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兵不厌诈

暗壁的门打开了，现出堆在里面的枪枝弹药。尧尔博斯和李娜站立一旁，看着匪徒们将枪弹取出，枪弹被塞入麻袋，匪徒们扛着麻袋往外走去。

尧尔博斯点燃香烟和李娜低语：“陈公辅那帮乱兵被软禁在他们的营房住地，他们正处于惶惶不可终日的境地！一但让他们掌握了这些武器，不用去鼓动他们，他们都知道为自由而战！”

李娜沉思了一会儿：“如果让他们掌握了武器，将成为我们今晚行动的主力军，光靠咱们卫队的这帮兄弟，我们很难控制城内的局面！”

尧尔博斯踱到窗前，撩开窗帘看着众匪将麻袋往卡车上装，尧尔博斯冷冷地：“一会儿，送粮的车就会将枪枝送进乱兵营房里！”他抬起手腕看看表“你马上出城，晚上10点钟，你的人马必须赶到！共军只有一个团，孤军深入，这是兵家大忌，咱们兵贵神速，将他这个团一口吞掉！哼，进**，我叫你壮志未酬身先死，我们必须在哈密打他们一个下马威！

李娜赞许地点点头：“只要吞掉这个团，共军的军心肯定大乱！我从乌斯满那里带来了一千多弟兄，加上几百乱军，里应外合，共军插翅难逃！”

尧尔博斯拍拍李娜肩头：“干完这件事，我们到乌斯满那里去干一番大事业！”

李娜拍拍尧尔博斯的脸：“我可不想吃这份苦，事完了咱们到印度，然后去美国享福去！”

尧尔博斯皱皱眉：“我听你的，事干成了去哪里都行……”

团部，程征吃惊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刘喜田：“阿克苏的友军？这个时候他们不应该换防呀！”

刘喜田不安地：“团长，反正他们是这样说的！”

“有多少帐篷？看清了吗？”

“树林太密了，我看不太清楚，反正我看见林子里密密麻麻的全是帐篷！”

程征神色格外严峻：“刘喜田，你马上带人给我盯着这帮人，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

刘喜田敬礼：“是！”

程征望着转身走出门的刘喜田，朝门外喊了一声：“张勇！”

张勇应声而入：“到！”

“你立即通知各营作好战斗准备，一、二营在城外修筑防御工事，三营负责城内警戒。侦察连留一个排作机动部队原地待命，其余人马立即出城侦察，摸清敌情，你亲自带领一排人到533团驻地，严查一切进出车辆！”

张勇：“明白！”

程征看着张勇跑出了门，他沉思了一下……各种迹象表明，敌人将里应外合攻打哈密城，将自己一个团吃掉……事关重大，必须立即向司令部汇报……

想到这里，程征急忙跑进了机要室，冲坐在发报机前的报务员命令道：“立即给司令部去电报，距哈密20华里的丛林里，发现一支约一千余人的部队，该部自称是驻守阿克苏的友军，存疑！已命部队对该部监视，拟调两兵营兵力防守城外！另，今晚哈密各界人士和我部联欢，恐发生不测，留一营警戒城内，妥否，速电示！”

随着话音，报务员急促敲动电键，传出“嘟嘟”的电键敲击声。

装扮成**老人的李克牵着骆驼行走在街头，驼峰上挂着鼓鼓囊囊的皮袋子。

李克径直朝部队驻扎地走去。

担任警戒的杨进上前拦住李克。

李克朝着杨进行了个**礼：“当兵的，我有急事要见你们长官！”

杨进手忙脚乱地学着还了个**礼：“大爷，请问您找我们首长有啥事儿？”

李克警觉地望望四周，低声地对杨进说道：“两天前，我看见一伙兵开着车进了沙漠，他们从车上将一只只箱子抬进了古城堡里！后来，我看见几个当官的拿着手提机枪把那些兵全给打死了！后来，他们把卡车给炸了，开走了一辆吉普车……”

杨进吃惊地盯着李克：“大爷，真是您亲眼看见的？”

李克手捂着胸口：“我可不敢说半句假话！”

杨进喜出望外：“大爷，，我马上带您去见我们团长！”

李克将骆驼拴在树下，跟着杨进走进了营房。

城外，刘喜田在集合队伍，李娜骑马往城外走去。

城门口，李娜下马冲刘喜田笑笑，指指马匹：“解放军同志，还检查吗？”

刘喜田笑望着李娜：“夫人，不用了，您请上马吧！”

李娜跃上马背，纵马而去。

刘喜田望望李驰去的背影，冲身边的战士说道：“快，去团部报告团长，尧尔博斯的老婆出城去了！”

战士忙跃上马背，纵马向城里跑去。

刘喜田带队骑上马，放马往城外奔去。

533团驻地，一辆运粮车缓缓驶进营房，张勇带着几名战士拦下车。

司机冲张勇喊叫起来：“想干啥呀？这是运粮的车，你们拦着干啥？不吃饭了？”

张勇没理司机，带着战士们爬上车动手检查。

司机慌忙跳下车，拔脚跑出了大门。

张勇警觉地望着跑走的司机，冲车下的战士高声喊道：“快抓住逃跑的司机……”

几名战士狂奔出了大门。

车上的战士们从运粮袋中搜出了枪枝。

张勇急忙吩咐道：“你们千万别声张，马上把车开回去向团长汇报……”

一辆卡车和一辆吉普车停靠在沙漠中，车下，地图摊在沙漠上，司令员拿着铅笔在地图上比划着，大个子警卫员站立车头，持枪警惕环视四周。

卡车车厢传出嘟嘟的电报声，报务员在紧张记录着电文。

报务员拿着记录纸条匆忙跳下车，报务员跑到司令员身后立正敬礼：“报告司令员，友军回电，他们的部队没有进行任何调动，出现在哈密附近的军队很可能是乌斯满的部队！乌斯满是阿勒泰地区的专员，和美国**马克南关系密切，极有可能对我军驻哈密的部队发动攻击！另，乌斯满和尧尔博斯关系莫逆，俩人均为**起义的坚决反对者！友军要我们作好一切准备，防备乌斯满袭击哈密城！”

司令员注视着地图上的哈密，用铅笔在北边点点：“先头部队距我们还有多远？”

报务员：“报告司令员，他们还在30公里以外！”

司令员拿起地图站起身冲报务员：“立即给程征去电，让他密切注视尧尔博斯动向，严防敌人里应外合，袭击哈密！我同意他们目前的兵力部署，命令他们对哈密城进行有效的控制，一旦发现敌情，必须坚决**！”

报务员：“明白！”

司令员望望转身离去的报务员，冲大个子挥挥手：“立即出发，火速赶往哈密！”

司令员和大个子上了车，司机发动车，两辆车疯狂驶向沙漠。

大个子：“司令员，就咱们这两辆车的人马，赶去也救不了急呀！司令员，您这样做太危险了，要是敌人知道您在哈密，他们更要疯狂进攻……”

司令员哈哈大笑：“大个子，看样子，这辈子你只能当警卫员了！我和你打一个赌，只要我一去，敌人就会灰溜溜地逃走……”

“我不和你赌，我只想履行我的职责！保证您的安全！”

“我也在履行我的职责，保证部队的安全！”

“司令员，您这是在冒险！”

司令员乐呵呵地：“什么冒险？这叫兵不厌诈，大个子，你战术的不懂……”

团部，程征坐在桌前望着站立面前的李克。

李克手捂着胸口朝程克行**礼：“长官，我叫玉素甫江，喀什噶尔人，长年跟商队充当向导，行走沙漠、戈壁和河西走廊。曾在兰州、酒泉目睹过贵军的风范，令我佩服。所以，我前两天在这附近的沙漠遇见了一桩怪事儿，来哈密后，听说银行被乱军抢劫，我琢磨着这件事可能和银行被抢劫有关联！长官，您想想，一伙当兵的把一箱箱东西埋进了古城堡，当官的却把他们全干掉了，这叫灭口！这是我亲眼所见……”

程征一下子警觉起来：“玉素甫江大爷，您还能找着哪个城堡吗？”

“长官，沙漠上没有我玉素甫江找不到的地方！”

“好！玉素甫江大爷，您能带我们去那地方看看吗？”

李点点头：“长官，我愿意为你们效劳！”

程征高声喊道：“张勇！”

一名战士应声而入：“团长，你让张勇执行任务去了，由我替他值班！”

“你立即通知警卫连备好车，随玉素甫江大爷去沙漠古城堡！”

“明白！”

程征笑笑望着李克：“玉素甫江大爷，辛苦您了！你带着大爷去侦察连，让大爷带侦察连去古城堡！”

第一部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李克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平静地站起身，跟随着战士往外走去。

报务员走进屋，将手中报文递给程征：“报告团长，司令部电报！”

程征接过电报细看，对报务员说道：“马上回电告诉司令员，就说来电已悉，已布署好一切！完毕！”

“明白！”报务员走出了门。

张勇急匆匆跑进屋，气喘吁吁地说道：“团长，有人给那伙判军送枪枝弹药！”

程征望望张勇：“毛毛燥燥的！慢慢说，怎么回事儿？”

“有人利用给叛军营房送粮的机会，将枪枝弹药装在麻袋里，被我们检查发现，司机弃车而逃！”

“人跑了？那些枪弹呢？”

“我没让同志们声张，悄悄将枪弹卸进了我们的营房内！”

程征沉思片刻：“处理得很好，你去通知那伙叛军，让他们穿戴整齐，参加今晚的联欢会！”

张勇一愣：“团长，怎么能让他们去参加联欢会呢？万一他们闹起事来……”

程征生气地打断：“闭嘴！让你去你就去，罗哩罗索干啥，有什么万一不万一的！快去！”

张勇不情愿地冲程征敬了个礼，有气无力地说了声：“是！”

张勇怏怏离去。

程目光转向窗外，兴奋地自语道：“果真想里应外合，那就来吧！我可憋坏了！”

医院病房，守卫在病室门口的卫兵望着走来的尧尔博斯。

尧尔博斯站立卫兵面前笑笑：“同志，我探望一下陈团长！”

卫兵一言不发，转身推开门，尧尔博斯径直进了屋，卫兵拉关了门。

陈公辅躺在病床上，看着走进屋的尧尔博斯，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

尧尔博斯望着陈公辅笑笑：“你又没伤着骨头，该起来活动活动了！枪枝弹药我已给您运进了营房，我们今晚起事，乌斯满的一千多人已经来到城外，我们里应外合，干掉共军后到巴里坤去！”

陈公辅大吃一惊：“这么快？我半点儿准备也没有，再说，他们不会让我出去呀！”

尧尔博斯冷笑：“我已经替您准备好了一切！您一定要想法出去！否则，他们不会轻饶您！”

陈公辅想想后说道：“好吧！我也只有这一条路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尧尔博斯朝外走去，拉开门转回身朝着陈公辅点点头“好好养伤吧！”

陈公辅望望关上的门，急忙爬起身下了床，走去拉开门对卫兵说道：“同志，我想出去走走！”

卫兵：“对不起，陈团长，我得向上级汇报一下！”

陈公辅失望地转回身，伸手重重关上门走至窗旁，他望着窗外一棵大树伸到窗前的树枝，脸上露出了笑容……

卡车在沙丘上急速行驶，李克坐在驾驶室，对开车的张勇指指前方出现在眼际中的城堡遗址：“解放军同志，就是这里！”

两辆满载士兵的卡车驶至古城边上停下。

张勇和李克下了车，车上的战士纷纷跳下了车围向城堡。

李克伸手碰碰张勇，指着不远处的沙丘：“解放军同志，当时我就躲在那里！”

张望望远方的沙丘，转身冲战士们挥挥手：“快，同志们，进城堡去看看！”

战士冲进城堡，李克带领战士们走进了断垣残壁，指着一堵高墙说道：“解放军同志，就是这里！”

张勇命令道：“同志们，去车上拿工具，挖！”

战士们很快拿来了工具，在锄头、铁锹的扒动下，挖出了一个宽大的洞口。

张勇从腰间摸出手电筒，李克从张勇手中夺过手电筒，打开电筒带头走进洞中。

张勇率战士们打着电筒尾随而进。

电筒光照射在室中地上躺满的尸体上，又射在洞里堆着的一只只木箱上，张勇和战士们一脸悚然。

张勇和一名战士走去打开箱盖，现出里面的黄金、钞票和银元。

张勇高兴地拍拍李克的肩头：“玉素甫江大爷，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您帮助我们找回了被国民党残军抢走的黄金、银元！”

李克举掌竖立胸前：“能为贵军效劳是我最大的荣幸！”他把这些东西贡献给解放军，就是为了实施自己将许瀚带出境的计划，要想让自己的计划成功，必须取得解放军的信任，只有这样才能接近许瀚，李克为自己计划的顺利实施而高兴……

夕阳收尽了最后一抹红晕，一辆吉普车驶停城外城墙下。守卫城门的一名战士迎向车头。

司令员下了车，大个子随即跟下。

吉普车后，一辆满载着战士的卡车停了下来。

守城战士走到司令员面前举手敬礼：“首长好！”

司令员还礼：“小鬼，辛苦你一趟，去把你们团长叫来！”

战士诧异地：“首长，您不进城去？”

司令员看看表：“现在进城还为时过早！小鬼，辛苦你一下，快去叫人给我们弄点儿水喝，另外，要注意保密！”

战士精神抖擞地回答道：“首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司令员笑望着士兵跑走，抬脚朝城防工事走去。

大个子立即跟了上去。

工事内，士兵们纷纷向司令员敬礼，传出阵阵声音：“首长好，首长好……”

司令员冲战士们笑笑：“同志们辛苦啦！”他举起望远镜望向前方的开阔地带，刘喜田跑到他身边，他对刘喜田说道，“这里要多摆两挺机枪，这片开阔地带是骑兵最理想的攻击位置！”

刘喜田：“是！我们马上布置”

司令员放下望远镜问刘喜田：“战士们情绪怎么样？”

“首长，许久没打仗了，战士们浑身骨头都感到不自在！”

司令员望着刘喜田：“恐怕你是感到最不自在的吧？叫什么名字呀？”

“报告首长，我叫刘喜田！”

“我想起来了，在部队南下时，你为了回家娶媳妇开过小差！”

刘喜田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冲嘻笑自己的战士们挥挥手：“去去去，谁没犯过点儿错误！”他不好意思地望着司令员，“嘿嘿，首长，当时我们团长要枪毙我，要不是您，我还过不了关哩！”

“刘喜田，我知道你后来立下了不少战功！我问你，如果现在让你放下枪杆去种地，你是愿意呢，还是不愿意？得说实话！”

刘喜田挺直身子朝司令员敬礼：“报告首长，不愿意！”

“为什么？”

刘喜田理直气壮地回答道：“首长，当兵的去种地，那和农民有啥区别呀！还穿啥军装扛啥枪呢？”

“要是革命事业需要你种地呢？你愿意吗？”

刘喜田一愣，随即笑笑：“嘿嘿，首长，我是军人，只能服从……”

司令员笑笑，拍拍刘喜田的头：“刘喜田同志，我相信你不会再开小差了！”

战士们哄然大笑。

司令员笑着往工事纵深处走去，大个子急忙跟了过去。

工事，程征急匆匆跑到司令员面前立正敬礼：“报告司令员，您怎么来了，我……”

司令员挥手打断程征的话：“时间紧急，俗套就免了吧！先说说城里的情况！”

程征气喘吁吁地：“司令员，我们发现有人往533团驻地送枪枝弹药，紧接着，尧尔博斯就去医院探望了陈公辅！尧尔博斯离开医院后，陈公辅企图外出，我们没有允许！另外，尧尔博斯的老婆从城外带回了几十名士兵！今天下午，这女人又出了城！我估计，她是去和丛林中的部队联系，我已派人悄悄包围了尧尔博斯的卫队，他们只要敢动，立即消灭！”

司令员点点头：“那几百名叛军呢？你准备怎么办？”

“我已经通知他们，让他们去参加联欢会！”

司令员赞许地点点头：“程征，你这个主意不错，只要控制住陈公辅，他们乱不起来！你先去主持联欢会，让战士们多出点儿节目，别让他们小瞧了我们！”

程征担心地；“司令员，您呢？”

“我到时会出现在会场，让尧尔博斯大吃一惊！你给我一个连的兵力，让尧尔博斯认为我带着主力来了哈密，把那小子的屎尿吓出来！”

程征着急地：“司令员，这太危险了，要是乌斯满知道你来了哈密，还不拚命攻打哈密城？司令员，乌斯满可是有名的惯匪，他手下那帮……”

司令员生气地打断程征：“闭嘴！，就这样决定了，为了部队和哈密瓜密城百姓的安全，你必须按我说的去办！”他伸出手气恼地点点程征的额头，“要学会点儿计谋！懂吗？当年孔明手中只有一帮老弱病残的兵，还敢和司马懿唱空城计，哈密城有我的红军团，比诸葛孔明底气足多了！去吧，给我们弄点儿吃的去，我可饿坏了！”

程征固执地望着司令员，大个子朝着程征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程征急忙转身匆匆离去。

夜晚，空阔的场地上搭起高高的戏台子，戏台上高挂着红色横幅，上面贴着醒目的黑体字：“哈密各界人士热烈欢迎中国人民解放军联欢晚会”。

台上，**姑娘和小伙子们随着冬不拉和鼓声，跳着欢快的舞蹈，传出欢乐的歌声：“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台下，程征、尧尔博斯坐在主位上，俩人身边坐着哈密各界人士。

叛军队伍坐在最前面，后面坐着解放军战士。

尧尔博斯目光扫向叛军和解放军战士，目光不经意地看看手腕上的表。

程征冷眼扫了尧尔博斯一眼，胸有成竹地看着台上的姑娘们跳舞。

报幕员走至台前，传出嘹亮的报幕声：“下面，由解放军战士演奏二胡独奏曲《二泉映月》！”

雷鸣般的掌声中，杨进拿着二胡出现在台上，传出悠扬的琴声。

琴声中，尧尔博斯尔博斯又一次抬腕看表，表针指向了8点。

夜色笼罩下的丛林，乌斯满和李娜骑在马上，俩人抬腕看表，两人手表上的时针均指向8点。

李娜：“专员，时间到了，该出发了”

乌斯满挥舞马鞭，冲身后的马队下达了命令：“弟兄们，打进哈密城，消灭**！出发！”

喊声中，马队疯狂冲向夜空。

急促的马蹄声在夜空中消失，夜幕遮掩了一切。

医院，战士们隐藏在黑暗中。

战士们望着病室中的陈公辅在焦急走动，病房的灯突然熄灭，窗户打开，陈公辅爬出窗户，伸手跃向伸向窗口的树枝，传出树枝的断裂声，陈公辅重重摔下地，夜空中传出一声闷哼。

一支支电筒光射向陈公辅，陈公辅狼狈挣扎着站起身。

传出戏谑声：“陈团长，您夜半三更在树上打什么千秋呀，这一下将伤口摔坏了吧？快将陈团长送回去！”

陈公辅望着持枪围住自己战士们，万分沮丧地耷拉下了脑袋。

戏台，演员们在跳着**族舞蹈。

一队荷枪实弹的解放军跑步奔至台前，士兵们立正，成散兵线拉开了距离。

尧尔博斯大吃一惊，望着领队的高个子径直朝着程征奔来。

大个子站立程征面前立正敬礼：“报告程团长，独立师警卫连向您报道，司令员率领独立师已到达哈密，司令员正赶来参加联欢会！”

程征知道好戏开场了，急忙站起身还礼：“司令员真来了？”

大个子转身指向前方……尧尔博斯随着大个子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看见司令员在士兵们的簇拥下正缓步走来，程征离座迎向司令员。

尧尔博斯大为惊愕，随后跟了过去……司令员带来了一个师的兵力，他心中为正奔来的乌斯满和李娜揪着心……

全场人起立，暴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司令员冲大伙儿挥手：“大家都坐下，我今天来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好好开完联欢会！父老乡亲们，朋友们，我们来迟了，让哈密城遭受了一场浩劫，我向各位保证，从现在起，我让大家过上安宁的日子！我的独立师现在正驻守城外，大家开开心心联欢吧！”

众人高声欢跃，齐齐坐下，乐曲声响了起来，台上又开始了演出。

司令员走到程征面前。

程征向司令员敬礼：“司令员，您怎么不事先来个电话？”

司令员还礼：“兵贵神速嘛！我怕你孤军深入，让独立师充当先遗部队赶来了，怎么样？一切都还正常吧？”

程征转身指着尧尔博斯：“司令员，这位就是尧尔博斯专员！”

司令员向尧尔博斯伸出手：“尧专员，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尧尔博斯硬着头皮应答道：“应该的，应该的！”

司令员松开手，指指台上：“尧专员，我们还是坐下看演出吧，别影响大家！”

程征带着司令员朝着第一排走去。

尧尔博斯急忙站起身悄悄溜走。

司令员笑笑：他要不去报信，乌斯满还不会被吓跑！

程征扭头看着尧尔博斯匆匆走去的身影，不由扑哧一笑……这只老狐狸已经上当了，他开心地笑出了声……

笑声中，台上，杨进拉完了一曲，正躬身谢幕。

场上传出热烈掌声。

夜色中静悄悄的街市，一队荷枪实弹的匪徒出现在街头。

黑暗中，几束电筒光射向匪帮。

传出高喊声：“站住，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缴枪投降吧！”

为首的匪徒举枪欲射击，黑暗中传出清脆的枪声，为首的匪徒被击毙。

众匪向后疯跑，两道车灯射向匪帮，车头上的机枪朝着众匪扫出一梭子弹。

众匪趴在地上，传出喊声：“别打了，我们缴枪，我们投降！”

车灯照射下，匪徒们扔下枪，高举着双手朝车头走去。

尧尔博斯飞跑到自己官邸前，绕到房后的马厩，从里面牵出一匹马。他纵身上马，策马往城外飞奔而去。

城门口，尧尔博斯纵马驶过卫兵前，卫兵朝着尧尔博斯背影，举枪朝天放了一梭子弹。

荒漠中，尧尔博斯纵马飞奔。急促的马蹄声中，他看见一支马队疯狂向自己奔来。

尧尔博斯急忙举起手枪朝天上放了一梭子弹。

马队停了下来，尧尔博斯在乌斯满和李娜前勒住了马，气喘吁吁地说道：“快撤，共军的司令员带独立师进了哈密！”

乌斯满大吃一惊：“司令员？还带来了一个师？”

尧尔博斯将枪揣进袋，大口喘着粗气：“我他妈还和他握了手，妈的！真玄，迟一步我就跑不出来了！”

乌斯满勒转马头，冲众匪大喝一声：“快撤！”

急邃的马蹄声中，马队被黑夜吞没。

刘喜田匆匆跑进演出场上，来到程征面前，喘着粗气兴奋地报告：“团长，敌人跑了！”

司令员得意地拍拍程征肩头：“怎么样？我这一招还行吧？”

程征不放心地：“司令员，我怕他们杀回马枪！”

司令员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乌斯满只会马不停蹄地跑回他的老窠！除了负责警戒的部队外，都让战士们来参加联欢！”

程对刘喜田说道：“司令员都下了命令，还不快执行去！”

刘喜田兴奋的转身跑走。

司令员聚精会神地看着演出。

台上，演员们正跳着欢快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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