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心县令

第二天一早，土匪埋葬处，尸体刚被拖出来，三个男子正在割尸体的头。一个年青点的说：“大哥，这土匪的头真能有用吗？”另一个男子答道：“这年头好多人都活不下去了，到处都闹土匪，官府也没法剿，我们送过去这人头，肯定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赏钱肯定是有的，搞不好还会弄个什么官当当。”那年青点的又问：“那土匪有一个已经跟了那个好汉了，五个土匪我们只有四个头啊，这怎么办？”刚才不说话的男子说话了：“我们为什么要说五个土匪，这事官府又不知道，我们就说来了四个土匪，被我们哥几个杀了，这事不就完了吗？”年青点的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很快三人把头割完，又把无头尸给埋了，收拾完毕，那年青点的又问：“大哥，吴哥，那好汉带人去土匪老窝杀剩余的土匪了，要是今天他回来，知道了这事，会不会整我们？”那个叫吴哥的说道：“王大侠是一游侠，气量应该很大，不会计较这些的。再说，他居无定所，过两天就走了，就算有点不痛快，我们哥几个用赏钱买点酒菜好好陪他喝一顿，也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

丹山县衙，大堂，县令韩可平冷冷地看着面前三个人，旁边桌子上摆着四颗人头。“你们确定土匪只有四个人吗？”县老爷冷冷的问。

“是的，土匪总共有四个人，非常凶，石老头和他儿子孙子都被他们砍死了，我们出于义愤，才出手的。在他们杀石老头一家的时候，我们用锄头从背后挖他们，他们没有防备，一下就被我们打死了。石老头的儿媳妇李小猫，还是我们救下来的。要不是我们，她肯定会被抢走的。昨天天晚，我们不敢出来，今天忙了田里的活，就把人头带来了。”那个被叫大哥的人说道。

韩可平眼睛转了转，又起身来，在大堂上来回走了几圈。走到一把武器架前停了下来，突然，他拔出了一把刀，转过身去，刀一挥，吴哥的头就被砍了下来，接着他把刀一捅，一刀捅进了大哥的肚子。那个年青点的男子猛然一震，突然转身拔腿便跑。韩可平一看，忙大叫：“愣着干什么，快去追，能抓活的抓活的，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

四个衙役忙转身去追，两个衙役转身进了一个房间，很快出来了，一个拿着枷锁，一个拿着铁链，跟着跑了出去。韩可平把刀拔出来，在尸体身上擦干净，对旁边的衙役说：“把这两颗头砍下来，和那四颗头一起，用石灰制一下。”

过了一会儿，这位县老爷又到县衙门口望了望，叹了口气：“他妈的，跑得真快，算了，六颗就六颗吧。”他写了封信，对手下说：“把这六颗人头装起来，连这封信一起，送到成都，通过王公公，交给西川节度大使孟节帅孟大人，一路要小心。”

习惯晨跑的王凡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了过来。他叫醒了所有人，对他们说：“我们要建设一个天堂一样的世界，就要打破现在的旧世界，而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有强状的身体。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要按照我的要求来训练自己。”考虑到所有人身体都比较弱，王凡没有大要求，只是要大家在山谷里跟着自己小跑了几圈。只是这样，唐玉这个千金小姐就有些吃不消了。

吃完早饭，王凡又带着众人做了一次广播体操。怪异的动作让大家很是新奇，都跟着做。但最后，只有许娃子学会了，另外还有好几个做得人仰马翻的。

检查土匪物品的时候，给了王凡一个惊喜。两百多担粮食，还有一千多贯铜钱和一些银锭。看来这些土匪还比较勤奋。王凡安排一些人把粮食装车，车不多，只能装一部份。又带人把山寨的寨墙和大门加固。跟在身边的江二牛有些不解，问王凡是不是要在这里住下来，王凡说这里很偏僻，将来可能有用，而且现在也在暂时作为粮仓。王凡心里是想这里可以做根据地啊。

“出发！”随着一声大喊，王凡终于带着自己的一支小队伍，赶着车出了山寨。出寨前，有一个小插曲，罗狗儿非要留下来看守剩下的粮食，他说从没见过这么多粮食。王凡好说歹说才把他哄走。这里非常偏僻，到处是野兽，怎么可能有人来？

路上一边走，王凡一边把人编成三队，女人有六人，编成一支女队，李小猫当了队长。男人有十人，编了两队，白米和杨石头分别当了队长。因为野生动物很多，王凡就叫三队轮番用投矛打猎。

猎物不断增多，以致中午时，大家的食物都是野味。三队人中除了唐玉，没人吃过午饭，每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大约下午三点左右，颇有些队形的小队伍回来了村里。车上的一张虎皮和粮食让村里炸了锅，所有人都围了上来。王凡本来想讲话，结果所有的人都往前挤，反而把王凡挤到外面来了。

这时，一直不显山露水的江二牛突然大叫一声，所有人都是一楞，扭头看向他。只见他用非常宏亮的声音说道：“各位乡亲，这老虎是王大侠一人打死的！王大侠不但武功高强，帮我们杀完了土匪，打死了老虎，而且，他心肠很好，他有话要对大家说。”全村人“哦”了一声，这才把目光转向王凡。

王凡心想，这小子还有一手，看来将来要重点培养一下。他挤到了人群中，爬到了车上，扫视了一下村民，表情严肃。村民们几乎同时感到了一股郑重的情绪。嗡嗡地议论声逐渐停了下来。王凡缓缓地开口道：“乡亲们，我王凡是一个旅行者，本来是只是路过你们这里。不过我在深山老林里的时间很多，对世事没多少了解。到了昨天晚上，听你们的小伙子们说的话，我才知道，大家伙儿都快过不下去了。我听说，可能有些人家，都快饿死了，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没人说话，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一个满脸风霜的中年人抬头对王凡说：“王大侠，实不相瞒，就在今天早上，马老三，我的一好友，就已经饿死了。他家里已经没有食了，我家也没什么了。我本想把我家的一丁点食分点给他们，但我那老婆死活不同意。唉！神仙难过二三月啊！”王凡对他一拱手：“嫂子也只是想活下去而已。”他说音未落，中年人旁边的一妇女便嘤嘤哭了起来，她这一哭，不少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王凡不得不提高了一些音量，说道：“乡亲们，不用悲伤，我王凡可以保大家活下来。”村民们一下不哭了，纷纷抬头看向王凡。王凡想起了在未来，网上传得很广的一句话，他说：“乡亲们，你们中大多数人都辛苦劳累了一辈子。常年累月，每天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活比牛还累，吃的东西比猪还差！而现在，常年种庄稼的我们，却要饿死。那么，我们种出的粮食上那儿去了？！”

“在大地主韩金贵家！”江二牛大声答道。

王凡心里暗挑大拇指，我这托儿真合拍！他在路上只是略微一说，并没有说要怎么配合，这江二牛别看没读过书，却很上道。要按这些老实巴交的百姓习惯，说韩金贵也会说韩老爷，他江二牛就直接用路上王凡的说法：大地主韩金贵。

王凡接着说道：“不错，在大地主韩金贵家。这些地，都是韩金贵自己种的吗？”江二牛接嘴：“不是，都是我们累死累活种的。”

王凡厉声喝到：“既然不是他种的，他凭什么拿走我拉的劳动果实？还连我们保命的口粮都拿走了！”这时有一个老年人答话：“这地是韩老爷的，他该收租子啊？”

王凡转移火力，对老人问：“租子只是田产量的一部分，哪有收租子收完所有产量的？”另一中年人回答：“租子确这实是产量的一部分，但韩老爷还要收官府的赋税，这两年打仗多，官府税多，也就把我们差不多收完了。”

王凡偏着头看着中年人：“我们累死累活，却连口粮都没有了，这韩老爷，还有那些个官老爷，一粒粮食也没种过，却衣食无忧，这是什么道理？”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古来如此，这就是我们的命啊！”

王凡转过身，大声喝道：“这不是命！这是吃人的世道！这是那帮官老爷建立的世道，就是他们可以胡作非为，而我们却只能受尽压迫和苦难！现今我们快饿死了，那帮官老爷，就说那位韩老爷吧，他有没有管过我们？！”“没有！！”王凡的那十多个托儿大声回答。

王凡大叫道：“没人管，我们自己管！这不公正的世道，我们自己找回公道。怎么找公道？我们去吃大户！这韩大老爷的粮食都是我们种出来的，我们就去吃他的粮食。我知道，大家会说，人家有官府保护，我们怎么可能吃得到大户？我说，这个不用担心，我到过很多地方，我师父还交过我很多本事。大家只要按我说的去做，我们就一定能成功。我王凡向大家发誓：不消除这里的饥饿，我决不离开；不消除这里的贫穷，我决不离开；不消除这里的不公，我决不离开！大家都按我说的去做，一定可以活下来！”

王凡用最大的力气叫道：“乡亲们，大家想要活下来吗？！”

“想！……”所有人都在回答。没人对王凡的造反言论有异议。王凡估计得没错，这就是一堆干柴，不，是干透的干草垛，一个火星就点着了。

王凡大手一挥：“好！听我的，这里就有一些粮食，大家先分回去，填填肚子。”村民们轰然叫好，纷纷想要上前分粮。王凡忙叫杨石头和白米带人维持秩序，李小猫带着女人们给大家分粮。

分完粮，王凡带着剩下的野味，和几斤粮食，带着他的三个小队，前往最困难的两户人走去。因为没吃的，听说已经走不动了。

本来他还想向后世的领导学一下走秀，但这走秀没走成，却看到了这个时代比较常见一幕黑色。有一户五口，大人全饿死了，就剩了两个孩子，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等死。另一户就是那个马老三家，除了死去的马老三，还有三个人，就是马老三的老婆和两个孩子，也是在家等死。马老三的老婆已经和马老三的尸体睡在一起了。两孩子在一旁嘤嘤地哭。王凡让人把两家集中到一家，让女队熬一些粥。先给这些人喂一点。好言相劝，留下了两个人照顾他们，并嘱咐隔一段时间喂一点，不能多了。

由于王凡的三队人已经吃过了午饭，所以全都没回家吃饭。王凡忙了好一阵，估计村民也差不多吃完饭了，就叫杨石头带一队人挨家把人叫出来，王凡准备把这支造反的队伍进行整编。这些人听说有吃的，不管不顾就来了，管他咋回事儿呢，先活下来再说。

结果在村头集合时，王凡反而收到了一些坏消息。原来村民们有好几长一段时间没吃饱饭了，好几个村民居然给撑死了。其中一个是刘狗肾的老爹，刘狗肾哭得跟一头黄牛叫一样。村民们的情绪也比较低落。王凡在嘱咐那两个女队员要先喂食时，心里就曾咯噔一下，担心有人会出事儿，结果还是出事了。他走过去抚着刘狗肾说：“这件事我有责任，是我没有估计到，乡亲们已经饿到这个程度了。”

接下来，王凡以他的三队人为骨干，将这全村人编成了一支军队。全村人不多，共302人。考虑到李自成和太平天国的经验，结合现代战争的特点，王凡把老弱编成一个辎重连，有67人，主要负责做饭和运送物资。青壮编成两个战斗连分别为85人和90人，还有32名10到15岁的的孩子和20名十岁以下了孩子。王凡把他们编成童子军，几个用于照顾更小的孩子，另外的用来放哨。王凡的营部只有8人。太平天国把男妇分开，分别建男营和女营。王凡的部队里男女都有，而且好多都是夫妻。王凡想以后随着控制人口的增加，逐步降低女性的比例。毕竟大多数女性力气比较小，而且因为生理原因，长期待在军队里并不适合。

王凡知道军队就必须有武器，但现在村民们啥都没有，只有先做投矛和长枪，江二牛很简直是个做宣传人才，他现身说法告诉村民这投矛的威力。大家这才没有什么抵触情绪，纷纷跟着制做。做完了又按王凡的示范进行训练。

事情刚忙了差不多，在外面放哨的童子军连长张小狗，突然从外面跑了过来，对王凡说：“营长，外面跑来一个人，像是梅**。”跟据王凡的要求，一般人叫名字，上级叫职务或首长，大家都是穷人，没什么文化，立刻就接受了王凡营长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