐书侠道：“好好学习！”

说毕，齐国龙骑着自行车走了。

齐国龙走后，张诗尧便带着齐书侠来到了高一·一班门前，对齐书侠说道：“书侠，这就是高一一班，你进去吧，以后有啥事就来找我。”

安排完毕，张诗尧也回他的办公室办公去了。

因为考试成绩太优秀了，从乡下来的齐书侠被分配到了育才中学高一·一班。

高一·一班是育才中学的重点班，属于掐尖组班。

所谓掐尖组班就是把全年级学习最好的学生挑选出来，组成几个班级，然后调配全校最好的老师，重点培优，提高高考录取率，以此举来树立学校品牌，争取更多国家教育资源投向育才中学。

显然，这是一种不公平，是对其他学生接受同等教育权利的剥夺；但因为上面总是以成败论英雄，以高考录取率作为衡量教育水平的标准，所以，学校就特别愿意这样干，在当时那种环境下，也不能不这样干，而且乐此不彼。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由此可见，无论干什么事都得有资本；对学校而言，最大的资本就是手里握有品学兼优的学生。

当然，有了资本还得会运营；只有得到高水平的运营，资本才能产生它最大的效益。

育才中学的做法就是掐尖组班，就是挑选最好的老师担任掐尖生组成的重点班班主任，配置最强大的师资力量确保超一流的教学水平。

基于以上原因，年轻漂亮、教学经验丰富、从名牌大学毕业的赵霞，被学校委派为高一·一班班主任。

赵霞是个美女，岁数大约三十出头的样子，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是正宗的科班出身，在当时来讲，绝对是出类拔萃，都优秀得不能再优秀了。

齐书侠考取育才中学后，被掐尖了，分配在了高一·一班。

报到的第一天，首先进行的就是分配座位。

齐书侠被张诗尧送进高一·一班时，教室里还没有几个学生。时间不长，陆续地又有许多学生走进了教室。走进来的学生，相互端详一番，有熟悉的便凑到了一起，没熟悉的，就随便坐在课桌后，静静地等待老师到来后，分配座位。

又过了一阵，身材高挑、穿着件花衬衣、蓝筒裤，端庄秀丽的赵霞，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高一·一班教室。

赵霞直接上了讲台，往下面看了一圈，笑了笑，对下面的学生们说道：“各位同学，我叫赵霞，是育才中学语文教学组组长，受学校委派，担任高一·一班班主任。现在我开始点名，点完名后，咱们就算是认识了。”

说毕，赵霞便打开手中拿着的花名册，开始点起名来。

高一·一班共有五十二名同学，点名结果是全部到位。

点完名后，赵霞开始分配座位了。

越是美女越喜欢美好，作为美女班主任老师的赵霞才不管你城里娃乡里娃的，她点一个同学的名，就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仔细地审视被她点了名的同学，见长得端正、漂亮她就高兴，就只管把长得漂亮的男生女生往一张桌子上分，美其名曰强强联合、优化组合。

又不是搞优良品种培育，有这个必要吗？

问题是赵霞她就喜欢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她心里高兴。

对于齐书侠的情况，作为班主任的赵霞是知道的；在这之前，农场中学将齐书侠的情况详细地介绍给了育才中学。育才中学在掐尖的时候，对每个优秀生的情况都做了了解和分析，并将尖子生的情况通报给了尖子班班主任

赵霞知道，这个齐书侠，虽然是从农场来的，但人长得好，脑子聪明，学习成绩好，潜力大，将来一定会前途无量。于是，赵霞就站在讲台上，环视着下面的情况，两只大眼睛转来转去，忽然“唰”地一亮，大声说道：“齐书侠！张玉莲！”

随着赵霞的声音，齐书侠和一个女生应声站了起来。

赵霞看了看站起来的齐书侠和张玉莲，抿着嘴笑了笑，说道：“你们俩一张桌子。”

齐书侠转头看了眼张玉莲，见是个美女，心里就沾沾自喜，心想，咱虽然是个农场娃，照样和这么漂亮的城里丫头同桌呢！

令齐书侠没有想到的是，张玉莲见赵霞把她和齐书侠安排成同桌后，高声对赵霞说道：“赵老师！我不愿意和齐书侠同桌。”

全班同学的目光全都盯向了张玉莲。

赵霞闻言，心里就奇了怪了，问道：“为什么？张玉莲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和齐书侠同学同桌？你给我个理由！”

张玉莲拧着脖子说：“赵老师，理由就一个，他是农村来的！”

这是个什么理由！

赵霞闻言生气了，“啪”地一下，把手里拿着的花名册狠狠地拍在了讲桌上，大声说道：“张玉莲！你这叫什么理由？农村来的怎么了？我也是农村来的，咋了？不能给你当老师？！”

张玉莲见状，嘟着嘴，皱着眉，再不说话。

其实，张玉莲说齐书侠是农村来的，也深深地刺伤了齐书侠的自尊心，齐书侠感到受了巨大侮辱。

在听到张玉莲说他是农村来的话后，似乎有一股热血涌上了齐书侠曾经被驴踢过的脑袋，齐书侠因此感到了眩晕。

齐书侠心里一下子就来了气。齐书侠的犟脾气上来了，他有意识的挺了挺自己的胸脯，以使自己显得更加威武一些，然后大声地说道：“赵老师！我也不愿意和张玉莲同桌，我请求调换。”

赵霞听到张玉莲嫌齐书侠是农村来的，不愿意和齐书侠同桌，就是满心的不高兴，满肚子的怒火，倒立着柳眉，瞪着眼睛，显出一幅要河东狮吼的样子；但想到张玉莲的父亲是县教育局长，赵霞就强忍着满心的不高兴和满肚子的怒火，使劲地克制着自己，以使自己不要做得太过分了，以免张玉莲把话传到她父亲那里，惹得教育局长不高兴。

教育局长要是不高兴了，后果就很严重了。

没想到，那头子赵霞满肚子怒气还没压下去呢，这头子齐书侠又不合时宜地提出不愿意张玉莲同桌的意见，并请求调换。

赵霞就哭笑不得了。

赵霞忍着火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问齐书侠道：“齐书侠，张玉莲嫌你是农村来的，不愿意和你同桌，多少还有点理由；你也不愿意和张玉莲同桌，又是什么理由？难道因为她是城里的？你还请求调换呢，难道张玉莲是个东西，你说调换就调换了？”

听到赵霞说张玉莲是个东西，其他同学就嘻哈开了，都看着齐书侠，等待着齐书侠回答朝霞的问话。

齐书侠昂着头，假装出满脸的骄傲来，朗声地对赵霞说道：“赵老师，我不愿意和张玉莲同桌与城里人乡里人没有关系，我不愿意和张玉莲同桌，主要原因是她长得丑！”

显然，齐书侠是拿最恶毒的语言来攻击张玉莲，要出自己被轻视和看低的气。

显然，赵霞和其他同学都没想到齐书侠会这样回答。

对一个女人而言，你可以说她任何的缺点，哪怕是骂她婊子都行，就是不能讥笑她长得丑。

说一个女人长得丑，特别是大庭广众之下说一个女人长得丑，后果是非常严重的，闹不好会出人命的。

骂一个女人婊子，大不了是品行缺陷，并不影响那个女人的骄傲；婊子是不光彩，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当的，有些婊子还是美女哩！杜十娘美不美？李师师美不美？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做杜十娘、李师师嘛！所以，当面，或是大庭广众之下，万万不能说一个女人长得丑，如果那样说了，被说的女人就会感到特别没面子，等于是判了她在美丽方面的死刑，那个女人会和你拼命的。

果然，听到齐书侠说自己长得丑，张玉莲也立马河东狮吼了，全没了女性的贞静，也不装淑女了，像骂街的泼妇一样，左一声乡巴佬，右一声捋牛尾巴的，还扬言要把齐书侠赶出育才中学，唬得齐书侠一愣一愣的，直接就找不着北了，要不是旁边的肖艳梅把她拉住，她直接就冲过来撕齐书侠的嘴了。

教室里次序顿时大乱，有看不惯张玉莲嚣张而怒目而视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起哄的，也有趁机喧哗吵闹释放压力的。

“啪”地一声，只见赵霞拿起讲桌上的黑板擦，又狠狠地拍在了讲桌上，大声训斥道：“吵什么吵？！太不像话，简直是一群盲流，哪里像是高中生！一点教养都没有。”

不知道美女老师赵霞何以会对盲流有印象。

随着赵霞的斥责声，教室里立马就静了下来。

赵霞用她大大的、圆圆的、眼皮双双的、异常美丽的两只眼睛扫视了一遍台下的盲流们，痛心疾首地说道：“张玉莲看不起农村来的同学，这不对；齐书侠你搞人身攻击就更不对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你们怎么连起码的一点爱心都没有了？难道非得一个伤害一个才高兴啊？”

“不对！不对！”赵霞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痛心疾首地说：“我都被你们气糊涂了，刚才引用的两句诗不对，应该说你们是时代的宠儿，怎么也算不得天涯沦落人吧，如果你们是天涯沦落人了，那学校成什么了？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可不是人间地狱啊。哎呀！我真是让你们气糊涂了，连个好词都想不出来。这个‘人间地狱’的说法就更不对了。”

齐书侠闻言，在心里不服气地说道：“步队后面还跟着马队呢！还我搞人身攻击就更不对了，你咋就不讲事出有因？难道不是张玉莲先伤害了我的骄傲？”

赵霞哪里管得着你齐书侠的情绪，只是用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全班的同学，郑重其事地问：“同学们！你们谁愿意和齐书侠同桌？举起手来，让我看看。”

听到赵霞这样一问，齐书侠也顾不上闹情绪了，赶忙转着头，往四下里看，去看哪位同学慧眼识英雄，愿意和自己同桌。

齐书侠把四周边都看遍了，全班同学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举手的。

**！把他家的！齐书侠心里那个气啊！就在心里骂到，我他妈的都成臭狗屎了，我咋了嘛，咋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对此，齐书侠心里愤愤不平起来。齐书侠心想：操！牛皮啥呀！说到底不就是因为你们有个城市户口的本本子嘛！不就是因为我齐书侠没有那个城市户口本本子嘛，除此之外你们再有个啥呀？平心而论，除了那个城市户口本本子外，你们哪一点比我强了？咱们公道点，不要比户口本本子，就比人，来看看是不是我就比你们差了？！

看到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举手的，赵霞也疑惑了，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也是奇了怪了，难道就真的没人愿意和齐书侠同桌？我说你们眼神都是怎么长得？怎么就分辨不出个美丑好坏来？”

赵霞的话音刚落，前排的一个女生就站起来了，回头看了眼齐书侠，然后又回过头去，对站在讲台上的赵霞说：“赵老师，我愿意，我愿意和齐书侠同学同桌。”

在前排那个女生站起身来并回头看齐书侠的那一刻，齐书侠也看到了那个女生，他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心里像被电击了一下一样，浑身都颤栗了一下，心里窃喜了起来。

那个女生长得可真漂亮，漂亮得就像是电影画报中的美女一样。

看到那么漂亮的一个女生主动站起来，要求和自己同桌，齐书侠的心里顿时像吃了蜜一般的甜美。齐书侠心想，到底还是有欣赏美男子的嘛！齐书侠心里特高兴，自然也特愿意，求之不得，但他还要装出一些庄重，一些正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

齐书侠见状，说道：“赵老师，她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齐书侠的表态让赵霞大吃一惊，在赵霞看来，破萝卜换人参，这下你该高兴了吧，没想到齐书侠还来了句他不愿意。赵霞闻言就不高兴了，心想，这都是我手中的王炸了，我还舍不得出手呢，你咋还不愿意了？于是，赵霞就不高兴地说道：“齐书侠，这位同学叫白雪，已经是我们高一·一班的班花了，而且……，啧，总之你还要咋样？难道你让我把李秀明给你拉来做同桌啊？”

李秀明是当时最时髦、最漂亮的电影演员，在电影《甜蜜的事业》中扮演唐招娣。在那部电影中，有一段唐招娣在前面跑，田五宝在后面追的慢镜头，相当唯美。在慢镜头的画外，轻松甜美欢快的女高音唱着：“幸福的花儿心中开放，爱情的歌儿随风飘荡。我们的心儿飞向远方，憧憬那美好的革命理想。啊！亲爱的人啊携手前进，携手前进。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李秀明是那个年代男青年心目中最美的恋人，就像现在的赵本山在小品中说倪萍是他“梦中情人”的道理一样。

赵霞说要把李秀明拉来给齐书侠当同桌，引得教室里哄堂大笑，特别是来自城市里的一些男孩子，几乎是笑的得意忘形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显不相配嘛！一个名演员，一个乡里娃，差距大了去了，简直是小鬼见了佛，矮了一大截子嘛！所以，其他同学闻言都哄堂大笑。这笑声里，明显地有揶揄齐书侠的意思。

齐书侠见状，满肚子的看不起，心想，你们笑什么笑？！层次太低嘛！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说实话，齐书侠没觉得赵霞的话有什么可笑的，他觉得自己不应当成为别人怜悯的对象，在齐书侠看来，我怜悯别人还差不多，哪里轮着别人来怜悯我？

操！我是谁？我是美男子齐书侠！要不是因为我生在小地方的话，我都要俊美得惊动**了；所以，齐书侠又赌气地、大声地说道：“哪怕是把李秀明拉来，我也不愿意和她同桌。”

这就有点不自量力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当你是郭凯敏还是达式常？屁！你连人家肚子里转来转去一不小心放出来的屁都不是。

齐书侠的固执引起了众多同学的不满，特别是男同学，特别特别是已经和白雪成了同桌的李军宝。

正在为有个漂亮而且高贵的女同学而沾沾自喜哩，忽然间就没了，和别人同桌去了，而且是个农村来的乡里娃。李军宝心里那个痛啊，简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真的就像是电影《唐山大地震》中女主角元妮说得那样：“没了，才知道什么叫没了。”更让李军宝气愤的是齐书侠得了便宜还卖乖，声称他还不愿意！李军宝心里就出离愤怒了，大声叫嚷道：“反对！反对！坚决反对！哪能谁愿意和谁坐就坐了？这里是自由市场啊？！”

赵霞闻言，狠狠瞪了李军宝一眼，愤愤然地说道：“虽然这里不是自由市场，也不能谁愿意和谁坐就坐了；但谁不愿意和谁坐就不坐是可以的。李军宝，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谚语叫‘强扭的瓜不甜’？”

“抗议，我抗议！”李军宝冲着赵霞大声地喊道：“赵老师，我可没把瓜往一起强扭，我的座位是你分配的，你可不能给我乱扣帽子；再说了，这和把瓜往一起强扭有什么关系，拉郎配啊？”

李军宝的话伤害了赵霞的师道尊严，让赵霞感到伤了面子，她再一次把黑板擦狠狠地在讲桌上拍了一下，大声地说道：“李军宝！抗议，抗议，你抗什么议？你以为你是外交部？我宣布：抗议无效！”

赵霞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李军宝说道：“李军宝！你给我到后面坐去，和齐书侠换个座位。”

李军宝脖子一拧，很干脆地答道：“不去！”

赵霞问：“李军宝，你为什么不去？难道老师没有权力调整你的座位？”

李军宝看看赵霞，答道：“赵老师！你当然有权力调整我的座位，但你办事也要靠谱点吧？你自己看看，就齐书侠那个个头，跟个大叫驴似的，挡着我看不见黑板，将来我学习不好你给我爸妈交代去？！”

李军宝的回答惹得教室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赵霞被顶撞，心里来气，在心里骂道：坐前排你学习就好了？就你那个样子，能学习好了？你上这个重点班还不是你当经委主任的老子在校长那里使得劲？要不然你上的什么重点班？自己学不好承认自己脑子笨就是了，咋还要怨别人呢？！你这不是■肿了怨媒人嘛！但想想李军宝的理由也是可以摆到桌面上讲的，赵霞一时竟哑口无言。

哄笑声中，那个叫白雪的女生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向后排走来。

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教室里安静的掉根针都听得到声音。

白雪走到张玉莲跟前，对张玉莲说道：“张玉莲，咱俩换换座位，我愿意和农村来的同学一起坐。”

张玉莲和白雪从小学起便是同学，一直同到了高中。

从张玉莲见了白雪的表情来看，似乎是害怕白雪的样子，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到前排坐去了。

白雪在张玉莲腾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李军宝站起身来，使劲地鼓着掌，既是欢迎张玉莲，也是对张玉莲嫌弃齐书侠的鼓励。

赵霞狠狠地瞪了李军宝一眼，说道：“李军宝，你鼓什么掌？你以为你鼓掌我就不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了？你啊！别装模作样了，还是把心思用到学习上吧！你学习不好的话，开家长会时，我照样批评你的老子，你信不信？”

李军宝闻言，也白了赵霞一眼，说道：“赵老师，我们好像没怨没仇吧？你咋总跟我过不去？”

“我就跟你过不去了！”赵霞生气地冲李军宝说道：“咋了？座位我就这样安排了，咋了？你有意见？”

李军宝嘟囔着说：“我又不是老师，我有意见能咋的？就算我是外交部，抗议也无效嘛！”

“知道就好！”说完李军宝后，赵霞开始对全班同学说话了：“同学们，咱们班是重点班中的重点班，高考舰队中的航空母舰，全校师生的眼光都盯在咱们班上，所以，咱们班一定要争气，起到表率作用，要给全校师生做出榜样来。我希望在两年后的高考中，在座的同学都考上大学，包括李军宝同学；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赵霞看到李军宝的脸“唰”地就怒了，就接着说道：“李军宝你不要生气，我并不是说你不可能考上大学，我是说全班同学都考上大学这是不可能的；当然，作为老师，从内心里讲，我还是希望你考上大学的。”

李军宝闻言又高兴了起来。

赵霞接着她的话说道：“前提是你要刻苦学习！”

李军宝心想，这不废话嘛！谁不知道个刻苦学习？

赵霞又讲了一阵大道理，就宣布道：“下课！”

就这样，齐书侠和白雪成了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