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 第七回 庭院中戏耍夫妇 洞房里引逗新人

唐哼囔传奇连载七

第七回庭院中戏耍夫妇洞房里引逗新人

哼囔夫妇送走了一批一批客人，回到院子中间招呼帮忙的左邻右舍。

只见院子中间站着一个人，三十多岁，穿个大裆裤，对襟袄，袄下一个蓝色的短褂子，嘴里噙个半尺长的旱烟袋。原来是村院中一位爱耍笑的人，人们不叫他的大名字号，管叫他“爱耍”。由于他在酒席上喝得有点多，别人都走了，他还不走，醉醺醺的，站在院子中间，拦住了送客人的新婚夫妇，醉眼朦胧着说：“喜成，新媳妇，你们的大喜日子，我忙活了好几天，可把人累坏了，直到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你们的感谢礼哩？”

新媳妇听了，看着他，不解地问：“我不懂，啥叫个感谢礼？”

爱耍眉喜脸笑地说：“就是还没有见你们给我磕头答谢呢？”

新娘目视了一下哼囔，示意这是谁？

哼囔会意地说：“这是一位邻居哥哥。”

媳妇听了叫了一声：“哥！”

爱耍尖声尖气地应了一声：“唉咦。”惹得围观的人忍不住笑了。

媳妇又细声细语地对爱耍说：“谁家还给同辈磕头哩！”

爱耍头一歪，一只眼一闪，一只手把噙着的旱烟锅子一捉，笑眯眯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在咱们这里，新进门的媳妇，三天不论辈分，不分大小，见了比你大的，就得磕头。所以，你们今天就得给我磕头，不然的话——”爱耍略一停顿又道，“你们就别想离开。”说罢，胳膊一伸，双手一张，来了个挡路姿势。

听了爱耍缠着不让走的话，哼囔对媳妇说：“就给哥磕个头吧，不然他缠着我们走不开，我们也干不成别的事情了哩。”

新娘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爱耍听了说：“这还差不多。”左右回顾了一下说，“现在就开始？”哼囔与新娘站在爱耍面前，双手做了个揖，然后准备按礼节下跪。

爱耍伸开双手挡住了说：“慢——慢——这不行，新人要有新规则。”

哼囔新娘抬头望着爱耍不解的问：“还有啥规矩？”

爱耍道：“要按规矩办，就是作揖的时候，一人伸出左手，一人伸出右手，五指分开一交叉，手指呈半握拳状。另两个手同样握着，然后我叫作揖，你们作揖，明白了吗？”

二人听了，噗嗤一笑。

爱耍叫：“现在开始。”

二人照说的作了作揖动作，当要下跪时，爱耍又说：“停。”

二人立直了腰不解地看着爱耍，似乎在问。

爱耍狡點地说：“我还没准备好收头的篮篮哩。”

说罢，左右环顾一下，没有篮篮说：“今天没有带收礼的篮篮，谁带着，没人带，我就拿我的马褂权当收礼的篮篮。”说毕，把右手拿的旱烟锅子望袄领背上一别，右腿一伸，左腿一弓，双手把马褂捉住一撩，拉展，略一收，马褂成为一个盆状，然后说：“这下准备好了，现在开始。”

一对新人急于走开，不得又按说的一人一手交叉作揖，跪拜，磕头，站起来，再作揖，围观的人看得眉喜眼笑，东倒西歪。爱耍这才笑盈盈地说：“这个大礼我收了。”嘴里哼着，“收了媳妇礼，一生喜**。”然后双手把褂襟一抖，站了起来，哈哈一笑，转身走了。

二人送其他客人，忙到天黑，村院中男男女女又来闹洞房，二人被掀到炕上，地下站满了人，有的小孩看不见，骑在大人脖子上。一个三十来岁的唐二虎一抬脚上了炕，对众人喊：“大家静一静，现在闹洞房耍媳妇开始了，大家说先做什么？”

众人喊：“夫妻同唱一段戏。”

“好！”二人合唱了一段戏，众人拍手，欢叫：“新媳妇来一个？”新媳妇扭扭捏捏地唱了几句。

唐二虎子又问：“下来做什么？”几个小青年喊：“长虫过套！长虫过套！”

唐二虎子问：“同意不同意？”

众人喊：“同意！”

唐二虎子对哼囔与新娘说：“那就做。”

哼囔说：“我不会？”

唐二虎子说：“不会，我教你！”唐二虎子问：“谁先做？”哼囔看了新娘一眼，征求意见，新娘示意哼囔做，唐二虎子说了做法，然后叫来斗娃说：“你给咱监视，若不按要求来，你就弹挠疙瘩。”斗娃高兴地点了点头。

唐二虎子递给哼囔手心大一片纸，哼囔接了，左手捏纸，按唐二虎子说的办法，从新娘的右裤腿往里送，右手从新娘左裤腿伸的进去接，接出来了，交到唐二虎子手里，唐二虎子右手捏着，往墙上一贴，纸掉了，唐二虎子问大家：“粘不住怎么办？

“不算，重新来！”哼囔不愿意，斗娃握着拳头，用中指挄了一下哼囔的头，哼囔只好从新做，唐二虎子递给一张纸片，说：“纸片进去必须弄湿，才能粘住。你清楚吗？”哼囔点了一下头，又作了一遍，左手伸进的时候在口里一哈，看似使劲，实质是在舌头上一拉，才送进去，右手伸进去把纸接着，拉出来交给唐二虎子，唐二虎子往墙上一贴，粘住了，众人拍手，欢呼，还有的打呼哨。

唐二虎子又问：“下来再做什么？”

猪娃说：“新娘还没有做长虫过套，让她做？”

唐二虎子对新娘说：“你做吧？”

新娘不愿意，坐着不动，坐在炕上的斗娃又弾哼囔挠疙瘩，连弹几下，哼囔受不了，哇哇叫。唐二虎子说：“你不做，还的使劲弹。”

新娘看见哼囔难受的样子，点了点头同意做。唐二虎子递给新娘一个手帕，教给她做法，新娘照做了，左手送进去手帕，右手伸进去接，双手到了哼囔裤裆处，触到了男根，媳妇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手帕从男根处掏了过来。手帕拉出来了，众人看见了拍手，又是欢呼，又是跳跃！

这时，牛山挤到炕前，只见他“哎呦”一声，引得众人扭头看他，唐二虎子忙问：“牛山，你怎么了？”

牛山一手捂着左边脸蛋怪声怪气地说：“牙疼，疼死我了。”

“好好的怎么会牙疼。”唐二虎子问。

“这几天帮忙累的虚火上升，升到三叉神经处，痛的要命。”

唐二虎子问：“牙疼到这里干什么，难道这里能降火。”

牛山道：“听说吃了新媳妇家陪嫁的冰糖就不疼了。”众人听了，嘻嘻地笑了，唐二虎子对媳妇说：“听见了吗，请给牛山一块冰糖，降降他的火，治治他的牙疼。”小媳妇站起来，把炕头起的箱盖子一揭，从箱子取出一把冰糖，递给唐二虎子，让他递给牛山。

牛山没有接而是说：“得小两口亲自送。”媳妇带着询问的眼光看了牛山一眼，牛山道：“新郎拿着，媳妇从他手里取了，双手捧着，递给我。”二人照做了，媳妇双手递过去，牛山没有接反而道：“要有礼貌，要叫声大哥，请吃糖。”

媳妇听了，双手把冰糖捧着，递到牛山面前，叫了声：“大哥，你辛苦了，请吃一块冰糖。”

牛山呵呵一笑，双手接了，递到口中，猛吸一下，嘴角一动，一手把脸一摸说道：“还真管用，不痛了。”哈哈一笑，退了出去。

又一个小伙子五泉上来说：“说个谜语，你们猜？”

哼囔看着五泉。

五泉说：“你们仔细听着：半崖上一条河，河边长满草，不见羊儿来吃草，只见和尚来洗头。你们猜是什么？”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不出来。

五泉道：“猜不出来，那得做个游戏。”

二人看着五泉。五泉说：“坐鞋底！”

小伙子拿了一只鞋，放在炕上，让两个人面对面坐到鞋子上，监视的人看到没有坐到向上，又弹挠疙瘩，哼囔只得往前挪，再弹，再挪。直到二人靠近了，挨紧了，才算完成了。

站在墙角落的一个小伙子看着这个动作完了，离远对着哼囔夫妇立即嚷道：“我来说一个谜语你们猜，猜不着，得给我唱一板戏。”

哼囔点了点头。小伙子道：“一个女子不嫌羞，和呀男子睡一头，头对头，脚对脚，中间就拿棍棍戳。是什么字？”

哼囔想了想说不上来，看了新媳妇一眼，新媳妇说了声：“是个好字！”

小伙子听了，淡淡一笑，又说了一个谜语：“肉橛对**，沟子一拍，往进一塞，叽咕叽咕一嘴。”说罢，得意地一笑。

哼囔摇了摇头，看了媳妇一眼，媳妇沉思，脸一红，似乎感到一股酸意，看了哼囔一下，不言语了。站在炕棱旁边一个大一点的男孩看见他们的窘迫象，嘴上不由自主地小声道：“孩子吃奶呀！”

媳妇会心的一笑道：“已经说了”。说谜语的小伙子斥责大一点的男孩道：“谁叫你多嘴多舌！”一扭身走了。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半夜时分，唐陈氏端来了瓜子，水果糖，招呼大家说：“时间长了，大家饿了，渴了，喝杯水，吃个糖。”

众人听了，知道大人的好意，抓了瓜子，水果糖，知足地走了。二人送走了众人，这才到厨房吃点食品，打发一下饿了半天的肚子，向母亲问候，母亲让他俩早早休息，二人回到了洞房，一扫以往羞答答的生疏，相互笑了，然后宽衣解带，完成了人生的幸福第一个晚上。

婚后一年多，添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唐哼囔经常外跑生意，媳妇在家做些家务。由于哼囔经常不在家，媳妇难免与婆婆为了锅碗瓢勺，为了吃穿，为了孩子，不免发生小矛盾，常常发生顶嘴吵架之事。邻居听见了，看不惯，就向哼囔说了。哼囔知道了，感觉对不起母亲，一天晚上，数说了媳妇几句，媳妇没有吭声。哼囔想，媳妇不吭声，可能认识自己错了，也就过去了，不再问了。

哼囔赶车走了，媳妇认为是婆婆给哼囔说了自己的不是，越发对婆婆不满意，动不动就对婆婆发脾气，说风谅话。为了一家子过日子，唐陈氏委曲求全，只是忍着。

一天晚上夜深了，哼囔出外回来，听到孩子在房子大声啼哭，就悄悄走到窗子跟前，用舌头舔了一下窗纸，指头戳了个小孔，透过窗纸孔，看孩子为什么啼哭，一看媳妇躺在炕上抽烟过瘾，孩子在一旁嚎哭。他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房开门，走到炕沿跟前，从党氏手中夺过烟枪，狠狠的摔在地上，当即训斥了媳妇一顿：“我在外边累死累活的摸黑没明地赶大车跑生意，是为了这个家，你倒好，不好好管孩子，反倒抽起大烟了，像个过日子的样子吗！”媳妇感到理亏，没有吱声，一晚相安无事。

第二天，哼囔把晚上看到的事情经过向母亲说了，说这样的女人不会过日子，决定把媳妇送回娘家。并且对娘家人叙说了事情经过，希望娘家人指教管教一下。在娘家大人的劝说下，媳妇认了不是，回到了唐家。

这样磕磕碰碰的日子过了几年，媳妇不幸染了重病，

肚里发膨胀，饭食无味道，白天卧炕上，晚上烧不退。

为了挽救妻子的生命，哼囔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开了多少益气补脾和胃平肝肠的方子，跑了多少药店，吃了将近一年的中草药，还是无力回天，无济于事，没有挽救下媳妇年轻的生命。

媳妇带着遗憾，离开人世，留下一个可爱的女儿。

哼囔在家里设了灵堂。

棺木搁在一间空房下，棺木上盖一个旧棺罩子，乐人吹打着。灵堂前的桌子上，摆着供品，一个香楼里插着十来根香，冒着袅袅细烟，灵堂前铺着一层麦草，供乡亲们跪下奠祭。灵堂的两边贴着用联，字迹清楚，很有功力。上联是“金童引上天堂路，”下联是“玉女送入地府门”。

晚上奠祭，一切当地风俗习惯按部就班地进行。

第二天亡人被送入陵地。

接下来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且看下文。