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特工在行动

**东大门哈密。

阴沉沉的天空中布满了乌云，一辆军用吉普驶停**银行大门外。

随着开来几辆满载着荷枪实弹国民党士兵的卡车。

身材高大的533团团长陈公辅，推开吉普车门下了车，他冲车上士兵挥手：“快一点儿！”

士兵们跳下车，将银行团团围住。

一辆密封着的卡车缓缓驶停银行门口，陈公辅走到车后，用钥匙打开了车厢锁。

几名军官指挥着一队士兵跑至车前，车门打开了，现出车厢内堆放着的一只只密封的箱子。

陈公辅望着士兵们卸下箱，扛着箱子鱼贯走进银行大门，便带着随从朝大门走去。

一只只箱子被堆码在密室中，陈公辅和个子瘦小的陶行长，看着两名士兵堆码最后两只箱子。

一只箱子跌落地下，箱子在地上摔散，传出沉闷的声音。

箱中装着的金条散落一地，两名士兵骇然看着地上的金条。

陈公辅和行长吃了一惊。

陈公辅急忙掏出手枪朝着两名士兵射击，传出两声沉闷的枪声。

枪声中，两名士兵栽倒地上，血浸进了金条中。

陈公辅冲身后挥挥手，几名卫士过来将两具尸体拖走。

陈公辅警告众卫士：“谁泄露出去一个字，格杀勿论！”

陶行长吓得浑身哆嗦，汗水从额头上流下脸颊，他颤抖着手摸出手绢擦去脸上的汗水。

陈公辅将枪插进枪套，安慰着陶行长：“行长大人，这是**财政的**子，我不得不这样处理！”

陶行长点点头：“非常时期，非常之事，必得采用非常手段，陈团长处事果断，让鄙人佩服，佩服！”

陈公辅冷笑笑，转身朝外走去，陶行长慌忙尾随而去。

咣当一声，沉重的大铁门关上了，巷道里显得阴森可怖。

迪化三屯碑东街巷13号英国国**……

装修成西洋式风格的客厅，墙上挂着英国女皇的像，厅中摆着一只黑色箱子。

霍宁斯打开箱盖，将一部电台放进箱内，霍宁斯阴沉着脸关上了箱盖。他走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勃朗宁手枪。他将枪装进兜里，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冲站立门口的仆人吩咐道：“把箱子给我搬到车上去！”

他吩咐完后径直走出了门。

仆人走进屋抱着箱子往外走去。

使馆院内，仆人将箱子装进了小卧车中。

仆人离去，霍宁斯启动车，将车开出**大门。

大街上冷冷清清，一队队戴着钢盔，挎着卡宾枪的士兵在街头巡逻。霍宁斯驾着车，冷眼观望着窗外，车在一家饭店门前停下。霍推门下车，仰头望着饭店门楣上，用阿拉伯文字写着的“红葡萄酒店”。他径直走到门前推门走进饭店。

霍宁斯站立大厅中，望着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冷清的酒店大堂。

内屋，身着**服装、身材建硕、长相活像鹰隼的李克，从门缝里观望着霍宁斯的一举一动。他看着霍宁斯在座头上坐下。这才推门走出，径直来到霍宁斯身旁。

李克手捂胸口以**礼节向霍宁斯致意：“愿真主保佑您，尊贵的客人，请问，您是要吃香喷喷的烤羊肉呢，还是要喝甜滋滋的葡萄酒？”

霍宁斯抬起头望望李克：“老板，我不吃也不喝，是想找一名向导穿越死亡之海！”李克见霍宁斯说出了接头暗号，不由一怔，随即应对道：“先生，我愿带您走过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吉拉玛干！”

”李克中校，我叫霍宁斯，刚刚上任的英国**的领事，是您的老朋友马克南让我来找您的，现在由我替代马克南负责这里的一切事务！“

李克显得十分兴奋：“马克南先生呢？他怎么一直不来见我？”

“中校看过**写的《永别了，司徒雷登》吗？马克南先生已经越过帕米尔高原，从印度绕道去往美利坚合众国，临走，他把你们交给了我！您需要的电台我已经给你带来，就在外面的车上，中校先生，你派人将它搬进来吧！”他摸出车钥匙递给李“中校先生，您得准备一下，今天必须动身前往哈密！”

李克吃惊地望望霍宁斯，朝着里屋吹了一声口哨。

一位**打扮、身材丰满的俄罗斯中年妇女走出屋，径直来到俩人面前。

李克将钥匙递给女人：“卡莎，去把车里的东西拿进来！”

卡莎接过钥匙，注意地望望霍宁斯，卡莎转身朝门外走去。

“霍宁斯先生，咱们进屋去谈！”

霍宁斯警觉地望望走出门的卡莎，点点头站起身，尾随李克走进了里屋。

屋内的布置充满**情调，霍宁斯和李克盘腿坐在铺着地毯的地榻上。

卡莎将黑箱抱进放在李克身旁。

李克吩咐卡莎道：“卡莎，盯着外面！”

霍宁斯警觉地注视着卡莎走去的背影：“中校先生，我不知道你这里多了一个人！”

“霍宁斯先生，卡莎是白俄，她我们军统情报站的中尉！卡莎对边境的熟悉程度，就像对她的指甲一样清楚，她还精通维语，哈萨克语，是一名难得的特工！”

霍宁斯不再吭声，从兜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李克：“中校先生，您马上动去哈密，找哈密专员尧尔博斯先生，将这封信亲手交给他！哈密银行内密存着1万6千两黄金，12箱银元和三千万外币。中校先生，我要您去哈密，利用这批财宝引发一场兵变，我知道你们军统在533团有人，中校先生，尧尔博斯先生会全力协助您，您只需将这把火烧起来就行了！从现在起，您的代号为沙狐！”

李接过信，小心将信贴胸前揣好：“这代号不错，沙漠中最有灵性的动物就是狐狸！我很喜欢！霍宁斯先生，完事儿以后呢？”

霍宁斯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李克。

李克接过照片仔细看。

“中校先生，这人叫许瀚，西北行营水利部总工程师，马克南先生的同窗！他是天山的活地图，整个天山的水文资料都掌握在他的手中，我们绝不能让他落入**手里！原计划，许瀚应该随马克南先生回美国。没想到陶峙岳会突然发难，马克南先生只好提前走了，许瀚至今还不知道他这位同窗已经去了大洋彼岸！按马克南先生的计划，许瀚今天应该到达哈密！中校先生，您一定要找到他！哈密的事儿完后，你要把他带到印度边境去，那里有人接应您！”

李克愣怔怔地望着霍宁斯：“知道这位许瀚先生的落脚点吗？”

“许瀚到达哈密后，应该住在他的同乡、哈密银行陶行长家里，这位陶行长是尧尔博斯的人！”

李克点点头，揣好照片：“明白了，霍宁斯先生，我想，我该动身了！”

霍宁斯站起身，朝着李克伸出手：“中校先生，祝您一切顺利！顺便问一句，您是**族人？”

李克笑笑：“霍宁斯先生，您是从我的外貌得出的这一结论吧？实际上我母亲是白俄，父亲是汉人，可能是我继承了我母亲的血统！”

霍哈哈大笑：“中校先生，带上您的电台，随时和我保持联系！如果那位许瀚先生不愿意出境，您可以把他干掉！**每占领一个地方就大肆网罗人才，他们想效仿历代皇帝，在这里屯垦戌边，永保边疆的长治久安，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明白！霍宁斯先生，这里是我设的一个联络站，由卡莎负责，有什么紧急事务，您可以直接来找卡莎，我们从现在起一切听从您的调遣！”

霍宁斯满意地点点头，大步朝外走去……

霍宁斯走进粮行大门，看着屋内堆积如山的粮袋。

一名壮健的**汉子迎上霍宁斯。

汉子不客气地冲霍宁斯吼道：“出去出去出去！要买粮明天来，我们还没吃饭哩！”

霍宁斯冷冷地说道：“先生，请对我客气点，我要找你们的老板张力江！”

汉子一愣，随即一脸的笑容：“先生，您咋不早说呢，嘿嘿，跟我来吧！”

霍宁斯尾随汉子，走过粮食堆中的夹道，在一道黑铁大门前停下。

汉子轻轻敲敲门，冲里面喊道：“老板，有人要见您！”

铁门上的方孔窗打开了，现出一双警觉的眼睛。

眼睛从上到下打量完霍宁斯，窗户关上了，大门缓缓滑开，一座院落出现在霍宁斯眼前。

霍宁斯惊奇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精致小院，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跨进院中，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张力江和霍宁斯坐在地榻上，俩人桌前摆着烤肉和酒壶，虎背熊腰的张力江，拿着酒壶给霍宁斯倒酒。

“霍宁斯先生，我早在半月前就接到了乌斯满的通知，说有人来找我，让我服从他的命令！霍宁斯先生，您为什么现在才来，莫非让陶峙岳把卵蛋给您吓掉了！”张力江口中说出来的话，和他的长相一样粗俗。

霍宁斯望着粗鲁讪笑的张力江，他端起酒杯喝干了酒，重重将杯子放在桌上，生气地：“给我倒酒！”怒气冲冲地又吼了一句，“我告诉你，我们英国人的卵蛋是钢铁做成的！”

张力江哈哈大笑：“霍宁斯先生，我喜欢你这样的人！”他恭敬地倒了一杯酒递给霍宁斯，“霍宁斯先生，说吧，我该干点儿什么？”

霍宁斯指指院外：“把你的粮食拉出城去藏起来，然后，抬高市价将市面上的粮食全都收进你的仓库里！再将它们运出迪化城藏起来！让**的军队进来买不到一粒粮，嘿嘿，他们一定会饿着肚子滚出**！”

张力江一口喝光酒，格外兴奋地说道：“滚他妈的蛋，我们这里不需要**！我们要宰了他们！”

霍宁斯从衣袋里摸出一张支票递给张力江：“宰他们的事让乌斯满来干！这是买粮的支票，它可以帮助你垄断全疆的粮食市场，市场价格会牢牢地控制在你的手中！”

张力江一把抓过支票：“哈哈，我要让**的军队饿死在**！”

夜色笼罩着迪化城，一辆辆盖着蓬布的重载大卡车开出大疆粮行。粮行门口，排着一溜卡车。

工人们正将一袋袋粮食往车上装，张力江站在门口，望着装上车的粮袋。他奸笑着看着一辆辆满载粮食的卡车驶出迪化城，消失在夜幕中。

霍宁斯走进**关好大门，他走过客厅，回头望望冷冷清清的屋子。

他走进甬道来到一扇门前，摸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谨慎地将门关上后走到墙边，伸出手揿动按扭……他面前的墙缓缓移开一了道缝，缝口慢慢张开，现出密室。

霍宁斯走进密室，伸手在墙上按了一下，墙体缓缓合上，现出屋内桌上摆着的电台和发电机。他发动发电机，屋内灯光渐渐亮了起来。他坐到桌前开始发报，神秘的电波声在屋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