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6）“功劳”

“混蛋！！”王富贵往前一站大喊一声，“老子是王队长，这位是李参谋。瞎了你的狗眼！”

李长福伸手摸一下脑袋，已经流血了：“哎——走吧王队长，死了几个兄弟，还让漂亮姑娘跑了。竹篮子打水——到头来全是空的。我要知道那是一颗假手榴弹的话，我就——哎，王队长，您可要给我作证啊。那个八路军当官的被打死了吧？这可是一件大大的大功劳啊。”

“放心吧，李参谋！”王富贵点点头，“不过，李参谋，这要是传出去的话，对你今后也不好啊。你想，土八路还不找你玩命啊？之前，皇军的告示可是出一千大洋买县大队大队长关连生的人头啊。”

李长福愣住了，随后马上一拉王富贵：“快走快走，回去说。”

再说刘武四，他按照牛连长的命令领二小队向王李庄进发，途中不断听到这边的枪声。近了，刘武四命令队伍进青纱帐，开始在里边寻找，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老百姓和八路军队伍。无奈之下，刘武四下令：“弟兄们，情况紧急，咱们向村边靠拢，抽机会打击鬼子，这样可以让首长知道我们的位置。”

刘武四带二小队基本都是之前和日本鬼子交过手的国军老兵，打枪都不是吃素的。大家慢慢潜伏到青纱帐边缘草丛里，开始向村边瞭望。等一会儿，一名放哨的皇协军士兵在土墙上露出脑袋向远处看，刘武四那长枪瞄准了，“啪”的一枪，那个皇协军士兵叫了一声，脑袋一歪，看不见了。

“弟兄们注意隐蔽，鬼子要向这里打枪了。”刘武四低声下令。

果然，村里边的鬼子开始向这边放起枪来，打得刘武四这边周围的青纱帐草丛“呲呲”直响。过一会儿，鬼子枪声稀了。刘武四来到贾机枪旁边：“看到鬼子那边打枪位置了吧？给他们一炮，让他们知道指导我刘武四的厉害。”

贾机枪瞄了一番，随后架起了六零炮。炮弹放进去，大家赶忙捂紧耳朵，只听“咚”的一声，村边那边土墙内“轰隆”一声爆炸了，随后是一片“吱哇哇”的叫声。

“同志们，马上转移，快！”刘武四马上下令。

二小队向青纱帐里边转移了不久，前边就传来几声“轰隆隆”的爆炸声。刘武四得意地说：“怎么样？八路军的游击战绝对有道理。假如咱们硬碰硬和鬼子炮战，那我们的火力扛不住。咱们就和鬼子打游击战。打了就跑，然后转移一个地方再打……”

“刘队长——”随着一声喊，喜子一伙人在密疏相间的高粱叶子中出现了。

刘武四马上立正敬礼：“首长，我找了你们半天，没办法这才袭击鬼子，就像引起咱们队伍的注意。”

喜子点点头：“没办法啊。当下，我们也只能这样骚扰鬼子了。我估计，鬼子在王李庄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咱们在这样不断骚扰，他们也快跑了。哎……小虎呢？不是跟你们一起的吗？”

“没有啊——”刘武四一愣，“我们没有见到小虎。”

“哦——”喜子愣一下，“那，小虎肯定和连长指导员他们一块。”

“没有！”刘武四非常认真地说，“我在豁嘴山见到连长指导员了，那边也没有小虎。”

“没事。”喜子满不在乎地一笑，“小虎是一个机灵鬼，他会找到连长和指导员他们的。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对付王李庄的鬼子吧。”

王李庄村里，李三爷家里。

李长福头上一块白纱布，看起来有点好笑，伸手摸一下手，随后伸手紧紧地抓着王富贵的脖领子：“王富贵，我要是把这件功劳送给你，你拿什么报答我？我告诉你，老子可是宪兵队副司令，还有参谋长。那个土八路大官可是县大队的大队长关连生，就是之前皇军出一千块大洋买他人头的人。”

王富贵满脸通红：“李参谋，李参谋，你把这件功劳送给我，我的高村皇协军副队长位置就保住了。从今往后，我一定听您的话。皇协军队伍里边，咱们联起手来对付高喜才那个家伙。您是宪兵队司令，我是高村据点皇协军队长。临山县除了日本人，那就是咱哥们的天下。花姑娘，光洋……”

李长福松开手，然后再屋里转了两圈：“哎——这样也好！不过，王队长，你可要再太君面前替我说好话，不然的话……”

“李参谋，咱们已经拴在一条绳子上了。”王富贵激动地上来握住李长福的手，“谢谢李参谋——不，谢谢大哥。”

二人走进小野房间，立正敬礼。李长福满面堆笑：“太君，我们打死了土八路县大队的大队长，就是太君之前曾经张贴告示出一千块大洋要人头的那个关连生。”

“嗯——”小野的眼珠子瞪圆了，“谁的枪法？这件功劳可是大大的。看清了吗？”小野眼光顺着李长福和王富贵脸面上溜了一圈。

“是……是王队长。”李长福看看王富贵，“我亲眼看到的。当时高粱地里还是黑乎乎的，可那个关连生高声下命令。我也举起了手枪，可王队长眼疾手快，枪法还好。”

王富贵马上近前一步，再次立正敬礼：“太君，这次我能立大功，主要是李参谋的计谋高。便衣队才可以出奇制胜。”

小野站起身来，然后走到王富贵面前，眼睛仔细看着王富贵。王富贵心里有些害怕，眼神不敢看小野。小野一只手放在王富贵肩膀上：“你的，功劳大大的。高村皇协军副队长的，大大的有！金票，大大的，回去，一定重重的奖赏。”

“报告……报告太君。”王富贵激动得有些结巴起来，“李参谋的，已经抓到那个漂亮花姑娘了，可是，土八路大大的狡猾，竟然用一颗假……”

“假的，什么的干活？”

“花姑娘用一颗假手榴弹糊弄我们，结果跑了。”王富贵说，“其实，我们都已经抓到那个漂亮花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