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张业哪儿去了

火箭炮生产起来也不容易，关键是火箭发动机，虽然火箭的有些部位可以不用铁，而且其实可以不急着先造什么自行火箭炮，可以先造单兵火箭弹一类的东西，当然，这也不是说造就造出来的，先放一边吧。

没什么事情，王凡拿出毛笔来练字。王凡的毛笔字写得和狗爬的差不多。得认真练练。

看着难看的字，王凡心里难受死了，还是要想办法把钢笔做出来才行。不过现在的蜀地研发机构，已经是负担过重了，不少人都在加夜班。只有自己搞了。王凡心里琢磨，要做钢笔，却没有橡胶，难道只能做个蘸水笔头。现在加工手段还太粗糙，做出来的笔头怕是很沉吧。鹅毛！王凡突然想到，可以用鹅毛做鹅毛笔，虽然没有孔雀笔拉风，但应该可以用。昨天食堂吃过鹅肉，鹅毛应该还在！

王凡赶紧跑到食堂，果然找到了鹅毛。他找了几根看起来粗壮结实点的，回来削成笔尖状，蘸墨水一试，还真行。王凡得意扬扬的奋笔急书。总算不用看那该死的毛笔字了。

王凡心情大好，他记得最早用羽毛笔的是欧洲人，而羽毛笔就是钢笔的前身。正常做羽毛笔还要脱脂和硬化。想到就做到，王凡急忙出门去找个蒸笼，他准备加热脱脂。

一出门，迎面急冲冲走来一个，躲不过去，扑地一下和他撞个满怀。王凡一看，是周必成。

“什么事？”王凡把周必成让进门，估计他有重要的事情。

“张业不见了，”周必成说：“胡玉兰顺利拿下了渝州，但张业和他的水军残军，不见了。渝州完全是一座空城。”

“附近的百姓不知道吗？”王凡有些疑惑，这张业死活不降，连孟知祥的面子都不给。不给面子算了，现在胡玉兰打来了，你好歹打一下吧，玩失踪算什么？蜀国就这么大，你能跑哪儿去？

“百姓只知道张业前几天带水军沿汉水（今天嘉陵江）北上了。但去哪儿不知道。”周必成皱着眉头，说：“胡玉兰已经让水军北上搜索去了。在合州（今天合川）听说有船队沿涪水西去了。现在正在涪水上搜索。但还没有结果。”

王凡看了看地图，说：“如果他沿江水东下还说得走，他沿涪水北上干什么？现在整个蜀地我们都掌握了，梓州更是有重兵集结，他不可能跑到梓州去送死吧？那他要去哪儿呢？”

周必成说：“我觉得他不正常了，想不通他跑到蜀地**干什么。到现在也没有他的踪迹。”

王凡说：“不是没有踪迹，是发现踪迹的地方来不及上报。”王凡顿了顿，说：“不正常？那就不用正常想法来想。他现在不是一心想着荣华富贵的封建军阀，那么是一个输光了的赌徒吗？想想一个孤注一掷，想做什么？”

周必成在地图上来回找，突然盯住了一个地方，嘴里迸出两个字：“丹山。”

王凡看了看，明白了，张业一定认为丹山空虚，想给大蜀国新官府来剂猛药。

丹山县作为义军的发源地，还真有很重要的地位。虽然往成都迁了很多人和设备，但作为“龙兴之地”，丹山不但有一个服装厂，还有一个军工厂和火药厂。虽然丹山没条件装备水力机床，但在资阳县、资州等地炼出的钢，加工成枪炮零件后，被送到丹山组装成枪炮成品。尽管农具开始挤占钢铁份额后，这里的产量越来越低，但这可是现在蜀地除成都外的仅有的一个军工厂。更不要说，作为革命老区，义军的武装力量，义军的主力，一、二旅，全是丹山人。要是丹山有什么闪失，作为根本就是农民军的起义军，多半会军心不稳。

王凡一想，现在丹山只有第三旅在驻守。这是一个守备旅，还是在王凡丧心病狂地，尽乎全民皆兵的情况下拉起来的。主要是以妇女为主。张业的水军人数并不多，但第三旅要能顶住才行。

王凡和周必成到了枢密院，众人一商量，都担心丹山顶不住。于是枢密院飞鸽传书，一方面让驻资阳县的第五第六旅前去支援，另一方面让丹山赶紧靠疏散，又让泸州和梓州注意警戒。

丹山接到警告的时候，张业的军队已经到了丹山县城外了。

尽管只有三分之一的军队了，但张业在渝州大肆抓壮丁，这样他的队伍一下子也有了万把人。加上运粮的两万民夫，三万多人的队伍逶迤而来，一眼望不到头。

虽然事先没有防备，但作为最早起事的县，丹山的预警系统还是有的。在张业到来前一个多时辰，留守丹山的陈铁匠和冯道，收到了东面有大批敌军来消息树报告。本来在丹山，唐玉和刘狗肾都在，军政都由他们作主。但随着义军扩张，他们也都出去了。一般事务是张正廷谢匡祠等处理。但军政大事，就落到了逆熵人陈铁匠和冯道头上。陈铁匠一生打铁，大字不识几个，如果不是王凡的夜校，他一辈子也不可能识字了。现在虽然成了丹山节度使，知丹山资阳事，大权在握，但一直老实巴交的他，顿时抓瞎了。

“火药厂和军工厂在城外，厂里还有大量工人，还有大量的火药，武器，还有很多制造设备，我们只有第三旅，怎么办？”看到消息他六神无主。冯道说：“赶紧把武器、火药和设备搬进城里，工人也进城！”陈铁匠说：“有些设备搬不了。”冯氏说：“搬不了就毁了！”

“啊！？”陈铁匠有些傻眼，那可以他和很多工人辛辛苦苦造出来的，那些东西要是毁了，多可惜啊？而且要重新造的话，也很麻烦。穷了一辈子的他，那里舍得！但舍不得，又能怎么办呢？

沉默了一阵，他只有对旁边的谢匡祠等人说：“传我的命令，城里的服装厂和各商铺的从业人员，赶快到城外厂里去搬武器、火药和设备，这是进出火药厂、军工厂的令牌。”陈铁匠拿出一个令牌。城内各商业人员，有很多是外来人。丹山起义成功后，县城里生活舒适，很多外地人跑来打工，跑堂，杂工，以及新兴的销售员很多，特别是资州解放后，更多的人涌进来讨生活，这些人龙蛇混杂，不在原丹山的编制内。黄彦宾接了令牌跑出去。

陈铁匠看着冯道，问：“接下来怎么办呢？”冯道说：“派出50人左右的火枪手，出城疏散平民，相机袭扰敌军。”陈铁匠对贺平说：“这事儿你去安排吧。”

贺平是所谓的首义十杰之一，任第三旅旅帅。但他一直为人比较低调，没什么存在感。突听敌军来袭，他也是有点傻了。第三旅妇女很多，他也没底。但听了冯道的建议，他二话不说就出去执行了。出门一想，这冯道的建议，其实原来首长上课时都讲过，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当领导的料。

陈铁匠一看冯道镇定自若，便说：“冯道，本来逆熵者是说丹山的事情我挑头的。但我一辈子打铁，没见过大事面。这次丹山危急，就由你来作主吧。你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

冯道也不娇情，说：“好。”

陈铁匠明显松了口大气，说：“那你发命令吧，我先去叫青壮做些投石车和炸药包。”

冯道却没答应，她说：“叫他们去做吧，陈老您留下来，有些事情还要商量。”

陈铁匠已经没了神，就留了下来。

冯道说：“现在军工厂有多少现成的火枪火炮？”

陈铁匠说：“造好的有两门开花炮，三十支线膛枪，两百支老式的滑膛枪。这些枪炮本来要送到泸州去的。”最近农业抢收抢种基本完了，铁矿开始往军工倾斜。丹山军工厂主要是组装，造一批，送走一批。这批枪炮还没送走，被张业堵住了。

冯道说：“把大炮都安到城墙上，把线膛枪都发给第三旅。”

陈铁匠说：“没问题。军工厂还有八十架多床弩，交给谁？”王凡改进的弩制造简单，丹山军工厂造了很多。只是做好的发出去了很多，现在存货只剩了这么点。

冯道说：“由军工厂的工人指导城里的外来青壮使用。”冯道走到桌前，拿起笔刷刷刷写了一些字，不待墨干，拿起对张正延说：“拿我的命令到其他各厂，让他们马上停工，所有的职工一起上城墙，和第三旅一起守城。”丹山还有不少的纸厂、砖厂等手工业厂。

来回踱了两步，冯道对刚刚走出去的张正廷说：“等一下。非常时期，把城内餐饮业全组织起来，给战士供应战饭。必须两个时辰供一次，无论昼夜。他们消耗的原材料费由政府出钱，工资也由政府出钱，至于作战期间的利润，报给成都再作处理。”张正廷听完转身就去了。

军工厂刚刚大体搬完，张业的大军就已经出现在了丹山城下。

丹山县并不大，县城城墙也不高。王凡在丹山的半个月时间，主要是抓各种政策，城防修了几个炮台，这还是造出了大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