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险象横生

哈密城内火光四起，枪声激烈，士兵们在大街上疯狂奔跑，边跑边射击。

卡车旁堆满了尸体，士兵们疯狂冲向卡车，一只只箱子被推翻地上。

卡车上一只只箱子被打开，一箱箱金条倾泻下地，一群群士兵扑向金条，机枪的枪管疯狂吐着火舌，一堆堆尸体压在金条上。

陈公辅提着机枪冲向街头，在一矮墙下架好机枪，他对准前方的机枪扫射。

对方的火力被压了下来，一群士兵扑向车，从车上卸下箱，抬着箱子往黑暗中冲去。

对方又加强了火力，子弹直压得陈公辅抬不起头，他机灵地滚身离开，朝着抬箱士兵们的方向跑去。

一粒子弹击中了陈公辅，他痛苦地挣扎了几下，一下栽倒在死人堆里。

枪声平息下来，一辆卡车缓缓开来。

卡车在装金钱的车前停下，李克跳下车冲车上挥手：“快！把车上的箱子搬过来！”

一群士兵跳下车匆匆奔向卡车，一只只箱子被抬下了车。

街头，一群士兵疯狂冲来，李克车上的机枪开始疯狂扫射。

李克的车匆匆离开了街头，在黑暗中消失。

士兵们扑向车厢，挪开尸体，抓着散落的金条往身上塞。

陈公辅缓缓醒来，艰难站起身冲士兵们：“快，快扶我一把！”

士兵们跑到陈公辅身边，搀扶起陈公辅走进了黑夜中。

街头上留下了一堆堆尸体……

淡淡月色下，戈壁滩上升起了一堆堆篝火，一长溜卡车停靠在荒滩上。

火堆旁，战士们正在吃饭，每辆车前，车盖打开，司机和修理工正在检修车辆。

程征走到一辆车旁，他抬起手腕看看表，表针正指向3点。

程征冲修车的几名战士催促道：“抓紧一点儿，这里离哈密城还有将近50公里……”

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程征的话，程征望着前方急促奔来的一队人马。

杂乱的马蹄声渐渐逼近，马队在不远处停下，传出马的响鼻声和人的吆喝声。

程征拨出手枪大喊一声：“准备战斗！”

战士们抓起枪纷纷离开火堆，朝马队迂回包围抄过去。

马队中有人发出喊声：“喂，你们是干啥的！”

程征隐身车旁，冲马队回答道：“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你们是干啥的！”

对方高喊声：“我们是从哈密城中跑出来的！”

程征松了一口气走出隐身处，冲马队大声喊道：“乡亲们，你们过来吧，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们！”

马队犹豫了一下，缓缓朝着卡车走来。

程征望着骑在马上的男女老幼，放心地朝着马队走去。

马队走到程征身前停了下来，为首的**壮汉下了马，走到程征面前朝着程征行了个**礼。

程征急忙还礼问道：“老乡，哈密城发生了什么事儿？”

壮汉喘着粗气说道：“国民党的兵炸了电站，枪了银行，烧了哈密城，我们好不容易才跑了出来！”

程征大吃一惊，冲围过来的战士们挥挥手：“快，给老乡们拿点儿吃的来！”

战士们一拥而上，将乡亲们带到火堆旁。

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程征心中特别窝火，现在唯一的补救方式，就是平息叛乱，追回被抢走的金钱……他冲人群中喊道：“参谋长，你叫上各营的营长，到我车前来一下！”

吉普车前，程征将地图铺在地上，打开电筒射在地图上，参谋长和几名营长围着地图蹲了下来。

程征指指地图望着几名营长：“如果你们是国民党残余部队，你们抢了银行后会朝哪里去？”

参谋长：“往南，穿过这遍沙漠，然后越过冰大阪，进入塔吉拉玛干大沙漠去帕米尔……”

程征站起身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一营、二营随我往南，截断他们的退路，参谋长，你带三营直接去哈密保境安民，立即行动！”

荒漠上传出军号声，战士们纷纷扑上了车。

壮汉带着乡亲们围住程征，壮汉冲着程征说道：“当官的，我知道有一条近道，我给你们带路，截住这帮害人精！真主会惩罚他们的！”

程高兴地拍拍壮汉肩头：“谢谢老乡，咱们走吧！”

壮汉带着马群奔向前方。

车辆随着马队驶入黑夜中。

车中，报务员在发报，程征在口述电文：“司令部，今晚10时，国民党的残余部队在哈密城制造混乱，我于距离哈密50公里处获确切消息。我部已兵分两路，一路直奔哈密，另一路往南，在哈密和巴里坤间的沙漠地带截断国民党残余部队退路，以防国民党残余部队出境，妥否，请指示，红军团……”

哈密城……

漆黑的夜，李克提着卡宾枪闯进了陶行长屋内，打亮手电筒扫描着屋内，他目瞪口呆地望着遍地狼籍，空空荡荡的屋子。

“妈的，人跑了我上哪里找去？这下麻烦大了……”李沮丧地咕噜了一句，垂头丧气地跑走。

李克跑出门，望望门外停靠的两辆车，他跳上前面一辆车下了命令：“我们马上出城！”

车辆启动，径直开上大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马市，陶行长带着许瀚父女站在马厩旁，将行李捆放马背上。

仨人牵着马，蹑手蹑脚走出马厩。

仨人走到街头上了马，纵马往城外驰去。

军营，陈公辅躺在车上，医生正给他包扎伤口。陈公辅冲身边的军官下达命令：“立即让弟兄们集合，离开哈密迅速往南，咱们只有逃到边境才是一的出路！执行吧！”

军官们离去。

军营中传出紧急集合号声。

士兵们纷纷跑出营房上了车，一辆辆满载着士兵的车离开了军营……

晨曦映照下的沙漠，沙漠上耸立着的古城废址显得格外怪异。

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驶停城墙边上，一群士兵跳下了车。

李克坐在吉普车中，冲身后的两名军官吩咐道：“完事后把他们全干掉！”

两名军官阴沉着脸，望望从车下卸箱子的士兵们，俩人抓着卡宾枪下了车。

李克跳下车走到车尾打开后车门，将一台发报机抱出放在地上，他拉出天线，双手灵敏地敲击着电键。

随着“哒哒”的电键声，传出李克的声音：“昨晚10时计划启动，一切正常，目标消失，等待下一步指示，沙狐……”

迪化英国**密室，霍宁斯在接收电报，他看罢电文，沉吟了一下，随即敲动电键发报。

霍宁斯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沙狐，你必须尽快找到目标，并按原计划带他出境，他的价值远远大于你抢到手的财宝！目前，你的命运和前途与他紧密相连，马克南先生让你亲自将他护送到美国，愿天主保佑你，幸运的孩子……。”

沙漠城古城废墟，士兵们扛着一只只箱子进入残破的城中，箱子被堆放在地下室里。

李克提着卡宾枪出现在地下室门口，他将手中的卡宾枪指向室内。

室内，几名军官将枪口对准士兵，激烈的枪声中，士兵中弹倒地。

李克阴笑着开了枪，将几名军官击毙。

李克将一束手榴弹拉断引线扔在洞口后立即跑开。

李克身后传出爆炸声，爆炸的烟尘中，墙体倒下，掩埋了洞口。

阳光照耀下的沙漠，停靠在沙漠上的一辆吉普车和一辆卡车显得格外渺小。

李克奔出古城废墟，匆匆钻进了吉普车。

李克启动车，车缓缓驶向前方。

吉普车从卡车前经过时，李克冲卡车扔出一枚手榴弹。

爆炸声中，卡车葬身于火海中。

李克驾驶着吉普车冲进沙漠中，在沙海中消失。

哈密城尧尔博斯官邸门口，尧尔博斯阴沉着脸，带领大小官员，看着一队解放军雄纠纠气昂昂地走来。

街头，解放军战士正张贴着用维、蒙、汉文字印制的宣传品。

尧尔博斯仇视地望着一幅幅标语：《人民解放军是各族人民的好朋友》

《工矿牧业商家们：请看解放军对你们的政策！》

尧尔博斯没想到解放军会来得这样快，更担心李娜和乌斯满会盲目地闯进哈密城，他急忙转身走进了大门……他必须立即派人将解放军进哈密城的消息告诉李娜和乌斯满……

程征带领的车队出现在沙漠上，前方沙丘上出现了一支车队，他举起望远镜朝着前方观望……望远镜视觉中，车上国民党青天白日的徽记格外醒目，一队散兵跟在车后懒洋洋地走着。

程征大声下了命令：“快停车，准备战斗！”

车辆停下，战士们纷纷跳下车，程征冲几名军官做了个迂回包围的手势，高声命令道：“一营营长带两个连从左路包抄，二营营长带两个连从右路包抄，其余部队跟我从正面出击！”

命令声中，程征掏出枪朝前奔去，战士们尾随而上。

传出激烈的枪声，沙丘上的士兵乱成一团，慌忙调转车头往回跑。

陈公辅从吉普车上撑起身，望着溃退回来的部队。

陈公辅冲身边的军官吩咐道：“快，退回刚才路过的古城里去，估计是共军的先头部队，他们人不多，让弟兄们不要乱！”

陈公辅的吉普车掉头往回开去，乱兵们紧随车后奔跑。

吉普车在古城遗址前停下，卫士将陈公辅抬下了车。

陈公辅指指城堡，卫士抬着陈公辅进入了城堡。

乱兵们蜂涌进古城，爬进断垣残壁中，一根根枪管从残墙上伸出。

陈公辅撑出身，从墙头用望远镜观望，他望着解放军成扇翼围向古城，不禁大吃一惊，立即命令道：“弟兄们，我们必须坚守在这里，等待援军到来……”

许瀚、许颖和陶行长三骑人马出现在沙漠中。

仨人跑至废弃的古庙前下了马走进了古庙。

许颖将装水的革囊递给父亲，许瀚喝了一口，将革囊递给陶行长。

陶行长喝了一口水，对许瀚父女二人：“仁兄，小颖，我们离哈密城只有十多公里地，你父女二人在这里等着我，我回哈密去看看，马克南派来接你们的人，肯定会去我家里找你们！你们千万不要乱走动，回头我来这庙里找你们！”

许瀚长叹了一口气：“贤弟，只好如此了，唉！我们把你给拖累了！”

陶行长站起身：“仁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我讲客套话？记住我的话，我走了！”

许瀚和许颖望着陶行长走出了庙门。

许瀚担心地望着女儿：“小颖，别的我都不担心，就担心你呀，这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唉！我不该让你回来，也许，这是我一生中犯的最大的错误……”

几声清脆地的声打断了许瀚的话，陶行长突然气喘吁吁地奔进了门。

陶行长急促地喊道：“快！咱们快走！”

许瀚、许颖一惊而起，跟着陶行长走到庙门口。三人望着远处纵马奔来的乱兵。

三人人慌忙跑出了庙门。

陶行长，许颖，许瀚慌忙上了马，三人纵马朝前狂奔而去。

三人身后，几名国民党残军的目光紧紧盯着三人马背上的皮箱，疯狂地挥舞着马鞭，边追边朝三人开枪。

陶行长，许瀚，许颖纵马跑进了浩瀚的沙漠，三人身后传来阵阵枪声。

许瀚父女和陶行长三骑人马奔入一片丛林中。

三人身后，几名国民党残军紧紧追来。

陶行长冲身后的许瀚喊道“仁兄，快把箱子扔了！”

许瀚气喘吁吁地回答道：“绝不，那是我一生的心血……”

清脆的枪声中，许瀚的坐骑中枪倒地，把许瀚重重摔倒在草丛中。

跑在前面的许颖急忙转回头，看见父亲摔倒地的上，便掉转了马头朝着父亲奔来。

陶行长的马受惊后狂奔进了丛林中。

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枪声。

许颖在父亲的身旁滚鞍下马，跑到父亲身边将父亲扶起。

许瀚骇然盯着倒毙的死马，他疼得呲牙咧嘴，冲着女儿吼道：“快，你快跑！”

许颖固执地扶住父亲：“不，爸爸，我绝不离开你！”

几国民党残军冲来勒住马滚鞍下马，用枪指着许瀚父女。

为首的冲手下指指箱子：“打开看看，里面装着多少金银财宝！”

许瀚和许颖面面相觑，眼睁睁看着箱子被打开。国民党残余部队们将箱里的材料扔了一地，从箱里翻出一叠钱和几套衣裳。

许瀚不顾一切，扑上去捡资料，现出手腕上的手表。

为首的军官伸脚踩住了许瀚的手，狞笑着弯下腰扯断了手表表带，将表揣进怀里，又一把拽起许瀚，凶恶地逼视着许瀚：“你们把值钱的东西藏在了哪里？说！”

许颖扑上前，疯狂推开国民党残军：“不许碰我父亲！”

军官被推了一个趔趄，恼羞成怒之下，挥拳击向许颖。

许颖被击倒地上，头上的帽子跌落草丛中，露出一头秀发。

众国民党残余部队吃了一惊，目光紧紧盯在许颖身上，众国民党残余部队哈哈大笑，饿狼般扑向许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