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缺铁

经过反复努力，长兴三年七月初二，这个世界第一门后装榴弹炮造了出来。铜制的弹壳，底火用雷汞，延时引信爆炸。用黑火药发射，战斗部是用的是苦味酸。口径120毫米，火炮身管长2。5米。射程6公里，能上下调整角度，还有瞄准用的准星和标尺。全炮重五吨半。这门炮有机械加工的部分，也有人工加工的部分。

炮弹只做了三枚。

试炮，带着呼啸声的炮弹在6公里外爆炸。一个巨大的弹坑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看着程放射状倒下的靶子，王凡觉得这一炮下去，怕是小半个篮球场大面积的人都不会有生还的可能。现在可是五代十国。摆上几千门这样的炮，整个地球都可以平推了。

想到这里，王凡问旁边的王铁匠，这种火炮量产的话，一月能有多少门。然而王老头一句话把王凡浇了个凉透心：“一门也造不出来，我们没铁了。”?

王凡大吃一惊：“资州、荣州不是有铁矿吗？送来的生铁不够？”王凡转头望向左边的陶之望。

陶之望原本是前蜀的匠作监一名官员，大蜀国新官府在成都成立，他就成了工部侍郎，各类工厂的运转现在都由他负责。

自从上次累昏过去，王凡就开始改变工作方式。原来什么事情他都是亲自指导，甚至亲自做，现在改为让各机构自行运作，他只是旁边看着，偶尔指点一下。他更多的精力，是画各类图纸，和指导一些部门作一些决定性的运作。他知道，他要完全不管的话，新成立的大蜀国肯定会沿着后蜀的轨迹，成为一个封建王国。他偶尔指点下，是让这台机器超越封建社会的范畴，往资本主义和更高的方向突破。他只作一个幕后推手，不再当拉车的牛了，再说，蜀国几百万人口，几十万平方公里的领地，他就是累死也拉不动啊。

今天过来，只是听说榴弹炮做成了，才过来看看。

陶之望一脸便秘的表情，说：“荣州等地的铁矿有不少是黄铁矿，炼铁时有很多毒气，所以每次出铁都很少，就这样，已经有十几人中毒身亡了。这么一点点铁，要生产农具，还有大量的机床要生产，还有火枪和那种前装炮也在用铁。哪儿够啊！现在的所有插秧机，还是竹木生产的呢！”

炼铁还死了人，黄铁矿，不会是硫酸亚铁吧？加热就会有二氧化硫。这可是生产硫酸和硫磺的好东西，给我拿来毒人。王凡想了想说：“黄铁矿的样品有没有送到成都来？”?

陶之望说：“有不少。”

王凡说：“让化工的葛道长几人看看，能不能提出硫磺或绿矾油。”

成都条件更好，葛道长从丹山过来，和成都的几个炼丹术士，成了化工研发小组。有王凡的指点，他们已经成功做出了盐酸、硝酸和硫酸。因为原料稀少，无法量产。这雷汞和苦味酸也就是像实验室操作一样，只制造了一点点。王凡知道有一个方法，可以大量从硫酸亚铁中提硫酸，只要确定这个黄铁矿就是硫酸亚铁。葛道长其实本人是姓水，但他不念经，只爱捣鼓各种丹药。东晋时的著名炼丹道士葛洪，就是一道士，丹山地方很多人没文化，不少人觉得这水道长叫起来怪怪的，就直接把葛道长的名头往他头上套，一来二去，就真成葛道长了。葛道长在和王凡交流几次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水银和铅毒性很大，压根就没什么中和的办法，吃了必定死人。雄黄加热就直接成了砒霜了，这原来炼的丹，看起来就像专门给嫌命长的寿星老头吃的似的。但葛道长对于火药的威力十分惊奇，便沉下心来潜心研究，所以这化学研发小组就由他领头了。

不过话说回来，铁矿不足，还是要拿下攀枝花才行。前段时间制定攀枝花方案，但因为渝州还有张业，泸州南面还有昆明蛮，而戎州（今宜宾）未降，所以怕腹背受敌，决定先练好水军，扫平张业和昆明蛮，再西向夺取攀枝花。

回去的时候，路过火药厂，王凡随便进去看了看，看到工人们正在制造烟花，这是专门用来做信号用的。上次攻城的时候有人临时发明了这个，觉得好用，就大量生产了。缺铁的王凡，不是，是受缺铁影响的王凡，默默地拿了一支烟花，轻轻地哼起那首歌：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

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

………

王凡的脑海里想的，却是那密集的尾焰，和铺天盖地的炮火。喀秋莎火箭炮，前苏联卫国战争时期大发神威的火箭炮。它最早是由共产国际兵工厂生产，取共产国际的俄文第一个字母K，印在炮车上。这只是共产国际兵工厂的标记。但当时为了保密，包括操作火箭炮的作战人员，都不知道这种炮叫什么名字。由于炮身上有一个俄文字母K，所以苏联人就用了一个美女的名字称呼它，喀秋莎。这种火箭炮在苏日诺门坎战役和苏德战场上，让日军和德军吃尽了苦头。德军据说叫它为斯大林的管风琴。在后来的**战争中，喀秋莎也发挥了巨大的威力。当时志愿军缺乏装备，喀秋莎为志愿军提供了巨大帮助。电影金刚川从后方角度，展现了喀秋莎的强大。记得小时候父亲还和他吹嘘过，抗美援朝的时候，喀秋莎是多么多么的牛。王凡一巴掌搧在自己的脸上。我特么的怎么忘了喀秋莎？！

王凡回到办公室，画完火箭炮的图纸，想起了泸州水军前几天有消息，据说已有初步战力。枢密院已经批准了攻取渝州的计划。算算时间，计划应该已经执行了，只是不知道结果怎样。

不过不用担心，攻取渝州由胡玉兰领军，还带了五门前装火炮，一千枝前装枪。张业应该翻不起什么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