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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现实题材>万物霜天竟自由>第四十七章 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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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爱的代价

小说:万物霜天竟自由 作者:麻辣花 更新时间:2020/11/1 16:13:27

凡是好事都多磨,凡是坏事都成双,凡是美满的婚姻都难以在人间立足。所以在三年后,一浮先生痛失知己,妻子杨仪撒手人寰。自此之后马一浮身居陋巷,潜心研究儒、释、道等中国文化。一生未曾再娶。

一浮先生的一生是孤独的,但也是充实的。孤独在从二十岁丧妻后便是孤身一人,充实在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理学研究。好奇心强的读者会问,马一浮真的没有再娶的机会吗?其实还真有,而且给他这个机会的正是他的岳父汤寿潜(民国时期曾任浙江都督)。汤寿潜看着日渐消瘦的女婿,想为他弄玉吹箫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嫁给马一浮。而一浮先生的碍难从命当真让岳父惊讶的同时又更加钦佩之至。

一浮先生是傻子吗?不是!或许他比大多数普通人还要大智若愚。民国元年他应蔡元培邀请,出任民国教育部秘书长,不久后便“看破红尘”辞官归去。先生完全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在情感上,他的全部的爱、一生一世的爱都给了杨仪,他对自己一生中能拥有的这段感情,并没有单从时间跨度上去衡量。而且,他有一颗知足的心,他并没有因为失去了一生的挚爱而失去快乐的源泉。

一个人对欲望的界限,决定了他一生幸福指数的高度、宽度和深度。并不是你有多大的欲望,就有多大的幸福,它们两个是成反比的!人的欲望有主观和客观的界限。主观的界限是生理极限,饱是食欲的界限,快感是男女欲望的界限。客观的界限是社会规则。

从爱妻杨仪去世的那一天开始,一浮先生就完完全全明了,自己的心里再也没有地方放下另一个女人的爱,所以他决定不再续娶。

一浮先生的做法虽说有些剑走偏锋的极端,但就是这样一位如此痴情的男子,在当时动辄离婚另娶的上流社会绝对是一股清流。何为自由恋爱?自我但不自私,敢爱敢恨,懂得承担责任。民国时期虽说打着自由恋爱的名头,但许多文人雅士却些许的无奈、些许的病态、些许的私心自用去对待自己的婚外感情。

陆小曼虽然没有给志摩戴绿帽子,但她最为人诟病的,还是鸨合狐绥的男女之事。徐志摩死后,她一直跟着那个票友翁瑞午混,不明不白地混了大半生,连个名分也没有。到最后,就连待月西厢的胡适都看不过去了,去信要求她和翁绝交,甚至愿意承担她的生活费用。陆小曼很有个性和气节的拒绝了,胡适或许不是很清楚,翁瑞午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人习得一手好推拿术,志摩在世的时候就常请他上门给陆小曼治病,经此人推拿之后,陆小曼的疼痛大为缓解。根据坊间的描述,怀疑陆小曼是严重的痛经患者,其它的妇科病不至于痛得死去活来。

10点10分,载着一众乘客和志摩的飞机在寒冷气流的激荡中,降落在徐州机场。志摩从飞机机舱口露出半个身子,一阵强风令他浑身激灵了一下,急忙紧了紧大衣的衣领,随着其他几名客人缓步走下由钢架和木板制成的简易飞机旋梯。低矮的飞机机身就比他的头稍微高一点,这没有给他带来压迫感和敬仰感。唯一让他觉得有点不舒服的是扛在机身上面横跨机身的巨大的机翼,虎视眈眈地想要压倒一切的傲慢,眼睛里根本没有谁的样子。今天跑道上凛冽的寒风异常的凶狠,似乎要撕裂当下所有的东西般狂舞着,冲撞着刚刚下飞机的每一个旅客,旋即带走了他们每个人的温暖和热情。志摩顶着风随着前面的乘客向机场的服务厅走去,飞机要用10分钟时间进行燃料补给,他准备利用这个不大的空当儿去休息室给小曼写封信寄出去。

一路上,志摩的内心终于平缓了许多,他开始不停地责怪自己,终归自己是个男人,是大丈夫,怎么能让一个弱女子那样的伤心和赌气,何况她的身体一直都在他无比深切的关怀之中。另外,他也不想让两个人的感情,受到这两天急躁情绪和话语冲突的影响,他还是深爱着他的妻子。

又一阵北方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无数的枯叶残枝不知从跑道的那个角落窜了出来,连带将一阵灰尘和剧烈的头痛甩给了志摩。自从他决定开足自己这架永动机器的马力,为一家人的生计和某个人的奢念毫无怨言地拼命工作以后,偏头痛的问题就令他一直在感叹命运的蛮力,这是每一个人从这冰冷的社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的唯一一件免费的东西。不过,今天是一个例外,他还有一张免费的机票。

“但,这一定就能说明是幸运的吗?”

志摩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让他想了有一会的问题。

“小曼,我现在徐州机场,飞机在加油、装物。我头痛得厉害,不想再飞了。我渴望回家,回到你的身边,喝一杯热茶,枕着你的臂安安稳稳地睡一大觉……”

志摩写完信,急匆匆地封好信封扔进了邮筒里,转身快步走出了休息室,朝着跑道上的“济南号”奔了回去。再有几个小时,就可以看到神采奕奕的徽因和她永远迷人的微笑了,志摩这样鞭策着自己,似乎完全忘记了刚刚写信的场景和信中提到的那个女人。他义无反顾地坐回到狭小机舱的软椅上,冲着两名驾驶员眉欢眼笑着打着招呼。10时20分,“济南号”在徐州机场再次昂起了圆滚的机头,朝着清薄的、朗静的天上,斜插的飞了上去,留下一长溜黑色的如墨笔勾画出的命运线条。

“都说济南是一个没有春天的城市!这深秋简直就是寒冬呀!哈哈。”

诗人徐志摩在嘈杂的机舱里,对着他熟识的驾驶员王贯一和副机师梁璧堂两个和他同是36岁的青年,大声地喊着,似乎要借此抵抗他内心的孤独和寂寥,宣泄他身上不知名处涌出的快乐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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