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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五代十国小说:逆熵 作者:谋事在人 更新时间:2021/1/26 23:56:52 王建是五代十国时前蜀的创建者,他建立的前蜀和杨行密建立的吴(后来变成了南唐),在南方相对安定,当时有很多北方人为躲避战乱而逃过来。前蜀是被后唐所灭。沙陀人是突厥人的一支,唐朝中后期辗转到达山西,一度叛唐,被打败,往北跑到了游牧部落里。黄巢起义后又重新崛起。李克用、石敬塘、刘知远都是沙陀人。朱温称帝后,李克用和他的儿子李存勖,打着唐朝的旗号,和朱温父子多次大战,最终灭掉后梁,建立了后唐;石敬塘想当皇帝没实力,就把今天北京一带的幽云十六州卖给了契丹,自己给比自己小十多岁的耶律德光当儿子,成了历史上有名的儿皇帝,建立了后晋;后晋末年,刘知远称帝,建立后汉;后汉末年,郭威用一面黄旗披在身上,当了皇帝,建立了后周;后周末年,赵匡胤有样学样,黄袍加身,建立了宋朝。宋朝之前,后梁、后唐、后汉、后周,五个朝代,合称五代;这时期,中原以外先后建立了十个国家,于是这个时代就叫五代十国了。 王凡知道这段历史,虽然细节不清楚。整个五代十国,后梁是非常黑暗的,到了后唐,特别是后唐明宗时,有所好转,但到了后晋末年,又跌到了谷底,后汉时间很短,后周时逐渐恢复,为后来宋朝的统一打下了础。而后唐李存勖时,还灭了前蜀,使后唐的疆域成为五代时最大的。然而,后唐在四川的最高行政长官孟知祥,却成了后蜀的创建者。前蜀和后蜀的建立非常有意思,王凡在网上曾经仔细看过。王建在攻取西川(大致在今天四川西部)时,曾得到东川(大致在今天四川东部和重庆)顾彦朗的大力帮助,但后来王建反而打败了顾彦朗的继任者顾彦晖,从而据有四川,进而称帝。而孟知祥在入蜀后,也是据有西川,在驱逐后唐势力的过程中,当时据有东川的董璋,和孟知祥一起战斗,很多时候董璋还充当了先锋和主力。但打败了后唐以后,孟知祥却打败了董璋又占据了四川,从而称帝。这简直像循环一样。 王凡的脑袋不可能一下把这些资料翻一遍,但他大致知道这段历史,所以一下明白了,现在的四川,应该是后唐入蜀后的一段时间,但孟知祥应该还没有建立后蜀,因为他们还把后唐叫大唐,而没有叫四川为大蜀国一类的。 男人叹气,女人哭泣。王凡一挥手:“大家不用担心,我虽然不知道过了这么久,我去过的那个地方还在不在,但我知道他们成功过,而且我知道他们是怎么成功的。我们完全可以像他们一样生活。说到他们的生活,可能说起来你们不相信。那里的人只要是肯出力气干活的,就肯定天天吃饱饭,年年穿新衣,而且还时不时的,会出去游玩。”看着一众人睁大眼睛,王凡进一步说:“可能你们不知道他们吃的饭是什么。他们顿顿有肉吃,而且还经常说:‘唉!这家的肉太肥了,吃起来太腻了,下次不在这家肉铺买了;唉!那家的肉太瘦了,家里老人嚼不动,下次不在那家买了。’” 张氏说:“大侠骗我们吧,肥肉才好吃呢!哪有嫌肉肥的?”王凡说:“天天吃肉,哪能不腻啊,而且,他们一天吃三顿饭。”古代大多数贫苦人都吃两顿饭,所以王凡才有这么一说。“还有啊,他们每人每年都要买好几件衣服,有部分人甚至每月都会买一两件衣服,是成衣,做好的,不是买布来自己做。”王凡又抖猛料。当然,他也没说谎。不过,把现代的生活说到古代去,还就真和描述天堂差不多。江二牛一拍大腿:“大侠,我们这儿地主家一年才穿一件新衣服。你说的跟神仙差不多。这样吧,你说那地方在哪儿?我们跟你一去!” 王凡一摆手:“那地方很难去。我跟我师父去了很久,师父感觉身体快不行了才带我回来。因为我师父已经去世了。而他只跟我说过去的大概方法和方向。所以我并不能说就一定能去。”看着一众人果然如此的表情,王凡拉开衣服拉链,一下把衣服脱了下来。他把衣服拿给众人看,说:“我知道你们认为我在吹牛,你们看下这件衣服,这就是我从那里穿回来的。你们看一下面料和做工,还有这种用拉链扣结衣服的方式,都是这里没有的。” 塑料拉链,五代十国绝对没有,化纤面料,也不可能出现。其实王凡的衣服就几十块钱,地摊上到处都可以买得到的。这样的衣服在五代十国却是黑科技产品。一干人等马上发出大叫、惊叹等一大堆震惊的声音。唐玉的文化水平是这伙人中最高的。她看到了里面来层和面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布料,说:“用的布料我们从来没见过,针脚也很细。这裁缝的工钱怕也是不低吧?”王凡如实说:“其实也不太贵,工钱、布料钱等等所有的钱加在一起,大约相当于那里的人做半天工作所得的报酬。” “什么?那、那、这、这、、、大侠,你说那里很难去,就是说还是有可能去的?我们有没有可能去?”黄耗子还在震惊之中,却找到了王凡话中的一个希望。胡氏也说:“对呀,如果要很多盘缠,这土匪窝里就有不少!”刘狗肾说:“大侠,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王凡忽然发现,这些人一下子跟着自己文雅了起来,也开始叫棒老儿为土匪了。 王凡双手往下一压,制住大家的七嘴八舌,说:“有可能去,但难度不是在钱的问题。那个地方名叫阿特兰蒂斯。和我们不在一个时空。”王凡信口胡谄,说个不存在的地方,而且还说了不在一个时空,这就没法了,时空机器,现在不是没有吗?看到所有人一脸迷惑,王凡明白了,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是时空。“嗯,这个时空嘛,是这样的,我们的前后左右,上下四方,就是一个空间,就像房子一样,对不对,一个空间。一个房子是一个空间,一块石头也会挤占一个空间。房子里面是空的,石头里面是填满了。同样的,我们一个人也是一个空间。这些空间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它占了或大或小的一个地方。这是一个抽象的概念。我们的这个世界,是由大大小小的星球组成的,这个星球,以后我慢慢跟你们说。我们所知道的所有星系加起来的空间,就是我们的世界。然后再加上时间。我们的生活中一直感觉到时间流动是不是。过了一天,过了一年。这就是时间。时间和空间合起来,就是时空。也就是宇宙的本来概念。因为上下四方就叫宇,古往今来就叫宙。宇宙这个概念在战国时候就提出来了。时空,宇宙,明白了吗?阿特兰蒂斯,在另一个时空,就是另一个宇宙。需要用到时空穿梭机才行。所以,在短时间内,我们是没办法过去的。”王凡心想,时空穿梭机,我也想有啊。 眼睛瞪得大大的群众又被王凡戏耍了,个个委靡下去,另一个宇宙,话说我们还没搞清楚什么是宇宙呢!怎么去啊? “不过”,王凡来了个转折,一般转折后面才是最重要的,这帮男男女女的眼睛又充满了星星。“我在阿特兰蒂斯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了解他们的方方面面,也知道他们生活得很好的原因。他们原来也和我们这里差不多,不但天灾不断,官府和地主们,也残酷地压迫和剥削人们,人们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但是,后来,他们中出了一些伟大的人,那些人带着大家推翻了官府,建立了劳动人民自己的政府。人民政府的主要职责就是想办法让人们都富起来。他们安排所有的人都劳动起来,兴修水坝,建筑大路,兴建高楼,建造大船,他们兴建了很多地工厂和农场,大量地生产出了衣服,食品,生产了很多的车辆,还有能在天上飞的机器,他们叫它飞机。因为没有人不劳动,人人都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劳动,所以他们生产的衣服、食品越来越多,建造的房屋也越来越多。所以人人都能衣食无忧。他们不相信鬼神,只信自己。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了一个美好的世界。在我们看来,他们像天堂一样,但这个天堂不是神创造的,而是和我们一样的贫苦的百姓,用双手创造的!我虽然没有学会我师父的法术,不能快速穿越时空,但我却学到了阿特兰蒂斯人制造天堂的能力。大家看到了,我们一起努力,扫灭了一窝穷凶极恶的土匪。只要我们再继续努力,我们就可以一步步地走进天堂。我们暂时去不了阿特兰蒂斯,但我们可以把我们这里打造成另一个阿特兰蒂斯!” 白米直接拉住王凡的手说:“大侠,你说,要怎么做?我们都听你的!”众人都高呼:“对,都听你的。”杨石头来了个不合拍的尾音:“大侠,那个天堂要搞成,要多长时间?”王凡自负地说:“这个时间比较短,运气好的话,可能三五年就搞成了,如果运气不好,也最多花个三十到五十年时间。”王凡认为后蜀这样的地方割据势力,力量应该远远小于蒋光头,当然,自己能不能比得上那些伟人,王凡直接把这个忽略了。李小猫吼了起来:“那还等什么?大侠,我们现在就开始做吧!你说,要怎么做?我马上就做?” 一下就有一伙小弟了,这幸福来得还真快。王凡说:“阿特兰蒂斯人建立天堂过程中,遇到了很多的阻力和曲折。所以,我们要建立天堂,就要认真地先进行谋划,这样可以少走弯路。这需要掌握很多的资料,就是各方面的情况。今天我们回不去村里了,今天晚上你们就先跟我说一说你们知道的各种事情,我先整理一下,看看缺什么,我们再想办法补什么。然后我们再制定一个周密的计划,再按计划实施,这样我们就能很快建立天堂了。”王凡说完有点心虚,怎么有种洪秀全的感觉? 李小猫拉着唐玉说:“那我们先去做晚饭吧。到时候我们边吃边说。”胡氏向外走去说:“我先去把大门关上,万一老虎进来了就麻烦了。” 王凡心里咯噔一下,还真有老虎!看看天色基本上黑了,要真有老虎,要是进来了怎么办?王凡忙叫道:“等一下。你们这里真有老虎?”张氏应道:“有的,去年还有一次进了这院里,土匪们不敢打,它叼走了一个姐妹才走的。”瓦特?!还吃人!王凡觉得背皮都炸开了。他恍惚间就觉得门外就有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忙说:“都不要出去。” 白米问:“大侠,你要做什么?”王凡是有些害怕,门外黑咕隆咚的,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心理害怕导致的幻觉吧。他说:“既然老虎来过,今天血腥味很重,所以很可能也会来。刚才只顾着说话忘了。现在想起来,如果老虎要来,可能已经进来了。所以大家不要单独出门。我们先把院里搜一遍,不要大意。”大家都说好。王凡叫周羊儿和罗狗儿把武器发给大家,又叫大家准备好火把,他说:“老虎是很凶猛的动物,不会怕人,但是怕火,所以一会儿如果看到老虎,直接投长矛。老虎力气很大,不要和它硬冲,尽量打侧面,它的喉咙是弱点,尽可能地打那里。”书上不是说老虎的弱点是咽喉吗,希望别被坑了。 安排完毕,王凡带着大家鱼贯而出。山谷里一片漆黑,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间传来,借着火光,只见一只黄黑条纹的大动物正从李小猫堆的尸体椎上爬下来,身子一矮,大大的眼睛闪闪发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是老虎呀!!老虎不会说话,但王凡感觉这老虎就是在卖萌一样,反正看起来没什么威胁。 但王凡顾不上萌不萌的了,正所谓猛兽将搏,弭耳俯伏。王凡大叫一声:“打!”射出一支长矛,正中老虎左眼,但角度不对,没射正去,弹了下来。这下老虎像被激怒了一样,萌也不卖了,“嗷”地一声大叫,猛地向王凡扑了过来。老虎的叫声很响很大,极具穿透力和威慑力,王凡本来想冲过去用刀砍,但刚进半步,老虎的吼声把他吓住了,他双手握着刀,刀尖高过一些头部,身体前倾,就僵在了那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老虎已经迎面扑来。生死一刹那,王凡一下想起了读书时学过的小学课文——《唐打虎》,那个老人举起斧头一动不动,剖开老虎的画面。现在王凡的动作居然和那老头非常相似。有种说法,说训兽师在训练猛兽时,手里一定会拿着长竿棍子一类的东西,据说猛兽会把人手里拿的东西也当**的肢体,一般要伤人也会扑向这些拿着的东西。 现场的王凡只觉眼前一黑,老虎腹部的毛扫着他的光头而去,刀尖上传来一阵阻力。王凡原是僵在那里的,手紧紧地握着刀柄,现在生死瞬间,他猛然反应过来,更加用力的握着刀。可能是老虎想调戏一下王凡,也可能老虎是真把刀当成了王凡身体的一部分吧,反正在空中,老虎没作什么调整,直接扑向了刀尖。 王凡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手上一空,转身过来一看,老虎摔倒在身后,四肢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凡觉得已经得手了,就只是看着。慢慢地,大量的血从老虎肚子下面流了出来。王凡放心了。他一看跟自己出来的小弟们,不看还好,一看鼻子都气歪了。马蛋还有这样的小弟吗?只见火把扔了一地,好几个人在地上缩成一团,或扶着墙,全都瑟瑟发抖。只有蔡氏还拿着火把,可能吓傻了,一动不动。 当然,老虎这样的大型猫科动物,是人类祖先的天敌。它们对人类的威慑是嵌在了人类基因深处的。也不能全怪这帮小弟无能。 王凡大吼一声:“干什么那?我叫你们打你们怎么不打?!老虎都死了,还抖个屁啊!快把火把捡起来,这里全是草房,你们是想要放火烧房子还是怎么的?!” 刘狗肾最先反应过来,开始捡火把,一众胆小鬼才发现老虎已经不动了,这才哆哆嗦嗦地一边捡火把,一边围了过来。王凡注意到好些人裤裆是湿的,随着走动,一阵恶臭传了过来。唉!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 关好寨门,加固好寨墙,掩埋尸体,门口点上两堆火,一众人去洗干净,再做好晚饭,都半夜了。好在王凡来自现代,经常凌晨两点才睡,对此倒将就。 一间大房子,也就是土匪们的聚义堂,围了一大桌。一群饿了很久的人胡吃海喝。王凡一边吃一边问,大致有了些了解。他最后满意地喝了口汤,“老虎肉也不过如此。”其实他感觉这老虎有点小,怎么感觉和藏獒差不多大呢?是没长大,还是华南虎就这样? 躺在床上的王凡有些轻松,了解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要好地多。首先是这些百姓煽动起来并不难,甚至都不需要怎么煽动了,因为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客户,整个丹山一带只有一家,韩家是大地主,就他们过得最好,县令也是韩家人,这样韩家基本上在丹山只手摭天了,像珍稀物种一样的小地主日子过得那是非常艰难,而极少数的自耕农,则处于随时会掉落到客户的境地。如果没有其它外来因素,大地主韩金贵,这头巨大的鲸鱼会吃掉丹山所有的小地主和自耕农,占满整个池塘。实际上现在也快占满了,据众人的描述,王凡估计丹山70%的土地已经在韩金贵手里了。 客户,又叫旁户。是晚唐时期,中国农民的一个特殊状态,不是我们现代人说购买商品的客户。按刚才大家的说法,是没有土地的佃户,但和佃户有所不同的是,他们除了交地租,还要像正常农民一样交各种国家的税收。双重负担,使得客户在正常年景也只能勉强活命,一旦天灾人祸,基本不是造反就是大批饿死。唐朝晚期黄巢的起义军里,大多都是活不下去的客户。黄巢转战中国很多地方,所到之处不但客户蜂拥而来,参加义军,而且为了军粮,他们也大肆劫掠各地,主要目标就是各地的大地主。这些大地主不是被杀死,就是在逃走了(当然,这些四肢不勤的家伙大多没逃多远,不是淹死在沟渠里,就是饿死在路上)。这使得客户的统治基础被消除了。这样,从五代到宋初时,中国的很多农民反而“自动”得到了土地。但是,黄巢没进四川,唐末和五代时四川一带又相对安定,所以四川的客户生产关系保留了下来。历史上一直到宋初时,宋军入蜀时,横征暴敛,大批客户到了死亡边缘,于是王小波李顺发动起义,并转战四川各地。虽然起义最终被宋朝打败了,但和黄巢起义一样,王小波李顺起义也摧毁了客户生产关系,从而使四川一地得以正常发展。 历史发展中五代十国时各种混战不休,民不聊生,却少有农民起义,不是没人敢起义,而是军阀遍地,起义刚有苗头就被消灭了。后唐入蜀时,也征了不少的东西,但以前蜀宫中财物居多。如果没有王凡这只蝴蝶,估计四川一带的客户会和历史上一样,饿死一些人,然后咬牙忍了。 根据今天的信息,孟知祥已经在成都了,但现在是那一年王凡还是没搞清楚。因为他们说的都是皇帝的年号,鬼知道这一年是公元多少年。不过孟知祥是后蜀开国皇帝,他还是有一些政治能力的,王凡估计他的惠民政策在丹山没有被执行,丹山的韩家,还可能借着后唐入蜀这一幌子多征了很多税。只不过孟知祥和后唐大战过,又和董璋大战,不知道现在是和后唐打还是和董璋打,还是都打过了。如果孟知祥打仗比较激烈,王凡在四川中部就大有作为了。 当然,王凡也不怕他全力对会自己,四川中部大多是丘陵,东部还有很多山地,很适合打游击,大不了打几年游击,就把后蜀打垮了。 王凡就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 关注铁血读书微信公众号“铁血读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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