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智取王家土围子

楚天泽和丁溪桥、陆一焜率领的农民革命军一举击败了冯志尧率领的援军后，也就押着刚被抓住的冯志尧以及数名冯冠西家的家丁自卫队队员浩浩荡荡地开回冯氏庄园来了。

冯冠西一见儿子冯志尧被**的农民革命军活捉并被捆着押回来了，而且冯志尧还受了伤，冯冠西也就什么都没有说，也就立即下令打开了土围子的大门投降了。这样的结果其实冯冠西也早就估计到了，儿子冯志尧没死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楚天泽和丁溪桥、陆一焜率领的农民革命军押着冯志尧一行一开进冯家庄园，陆一焜一见冯冠西就搧冯冠西一个耳光大怒道：“冯冠西，你这个狗日的混账王八蛋，这次我们也没打你，打的是王万堂，你居然还让你儿子率领家丁自卫队从我军的背后偷袭我们，还企图去帮王万堂家的土围子解围，你这个老王八这是想干什么？”

冯冠西立即跪地磕头如捣蒜道：“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因为跟王万堂订有互援协定，害怕你们这次不能攻下王氏庄园，王万堂跟我秋后算账。冯志尧是我派他去的，这事跟我家冯志尧无关，要杀你们就杀我吧……”

丁溪桥道：“有关无关我们自是心里有数。冯冠西，我们也就只是要求你家减少一部分租息，别的地主都能做到，就你跟王万堂寸步不让。你家的这些佃户也都是你家的乡邻，也是乡里乡亲的，去年这里又遭受了台风暴雨的大灾，粮食棉花欠收了那么多，有的人家都绝收了，你狗日的却不肯减缴缓交一点点租息，你说，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这不是把乡亲们往死里逼吗？”

“是……这……这都是王万堂说，不能开这个先例。他还说……”

陆一焜道：“别他妈的总是王万堂说，王万堂让你吃屎你也吃屎呀，你就没自己的脑子啊？你狗日的也别什么事都往王万堂身上推，我再问你，前天和昨天两次派你家家丁去向卢锦程搬救兵，这也是王万堂让你派的吗？”

冯冠西一听这话，立即就惊恐地翘起脑袋望着陆一焜哭丧着嗓门儿老鸭一样地叫道：“没有，没有啊，派人去向卢锦程搬救兵，这绝对没有。上一次保安团的大兵过来，那也是王万堂的儿子王翼衡叫过来的，这跟我冯家无关，我是绝对不会跟保安团的那些狗日的打交道的，这绝对没有……”

陆一焜大喝一声道：“把人带上来！”

随着陆一焜的一声令下，四名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冯冠西家的家丁，也就被农民革命军押到了冯冠西的面前。陆一焜又一次大怒道：“冯冠西，你狗日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四个人是不是你家的家丁？而且还不止派了一次，还派了两次。你狗日的这是非要至我们于死地不说，你还要连累这一带乡亲呀！而且，你这不也是害你自己吗？保安团的人是些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卢锦程不也是胡文轩的人吗，他们来了不仅这一带的乡亲们又要遭殃，到时候你家不也跑不了吗？上一次胡文轩的人马一来就把这里的乡亲们都抢了个倾家荡产，也在你家折腾了十几天，你是不是觉着你家还没被折腾够啊？你家的女人也全被他们睡了，你还没有接受教训啊？你是不是绿帽子还没有戴够呀，做王八还做上瘾了？你也这么大的年纪了，你还要不要脸？”

冯冠西被陆一焜骂得满脸通红汗流如注，又见跪倒在他跟前的四人，果然是他家的家丁。冯冠西这时也就气得杀鸡一样地尖叫道：“你们、你们真的去向卢锦程搬救兵去了？”见这四人没有回答，冯冠西就又气得更是厉声道：“谁，谁让你们去的？”

四位家丁仍然没有吱声，陆一焜一见这情况，就也大喝道：“咦，你们几个狗日的，是聋了还是哑了？说，是不是你们东家派你们去的？”

四位家丁立即战战兢兢地先后道：“不是、是……不是……”

陆一焜气得一脚踹翻一个被捆得跟虾一样的兵丁道：“什么又是是、又是不是的？咦，狗日的，你们当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是你们自作主张、自己去向卢锦程报告搬兵的？”

这位被踢了屁股的家丁立即哭着尖叫道：“不是——我、我不敢说呀。我是说，不是老东家派我们去的，是……我不敢说……”

陆一焜气得立即拔出手枪将枪口顶着这位的脑袋怒道：“说不说，不说，老子这就一枪嘣了你！”

“我说我说呀，是……是少东家派我们去的。”

“混蛋，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这位家丁遮遮掖掖道：“我们……少东家说了，这件事不能说出去……”

冯冠西一听说是儿子冯志尧派这四个人去向卢锦程搬救兵的，遂也气得立即大怒道：“志尧，真的是你派他们去的？”冯冠西见冯志尧拧着脑袋耷拉着眼皮没有吱声，便更是气得大叫道：“志尧，你怎么就这么没皮血呀，我不是跟你说了又说吗，咱们宁可把地分给穷鬼、不……是分给乡亲们；咱们宁可一家人全死在**的手里，咱们也不跟保安团的那些狗日的王八蛋打交道！卢锦程跟胡文轩还不是一丘之貉一样的货色吗……”

冯志尧满腹委屈道：“我是，我是让他们用王万堂家的名义去搬救兵的，他们来了也只会去王万堂家……”

“糊涂，那些个王八蛋来了还会分谁家吗？他们……”冯冠西气得说不下去了。

丁溪桥道：“算了算了，看在上次胡文轩的保安团也不是你家叫来的，这一次也未成事实，这之前的事就先不说了。现在只要你们愿意将功赎罪，我们也还是可以给你们一个赎罪的机会的。”

冯冠西立即又一次连连磕头道：“谢谢谢谢，愿意愿意，当然愿意。志尧，你狗日的还不赶快谢谢这位**的长官啊，还不快说愿意呀？”

冯志尧勉强道：“愿意。”

“好，”丁溪桥道，“那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去王氏庄园，去帮我们开导开导王万堂父子和王氏庄园的家丁自卫队，让他们不要跟乡亲们作对为敌，不要再为虎作伥再做无谓的抵抗了。至于你们到时候说什么，怎么说，届时我让你怎么说，你们就怎么说，怎么样？”

冯冠西立即道：“行……到时候你们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冯志尧也表示了愿意配合农民革命军的行动。

经过一番准备，这天一吃过午饭，楚天泽和丁溪桥、陆一焜等也就带着冯冠西父子来到了距王氏庄园不到百米的一条河堤的后面。冯冠西也就按照楚天泽写的内容，按照陆一焜的要求，一手举着稿纸，一手举着套在嘴上的铁皮喇叭，对着王万堂家的土围子高声道：“王万堂，王大乡长，我是你的老兄弟冯冠西呀。我是来开导开导你的。我劝你呀，就不要再跟**作对了，就不要再跟乡亲们过不去了……”

王万堂刚听到冯冠西把话说到这里，就气得浑身颤抖、同时大骂道：“冯二麻子，你个狗日的，你是疯了吧？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轮得着你来开导吗？你狗日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跟**作对，我跟乡亲们过不去呀，明明是**鼓动的穷鬼刁民在攻打我的庄园……”

冯冠西排行**，脸上有少许几个麻子，但不显眼，小时候谁喊他麻子他就跟谁急，后来也就很少有人喊了，近年已无人提及。

冯冠西跟王万堂之间的距离虽然相等，但却由于今天风大，冯冠西又身处上风，王万堂的所在位置却在下风，而且冯冠西又是拿着铁皮喇叭对着王氏庄园喊话，这就使得冯冠西说的话王万堂和王氏庄园里的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但是王万堂的话冯冠西这边却几乎听不到。这时冯冠西也就仍然在按照楚天泽写的文字继续喊话道：“王大乡长，这两年咱们这里又是台风又是水灾的，庄稼连年欠收，乡亲们都吃不上饭了，咱们就应该减少一部分租税，免去一部分租税；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就是不听，还逼着我也跟乡亲们作对，这才酿成了今天这样的后果。尤其是去年，一场台风大雨过后，不少地块都绝收了，你还是不肯减少一点点租税，你让乡亲们拿什么缴吗，你这不是把乡亲们往死里逼吗？王大乡长，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呢？要依我说呀，我们就应该响应**的号召……”

王万堂听到这里，更是气得挥手对属下道：“打，还不快打，打，打呀，打死这个狗日的……”继而又对冯冠西大骂道：“冯二麻子，你个狗日的王八蛋，你什么时候说过要减少租税还免除租税的，谁逼你跟乡亲们作对了？你家收的是你家的租息，谁能逼得了你？你儿子收租收息的时候比谁都狠，谁不知道？你狗日的现在还装起好人来了，还装起菩萨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个老狐狸，什么时候还变成狗了……”

与此同时，由于王万堂下令开枪，双方也就打起来了。不过却又由于农民革命军都是藏在王氏庄园围河对岸的河堤后面，都是藏在庄稼里和野草丛里，王氏庄园这边的保安队和家丁自卫队根本就看不到他们；而王氏庄园这边的保安队和家丁自卫队，却只要把枪伸出射击孔打枪，就会遭到农民革命军多方位集中火力的射击，并又被击中了两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王氏庄园这边的保安队和家丁自卫队也就不敢再在洞口开枪了。当然，农民革命军也仍然不敢靠近王万堂家的土围子，靠近王家庄园里的人就扔手榴弹，他们居高临下，这是王万堂家土围子的优势。

由于双方都见不到对方，所以打了一阵子枪后，枪声也就又停下了。这时就听冯冠西仍然在按照楚天泽写的文字继续喊话道：“其实，**的政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政策也就是让农民都有地种，都有饭吃。我早就跟你说过，硬是把乡亲们逼得没饭吃了，活不下去了，他们就要造反，咱们就也没有好日子过。王大乡长，我劝你呀，你就答应**的要求吧，就凭你指挥的那几个保安队和自卫队的人，是打不过**的。**代表的是广大的老百姓啊，人心所向啊，我劝你呀，就别逼着你家的那几个保安队自卫队的弟兄白送死了。你家的那些个保安队自卫队呀，他们也有妻儿老小啊，你不能只为了你自己，就让你的那些保安队自卫队的弟兄给你垫背当替死鬼呀……”

由于王万堂手中没有铁皮喇叭，又处于逆风方向，在此期间王万堂就也意识到了，他骂冯冠西的话冯冠西听不到，王万堂这时也就又让人也拿来了一个铁皮喇叭。王万堂有了铁皮喇叭后，就也举起铁皮喇叭对着冯冠西的方向大骂道：“冯二麻子，你个狗日的王八蛋，你是不是投降**了？狗日的，我告诉你，你就是投靠**了，**也不会放过你的，**也会分掉你的田地。你狗日的想脚踩两只船，没门儿！你狗日的背信弃义，老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然而，尽管王万堂用了铁皮喇叭，王万堂的话毕竟是处于逆风，冯冠西也还是听不清楚。冯冠西也还是在按照楚天泽写的文字念道：“王氏庄园里的保安队和自卫队的弟兄们，你们也都是穷苦农民出生，你们就不要再为那几个工钱替王万堂卖命了，不值呀，伤天害理呀！你们家里还有父母老婆孩子，你们要是死了，你让你们的父母老婆孩子怎么活呀？自古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政策这是顺天理应民心啊！**代表的可是你们老百姓啊，你们是打不过**的，你们就不要为王万堂伤天害理白送死了……”

王万堂听了这话，更是气得大怒道：“冯二麻子，你个狗日的，你狗日的一定是投降**了吧？你可别忘了，你狗日的可是跟我定了互援协定的，老子一家现在正在被**乡党包围围攻，这都五天了，你狗日的非但没有派兵来援，不来帮我解围，反而还帮**穷鬼来挑拨离间扰乱我的军心，你狗日的居心何在？你狗日的自己做了**不算，你狗日的还又来烧二火挑拨离间。

冯二麻子，你可别忘了，这自古**就没有好下场，你个狗日的狗**也决不会有好下场！

在此，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上次你家被**乡党围攻，老子可是亲自带兵多次帮你攻打**乡党的。老子并且还派人去叫来了救兵，才帮你家解了围，才帮你家打跑了**乡党。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这个**，你狗日的如果还不悬崖勒马，老子是不会放过你的，老子迟早会剥了你的皮！你狗日的可想明白了，就是老子现在收拾不了你，保安团的人也迟早会来平叛剿匪的，保安团的人来了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楚天泽一听王万堂这样说，又因为冯冠西喊话的时间也长了，嗓子也没有这之前响亮了，这时楚天泽也就改让冯志尧喊话道：“王大头你个狗日的，你不提保安团倒还罢了，你一提那个保安团我就来气。咱们吃保安团的苦吃得还少吗，还没有吃够吗？你戴绿帽子还没有戴够吗，你还想让胡文轩再来给你戴绿帽子呀？你还想用你家的女人做交易呀？你让你家的女人怎么有脸见人啊？你的女儿还没嫁人呢，你让你的女儿怎么嫁人呀？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要不要脸啊……”

这话实在是太伤王万堂的脸面了，王万堂又是一个脾气暴躁之人，况且此话又是从一个晚辈的嘴里骂出来的。王万堂一听这话霎时便气得眼冒金星，脸色铁青，然后一口鲜血吐出，接着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不动弹了。

王万堂的属下和家人一见王万堂口吐鲜血栽倒，遂立即围上来抢救，然后便抬起王万堂一路飞奔回屋，将王万堂放到了床上。这时，众人也就又是灌水，又是喂药，又是按摩，又是掐人中，又是针刺……不过，尽管众人做了力所能及的抢救，王万堂也仍然只是略有呼吸，其它再未有任何反应。众人一直抢救到后半夜，王万堂终于停止了呼吸，一命呜呼魂归黄泉去了。

王万堂一死，王氏庄园就仿佛大厦倒了顶梁柱，王氏家族也就失去了支撑。首先是王氏家族的人心就散了，就都只顾考虑他们各自的后路，就都开始了明里暗里地争夺钱财准备逃跑了；其次是王翼衡本身就不具备王万堂的决策能力和魄力，就只顾痛哭和为王万堂守灵以及料理王万堂的丧事了；那些参战人员却也因失去了管束，又已历经了差不多五天五夜的鏖战几乎没有睡觉没有休息，此时已是疲惫不堪，这时也就纷纷随处倒下就睡着了。

机会终于来了，也就在王万堂死后一个小时左右，也就在这一夜的凌晨三点半钟左右，当初应招打入王氏庄园的革命党人徐必成，也就悄悄地打开了唯一进出王万堂家土围子的码头口的大门。

王万堂家的土围子的大门被打开后，楚天泽、沈逸群、丁溪桥、陆一焜、胡石庵等率领的农民革命军也就在徐必成的引导下，也就秘密地、悄悄地开进了王家土围子。

楚天泽和沈逸群、丁溪桥、陆一焜、胡石庵率领的农民革命军开进王万堂家的土围子后，也就乘王氏家族的族人和保安队自卫队的队员们都在睡觉、只有王翼衡和几个为王万堂守灵的人围坐在王万堂的尸体周围也在打盹、也就是在王氏庄园里的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王氏庄园里所有武装人员的武器全收缴了。也就是说，楚天泽率领的农民革命军，在未放一枪未伤一人的情况下，就让王万堂家土围子里的所有成员、包括乡里的保安队和王万堂家的家丁自卫队，在不知不觉中全稀里糊涂地做了俘虏。

王冯两家的两个土围子被楚天泽沈逸群陆一焜等率领的农民革命军占领后，楚天泽和沈逸群、丁溪桥、陆一焜、胡石庵等人领导的工农**政府，也就在芦长地区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土地革命运动。也就是将芦长地区所有的土地进行了重新分配，也就将地主的土地全部平均分给了农民。同时，并还将所有原先的地契进行了收缴和开会当众焚烧，然后又由芦长地区的工农**政府给每一户农民重新颁发了新制的土地证。

与此同时，楚天泽和沈逸群、丁溪桥、陆一焜、胡石庵领导的芦长地区工农**政府，并且还在芦湾乡的芦湾学堂前面的广场上召开了一个数万人参加的万人大会。在这个大会上，楚天泽不仅向广大民众进行了反封建、反压迫、反剥削、耕者有其田、天下乃人人之天下、天赋**、人人平等；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打到土豪劣绅，推翻剥削制度，建立一个公平、公正、自由、**，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人民当家做主的新国家的演讲。

随后，芦长地区工农**政府还也对王翼衡和冯志尧等四名屠杀和暗杀过革命党人、罪大恶极民愤极大的恶霸地主和十一名穷凶极恶的狗腿子进行了公开审判和处决。而对于那些没有血债、不是出于主观、而是迫于王万堂的压力干了一些对抗工农**政府的事的一般地主和地主的家人，其中就也包括冯冠西和他的一般家人，以及王万堂家的一般家人，也都给予了宽大处理。并且还让他们也跟其它农民一样分得了同样的土地，让他们过上了自食其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