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里变戏法（五）

玻璃瓶里变戏法（五）

中篇小说

34、

某公馆卧室。

馨岭手握着电话筒，“盛娜娜？盛娜娜，喂，是盛娜娜吗？”

35、

盛娜娜屋内。

时士雨一脸的惊讶，电话在手中就象烫了似地，他伸着手要想将电话放回去，电话里馨岭的声音却不断传来……

36、

某公馆卧室。

馨岭，“喂？喂？盛娜娜，为什么不吱声？……好，好，不管是谁，你听着。难怪盛娜娜给我送记录时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分明是出意外了……听电话的是时士雨吗？”

37、

盛娜娜屋内，时士雨望着捏在手中的电话筒。

馨岭的声音，“盛娜娜也是我们博爱基金会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马上就找你们的**员长，我跟他要人！”

时士雨一把将话筒按到了座机上。

38、

zt府常凯申办公室。

常凯申坐在办公桌后面，望着时士雨，“盛娜娜什么问题？”

时士雨，“涉嫌gcd。”

常凯申，“证据？”

这时有侍卫进来说，“总裁，朱秘书长请见。”

常凯申想了下，“让他进来。”

少倾朱家驹走了进来，他与时士雨对望了眼，略略有点诧异，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总裁。”

常凯申只望着他不吱声。

朱家驹，“长话短说，盛娜娜不见了，z央d部有点人人自危……”

常凯申，“什么意思？你找我要人？”他一拍桌子，“我们的国母半夜打电话，也来跟我要人，我找谁要人？”

朱家驹又望一眼时士雨，“有证据证明她是gcd。那就是我有误党国，我引咎辞职，并愿法律从……”

常凯申摆摆手，“好了，好了……时士雨你说，盛娜娜通共的证据何在？”

时士雨，“她给徐伯坚写过一封信，借钱。”

常凯申，“徐伯坚还是中华书局的经理吧？跟他借钱的人何止千百，都是gcd？都抓起来？”

时士雨，“这……”

常凯申，“当然，也绝不能姑惜养奸。”

时士雨，“总裁，这么多年……gcd无孔不入。”

常凯申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现在gcd已有几百万大军，已不是宁可错杀一千的时候了！”说着他放缓了口气，“国难当头，内部不能乱。不是一个盛娜娜，这牵涉到一大批党国的骨干……调查盛娜娜我不反对，但抓人，一定要证据，要有确凿的证据！”

时士雨，“是。”

常凯申，“是就放人。”

时士雨，“放人，总裁，我这就放人。”

常凯申，“好。要让我一心一意对付zg，”说着他挥挥手，“不要让我对付了馨岭，再来对付你们！”

39、

军统局会客室。

少将特务，“误会，误会，李小姐这就可以走了。”

盛娜娜，“就这样回z央党部？”她冷笑着，“那人人可都把我当成**了！”

40、

银行楼上经理室。

季辉虽罩着外衣，胳膊腿上明显受了伤，一条胳膊是拖着的。

季辉，“出事了，盛娜娜肯定是出事了。”

那个穿中式长袍的银行经理，“具体情况？”

季辉，“白天我在她家楼下，看见窗帘拉开，是安全的信号。我还是不敢冒然上去。晚上，晚上去了，按约定敲门，门一开特务就扑了出来……”

41、

军统局一室。

少将特务，“时局长，她不肯走，怎么办？可我明明看她就是**！”

时士雨，“我看她也明明就是**！”他向少将特务伸出了手，“可证据呢？我们必需抓住铁一样的证据，要能够堵住所有人嘴的证据。明白吗？”

少将特务象缷了气一般，只“哎”地一声。

时士雨，“否则，今天是馨岭，那个夫人出面保她，明天就是**员长！”

42、

军统局会客室。

朱家驹，“什么也不说，你给我面子。”

盛娜娜，“当然给您面子。”

朱家驹，“休息休息，过两天我请客，给你们夫妇压惊。”

盛娜娜，“还是我请朱秘书长吧……若不是朱秘书长……”

朱家驹，“不，不完全是，”他将嘴凑近了盛娜娜的耳朵，“听说一直惊动了某夫人，已经闹到**员长那去了……”

盛娜娜不易察觉地笑了下。

43、

盛宅二楼门口，盛娜娜与送她回来的朱家驹一齐上楼。

盛娜娜的头刚刚高出了楼梯口，就看见对着楼梯口盛娜娜家的房门前有人在敲门，“笃笃，笃，笃笃……”

盛娜娜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那人回过了头，是张大妈。

张大妈一见盛娜娜就说，“李小姐，你，我还以为你这就回不来了呢！”

盛娜娜望了朱家驹一眼。

张大妈望望朱家驹，问盛娜娜，“史先生呢？”随即她“哦，哦”了两声，神情一转就又说，“昨夜这楼里厢闹gcd了！”

盛娜娜，“怎么？不可能？！”

张大妈，“不信你看看，”说着她拉着盛娜娜朝走廊的一头走去，边走边说，“先是有人敲门，后来就有人从你屋里冲出来，那人就跑，从这里跳下去了……”

他们来到了盛娜娜家走廊尽头的窗口。盛娜娜、张大妈和跟过来的朱家驹朝下看着。

楼下的几间披房上，有一个洞，而后是一片被踩碎的乱瓦。

张大妈指着那个洞，“那人跳下去多大的劲，房顶都跳通了……盛小姐，你不回来我认倒霉，回来，这个帐你要认我的。”

盛娜娜扭头看看朱家驹，“朱秘书长，你还是把我送回军统局里算了。”

朱家驹有点慌了，“别，别……”

盛娜娜，“张大妈，钱我赔你。”她又问朱家驹，“但我的名誉哪个来赔？让军统局在z央日报上登个广告，为我澄清名誉，这不为过吧？”

朱家驹沉吟了下说，“这样吧，也不要去求军统了。z央党部的招牌不够大？我们z央党部出面，自家的报纸，我亲自为你写个道歉信，澄清名誉。”

盛娜娜，“这怎么好？”

朱家驹，“就这么定了。”

这时有个男秘书匆匆跑了过来，对朱家驹低低地说。

朱家驹不听，“大声说！”

男秘书，“**员长口谕，大后天要召开军政两界会议，讨论军事，会场会务请朱秘书长立即安排。”

朱家驹一眼就望着了盛娜娜，“盛娜娜，准备大后天的速记。”

盛娜娜，“合适吗？”

朱家驹，“党国速记第一枝笔，就是你。”他停了停就又说，“这也是正名，否则整个z央党部都好象是**开的了！”

44、

某银行楼上经理室。

银行经理在看一张z央日报。z央日报上在登着一则致歉信。

银行经理在读，“以上种种，特向盛娜娜小姐致歉。盛娜娜小姐党国忠臣，襟怀坦荡，亦表决不以此为意……”他指指报纸，把头抬了起来，“就是说，盛娜娜夫妇已经出来了。”

某室内，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正在窃听器前偷听着。

银行经理与季辉说话的声音不时地传来。

某银行楼上经理室内。

季辉，“说不定，这是敌人的一个圈套……”

银行经理，“那也说不定，这是盛娜娜夫妇在向我们发出的信号？”

季辉眨眨眼，沉默着。

银行经理，“可以向你透露，这事李部长亲自过问，他提示，过去你与盛娜娜接触，有没有……”

季辉，“想起来了！在上海时有次我曾经小便……”他把嘴凑近了经理的耳朵，声音也就越来越小了下去……

某室内。

那个窃听的人也将耳朵凑近了窃听器，听着听着他站起来转过了身，人们发现他的脸上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锐镜，他在推敲着，喃喃自语着，“小便？小便是什么意思？”

45、

军统局局长办公室，时士雨也在看着这张报纸。

时士雨，“好！朱家驹和我叫劲？这是在帮我设了个圈套！”

少将特务，“可后天的会议，朱家驹还要盛娜娜速记。”

时士雨，“这我有数。”

少将特务要走，却又停下来说，“我觉得干脆把那个开银行的先抓起来算了！”

时士雨，“那盛娜娜的证据我们还是抓不住，gcd再派人来呢？那我们反而被动了。”

46、

盛娜娜家楼上。

盛娜娜与史之明躺在床上，夜色阑珊，一弯新月探进了窗口。

盛娜娜，“你走路一瘸一瘸的，还当我看不出来呀？”

史之明小声说，“小心，隔墙有耳！”

盛娜娜一下坐了起来说，“隔墙有耳也不怕，不是明天还要我去速记吗？不是……”

史之明伸手捂住了盛娜娜的嘴。

盛娜娜一把打开了史之明的手，声音就格外地大了起来，“怕什么，我就是专门要说给时士雨听，你敢打我丈夫，我都恨不得往你心窝踢上两脚！”

史之明凑在盛娜娜的耳朵上说，“我还不是你丈夫！”

盛娜娜一下子楞住了，“你？”她扭过头来看着史之明，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八个月了，名义上的夫妻，可我们一同被抓，又一同放出来，我们何止是风雨同舟？我们生死与共……”说着她一下扑进了史之明的怀里，“都这样了，你还不是我的丈夫吗？”

史之明与盛娜娜，两人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楼下张大妈家，张大妈坐在一张破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对站在身旁也同样望着天花板的一个小特务说，“听见什么啦？”

小特务摇摇头说，“有人说话，听不清。”

张大妈，“我听清了，因为怀疑他们是**，正说你们时局长坏话呢！”

小特务，“什么坏话？”

张大妈，“又不多给我钱，有耳朵自已上楼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