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张业败亡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毕的冯道收到了一条好消息：第五旅和第六旅连夜赶路，已经到了丹山西门外，随时准备反击。

冯道忙拉上陈铁匠，出城和第五旅旅帅，王凡任命的这次敌前总指挥的薛平会面。薛平是个破落小地主，义军进取资阳县的时候，他带人迎接义军，因为识些字，也有些眼界，又非常配合义军的工作，在义军扩军时，他就被任命为第五旅的旅帅。这次保卫丹山，由于王凡对第三旅能不能守住心里没底，所以薛平又被任命为了敌前总指挥。

薛平听说丹山的战况，对冯道的指挥才能极为赞赏。最终他和冯道敲定，今天先顶一次张业的进攻，在张业败退时，再全线反击。第五旅和第六旅先抓紧时间休息。

早上九点左右，张业吃过早饭，又把水军开了过来。

不过这次张业觉得明显不对。这丹山县城的弩箭比昨天密集了很多（第五旅和第六旅的弩全部被搬进了城），冲锋的水军损失非常大，临近城墙时，光头贼把炸药包象不要钱一样往下扔。水军基本上到城下就是到阎王殿了，没一个能活下来。攻击和爆炸一直持续，当城下尸体已经明显成为进攻障碍时，水军终于失去了勇气，败退了下来。

张业还在转着眼珠子，思索那里不对时，一颗红色的烟花嘭地一声，炸开在丹山城上空。

顿时，丹山城北和城南，忽然同时响起了喊杀声和嘹亮的军号声。两支红黑军装的光头军，突然杀了出来，直奔张业的大营。与此同时，昨天撞了多次都撞不开，确认了已经堵上了的东门，竟然打开了，第三旅了女兵们涌出了城门，追着溃兵的屁股冲了过来。

“光头贼竟留有这么大的后手！”张业不敢相信。昨天攻城好几次都快破城了，这样的情况下，光头贼竟敢不用全力？

正愣神间，忽然一声尖锐的呼啸由远而近。然后轰地一声，张业军营正中的一个大帐，正是张业的中军大帐，被炸得粉碎，地面上一个大坑，碎布和泥土，带着残肢断腿从天上掉下来。

张业站是在整个在营的前面，他一回头就看到了这残忍的一幕。这下，心志坚强的张业害怕了，原来光头贼的大炮能打这么远，他们一直没打这么远，就是为了关键时刻给我来这么一下。幸亏刚才我不在中军帐里。

见事不可为，张业忙组织逃跑。

张业带来的民夫跟着炸开了锅，这些人都是张业强征来了，现在眼看张业跑路，这些人完全没有什么抵抗意识。纷纷收拾东西逃跑。

丹山一带是丘陵地貌，路并不好走。民夫们主要往东跑，这也是现在的唯一出路，有几伙民夫腿脚麻利，居然跑到了张业的前面。这些人有的背着粮食，有的带着锅碗瓢盆，他们拥挤在路上，相互还因为争抢东西大打出手。结果倒后来他们自己跑不快不说，还把张业堵在了后面。

跑又一时跑不掉，看着光头贼身着红黑军服迅速逼进，张业无奈，虽然只带了少数人，也只能结阵迎敌。

光头贼的强处有两样，一是强弩，二是火炮和火枪。这是追击，估计光头贼的强弩和火炮都跟不上来，火枪虽利，但那东西发射也很慢不是？所以张业暂时还有点信心的。

但是到来的光头军战法和以前大不一样，他们并没有结成严密的大阵稳步推进，而是三五个人结成一个小队，快速冲锋。落单的水军或民夫完全不是对手，他们冲过去的地方，就是一地尸体。张业从大营带出来的主力结成军阵一动不动，他们既不冲阵，也不理会，而是快速地从旁边冲了过去，翻过丘陵，把张业和所有的民夫，都包围在了里面。

民夫们一看大军压来，纷纷投降。义军的包围圈很快缩小。

一翻折腾下来，张业现在直接控制的只有一两百人，其他水军因为没了建制，也和民夫一样乱跑，为了逃命，这些人再也管不得什么大将军了，很快把张业的小阵冲了七零八落。后面从城下败退的水军终于赶了过来，他们带来了更大的恐慌和混乱。张业为了逃命，走时换了一身小兵的衣服，结果现在没人认得他。只有两个贴身亲兵一直跟着他。

眼看着女兵也结阵压了上来，光头贼开始有人喊话：“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水军没有反应。

义军有一队一百多人的队伍，开始向水军逼进。他们结成松散的阵形，三五人一组向水军冲击。

第五第六旅常驻资阳县，因为地处中间，所以并没有配上火枪，但由于成都到手，王凡认为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推行火器化，所以刺刀战术就优先推广了。资阳县和成都等少数几个地方是推行这种战术的试点。没有火枪和刺刀，就先用长矛代替。

这队士兵正是用的这种战术。

他们开始还比较谨慎，试探着进攻水军外围。但水军已经完全没有建制了，也没有谁有信心作战了。义军一靠进，水军就纷纷避让，义军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缺口。义军的胆子开始大起来，快速向前冲去。水军纷纷往两边让去，少数避让不及的，被义军捅倒在地。这加剧了水军的恐慌。更加快了速度向两边避让，被挤倒踩踏的人不计其数。义军迅速杀穿了水军，水军已经被分成了两块。义军一看不过瘾，又杀回来，对着水军厚实的地方冲去。不少避让不及的水军又被杀死。

义军又开始叫水军投降。这时水军中有人高呼：“别杀了，张将军已经死了，我们投降。”

喊话的正是张业的亲随。倒霉的张业本来化妆成小兵藏得好好的，谁知光头贼一下就杀了过来，他们第一次杀穿水军的时候，不知被谁在混乱中撞了一下，张业失去重心，一下就被长矛穿个透心凉。

随着张业亲随扔掉武器，所有的水军都叮叮当当地扔掉武器。这宣告了张业的水军的全军覆没，连民夫在内，三万多人一人都没跑掉。

张业的失败，蜀国中部基本上没什么事儿了。

好事也喜欢扎堆。早在七月初十的时候，由于王凡的指点，硫酸终于能大量生产了。到了七月二十日的时候，硝酸也有了一定的储备了。盐酸的储备也在慢慢增加。非常重要的雷汞和苦味酸开始工业化地生产了。这样，王凡一直掂记着能在山地行动的迫击炮，有着落了。七月二十五日，射程1。5公里的60毫米迫击炮，试射成功。不同于普通的前装炮和几吨重的榴弹炮，这种炮全重只有50公斤，而且不用点火，靠撞针击发，而且发射速度极快，一分钟二十发轻轻松松。

制作的一百发炮弹全部打完，靶场硝烟弥漫。经过艰苦努力，终于获得逆熵人认可的赵季良看得目瞪口呆。王凡兴奋得仰天大笑。现在虽然黄色炸药还在研制，但硝酸已经量产，希望就在眼前了。加上前期做出来的纯碱和烧碱，三酸两碱已经都有了，如果再拿下攀枝花，钢铁用具大量普及，蒸汽机再做出来，工业化的门槛就迈进去了。

好事跟着来，八月，在大蜀国新政府的强大压力下，李肇这个强头草，终于不敢再摇摆了。他带着少量侍卫到成都“升官。”而他在利州的驻军，也很快收到了他从成都发来的“指示”，全军把利州交给赶来的义军，然后开到成都，接受“犒赏”。

这样，从剑阁到长江三峡，蜀地的天险已经全在义军手里了。王凡也终于吐了一口气，以后不管能走多远，这割据蜀地是基本没问题了。孟知祥做的后蜀这套嫁衣，现在王凡是穿定了。

在这样平和的气氛中，王凡接待了回成都述职的刘虎胜。

刘虎胜回来是有一件大事，就是带来了杨武雄对原来攀枝花计划的修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